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觉得还习惯吧?”
“挺好的,清静。”冯明雪颔首,道:“我又练成了三式刀法。”
李慕禅笑道:“师姐不愧悟性第一。”
“师弟,你跟我说说,到底如何才能修成大宗师?”冯明雪道。
李慕禅摇摇头道:“师姐,练好驭剑经,大宗师水到渠成!”
“那要练到什么地步?”冯明雪问。
她看到李慕禅进入大宗师,实在眼馋得很,开始急了。
从前时候,她没这般野望,练功纯粹是打发时间,是兴趣,慢慢练就是,反正大宗师是要在六十岁以后才成,练得拼命也没用的,需要感悟,需要历练,所以才跟着李慕禅出来履尘世历练。
看到李慕禅进入大宗师,她才知道,成为大宗师并非一定要在六十岁之后,总有例外的。
李慕禅想了想,道:“这样吧师姐,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是不是管用。”
“说来听听。”冯明雪精神一振。
李慕禅道:“师姐弄两把小一些的飞刀或者飞剑,一直不停歇的驾驭它们,锻炼精神,不知道管不管用,我一直如此。”
“你那两柄飞刀?”冯明雪问。
李慕禅点点头道:“正是,不过师姐,我突破到大宗师是因缘巧合,作不得准的,若不是上一次急怒交加,拼命一击,与巨蛇的精神相融,仅凭着自己修炼,五六十岁才有希望的。”
“嗯,我知道。”冯明雪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思忖着李慕禅的小法门。
李慕禅道:“师姐,海大小姐做得如何?”
“她手段确实厉害。”冯明雪露出敬佩神色,道:“现在凤凰岛所有人都知道,十二月初一,焰明岛有宝藏出世!”
“嗯——?”李慕禅笑道,还是第一次听到焰明岛这三个字。
冯明雪道:“焰明岛传说是上古时代某位大宗师居处,后来这位大宗师杳无影踪,人们一直不知道焰明岛的位置,这一次有人无意中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这焰明岛位置,不过可惜,这焰明岛周围布置了阵法,唯有十二月初一才会开启,能够进入岛上。”
李慕禅眉头一挑:“真的?”
冯明雪摇头疑惑的道:“我现在也不知道真假了,照理说,海家是没有阵法大师的,是不是?”
“不错。”李慕禅点头,笑道:“难不成误打误撞,真有一位大宗师的居处出现?”
“还是去问问海妹妹吧。”冯明雪道。
李慕禅笑道:“这还真要问一问,大宗师的居处,说不定蕴着什么大秘密,而且大宗师的每一件器具皆蕴其精神力量,揣摩之下必有益处。”
“快去吧。”冯明雪道。
她有些迫切起来,李慕禅笑眯眯起身,一晃消失无踪。
他如今精神强横之极,一个大挪移,直接来到了望海城,漫漫大海几乎毫无阻碍。
换了从前他达不到这般地步,大挪移虽好,却太耗精神,如今精神凝如实质,就像内力引发的质变,由气变液,是数十倍百倍的增强。
他到了望海城自己的小院,然后又一闪,再次消失,出现在海玉兰的小院,恰好海玉兰正在修剪花枝。
周围灯笼遍布,将小院照得如白昼无异。
李慕禅乍一出现,海玉兰忙转身,手上剪刀紧了紧,待看清是他,海玉兰松一口气,白他一眼嗔道:“鬼鬼祟祟的,李大龙头你来做甚!”
李慕禅笑道:“海大小姐好兴致。”
海玉兰无奈的道:“一天到晚勾心斗角的,累死人,放松一下。”
她把剪刀放到一旁,来到花圃中央的石桌前坐下,李慕禅过来坐到她对面,笑道:“怎么,还勾心斗角,三老爷没死?”
海玉兰摇头:“就是因为三老爷去了,才这么麻烦!”
