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白云深身形越来越慢,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沉声道:“大公子果然好掌法,佩服佩服!”
南宫元亨冷冷道:“有什么绝招便使出来罢,在下领教一二!”
“呵呵,大公子武功虽强,想让我使绝招嘛还是差一些的,看我这几招!”白云深笑了两声,猛的两掌拍出,迎上了南宫元亨的手掌。
“砰!”一声闷响,南宫元亨身形踉跄一下,退后了两步,脸色阴沉下来,毕竟还是修为不足,精妙的掌法无法完全弥补。
……
白云深没有趁虚而入,不但不上前反而退后两步,抱拳笑道:“大公子,得罪了,还是请南宫大侠出来一见罢!”
南宫元亨摇头道:“父亲正在闭关,不能打扰,若是真有什么好歹,莫怪我南宫家无情!”
白云深沉声发出一声大喝:“为了天下武林的安宁,还请南宫大侠出来一见!……南宫大侠出来一见!”
“唉……”天空中忽然发出一声悠悠叹息,似是从天外传来,又似在耳边响起,清晰无比,人们甚至能够感受出这一声叹息中的无奈与恼怒。
“南……南宫大侠?”白云深一怔,脸色微变。
一声叹息悠悠响起,响彻整个中州府:“白兄,你何苦咄咄逼人,为难我这不成器的犬子?”
他似乎没有用力的说话,仅是如话家常一般,却清晰无比的在众人耳边响起,即使不懂武功的人,也明白这份修为之高明。
白云深僵硬的笑笑,抱拳道:“南宫大侠果然没出意外,在下可就放心了,整个武林也能安心了!”
李慕禅坐在后花园里,声音悠悠传了过来:“白兄言重了,什么整个武林都能安心了,怕是不能安心才是!”
白云深抱拳拱了拱,呵呵笑道:“南宫大侠哪里的话,有南宫大侠在,咱们才能安然无恙,否则,大汗武林早就席卷而来!”
李慕禅缓缓道:“白兄想见我一面,实在太难,我如今正在练功紧要关头,不能出关分心,且待下次吧!”
白云深忙摇头道:“南宫大侠,容我拜见如何?”
李慕禅淡淡道:“不必了,这些繁文缛节不必太意,下次有暇再邀请白兄过来喝酒!”
白云深忽然脸色一沉,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南宫大侠,在下无论如何想要见大侠一面!”
李慕禅的声音传来,似是不悦:“白兄,在下真在闭关,不能分心,白兄何必为难于我?”
白云深道:“南宫大侠,你是否真的受了重伤?”
李慕禅缓缓道:“是受了一些伤,不过说是重伤嘛,倒也不算重,只需好好静养一阵子即可。”
“是在大汗受的伤?”白云深问。
李慕禅道:“不错,是在大汗受的伤,不必白兄不必担心,一点儿小伤,无足挂齿!”
白云深情深意切的道:“可外面都疯传,说大侠你已经伤重不治,即将天下大乱了,……照我看,南宫大侠还是出面辟一下谣吧,以安定人心,莫让武林乱起来!”
“呵呵……”李慕禅笑了起来,声音悠悠,荡彻整个中州府。
……
白云深道:“南宫大侠,我可不是在说笑,外面真的有些乱套了,人心惶惶,乱象渐生,南宫大侠你是咱们的定海神针,举足轻重呐!”
李慕禅呵呵笑道:“白兄言重了,不过是一点儿小伤罢了,这些年来,这样的小伤遇过不少,不足挂齿。”
白云深皱了皱眉:“南宫大侠,我略通一点儿医术,不如让我帮忙看一看如何?”
“不必了。”李慕禅声音渐渐有些冷淡:“白兄,我要运功了,不能分心说话,改日再说吧。”
白云深忽然道:“南宫大侠,是不是你的伤真得太重,不能见人了?”
