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心中却是有说不出的难受,眼睛却也湿润了。
伯夷的随从有那精明地,却也知道他的心事,低声安慰道:“大人不必如此,只消过得眼前难关,在大禹陛下的率领之下,我们自当重复旧日之气象,不在仰天庭之鼻息……”
伯夷摇头叹道:“机不可失,失不在来。凡成大事,不光需贤人,还需天时。如今天时。此时天时已不待我,我等又有何机会?如果不是有几大圣人掣肘,如今的人族,怕是已经沦为天庭的附庸了。”
说到此处,伯夷却又醒起一事,看向众人道:“我今日之话,你们切不可外传,免得落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以至于徒生事端!”
那些从人都是伯夷精选地精锐、精明之辈,一个个自然有他们的本事,否则以伯夷的精明,怎么会带上他们?便是那些挑担的从人,一个个都也有不凡的心机。他们听了伯夷的吩咐,一个个点头答应。
众人慢慢挨到了南天门,却听得一声大喝:“来者何人,怎敢到南天门来聒噪?难道活得不耐烦不成?”
伯夷吃了一惊,急抬头,却见天门外,一个金甲大将,手持两只金鞭,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方才大喝,想来便是此人所为。
伯夷深吸了口气,眼中却又多了丝感叹,随即恭敬的道:“下界人族之主大禹之时伯夷,特来求见昊天上帝。还请仙官代为通报。天下苍生,尽感仙官大恩。”
那天官听了这话,脸上却多了丝笑意,微一沉吟,便即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这便去,你们只管在此等候。”说罢,他即起身而去。
伯夷心中微动,便要上前,却见门前的两个天将手中兵器一横,喝道:“阁下勿要上前,否则刀剑无眼。”这些人虽然没有多说什么,眼中的轻蔑之色,却是掩饰不了的。
伯夷轻轻一叹,却又施了一礼,随即退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自然入不了天庭兵将的法眼。若是自己和对方一般见识,却是没由来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如此,随他同来的修士,却又有两个变了脸色,忍不住低声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怎地让我们一让都不让?便是让我们休息片刻,也是那么回事!如今如此这般,未免欺人太甚……”
伯夷摇头轻笑,眼中闪出一丝无奈,却又开导道:“天庭有天庭的法度,此事地自然有此地的规矩,又岂是能因为我们所左右的。我们也不必为此事所担忧,若我所料不错,那昊天上帝,定然会接见我等。”
众人听了这话,恨恨点头,狠狠的看了一眼把守天门的天将,恨恨的退将回来。
第三十二章口舌之争求高下
那守门的天官乃是八面玲珑之辈,他可不像手下的兵丁拿般趾高气扬,最起码人族背后的道门四圣,就不是天庭惹的起的。虽然四圣人未必和天庭一般见识,但若在很怪罪起来,还不是自己这个小头目顶缸?
他急行至天庭凌霄殿外,通明殿里,但见一尊大神,昂然而立,乃是天帝新提拔起来的前殿将军,人称八臂神剑的通明殿灵官的便是。
这通明殿灵官乃是下界飞升的大神,一身的神通,端的是深不可测,甫到天庭,便有金仙之实力。他为人本分,神通有大,自然得昊天帝赏识,却一路提拔。三百年前的殿前比武,他同时操纵八口飞剑,击败了游龙仙的两口花枪,被昊天帝提拔为前殿将军。因其守卫通明大殿,故赐名为通明殿灵官。
他见把守南天门的当值神将急步行来,眉头却是一皱,喝道:“你不在南天门当值,怎地到这里来了?此时需不是喝酒猜拳的时候……”
那天将笑了一笑,点头道:“人族大禹的使者求见天帝,还请老兄带为通报则个……”
灵官眉头轻皱,叹息道:“天帝正自与群仙商议大事,也不知道有没有工夫理会。也罢,我自与你通报便是……你可知道人族使者的目的?”
天将苦笑道:“你莫要取笑于我。我不过是个把守天门的罢了,有何职权,敢询问这等大事?若是天帝怪罪下来。我需吃罪不小。你也莫要多问,只管禀报便是。至于他愿不愿接见,却是他的事,与我等何甘?”