“说来听听。”李慕禅道。
海玉兰拍拍巴掌,胡虹飘然出现,冲李慕禅轻轻笑笑。
“胡姨,给他上茶。”海玉兰指指李慕禅。
李慕禅笑道:“有劳胡姨了。”
胡虹轻轻笑一下,转身离开,很快端了两盏茶过来,然后悄悄退下,小院里只有两人。
清风徐徐吹在脸庞上凉爽泌人,虽是十一月,望海城仍温暖如春,百花齐放,花香幽幽缭绕在四周,蛐蛐叫个不停。
海玉兰放下茶盏,重重叹息一声:“大老爷又跟我斗起来了。”
“他不是中立一方的吗?”李慕禅轻啜一口茶茗,齿颊间清香四溢。
海玉兰摇头:“三老爷死后,他就变了,觉得三老爷是死在我手上,所以千方百计的跟我作对。”
李慕禅道:“要不要也杀了?”
“千万不成!”海玉兰摇头,叹道:“再把大老爷杀了,那我在海家也呆不下去了!”
李慕禅摸一下鼻梁,蹙眉道:“你要如何?”
海玉兰叹道:“还好大老爷虽不忿,海家人才凋零,还需要倚重我,一边防着我一边让我出力,还真是……”
李慕禅笑笑:“你应付得来!……我是想问那焰明岛的事。”
第140章 指点
“焰明岛么……,怎么样?”海玉兰抿嘴笑起来,嫣然生姿。
李慕禅一看她模样,便知是她弄的鬼,不由笑起来:“果然不愧海大小姐,手段高明,真假难测!”
海玉兰轻笑:“李大龙头,为这一次我可是下了血本!”
“此话怎讲?”李慕禅笑道。
海玉兰道:“这焰明岛是真有,咱们海家弟子早就发现的,终年笼罩雾气,只到每月初一雾气才散。”
李慕禅道:“是阵法?”
“好像是阵法,可惜上面什么也没有。”海玉兰点点头,道:“到底是不是大宗师的居处,我也不知道。”
“没仔细搜过?”李慕禅问。
海玉兰道:“就差掘地三尺了,真是什么也没有,我觉得越是这样,越能勾得住人,再好不过!”
李慕禅沉吟片刻,道:“这样罢,带我去看看,万一真是大宗师的居处,那还真是闹笑话了!”
海玉兰黛眉蹙起来,沉吟道:“李龙头你是怀疑,说不定歪打正着,真是大宗师的居处?”
李慕禅摇头:“不见过不敢断定,也可能只是一寻常阵法师的居处,看看才能晓得。”
海玉兰沉吟着点头,摇头失笑:“真是这样的话,那真闹大笑话了,我可没脸见人了!”
李慕禅笑道:“其实说起来十有八九是不可能,大宗师居无定所,即使有住处,也不会有什么东西遗下,况且大宗师本就没什么秘笈,……损之又损近乎道矣,越是大宗师,越是不假于物。”
海玉兰舒口气,拍拍高耸胸脯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是大宗师,最明白这些的。”
正说着话功夫,脚步忽然响起,海玉璋一袭白衣如雪,飘飘来到小院。
“大哥?”海玉兰一怔。
海玉璋斯文秀气,甚至有几分文弱,比起武林高手更像弱不禁风的书生,静静站在小院中,抱拳道:“李龙头你好!”
李慕禅起身抱拳,微笑点头:“海公子。”
两人交情寻常,甚至是仇人,当初在海天亭曾有一战,海玉璋的修为极为不俗,李慕禅颇为欣赏。
“大哥你这是……?”海玉兰迟疑道。
李慕禅笑看她一眼,海玉兰忙道:“李大龙头可别冤枉我!”
海玉璋道:“李龙头,不是小妹报的讯,我派人留意小妹的动静,知道李龙头你来了。”
李慕禅笑道:“海公子有心了。”
“大哥,快坐下说话。”海玉兰盈盈起身,招呼海玉璋入座。
海玉璋也没客气,缓步来到近前坐在李慕禅对面,仔细打量他几眼,道:“听小妹说,李龙头是大宗师。”
李慕禅微笑点点头:“是。”
这海玉璋有几分呆气,一看就知不通世故的,却毫无轻视,这等人专注于一事一物,最终取得的成就远比一般人厉害,人情世故精通又有何用!
