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这范爷不是易与的性子,明天可能会找何爷的麻烦,依小女子看,何爷还是避一避吧。”
李慕禅冷笑:“徐妈妈是瞧不起我喽?”
徐妈妈忙摆手,看一眼秀秀:“何爷,说句老实话,不管何爷与范爷怎么弄,都不关小女子的事,是不是?”
李慕禅笑道:“那为何徐妈妈要管这闲事?”
徐妈妈道:“一者是咱们船上不能出事,再者,还有秀秀,万一何爷你与范爷打起来,伤着秀秀可怎么办!”
李慕禅笑着摇头:“他怎会与一小女子计较?”
徐妈妈叹道:“何爷,小女子别的本事没有,这双眼睛还是能看清楚人的,范爷可不是善茬儿,打起来才不管男女呢!”
李慕禅笑了笑,点头道:“既如此,那便听徐妈妈的,我跟秀秀先走吧!”
“这就好!这就好!”徐妈妈忙不迭的点头。
李慕禅知道她有夸大的成份,却懒得计较,难得糊涂。
秀秀站在李慕禅身边一言不发,乖巧得很,徐妈妈很快出去,随即回来,招招玉手。
李慕禅道:“秀秀,随我离开吧!”
“是,公子。”秀秀低声道。
两人出了大厅,很快到船头,两老者一高一矮静静站在船头,看着船头下面的小船,看到两人出来,那高挑老者道:“我带他们上去!”
说罢他一把抓起李慕禅腰带,另一手也捉住秀秀的腰带,身形飘飘落到了小船上,把两人稳稳放下。
李慕禅笑笑,整理一下腰带,抱拳微笑:“多谢老丈!”
高挑老者深深看他一眼:“你好自为之吧!”
李慕禅知道他指的是范平野,笑道:“是,多谢老丈关心。”
“但愿你还能过来!”高挑老者摇头,飘飘飞回大船。
————
徐妈妈站在大船上,低声道:“何爷,咱们不能亲自送你们回去,秀秀会划船,你们快走吧。”
秀秀看向李慕禅,李慕禅抱抱拳,微笑道:“徐妈妈的恩情在下记住了,我日后还会过来的!”
“何爷保重!”徐妈妈轻笑一声,裣衽一福。
李慕禅温声道:“秀秀,开船吧。”
秀秀点头,拿起了桨,坐到小船沿,小船一荡,缓缓离开了百花船。
河面一片安静,偶尔有船灯,这时候的人们都进入梦乡,即使疯闹的花船也都累了困了。
小船轻轻划过河面,慢慢朝着城里而去,李慕禅说了他的住宅位置,秀秀点点头,小船轻盈的进了城,三绕两绕,终于停在李慕禅宅子门口的岸边。
两人下了小船登岸,然后来到李慕禅家门口,他打开锁推门进去,秀秀则在一边打量着这宅子。
进了宅子之后里面没有仆人,让秀秀感觉意外。
李慕禅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秀秀明天开始去找仆人吧,把这里好好管起来!”
“是,爷!”秀秀乖巧的应了一声,露出兴奋神情,看来自己就是这宅子的女主人了。
原本以为卖身进入百花船,开始悲惨的日子,不过是为了替父母还偿,要是真受够了苦,下去见爹娘就是了。
却没想到事情一下有了转机,第一次出来就碰上了这么一位豪客,直接买下了自己,命运时一变!
李慕禅让她自己找了一间屋子住,然后他不再理会,开始打坐调息,时间很快流逝,转眼到了第二天清晨。
清晨时分,他沿着河边慢慢溜达,正沉浸在清爽的宁静中,忽然一条船出现,船上一人纵向而起,掠过十多米的河面,落到李慕禅对面。
李慕禅暗自一笑,装作意外模样:“是你——?……有何贵干?”
“姓何的,你果然住在这里!”范平野冷笑道。
李慕禅皱眉道:“你跟谁打听得我住这里?”
范平野冷笑:“这你就不必管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慕禅讶然,不相信的道:“范爷,不就是一点儿钱吗?何必要死要活的?”