灵官听罢,深以为然。点头道:“你说得确是正理,你且在此等候,我自进去与你禀报。”说罢,急敛衣肃容。大步入内。
那昊天上帝此时正端然上座,左右尽是亲近之臣,一个个杯酒相邀,喝得正自高兴。忽见通明殿灵官入见,心中微动,却将手一挥,斥退了舞蹈地众仙子,手中捏着一尊酒。却又笑道:“通明,你怎地到此?你在外面当值,却也辛苦,天庭如此康泰,你功莫大焉。来来来,喝一杯。”随即吩咐左右赐酒。
通明殿灵官逊谢道:“臣不过是尽忠职守,奉陛下之命罢了。不敢居功。”言毕,接过酒爵,连饮三杯,决不拖泥带水,引了众仙一阵喝彩。
灵官见昊天帝兴致极浓,心中微动。却又施礼道:“陛下,适才南天门的天将报说人族使者已至天门之外,称求见陛下。如此大事,微臣却是不敢隐瞒,特来报于陛下,听候圣裁。”
昊天帝听罢,微微沉吟,他身边有灵根仙,为人却是老成,又被天帝宠信,他急挥手,让那些兀自吹拉弹唱不休的天庭乐师安静下来,一时间,原本欢歌笑语的天庭静到了极点。
昊天帝沉吟良久,右手却是不经意的一点一叩地叩着,过了好一会,他看向诸人,淡淡的道:“你们怎么看这件事?大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却是打的什么主意?”
有精明的天仙立刻出言道:“陛下,人族虽然势力衰落,只能用苟延残喘来形容,但所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
他们依然有一定地实力。虽然比不上天庭,但若是拼死一战,也能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他们此来的用意,却是不好推测。”
灵根仙沉吟良久,低声道:“陛下,若臣料得不错,人族打的怕是征求陛下意思的主意。”说到此处,他却又似醒起什么一般,重重点头道:“定是如此。”
昊天帝之所以看重灵根仙,固然因为对方恭顺,同时也看重对方的才能,听他如此说,点头道:“说说看。”
灵根仙眼中精光闪烁,淡淡的道:“陛下,大禹身为人族之首脑,凡事自然要为人族考虑。他本是靠治水而成名,以治水的功绩,而成为人族地首脑。若我所料不错,他当在水患上下工夫。
如今大地水患已平,唯有水族为其掣肘,不时骚扰、消耗人族的实力,制约人族的发展。以大禹的精明,断然不会容忍水族如此作为。
可水族本为天庭部属,虽然具有极强的独立性,但依然为天庭的属臣,若是随便出手,怕是要得罪天庭。这对于一心成就不世功业的大禹来说,显然是不愿意面对地。他当是征求陛下的意见。”
昊天帝听罢,用手捏着眉心,淡淡的道:“水族本为天庭附庸,况且他人族自燧人氏起,便开始大肆捕杀水族,难道还不兴水族捕杀人族吗?似这等逻辑,却是什么道理?他还要征求我的意见,着实可恶。”
灵根仙见天庭诸仙尽露轻蔑之意,微微摇头,急起身道:“陛下不可如此,人族征求陛下的意见,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陛下不可放过啊!”
昊天帝看了一眼左右,微微笑道:“为何如此,你且说来听听。”
灵根仙眼露精光,慢慢地道:“陛下,如今天下大势,却是变幻多端。四圣已在人族有了不小的信徒,但因为巫门依然强大,所以还拿人族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他们和人族的关系,也比以前密切得多。
而水族虽然为我天庭的臣属,但因为鳄神已为大圣,却是神通广大,渐有不服我天庭调遣之意,更兼其手下妖兵众多,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依臣之见,他们的威胁,却要比人族之威胁,大上几分。
现如今人族来此,当征询陛下的意见。若臣所料不错,便是陛下不允,人族怕也不会在乎,毕竟有四圣人为他们撑腰。陛下不如将其召将进来,好生问询。任人族与水族相斗,陛下却从中取利,此方为上策。”
有巨灵神将听了这话,却不禁变了脸色,起身喝道:“灵根仙。你说的却是什么话!难道天庭对付不成气候的水族,还要借助人族之力不成?你却是出些馊主意,若真按你那计策行事,却将我天庭地脸面。都丢得尽了。”
灵根仙眉头一皱,随即轻声笑道:“你却是精明,似你这般打算,却要将天庭好容易恢复的元气,再损耗了!鳄神手下的兵马,实力却是强横,虽然比不上天庭的精锐,但十个妖兵。起码也能和一个天兵拼可旗鼓相当。
他手下有一百五十余万水族军将,其中精锐之兵,也有十余万众,若凭天庭一己之力,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马。你难道想让天庭将士的鲜血白流吗?”说到这里,灵根仙却是气得胡子都动了起来。
巨灵神将恨声道:“大丈夫对敌而战,有死而已。似你这般说。难道我天庭还比不上那些水族之贼不成?”
