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清虚一脉,岂不是变成了一滩散沙?
他也不理会上来迎接的弟子,步如流星,径自入了主帐,十二个玄字辈弟子接着,他方上了主座,却又一番吩咐,其用意自然明了,这些弟子都将留在西方,辅佐赫拉巩固他的统治,同时传递道统。
说罢,李随云却又醒起一事,对众弟子道:“若是条件允许,你们可尽在此修筑观宇,引导西方之民四时祭祀。”
玄玄子微一犹豫,脸现疑惑之色。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李随云见了,摇头轻叹道:“我知你们心意,我如今引导万民朝拜,却也有另外一层目的。谁都不能保证圣人之外。没有更高的境界。我如今所做之事,却是要看一看所谓地信仰之力,究竟有多大的威力,能否助我一臂之力。突破现在的境界。”
门下弟子听了这话,尽吃了一惊,在他们看来,清虚道人如此修为,尚且要不间断的修炼,苦思破立之事,相比之下,自己想得却是太简单。也太懒惰些了。以为有了师门的庇护,却可逍遥,从而忽略了修炼,虽然跳出了轮回,步入了金丹大道,道义虽然记得精熟,但也不自然地放松了修炼。如此下去,怕是早晚都要吃亏。
李随云也不多说,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门下的弟子需要什么。他随即伸入怀中,取出了一个红红的葫芦,随即递给了玄玄子。吩咐道:“这里面有二百颗培元丹,此丹有固本培源之效,虽然对你们的修为没有太大地帮助,但滋长真元,还是有点作用。”
十二个三代弟子听了,心中都是一惊,随即一喜。他们虽然没有和李随云接触太多,但入门的时间较长,多少从师长听到过一点关于李随云的事情,知道他是最反对用丹的,他认为那影响道心的修炼,一旦修为和道基不符,必然遭受反噬,所以清虚门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依靠丹药。
这培元丹虽然比不上修行者的至宝九转金丹,但对于像自己这样的修士来说,还是难得的好东西。平日里也很难见到。
如今李随云居然亲赐丹药,定然因为自己这些人孤悬海外地缘故,否则绝对不至于如此。[。饶是如此,他们也感到李随云对他们的关爱之情,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动。
李随云看了一眼诸弟子,微微摇头,他知道,眼下的情况,可不想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如今风云变幻,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唯一的办法,只有防患于未然。他却又取出一只羊脂玉净瓶,交与几个弟子。
玄玄子显然很惊讶,他不清楚李随云为什么一再赐予他们灵丹,难道这西方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不成?
李随云也不愿多作解释,只是淡淡地道:“这瓶子里面有恢复真元的丹药,名为玉阳丹的便是,恢复真元,不过片刻之事,若是打斗之时,实有大用处,你们好生收藏。赫拉已然归顺于我,但此处难保没有别的强大存在。你们却也可以小心防范。”
玄玄子等人小心答应。
李随云也没有理会别,却看向阿芙洛狄忒,向她点点头,眼中多了丝慈爱,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如果他真要违背本心,割舍这段感情,怕是会成为他的一个执念,很可能以后永无出头之日。
深吸了口气,他轻声对阿芙洛狄忒道:“你有什么打算,是和我一起回东方,还是继续在西方,继续过着争战杀戮地日子?”
阿芙洛狄忒明显迟疑了一下,她并没有马上下决定,她看向了李随云,眼中多了丝深情,随即,她的眼上蕴满了泪水。看着李随云,她轻轻摇了摇头,小声拒绝道:“如果当年你不让我离开的话,我还是那个充满了天真和幻想的女人。可是如今的我,已经变了。”
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已经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但她的声音,依然坚定:“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女人了,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了同族的血液,是金色血液,和我血液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独闯西方,挑战诸神的清虚了,此时的你,却是那教化一方的圣人,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行事随心所欲的你了。”
李随云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他轻声道:“你想要对我说什么?我知道,你已经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少不更事的女神了,如今的你,回到东方,已经可以为我分担忧愁了。你难道要拒绝,继续过着和我分别的日子吗?又或是说,你已经不再爱我了?”