“姓何的你是找死,怨不得我!”范平野冷笑道:“也不睁大狗眼瞧瞧是谁,乱咬一气,累得我多花一万两银子!”
李慕禅笑道:“不过一万两银子嘛,我给你就是了!”
“关键不是这一万两!”范平野一摆手,冷笑道:“反正你是要死的,姓何的,拔剑吧!”
李慕禅笑了笑,摇头道:“真要动手?”
第71章 戏弄
范平野冷冷道:“不动手也行,十万两银子,你姓何的不是有钱嘛,给我掏出来,我就饶你一命!”
李慕禅道:“十万两……,有点儿多了罢。”
“十万两买你的小命,你觉得不值?!”范平野轻哼,上下打量着他:“你小子倒是人模狗样的!”
李慕禅皱眉道:“五万两如何?”
“姓何的,你消遣老子是不是?!”范平野断喝一声,踏前两步:“再讨价还价,一剑宰了你!”
李慕禅摆摆手道:“我实在没那么多银子了。”
“好啊,那就死吧!”范平野又踏前一步,冷笑道:“你昨晚不是蹦跶的挺欢实嘛,没银子充什么大头,找死!”
他说着慢慢拔出剑来,李慕禅忙摆手道:“慢着慢着,有事好商量,大家君子动口不动手嘛!”
“少啰唆,要么拿十万两,要么死!”范平野冷笑。
李慕禅道:“不能少点儿?”
“你说呢——!?”范平野露出讥笑神情。
李慕禅慢慢沉下脸来,庄严沉肃,断喝一声:“好大的胆子!……这里是荆州城,朗朗乾坤,你难敢行凶杀人?!”
“哟,还是个读书人!”范平野笑起来,摇头道:“像你这种书呆子,怎么活到这会儿的?运气不错嘛!”
范平野觉得有趣,他对李慕禅的相貌极嫉恨,自己要有这么一幅好相貌,女人还不得扑上来,何必自己去追去夺?!
李慕禅沉声道:“天地之间有正气,在下不信,你一个武夫竟敢如此放肆,这天下还不是你们武夫的天下!”
“说得好!”范平野拍拍巴掌,收起剑来,微笑道:“我不能仗剑行凶,你提醒了我。”
“哼,你明白就好!”李慕禅冷冷道。
范平野微笑道:“不用剑,我收拾你更简单!”
他说着话,弯腰拿起一块小圆石头,这块巴掌大小的青石头是被河水冲刷得圆润如鸡蛋,再无棱角。
范平野把剑归鞘,左手托起石头,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慢慢握起来,然后再一张手,掌心的石头裂成了均匀的五瓣。
“如何?”范平野讥笑的看着李慕禅:“你的骨头比这个还硬?……十万两,还是骨头碎?”
李慕禅张了张嘴,喉咙滚动一下,露出紧张神色,脸色仍凛然不可侵犯,冷冷瞪着范平野。
范平野摇摇头:“看来还是个外圆内方的君子呢!……好吧,我不杀你啦,免得麻烦,我会把你的骨头一块一块捏碎,就像捏这石头一样!”
他知道杀一个读书人会很麻烦,朝廷对读书人的保护不遗余力,尤其是武夫杀书生,那就是大祸。
所以这些读书人风骨峥峥,面对武夫毫无畏惧,在朝堂上也能据理力争,毫不落下风。
————
李慕禅冷笑道:“姓范的,我劝你不要自误!”
“呵呵,真有意思!”范平野老鹰看小鸡一般打量着他:“我倒要瞧瞧有什么麻烦,看来你是个大有来历的,是世家子弟?”
说着话慢慢伸手探向李慕禅,要捉起他好好折磨一番,以解心头之恨,对他的身份浑不在意,临海阁不惧世家,自己有兄长包庇,谁也奈何不得。
李慕禅忽然一闪身,一下欺到他跟前,一掌拍中他胸口,然后发出得意的大笑:“姓范的,你上当了!”