海玉璋抱拳:“失敬了,得罪了。”
李慕禅微笑道:“说起来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晋入大宗师,也有海大小姐的功劳,海公子不必客气。”
“我想跟李龙头请教请教。”海玉璋道。
海玉兰忙道:“大哥……”
她暗忖大哥此举太过冒昧,大宗师绝不会随意给人指点,并非他不愿,而是影响太大,稍有不慎会酿苦果,这点儿道理大宗师如此通彻之人,不会不明白。
李慕禅笑道:“海大小姐,没什么的,我尽力而为。”
“那多谢李龙头了。”海玉兰郑重的道谢。
海玉璋紧盯着李慕禅,道:“如何踏入大宗师境界?”
李慕禅想了想,摇头道:“这个问题所有人都在问,答案只有一个,自己悟,旁人帮不上忙。”
“那如何才能悟出?”海玉璋问。
李慕禅沉吟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大宗师乃天授,这并非虚言,……可能你苦苦思索一生,终无所得,可能偶尔灵光一闪,洞彻世间一切,成就大宗师。”
“那在悟之前呢?”海玉璋想了想,道:“通往大宗师终究是有一条正确的道路,是不是?”
李慕禅点点头:“这倒不假,名门大派的武学,多是朝着这条大路走,但能不能走得通要靠自己的机缘,能走多远靠自己的苦修,走不到那一步,再有悟性也没用。”
海玉璋缓缓点头。
李慕禅摸着下颌沉吟,海玉璋与海玉兰一动不动看着他。
半晌后,李慕禅道:“我打个比方吧,……一座高山之巅有棵高大的果树,此树极高,没人能攀上,而这果实又很娇嫩,一旦落地就摔碎了,想得到这果实只能在树下接住了。……大宗师就是这果实!你想成为大宗师,先要爬到山顶,这山高得一般人爬不上来,苦苦攀登数十年才有望攀到顶,到顶了看到这棵树,能不能接到这果实,就看各人的缘法了,你要看准了这果实,推测它落下的方位,但你推测得再好,落果时刮多大的风,刮什么风都会影响落地位置,所以要讲运气。”
海玉璋若有所思,李慕禅看他神情,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接着道:“天下间把大宗师练到绝顶的其实不多,很多人以为自己练到顶了,其实还差了一步,只看到上面没路了,却没看到这棵树,不算练到顶。”
海玉璋道:“如何才能看到这棵树?”
李慕禅笑了起来,沉吟道:“我看海家的心法乃是正宗,只要练好了,自能达到顶峰,但想看到这棵树,关键还是意志。”
“意志?”海玉璋细细的眉毛一挑。
他知道这才是大宗师的秘传,能说到这一步,乃是天大的人情了。
李慕禅道:“世人多修炼内力,往往以为内力练到极致,厚无可厚,纯无可纯就是宗师之极致,不知道最后一步其实是意志,是精神的精纯,……海公子你的路子走对了,专注一处最能精纯意志,但还不够,要进一步加强,需要利用生死来锤炼。”
海玉璋缓缓点头,起身深深一礼。
李慕禅笑道:“我也是胡言乱语,但愿海公子有所得吧。”
海玉璋摇摇头,叹了口气:“不是李龙头说,我一辈子也想不到这些!……小妹,替我多谢李龙头,告辞!”
他说罢冲李慕禅及海玉兰古怪笑笑,抱拳离开了小院。
海玉兰脸一红,明白了大哥的笑意,暗嗔他多事,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发烫。
李慕禅笑道:“海公子纯心专志,与我师姐倒有几分相似。”
“大哥他有望成为大宗师么?”海玉兰问。
李慕禅沉吟片刻,摇头道:“说不准,怒涛诀是正宗的心法,层次稍差一些,进境慢些,倒也没什么差错,能不能成为大宗师,真是要靠运气的,我的运气不错,否则再练几十年也未必成就。”
“唉……,听了你说的这些,真让人灰心丧气!”海玉兰轻叹一口气。
李慕禅笑道:“海大小姐你的心法高明,比怒涛诀更胜几筹,只要练好了,也有望进入大宗师的。”
“我是不指望了。”海玉兰摆摆手,叹道:“尽情体味世间百态,痛快在世上走一遭,不白来这世上一回也就足够了。”
李慕禅笑道:“海大小姐这种入世之心倒也难得,武功练到一定地步,往往滋生出世心境,你能克制住了,看来本性是喜欢热闹的。”
“这倒也是,所以我离开师门回来。”海玉兰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海玉兰道:“今晚住下,咱们明天出发?”
