D-眼,低声唤道。
李慕禅抬头,笑道:“好,这就来!”
赵依依抿嘴笑道:“小叔,这回真要闭关么?”
李慕禅一怔,点头道:“是啊,这一阵练功甚紧,……对了大嫂,吐纳术练得如何?”
他仔细看一眼赵依依,难不成,她知道什么?大哥提前说了?
赵依依笑容满面:“挺好的!练着很舒服,……我一有功夫就练着玩儿,很有趣!”
李慕禅微笑,点头不已:“好,这般最好不过,你就当成一件趣事罢。”
“练了之后,我身体确实好了许多!”赵依依道。
李慕禅点头:“纵使练不成高手,起码能强身健体。”
他招招手:“大嫂,你过来坐下,我看看你进境。”
赵依依忙道:“还是等等,吃过饭吧,爹娘正等着呢!”
李慕禅点头笑道:“也好,吃饭!”
李慕禅起身,下榻穿上鞋,赵依依皱眉:“小叔,你的鞋又完了!”
李慕禅低头瞧了瞧,呵呵笑了起来,灰布僧鞋已经裂一道口子,是今天与人动手所致。
赵依依道:“还好,我又做了一双!”
“有劳大嫂了。”李慕禅笑道。
“客气个甚!”赵依依白他一眼,扭身出去了。
……
吃过了饺子,众人坐在花边闲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却多了几分温馨。
李慕禅手指搭上赵依依皓腕,闭眼探查,稍后放手,点头不已:“嗯,不错,很有进境!”
秦氏哼道:“三儿,装神弄鬼,做什么?!”
“娘,我教大嫂练吐纳术,很有效,你们也学罢!”李慕禅道。
秦氏摇头:“我年纪一大把,学那东西做甚!”
“强身健体,吐纳术确实有奇效!”李慕禅笑道,望向李柱子:“爹,吐纳术与导引功夫相得益彰,效果更佳,还是学吧!”
李柱子放下茶盏,皱眉问:“真的?”
“我哪敢骗你老人家?!”李慕禅笑道。
李柱子瞪他一眼:“既然如此,就学罢!”
“我可不学!”秦氏摇头。
“不行,得学!”李柱子瞪大眼,重重道:“你甭想死在我前面!”
秦氏白他一眼:“死老头子,早死早超生,省得整天侍候你,还横挑鼻子竖挑眼!”
李慕禅笑道:“让大嫂教你们吧。”
赵依依点头,笑道:“娘,很容易学的,练着也很舒服!……我现在精神也足了,身体也轻快了。”
“嗯,那倒是,你气色确实大好,我还以为……”秦氏点头。
李慕禅道:“大嫂,你基础打好了,现在学招式吧!”
“招式?”赵依依一怔,惊讶道:“我真的要学武功?”
“嗯,艺不压身,关键时候,不受人欺负。”李慕禅点点头。
“好呀!”赵依依兴奋的点头。
虽有金甲护卫,李慕禅仍不放心,即便金甲护卫,只要是人,都会犯错,况且一个人,纵使再强,也是有限。
关键时候,一个调虎离山就要命了。
最重要的,还是增强自身,他教大嫂赵依依学武,即便成不了高手,只要能挡一挡,容金甲护卫来援,他也知足了。
“你不必多学,只要一招。”李慕禅笑着起身,拔剑出鞘,缓缓朝前一刺,然后收势,转头看她。
赵依依点头,笑道:“这么简单?”
“看着简单,想要练好,需下苦功夫。”李慕禅笑道,把剑递给她,指点她练习。
赵依依很聪明,学招式比他还快,一下就模仿个七七八八,两遍后,已经准确无误。
然后,他又按上她背心,内力进入丹田,随后出来,沿着一条经脉向前,直达掌心,路线颇复杂。
三遍之后,他让赵依依自己搬运内力,他注入一股内力,随时纠正,不让她内力偏离。
到了半夜时分,赵依依终于学会。
两老已经眼皮打架,却强撑着不走,李慕禅见状暗笑,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也不点破。
李慕禅站起身,笑着催促:“好了,快回去睡吧,大嫂抓紧时间练,……但别让旁人看到!”