“砰!”范平野一下飞出去,重重落进了河里,顿时河里两只小船晃动不已,一只小船是李慕禅的,另一只是范平野的。
李慕禅站在岸边得意的大笑:“姓范的,甭以为只有你会武功,武功不过小道尔,我也略有涉猎,呵呵……”
范平野在水里扑腾几下,吐出两口血,脸色一下惨白,他恶狠狠瞪一眼李慕禅,游到自己船边,翻身上了船。
李慕禅一见他如此,冷笑道:“想跑?”
他翩翩而起,落到自己的船上,然后拿起竹篙一撑,小船如离弦之箭射向范平野。
范平野一见不好,忙也拿起竹篙一撑,小船一荡堪堪避开李慕禅的冲撞,险之又险。
范平野吓了一跳,他虽说有点儿水性,但一落进水里,自己的本事十不存一,再者自己受了重伤,血气翻涌几乎无法运内力,一旦落水就成了丧家之犬,想逃也逃不掉了。
范平野挨了一掌,对李慕禅的内力大为忌惮,这一掌式没什么精妙,就是一个快字,但掌力浑厚,内力修为甚至稍胜自己一筹。
李慕禅微笑站在船边,挥竹篙一扫,“砰!”小船打着旋儿,像是被打起来的螺陀。
范平野不能施展内力,只能拔出剑来。
“砰!”李慕禅挥着竹篙又是一下:“你的剑法还是到下面去施展吧!”
他说着又挥动竹篙击在小船上,“啪!”小船四分五裂,范平野再有本事也只能落水。
他不能施展内力,不能用轻功,挥着长剑落到水里,说不出憋屈。
李慕禅呵呵笑起来,摇摇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这是教教你不要逼人太甚!”
他说着挥篙击来,“砰”范平野飞了起来,水花四溅。
范平野看到竹篙击来,想挥剑格挡,可惜竹篙太快,自己没内力剑速太慢,没能挡住。
他只觉身体像被锤子击中,五脏六腑翻滚开来,他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双眼如喷火死死瞪着李慕禅。
李慕禅看他在水里载浮载沉,却怨毒的瞪自己,笑了笑:“你不服气?……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剑法还想伤我?……不过是逗你玩罢了,真是个傻瓜呢!”
他呵呵笑起来,摇摇头:“好好喝点儿水清醒清醒吧!”
竹篙一撑,小船荡开,很快回到岸边,李慕禅飘身上了岸,又看一眼在河里浮沉的范平野,微笑道:“有种的再来找我!”
“你等着!”范平野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阴寒得像要把周围的河水凝成冰。
可惜再阴毒的语气也改变不了他的窘状,五脏六腑绞痛,身体一阵阵发虚发冷,好像随时会昏迷过去。
他知道自己受伤太重了,顾不得其它,挣扎着到了岸边,翻身上到石阶上,他眼前一阵阵发黑,用意志强压着黑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
还好他虽落水,这玉瓶仍在,他庆幸一声,暗道天不绝色,拔开塞子后对准嘴一倒,瓶里的药全部吞服。
做完了这些,他几乎昏迷过去,却有一股气撑着他,强忍着困意与昏沉,努力的运功催动药力。
原本失控的内力有一丝缓和之象,他能指挥一小股,然后催动药力,一阵温暖与馨香飘荡在五脏六腑间,他精神一振,黑暗不再出现。
他睁开眼睛,扭头打量四周,清晨时分,人们都没醒过来,薄雾笼罩着周围一切,再没其他人。
没看到李慕禅,他长舒一口气,恨恨咬了咬牙,不敢再呆着,万一姓何的改了主意,真要杀自己,那真没有还手之力!