李慕禅呵呵笑了一声,忽然一道剑光升到天空,宛如一轮太阳升起,照亮了整个中州府。
一道剑光分出来,射向白云深,白云深整个人飞了起来,飞出了十几丈远,重重撞上南宫府对面的一棵老槐树上。
“砰!”一声闷响,白云深嵌到老槐树上,然后滑了下去。
“哇!”白云深一颤,吐出一道血箭,神色一下灰败,好像枯萎的花儿。
他捂着胸口摇头苦笑,慢慢的站起来,脚步蹒跚的往外走去,经过南宫元亨时,转头看一眼,点点头。
南宫元亨却冷笑一声,冷冷瞪着他,沉声道:“恕不远送了,白大侠好走!”
白云深摇头苦笑道:“真是……,罢了,算是我自作多情!”
南宫元亨冷笑道:“白大侠,莫把人都当成傻子,你是觉得我父亲已经去了,想要趁火打劫罢了,莫把自己说得多好!”
白云深摇头苦笑却不再多言,转身捂着胸口,慢慢往外挪去,这一剑委实厉害,直接钻进了骨髓,一道强横的剑气一直在游走,驱除着周身的内力,好像散去了武功一般。
这一剑下来,无异于废了自己的武功,若不能驱走这道剑气,就不能运用自己的内力,只有驱除剑气一途。
而天下间能驱除南宫思道剑气的,真是寥寥无几!
第836章 神乎
李慕禅坐在大厅里,微微摇头,他这一剑乃是立威,当世之中,能发出这般一剑的,屈指可数。
南宫元亨飘身回到大厅,讶然道:“李兄,为何伤了他?”
他虽然觉得白云深举止可疑,但也不能断定真的是不怀好意,因为白云深说话行事丝毫没有恶意,反而像是一片苦心。
李慕禅淡淡微笑:“伤便伤了,又不是杀了他,已经算是便宜的了。”
他虽然坐在大厅里,虚空之眼却能清晰看到白云深每一丝表情,此人心机端是深沉,一般人还真的无法辨别他恶善。
“万一他真是一片好心呢?”南宫元亨道。
李慕禅摇摇头,微笑道:“纵使是好心,也要出手,纠缠不休下去,只能如此做,日后再向他陪罪便是!……不过此人心计过深,并非善类,我看不安什么好心的。”
“李兄刚才那一剑忒威风,真有父亲的气势!”南宫无妄呵呵笑道,极是兴奋的道:“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这样便能成吗?”南宫利贞问。
李慕禅摇头:“还不成,这仅是一剂缓药,想要真正的扫除阴云,还需要更重大的事件。”
“李兄准备怎么做?”南宫元亨问。
李慕禅摇摇头,笑道:“且不必做那个,先把这些跳梁小丑扫清了,从前有南宫大侠镇压着,他们老老实实的缩头藏尾,正好有这次的机会,让他们跳出来,来个一网打尽,省得麻烦。”
“李兄好豪气,不过万一真的闹起来了,万一镇压不住……”南宫元亨还是求稳,思虑极多。
李慕禅笑道:“大公子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南宫元亨看看他,见他神情笃定,沉稳,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只能相信李慕禅了,没有其他的路。
南宫无妄咧嘴哈哈笑道:“好,这才爽快,那些家伙我早就看不顺眼了,能收拾了他们,可谓功德无量,父亲生前一直说,不能过多造杀孽,否则影响大道修行,没有李兄这般痛快!”
李慕禅笑了笑:“南宫大侠是不想因小失大,那些跳梁小丑确实不值得他造杀孽!”
“父亲也真是的,不是出家人,还讲什么杀孽!”南宫无妄撇撇嘴。
“三弟!”南宫元亨沉下脸来,冷冷瞪着他。
南宫无妄举起手,无奈的道:“好好,我不说便是了!……不过若是当初父亲把他们收拾了,咱们何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哼,幼稚!”南宫元亨瞪了他一眼,摇摇头。
……
李慕禅笑道:“三公子,还是南宫大侠深谋远虑,多造杀孽确实有碍于修行,在武功层次还不能察觉,一旦超出这个层次,杀孽影响极大,杀他们确实是得不偿失?”
“那李兄还要杀人?”南宫无妄道。
李慕禅摇摇头:“他们有取死之道,杀之又何妨!”