“为什么?”赵依依问。
李慕禅摇头微笑:“私传武功,罪过啊。”
赵依依脸色微变,忙点头:“好,我绝不让人看到!”
她想起来,丈夫隐隐提过,不要跟三儿学武,免得他犯错,私传武功是大忌,会毁了他。
这时候她想起来,却晚了,只能不让旁人看到。
李慕禅见她色变,也不多说,出其不意最好,凭她武功,被人知道了,提前防备,很难发挥作用。
……
第二天,他到天枢院时,贺南山三人都醒了,坐在湖边回廊上说话。
三人都坐在椅上,后背垫着靠枕,懒洋洋看着湖面,见他进来,转头打了个招呼。
三人中,贺南山受伤最重,气色最好。
他脸色红润,笑眯眯道:“五师弟,听大师兄说,亏得有你,不然我已经见着佛祖了!”
李慕禅笑上前,坐到三人对面:“是二师兄命硬,造化大,我能找到二师兄,侥幸得很,吉人自有天相吧!”
贺南山哈哈大笑:“五师弟这般说,可是愧不敢当啊!”
李慕禅伸手探他脉相,放心的点头。
尉迟明瓮声哼道:“二师兄,你定吃了灵丹妙药,你的伤可比咱们重!”
“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我有个主意!”李慕禅道。
贺南山笑问:“什么主意?”
李慕禅道:“我练了金刚不坏神功,第二层心法壮骨,增力,四位师兄修炼,或有裨益!”
贺南山摇头,苦笑道:“金刚不坏,咱们修不来的!”
李慕禅笑道:“二师兄,我找到一个省事的法子。”
“哦——?”贺南山来了兴趣,程晓风与尉迟明也好奇。
李慕禅道:“由我催运内力,在你们经脉内运转,我想,效果差不多!”
“哎——,这怎么成!”贺南山摇头,摆摆手:“五师弟,算啦,别说啦!”
程晓风点头:“五师弟,此法不通,还是算啦。”
李慕禅忙摇头,道:“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先前我对上白青石,若非三公子及时来援,怕是性命不保!”
贺南山点头:“嗯,白青石此人,人品不怎么样,武功却强,这次,我就折在他手上!”
李慕禅问:“下一次遇到,若是没三公子支援,会如何?”
贺南山摇头叹了口气,不说话。
这一次走运,下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李慕禅诚恳的道:“二师兄,当务之急是增强自身,咱们是一家人,彼此性命相托,这点儿辛苦又算什么!……何必跟我见外!”
尉迟明哼道:“二师兄,五师弟说得有理!”
贺南山看了看李慕禅,又看看另两人,沉吟不语。
“二师兄,就依五师弟吧!”程晓风叹了口气。
“唉……,好吧!”贺南山缓缓点头。
李慕禅喜出望外,于是开始。
先从贺南山开始,找了三块儿床单,把他缠成粽子,缠了三层,然后开始运功,随即大笑声响起。
大笑之后成了嘶哑,惨叫,最后声息全无,没有力气叫了。
……
两颗心珠凝成,如龙踞心,他精神健旺之极,先替每人运功半个时辰,轮了两轮,共花了三个时辰。
结束之后,他仍精神旺盛,毫无疲态。
另三人却蔫头耷脑,如被霜打了的茄子。
练骨之时,奇痒无比,他们受这番折腾,伤又没好,可谓雪上加霜。
李慕禅却顾不得,他很快要离开,随大小姐护镖,想在临走之前,尽量增强他们实力。
傍晚时分,赵雨真回来,李慕禅又说服了他,帮他运功,修炼金刚不坏神功第二层壮骨。
第二天,他把李健也拖来。
他一心二用,在替他们运功时,自己也在修炼。
第60章 安置
清晨时分,把李健拉来天枢院,先运功半个时辰,随后是四位师兄,每人半个时辰。