阿芙洛狄忒的脸色一下子变地惨白。眼中充满了委屈和难以置信,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滚将下来,她的声音,也充满了悲哀:“难道我在你心中。便是这样的人吗?难道你认为我背叛了爱情吗?”
门下弟子见李随云如此说,一个个却也变了脸色,他们知道,这是清虚道人和阿芙洛狄忒地私事。他们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知道,一个个却又退了出去,一个个却在外面伺候着。
李随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却又看向阿芙洛狄忒,过了好一会,终于长叹一声,摇头叹息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我想知道原因。我不明白你的用意。我依然爱你,就如同当年的你爱我一样。如今的东方,已经平静了,也不会有能够威胁到我们地存在了,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定?”
阿芙洛狄忒黯然道:“因为你已经是圣人了,你的地位决定了你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由。你顾及的事情,太多了。而我则不同。我向往自由,当年我和你私奔,一方面固然是不甘命运的悲惨,另一方面,我也是为了自由。我爱你,永远爱你。但是你知道吗,你理解过我的感受吗?
我是西方的女神,但我在你们东方,在外人的眼中,依然是蛮夷,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地妻子,我绝对不会得到尊重。我不是东方的人,我永远也无法真正融入东方,尤其是等级分明的世界。我回到西方的一刹那,我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如今西方已经彻底归附于你,我会在西方等你。对于你来说,这万里之遥,不过是寸许之地罢了。我愿意在西方的小岛上,默默的等着你。你便当在西方有一个温暖地家吧!”
李随云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发出了一声长叹,他知道,这是现实,东方的修士,对于西方的神来说,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休说阿芙洛狄忒,便是他自己,因为娶了西方的爱神,便是证了混元之后,也没少被人非议。只不过他下手太狠了点,若非那些人知道他的恐怖之处,他还不知道要受多少非议。
他向阿芙洛狄忒露出了一个理解地笑容,他能理解这个美丽的女神内心的苦痛。阿芙洛狄忒也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珠,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也许在这样发展下去,便会想那著名的肥皂剧那样,两个人会激烈的拥吻,然后发生一场旖旎的春光……可此时一个不和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深渊之主潘多拉,求见清虚道人。”
李随云和阿芙洛狄忒迅速分将开来,李随云的眼中多了丝了然,也多了丝明悟,他看向来人,轻轻点头道:“你来有什么话说,莫不是也要学赫拉一般,臣服于我?”
潘多拉站在营地外,远远传声,待听到李随云的询问后,轻笑道:“我远来至此,清虚真人难道不请我进来不成?”
李随云冷哼一声,极其不屑的道:“说出你们的选择,我想该亚她也是按照你的意思来见我的,我懒得和你们费时间,快点说吧。!”
潘多拉露出了一丝疑惑,她不清楚李随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强横,但她知道,如果不早早的达成协议,深渊怕是要步上奥林波斯的后尘。到那个时候,再怎么想挽回,也没有机会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大声道:“从今天起,深渊地狱将同奥林波斯山一样,归附东方清虚道人,重为神狱。我们没有别的要求,我们只求您不要干扰我们的生活,我们不会在人间发展信徒,我们只求平静的生活。当然,让我们有机会见到那温暖的阳光,偶尔可以走上大地。”
李随云看了一眼阿芙洛狄忒,随即扬声道:“可以,我可以给你们自由,但我希望你们遵守诺言,今天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
潘多拉微微一笑,他知道李随云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大声道:“清虚道人,你放心就是,我们自会像奥林波斯山一般,岁岁纳贡。”说罢,她起身去了。
李随云也没有多说什么,却在此处,陪伴了阿芙洛狄忒几日,随即起身,向回东土而去。
阿芙洛狄忒自回奥林波斯山,辅佐赫拉,而诸多门下,有半数居住在奥林波斯山,另一半却在人间居住,为的却是传教。
西方在一夜间改旗易帜,如此大的事情,又岂能瞒得住东方的圣人?玉虚宫中,元始知道如此大事,却又变了脸色,眼中满是惊讶之意。
时有广成子在侧,见元始如此,心中疑惑道:“老师,那西方乃是蛮夷之地,清虚道人便是尽占了那里做道场,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还能威胁到老师不成?”