他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杀人,不过因为知晓了生死大奥妙,对于杀人并没有太多的负罪感,而且,从小修炼禅定功夫,又练了观天人神照经,心神结成舍利,如龙如虎,倒不怕心魔。
南宫无妄叹息一声道:“真是难为李兄了!”
李慕禅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公子,你的掌法不错,不过你练的是阳刚内力,还是直来直去最好,不必讲究什么劲力缠绕,只需一掌打下去无人能挡便成。”
南宫元亨沉吟道:“李兄你是说,我的掌法不该带缠丝劲儿?”
李慕禅点头:“缠丝劲儿虽妙,却抵消了你掌力的强横,有点儿大象跳舞,阳刚内力还是讲究精纯为妙,至于刚柔相济,那是更高一层,一般人常以为孤阳不长,想阴阳调和,却不知层次弄错了,反而弄得不伦不类,不复精纯,威力大为损减!”
南宫元亨眉头一挑:“精纯?”
他慢慢点头:“父亲生前曾跟我说过,要起精纯的路子,不过他只说了一遍,我没能听明白。”
李慕禅笑了笑,一下明白了,南宫思道是属于茶壶里的饺子,肚子里有货却倒不出来。
名师出高徒并非定式,武功高明者不一定能教出好徒弟,正是因为此故,明明都明白,想要表达出来却难如登天,这种人不但有,而且还有许多。
李慕禅道:“南宫大侠说的精纯,应该与我所说一样,刚柔并济,并不是在开始阶段,而是阳极阴生,或者阴极阳生,人体最是奥妙无穷,阴阳本就是一体的,不过想要练到这个阶段需要艰苦的努力,在开始阶段便讲阴阳互生,可能容易修炼,可惜根基不扎实,很难有真正的成就。”
“那李兄你呢?”南宫无妄问。
李慕禅笑了笑:“我嘛,运气极好的,拜入名门,才能领悟这个道理,当初我练的是极阴的沧海神功,沧海神功难练,却是正宗,打下了极扎实的根基,才有我今天的成就,你们所修炼的武功,是南宫大侠亲自所创吧?”
“是。”三人点头。
李慕禅沉吟道:“南宫大侠对武功领悟极深,见解超卓,所创的武功自然非同小可,不过一些关窍可能没说明白,否则,你们修炼起来应该突飞猛进,不至于只到这个水准的。”
……
南宫无妄道:“父亲很少指点咱们练功,偶尔也是一两句,咱们听明白了,却理解不了,想要再问,他也不多说。”
李慕禅笑了笑,道:“南宫大侠一个人独自修炼,独自摸索,所以也这般要求你们,也是一片苦心吧。”
“唉……,咱们哪有父亲那般悟性?都是榆木脑袋,根本不开窍的,只能瞎练硬练!”南宫无妄摇头不已。
“老三!”南宫元亨皱眉,不悦的瞪他一眼。
南宫无妄道:“大哥甭瞪我,我这话没说错吧?”
南宫利贞摆摆手:“算啦,父亲也是希望咱们能独自摸索,他常说自己领悟的,远胜别人教的!”
李慕禅点头笑道:“这话不错,别人说出来的,只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一切还是靠自己领悟才行。”
四人说了一会儿武功问题,刚才的事情慢慢淡去。
正要离开之际,忽然又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好好,南宫大侠不愧是南宫大侠,剑法卓绝,老夫佩服!”
李慕禅皱眉,摇摇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三兄弟也露出疑惑之色,没听出来何人声音。
他们不说话,老者的大笑声再次响起:“南宫兄,老朋友来了,还要避而不见么?”
李慕禅皱眉沉吟,没有说话,南宫元亨道:“李兄,我先去看看是什么人。”
李慕禅摆摆手,若有所思:“带进来吧。”
南宫元亨道:“李兄要见他?”