一圈过后,再轮一圈,共花五个时辰。
这才罢休,他虽着急,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运功,强化他们骨骼,可惜,他们承受力有限,身体受不了。
白天运功,晚上休息,第二天再运功,勉强可以承受。
李慕禅每天早晨去天玑院,李健一见到他,如丧考妣,哭丧着脸,垂头丧气,仿佛上刑场。
这万蚁噬骨之苦,乃世上最残酷苦刑之一,非人能忍受。
李慕禅用激将法,嘲笑他,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威风八面,反面被人欺负,要受自己保护,永远站不起来,被自己老婆孩子瞧不起。
李慕禅佛法精深,对人心把握精微,说话时,句句直指人心,如剑穿心,总能激起李健血气。
每天都激发李健一次,然后再运功,若无这股气撑着,李健早就挨不过,这般痛苦,足以摧垮意志。
赵雨真他们坚强得多,彼此鼓励,反而苦中作乐。
这一次被白青石围堵,他们感觉到死亡,深知实力之重要,性命攸关,吃些苦不算什么。
李慕禅每次施展完,略显疲惫,多是装出来,否则,难免被人当成怪物,赵雨真他们看在眼里,却不多说,感激于心。
……
如此施为,转眼九天过去。
这九天下来,赵雨真五人力量大增,赵雨真仔细试了试,力量增了两成,水涨船高,身法快了,剑也快了。
抵得上三四年苦修,他苦笑,这法子太取巧,也太诱人,也就五师弟傻,这般损己利人。
李健年纪小,增长更快,力量增了一半,也算是大力士了,与同院师兄们动手,力量不落下风,招式火候差了些。
他嘴里却没好话,不但不感激,反而抱怨不已,赵雨真他们觉得好笑,足可见他们友情之深。
李慕禅只是微笑,不跟他斗嘴。
他本是学哲学出身,重活一世后,对世情看得更通透,这世间有一种无形的法则,舍与得,因与果,阴阳。
舍与得,永远是一体,舍就是得,得就是舍,常人堪不破,只拘泥于物质而已,却不知无形的东西更珍贵。
况且,他所求者,只有天下第一,永恒之道,其余的,浮云而已,当舍即舍,想占尽便宜,最是可笑。
懂得收获,固然不易,但懂得付出,却更可贵。
……
这几天,李慕禅一直在天枢院,晚上不回家,抓紧时间练功,弥补耽搁的功夫,马上要出府护镖。
闯荡武林,绝不是开玩笑,七院之中,自己武功第一,但放诸武林,却差得远,随时会送小命。
这天傍晚,他们几个正在湖边说闲话,侃大山,讲一些府中趣事,武林秩闻,悠闲自在。
贺南山三人伤势大好,安长老的灵药确实不凡,已能练功,尉迟明恢复了明朗,不时哈哈大笑。
这时,一阵轻盈脚步声中,小圆忽然出现,进了院,直趋至众人跟前,淡淡幽香飘荡。
她身着淡粉罗衫,望向李慕禅,明眸如水:“湛然,小姐请你过去!”
李慕禅跟梅若兰请了假,这几天一直没去憩园,与小圆数天不见。
李慕禅抬头笑道:“有什么事?”
“明天就要出发啦,你不记得啦?”小圆白他一眼。
尉迟明起身,凑过去,嘿嘿笑道:“小圆姑娘,几天不见,你更漂亮啦!”
“尉迟明,滚开!”小圆小手摆了摆,不屑哼道:“你现在就是一软脚蟹,当心我伤了你!”
尉迟明嘿嘿笑道:“小圆姑娘,大小姐出镖,你要一起去吗?”
他被小圆打击惯了,免疫十足。
小圆哼道:“那是当然!”
“跟大小姐说一声,我也去,好不好?”尉迟明忙道。
“你——?”小圆斜睨他,不屑道:“你去做甚?……这一趟很危险,赵雨真都不能去的,你行?!”
尉迟明呵呵笑道:“我现在武功大增,不会拖累的!”