李慕禅道:“还是趁夜走吧。”
海玉兰道:“也好,免得大老爷看到了麻烦,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安排一下,咱们就出发!”
李慕禅点点头,示意自便,海玉兰袅袅婷婷去了。
……
大海茫茫,月光如冰轮,静静洒下银辉,染遍了大海,海面波光粼粼,又朦胧神秘。
一只小船在月光下无声无息疾行,海玉兰碧绿罗衫飘飘站在船头,衣衫飘荡之下,曼妙诱人曲线毕露。
李慕禅青衫飘飘站在船尾,静静看着茫茫大海,若有所思。
小船无声无息的前进,速度极快,却没有破开浪花的声音,好像游鱼一般,轻疾无息。
李慕禅静静出神,海玉兰偶尔回头一瞥,见他没有搭话的意思,知趣的没有开口说话。
她心下好奇,这个李大龙头,有冯明雪在一旁时,谈笑风生,嘴巴不饶人,没了冯明雪,与自己独处时,却多了几分拘谨与肃重,倒活像一个君子了,真是有趣!
她心思流转,却不动声色,有的是机会。
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晨曦微露,一抹亮光在海天相交处闪现时,远处忽然出现两条大船。
这两条大船好像忽然蹦出来的,朝着小船缓缓驶来,海玉兰蹙眉,她感觉敏锐,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她不但不怕,反而生出几分兴奋,赶了一夜的路有点儿无聊,正好他们凑过来,看看耍什么花样。
小船慢慢放缓速度,等两只大船靠近。
乍一靠近,看到船上五花八门的人,海玉兰便知道是海盗,他们的衣着,他们的气质,无一不说明他们的身份。
“哈哈……,一个小美人儿,一个兔儿相公,不错不错!”左边船头一个粗豪大汉仰天大笑。
李慕禅静静不语,一一看向这些海盗,施展读心术看他们的所作所为。
一个中年汉子笑道:“老大,咱们总算来点儿运气,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都守了十天啦!”
“我要这小美人儿,那兔儿相公就给你们啦!”粗豪大汉一指海玉兰,哈哈笑道:“老子鸿福齐天,这等美人儿从天而降,哈哈!”
另有一个汉子凑上去,低声道:“老大,我看他们有恃无恐的,是不是有什么来历……?”
“臭的来历,再有来历也就两个,再者说了,咱们弄完了灭了口,扔下去喂鱼,谁能知道?!”粗豪汉子一摆手,咧嘴笑道:“老天送上嘴的肥肉,不吃才是笨蛋!”
“那……,老大咱们还是小心,多派人上去看看,务求稳妥,这大海茫茫的,两个人驾着这么小的船就敢跑,不能不谨慎呐!”那汉子低声急促的道。
粗豪汉子想了想,点点头:“有点儿道理,不过船太小,来人,派十个好手过去,不得大意!”
“是!”中年汉子低声应了,忙去挑了船上最精锐的十人,派他们下去逮住那两人。
两只小船放下来,一船五人,两船宛如离弦之箭射向李慕禅两人,转眼功夫到了眼前。
李慕禅笑道:“海大小姐,他们是何人?”
海玉兰摇头,嫣然一笑:“小毛贼罢了,我动手还是龙头动手?”
李慕禅笑道:“有劳海大小姐了。”
“这等小毛贼劳烦不了龙头的大驾呀,好吧,我来!”海玉兰嫣然笑道,冲着他们十人娇柔笑笑。
他们却不是怜香惜玉的,毫不迟疑的纵身扑来,宛如十只苍鹰俯冲,各自占了一个方位,默契十足。
李慕禅摇头,他们的火候差得远,自寻死路。
海玉兰轻哼一声,身形闪了闪,一一在他们胸口拍了一掌,他们飞了出去,“砰砰砰砰……”声中,一一落在粗豪汉子的对面。
海玉兰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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