元始摇头叹息道:“清虚道人何尝做过无用功之事?他入主西方,定然有他的用意。如此,却也轻视不得。我原以为他会在西方耽搁一段时间,若是那样,等他回来之时,东土大部分信徒,已为我阐教、人教和截教所瓜分,他便回来,也作用不得,只好在海外安家,可如今……”广成子笑道:“老师却是多虑了。清虚道人此次在西方虽然展露了其暴戾的一面,但他也不是笨蛋,若弟子所料不错,他当是为封神之战做准备。依弟子之见,老师也不用理会他,却将注意力放到代天封神的那人身上,如此一来,岂不是大事可济?”
元始冷笑道:“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清虚道人虽然不擅推演天机,但他的头脑心机,却是道门四圣中,最深的一个。你难道认为可以从他哪里占到便宜不成?”
广成子却又一脸狐疑之色,沉吟良久,方才道:“老师,若是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清虚一脉虽然没有太大的动作,奈何炎帝部落已经臣服于他,而黄帝部落也开始倾向于清虚一脉,若是由他主持大局,却是于我教不利。”
元始大笑道:“你让黄龙、南极两个,到西方,去给清虚添点乱子,省得他有事没事总盯着我东方不放。”
广成子心中一动,他本就精明,微微思索,却就明白了元始之深意,不由得脸露笑意,连连点头道:“老师说得却是正理,清虚师叔初定西方,那边自然不会太安稳。有些小神反抗,也是正常的。”
元始点头微笑道:“你说的正是这个道理。不过你莫要忘了嘱咐黄龙和南极,千万小心,不可露了行藏。我和清虚本为同门,虽然有道统之争,对道的见解不同,但终是同门,若是再理论起来,面上需不好看。”
广成子领悟在心,却又施礼毕,随即去了。
正是道统纷争施妙计,恒算人者人亦算。只不过你精明,我也不笨,事情真会按照某一个人的意愿发展吗?
第二十七章煞气冲天贯九霄
成功占据了一块滩头阵地的李随云不自觉的忽略了元始和其他圣人的反应,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浮云岛,和他同行的,还有三十多个精通铸造工艺的奥林波斯神族,他们都是火神赫淮斯托斯手下的佼佼者。
曾经有人从筷子和叉子的角度来看东方人和西方人。做为餐具,筷子的历史要明显长于叉子,但对于一个人来说,刀叉的应用,则不需要花费太大的技巧。西方人为了方便,将精力花费在提升工具上,而东方人则将精力花在了提升自身的技巧上。虽然东方的发明,一直强于西方,但因为各种原因,却得不到应用。
李随云看得很清楚,当日大战,云中子的修为,本不入孔宣,但他凭借一身的法宝,却成功制造出逃跑的契机。这不能不说明法宝的作用。
浮云岛有万余人,人数众多,虽然有不少修士有法宝,但如果拿那些法宝出去和别人较量,一方面堕了浮云岛的名头,另一方面,没由来的让人耻笑,毕竟那些法宝威力实在是……
修士间的争斗,尤其是实力相当的修士争斗,拼的就是经验、法宝,争那一线的生机。若是法宝不如人,先就输了一半,这就是装备的差距。
诚然,西方确实比不上东方,至少修士和诸神相比,西方弱于东方。但西方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最起码他们在空间、铸造等方面,拥有独到的见解。李随云为的就是法宝量产化。丫地,咱质量不如你,用数量砸死你。一百件法宝换你一件法宝,谁怕谁啊!