“没门儿!……湛然,走吧!”小圆白他一眼,招呼李慕禅。
李慕禅起身,看了看夕阳,笑道:“大师兄,我去了,……今晚我回去一趟,晚饭不必等我。”
赵雨真点点头。
他跟小圆一起来到憩园,夕阳红霞中,宫轻云一袭白衣,正在练剑,剑光点点,寒气袭人。
看他过来,宫轻云长剑不停,毫不理会。
李慕禅看了两眼,微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进了梅若兰的小院。
对于宫轻云,他总有一丝内疚。
……
梅若兰一袭紫衣,站在花圃旁,摆了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李慕禅一见即知,她正练桩功。
她姿势古怪,双腿微曲,上身微冲,左手平伸,右手微抬,如白鹤展翅,欲腾空上云霄。
李慕禅打量一眼,暗自记住了。
这般桩功,最核心是内力流转,姿势不管用。
不过,这世间就是一张网,皆是相联的,由一点衍散成面,一叶知秋,滴水观大海。
他想事后推测一番,况且桩功也有一妙,能以势导气,说不定,可由姿势可窥得心法奥妙。
他忽然想到,武功源自古人乃观天地万物所感,修炼武功,不但要苦修,还要多接触大自然为好。
梅若兰这姿势极优美,恍惚间,她化身白鹤,立于青松下,山石间,优雅而从容,似欲直上云霄。
“嘘——”悠悠轻啸响起,她胸口起伏,吐出一口气,身前一株牡丹花剧烈摇晃,如被劲风吹。
李慕禅暗赞,大小姐年纪甚轻,但内力深厚,委实惊人,自己内力突飞猛进,但比她仍逊一筹。
“湛然,你来了。”她转身过来,淡淡点头。
她肤若凝脂,在晚霞下宛如红玉,双眸流光溢彩,仅是一瞥,他怦然心动,忙收敛心神,合十一礼。
“小圆,把东西拿来。”梅若兰吩咐,接过小圆递上的茶盏。
“好嘞。”小圆答应一声,把另一盏茶递给李慕禅。
她手脚麻利,在李慕禅观看时就进去,托了茶盏出来。
李慕禅笑着接过了,抬头道:“大小姐,明天就要出发了?”
梅若兰来到旁边小亭坐下,指了指对面:“明天清晨出发,……今晚你回去看看,这一趟镖要花不少功夫。”
“是。”李慕禅坐到她对面。
梅若兰道:“西北这一阵子不太平,你要心中有数。”
李慕禅点头,轻啜茶茗,憩园的茶极好,清幽入心,浊气仿佛被驱除,浑身皆畅,毛孔洞开。
……
小圆很快出来,手上端一红木盘,蒙一红布。
木盘轻放到石桌上,小圆一指,道:“湛然,这是你的!”
“这是……?”李慕禅不解。
梅若兰道:“这是你的俸禄,晚上回去,捎着吧。”
李慕禅拉开红布,顿时银光闪烁,是一锭锭银元宝,整齐摆放,共三排。
梅若兰盯着他,细看他神情。
李慕禅笑了起来,从没见过这许多银子,乍然见到,却没什么异样,心静如水,果然定力又深了。
李慕禅抬头笑问:“大小姐,这一趟护镖很艰难?”
“是。”梅若兰点头,望向远处:“上一次镖,咱们与碧血堂结下生死大仇,这一趟必有恶战。”
“碧血堂?”李慕禅问。
梅若兰道:“碧血堂乃西北武林门派,实力雄厚,根枝庞大,不容小觑。”
李慕禅皱眉想了想,点点头,没多说。
小圆道:“湛然,放心罢,小姐亲自出马,管他什么碧血堂,绿血堂,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梅若兰睨她一眼,小圆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李慕禅叹了口气。
“湛然,说话呀,叹什么气!”小圆娇嗔。
李慕禅想了想,苦笑:“纵是危险,岂能退缩,多说无益。”
“湛然,这一次,你最好别去。”梅若兰道。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小姐,你这话有趣……”
梅若兰温声道:“我绝非试探,这一次委实太险,湛然你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对梅府而言,比我重要。”
李慕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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