他咬着牙努力站起来,然后沿着河边往东走,一直碰到有船,招呼了一声,乘船逃离了此处。
李慕禅站在远处看着他艰难而仓皇的离开,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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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李慕禅正拿着一卷书在小亭里闲读,小亭建于花园中央,周围是繁华如锦,香气幽幽。
石桌上摆着瓜果与美酒,这些东西秀秀做得很周到细致,弄完这些手她出了门,说要出去找仆人。
李慕禅摆摆手由得她,这个秀秀虽然经验不多,有些青涩,但很聪明,性子也淳朴,他用得放心。
夕阳慢慢落下,周围一切变得越来越红,尤其那些花朵,微有阖意,瑰丽动人,令李慕禅陶醉。
他放下书打量着这花园,暗自赞叹原本主人的雅致,自己能买了这座宅子也是运气。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秀秀一袭杏黄罗衫,带着两个中年女子袅袅过来,如弱柳扶风,姿态曼妙动人。
她站到小亭外的台阶前,盈盈行了礼后,轻声道:“爷,这是我找来的仆人。”
李慕禅上下打量两中年女子一眼,点点头,两女相貌普通,既不丑也不美,看起来都是老实巴交的,不是刁蛮之人,心性踏实肯干,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累,是仆人的好人选。
李慕禅扫一眼秀秀,露出笑容。
秀秀只觉自己的一点儿小心思一下被看透了,忙低下头去,红着脸轻声道:“爷,年纪轻的太娇气,我看她们两个挺好。”
李慕禅点点头,微笑道:“嗯,不错,交给你了,不满意的话你随时换人,不必跟我说了。”
“是!”秀秀欢喜的应道。
她一下找到了女主人的感觉,轻声道:“张嫂,王嫂,我带你们安置一下,今天就开始忙吧。”
“是,姑娘。”两中年妇人顺从的点头。
知道自己的生杀大权都落在秀秀身上,她们自然不敢起什么心思,不能因为年纪而欺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李慕禅摆手,又拿起书来,懒洋洋的道:“去吧去吧,秀秀,记得这几天不要出门!”
“是。”秀秀没多问,脆生生应一声,带着两中年女子离开了后花园,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这后花园她们不能进,免得打扰了爷的宁静,还有一些规矩也要遵从,违背的话只能请走。
她在百花船受过严格的训练,正因为此徐妈妈才收狮子大开口,李慕禅才会毫不犹豫的付钱。
李慕禅看着她们三人,摇头笑了笑,这秀秀还真有小女人的心思,不敢打少女是怕分宠吧,她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
普通人与武者最重要的区别就是认命,不管碰上什么,他们会很快接受,秀秀能迅速适应身份,是因为没抗争念头,随波逐流,顺其自然,不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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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功夫,三天过去,李慕禅这天清晨正沿着河边溜达,带着水气的空气进入肺里格外的清爽,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嘿嘿……”忽然一声冷笑传来,河上飘来一只小船,船头站着范平野,一身劲装,腰佩长剑,眼中的怨毒能把他吞了。
李慕禅毫不在意的笑笑:“姓范的,你还不死心?”
范平野冷笑:“姓何的,今天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范!”
李慕禅笑了笑:“你姓不姓范关我何事?我又没有你这么个不屑子!”
“好胆!”范平野勃然大怒。
李慕禅负手站在岸边,摇摇头道:“伤好了?”
范平野咬着牙,冷冷道:“姓何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李慕禅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
他伸手拔出剑来,摆出一个姿势,静静望着范平野:“来罢!”
范平野一蹬,斜掠向李慕禅,身在空中便刺出一剑,整个人与剑化为一道白虹直贯向李慕禅。
李慕禅哼一声,退后一步:“倒有点儿道行!”
他看似不敢直掠其锋,范平野得势不让人,看他后退,滔滔剑招扑面而来,宛如江河倒灌而下。
李慕禅挥剑抵挡,“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在宁静的空气里传出很远,清脆悦耳。
“姓何的,来啊,来啊!”范平野一边挥剑一边得意的冷笑,意气风发,步步紧逼。
他这一刻说不出的豪气,先前的郁气一散而光,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以抒自己之得意。
李慕禅紧抿着唇,慢慢后退,转眼功夫退了十几步,好像没有还手之力,苦苦支撑着。
范平野看他韧性十足,狂攻不下,顿时着忙,冷笑道:“哼,你小子倒有几分本事,接我这一剑!”
他长剑蓦地一缓,然后双手持剑猛的一劈,如一阵狂风袭来。
李慕禅忽然睁大眼睛,精芒迸射:“不过如此罢了,接我一剑!”
他陡的剑刺出,剑贴着范平野的长剑刺到喉咙前,比他的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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