浮云岛在玄璞等人的经营下,比之从前。却又多了不少的修士,不过这些修士,多是不到的十岁的孩子,或是刚刚成形地小妖怪。显然是自己门下传有方,这些孩子和小妖,就是清虚一脉日后的栋梁。
最让李随云感到惊讶的是,无牙居然训练了一只由三百多个孩子组成的修士部队,这些孩子,只有三五岁,但一个个都是天生道胎地好孩子,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些孩子经过自己的好生调教,日后定然是名动天下的真仙,不过在无牙的调教下,他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孩子将会变成什么样的存在。
兵修,没有朋友,同伴是你的朋友;没有归宿。军队是你唯一的归宿;战争,是你的生活;杀戮,是你地游戏;长官的命令高于一切,没有善与恶,有的只是完全的服从命令。这就是军队的座右铭。
当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自己曾和门下弟子讲起了这个让人伤感的故事。但他没有想到,无牙居然会真地训练出这样一只军队。这只修士组成的军队握在手中,如果应用得当,那将是一口无坚不摧的宝剑,虽然对自己来说,有说不出的用处,但对于这些孩子来说,未免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玄璞见了李随云,立时见礼,却又迎入大殿。
李随云也不多做理会,却又询问道:“你大师兄他们如今所做如何了?我料想他们神通也自不小,想来不至于输于阐教门下。(我一路归来,却见人族各部落,一个个尽数归心向道,想来他们已经发展了不小的势力。”
玄璞欣喜地道:“师父,您说得一点都不错,如今人族各部落有大半信仰师父,若非您不许多收门徒,我们怕是早就收了不少的门下了。”
李随云冷哼了一声,随即吩咐道:“你速去将他们召将回来,便说是我的主意。至于传道之事,只管保持现在的成就便好。便是让别人占了些许便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你不用放在心上。”
玄璞惊道:“师父,我们费尽了心机,好容易才有今日之成就。如今您一句话,却让我们放弃大好的形式,您未免也太……”
李随云看了玄璞一眼,摇头叹道:“你却是粗心,犯事但求心中畅快,可你难道不知道,凡事需得知道平衡之道?若你将好处都占了,别人岂能容你?”
玄璞吃了一惊,脸现惊讶之色,看向李随云,多了丝疑惑:“师父,您是说其余三教?”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有道是棒打出头鸟,联弱需对强。你难道不知道湖泽是什么意思吗?我清虚一脉实力已然不小,若继续壮大下去,怕是要威胁道三教的地位。当日四圣围我,我战得却是辛苦。那通天师弟有四宝剑在手,威胁更胜他人,若他也与我为敌,我便是保得自身的安全,你们却又该如何?”
玄璞听了这话,也吃了一惊,他知道李随云所言不虚,但如此一来,却要放弃到手的一切,未免心中不甘,他恨恨的道:“如此,却要便宜别人了,实在可惜,实在可惜。”
李随云大笑道:“你这小子,却是糊涂,有些时候,吃亏便是占便宜。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顺心的事情?忍耐一时,却在寻找时机,再一击中地,也没有什么不好。
人教无心争霸,我那大师兄,却也精明,门下也没有多少弟子,但我料得不错,日后人教却当大兴,只不过此时他却是在忍耐罢了。
至于阐教和截教与我清虚一脉,尽争此时之气。我清虚一脉固守自保,如此一来,却演化成两教相争的局面。阐教门人虽然神通不小,但截教门下,也不弱于他们,更兼其门手法宝众多,且都是威力强大之物,所以在传道的面上,却要弱于截教。况且如今妖族虽然遭受巨大的损失,但实力未失,仍然有不少的高手,截教壮大,此其时也。”
玄璞何等精明。虽然大局观差了许多,但小事上,却是精明得紧。他听了这话,脸上却多了一丝惊讶之色,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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