李慕禅摇摇头:“先不进,你们好好招待一下,不必套他的话,我自有办法查明他的来历。”
“好。”南宫元亨答应一声,转身沉稳的出去,李慕禅则蓦地消失无踪,厅内只剩下南宫利贞与南宫无妄。
南宫无妄道:“二哥,咱们也走,大哥一个人足矣。”
南宫利贞点点头:“有理。”
若是那老者见兄弟三人都在,自然会觉得奇怪,平常时候可没有这般齐全,都是大哥负责招待来客。
两人迈出大厅,缩回后院,隔着一个院子,依他们的功力,能够听到厅里的说话声。
南宫元亨陪着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缓步进入大厅,然后宾主落座,有下人上了茶,两人各啜一口之后,南宫元亨开口问:“何前辈与家父是朋友?……小子拙陋,好像没听家父说过。”
……
老者圆圆的脸庞,圆眼睛圆鼻子,笑起来一团和气,像是弥勒佛一般,令人生出亲近之意。
他呵呵笑道:“说起来也有十来年了吧,老夫当初被仇人追杀,亏得南宫兄仗义出手,才能侥幸脱得一命,才有机会再次来府上探望。”
“原来如此,那时候小子年纪尚轻,所以没有印象了吧,恕罪恕罪。”南宫元亨缓缓点头,笑道:“可是不巧得很,家父正在闭关,已经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何前辈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在府上住一阵子,待父亲出关,再一叙旧情,如何?”
他说得恳切而真诚,丝毫没有敷衍之意,双眼殷切的盯着他看,笑道:“父亲出关后看到何前辈在,想必一定很高兴!”
姓何的老者沉吟道:“我听说南宫兄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南宫元亨缓缓点了点头:“外面虽然说得有些夸大,却并非捕风捉影,父亲确实在大汗遇到了高手。”
“他不要紧吧?”何姓老者沉声问。
南宫元亨叹了口气,摇头道:“虽说没有性命之危,但伤得不轻,……这帮家伙委实太卑鄙!……父亲闭关疗伤正是关键时候,所以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惊扰,何前辈见谅!”
“唉……,南宫兄这般绝世高手,还能受伤,这帮大汗的家伙着实有些手段啊!”何姓老者摇头道。
南宫元亨点头:“虽说他们卑鄙无耻,但确实是伤着了父亲,确实不俗,这么多年以来,父亲还是头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南宫兄真的不要紧?”何姓老者问。
南宫元亨微笑道:“何老放心吧,刚才那一剑是父亲含怒而发,看起来父亲有些恢复了,刚回来时,几乎胳膊都动弹不得。”
“已经几天了?”何姓老者问。
南宫元亨道:“十天了吧。”
“那好吧,我便在这里等南宫兄,一定要见一面的。”何姓老者慢慢点头,叹道:“但愿吉人天相,南宫兄无恙!”
“那好,何前辈安心呆在这儿,就当成自己的家便是。”南宫元亨笑道。
他说罢引着何姓老者出了大厅,亲自领去了西边一间小院内,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怎么不见另两位公子?”何姓老者问。
南宫元亨笑道:“他们两个呀,准是在外面疯呢,他们一天到晚瞎胡闹,父亲不在,我也管不大住!”
何姓老者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南宫兄受这么重的伤,他们还有心出去玩儿?”
“父亲的伤虽重,但没有性命之危,他们没放在心上。”南宫元亨道。
……
待把他安排好了,南宫元亨回到大厅时,李慕禅与南宫利贞南宫无妄已经坐在大厅里。
南宫元亨问:“李兄,你看这位何前辈——?”
李慕禅点点头:“他倒是真心实意关心南宫大侠的。”
“那可要一见?”南宫元亨问。
李慕禅摇头:“算啦,还是先不见了,日后我正式出关时再说。”
“好。”南宫元亨点头,笑道:“终于有人真正是关心父亲的了,不是为了刺探虚实。”
他没有怀疑李慕禅的判断,隐隐觉察到李慕禅有洞微人心的本事。
四人正在说话的功夫,又有人扬声拜见南宫思道,而且一来便是数人,颇有几分逼宫的架式。
李慕禅皱眉想了想,沉声道:“拿来一个额匾,我写几个字,放到大门口,让他们知难而退!”
南宫无妄忙兴奋的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一会儿功夫抱着一个宽大的木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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