灵根仙尚未说话,那边昊天帝已然笑道:“诸位不需如此,大家都是朕忠心地臣子,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在此多说,也是无益。且将那人族使者迎将进来,听他们如何说,再做曲处。”
通明殿灵官听罢,恭声答应,自去了。
灵根仙见灵官离去,却又对昊天帝道:“陛下,如今可命大殿文武之士抓扎起来,依班而立,另选身才长大的武士百余,分列左右,使人族之使者,见我天庭之气象,知我天庭之威仪。”
昊天帝听了这话,心中甚喜,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可速去准备。”
灵根仙恭声答应,自去准备,不过片刻,却将事情弄得妥当,只待来人。
却说那伯夷正在南天门外等候,时间久了,他的随从尽有不耐之色,有那脾气暴躁地,却又口出恶言。但天庭军将,在几个天将的调教下,却是大异从前,一个个军规甚严,虽然脸有怒色,但身形挺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伯夷却是好性子,他却端坐养神,也不约束手下,也不理会天庭的兵将。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好容易听到天庭的宣召,他急起身,整了整冠服,却是丝绸织就的银亮亮的衣服。随即带了随行之人,挑了礼物,急步入内。
天庭之繁华,实非凡间所能比拟的。天庭之所以为天庭,却是一团清气,所形成地独立空间。但见所过之去,尽是雕拦玉砌,端的是富丽堂皇,宏大处尽显大气,狭小处亦显奢靡。真个是祥光笼罩,瑞气纷纷。
伯夷见此情景,心中也自感叹。这天庭之富庶,实非人族能比的。似这般强势,便是武装几百万的精锐,也不过举手之劳。可叹人族尚思与天庭分庭抗礼,如今看来,却无异于痴人说梦。
心中感叹不休,伯夷眼中多了丝失落,他的几个心腹,也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傲气。有些时候,他们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天庭地实力,真不是凡间可以相比的。就连天庭最普通的小卒子的装备,也要比大禹的伏波军好上几倍。这样的差距,怎么较量?
众人愈行,愈觉得天庭富有。后面挑着担子地几个大汉,却也变了脸色,不为别的,单为他们担子里的礼物感到羞愧。担子里的东西,在天庭中,就一个字——俗。这些东西,天庭是要多少有多少,简直和瓦砾差不多。
伯夷眉头想那么多,他直入凌霄殿,却见左右尽是身材高大,身着金甲的修士,一个个装备精良,衣甲上尽有符文雕饰,便是一个普通人见了,也知道那些装备,并不仅仅是普通黄金打造的普通装备。
他又偷眼看向两侧,但见满天诸神,一个个容颜整肃,文的神采不凡,武的威风凛凛,一看就知道都有不小的修为。
昊天帝居于高处,如何看不到伯夷的小动作,他却也不点破,只是冷眼旁观。
灵根仙见伯夷神情古怪,不由得脸色一变,大喝道:“人族使臣还不来见过昊天上帝,更待何时?”
伯夷吃了一惊,脸色微微一变,却又快步上前,以大礼参拜。
昊天上帝却又摆足了架子,沉声喝道:“人族来使,你此来所为何事?想你人族不服天庭教化,只知道妄自尊大,如今却又来此,所为何事?”
伯夷立刻回道:“陛下,我人族何尝违背天意?天庭之德行,尽在我人族相传。凡我人族,莫不敬天礼地,尊奉陛下之位。况且我人族世受天庭之恩德,尽享天庭之雨露,故四季丰登,我等又怎会不尊天庭调遣,怎会妄自尊大,更不会不服天庭教化。陛下,我们实在是冤枉啊……”
灵根仙尚未说话,那边巨灵神将却已忍耐不住,大声喝道:“你这小子,却好狡辩。你人族自为四大圣人的手下,你的心中,却又哪里有天庭的影子,你在此处卖弄口舌——此处可是你卖弄口舌的地方?”说到此处,他却握着手中的宣花斧头,重重的在地上一顿,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伯夷脸色微微一变,他扫了一眼巨灵之神,眼中却多了一丝明悟——天庭却是不是铁板一块。他冷笑道:“阁下如此说,却是何主意?四大圣人,乃是鸿钧老祖一脉传下,他们教化万民,却又有何错误?更何况我们敬天礼地,尊奉天庭——难道说要我们在尊奉天庭的时候,屏弃四大圣人吗?这话你需得对他们亲自说去。”
伯夷的话却在天庭掀起了轩然大波。四大圣人和天庭虽有矛盾,但也不是那种不死不休的矛盾,他们毕竟源出同门。巨灵之神的话,却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反驳伯夷的话罢了。可是按伯夷如此一说,却又变了味道,分明是指责天庭存了私心,要和四大圣人争夺人间的道统。
这话却是可大可小,若是传到四大圣人的耳朵里,怕是另外一番光景。以李随云的性子,难保不会再打上天宫。
昊天帝眉头微皱,却向;灵根仙施了一个眼色。
灵根仙如何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微微点头,急步而出,指着伯夷喝道:“当今天帝和四大圣人,乃是同师而出,你为何如此言语?你却是何居心?莫非要挑拨天庭与四大圣人之间的关系不成?”
说到此处,他却又大喝道:“左右何在,与我将着逆贼叉出宫去。”
左右天兵齐声应是,便要来叉伯夷,不知道伯夷性命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第三十三章舌战群仙展心机
伯夷根本不理会杀气腾腾的武士,只是放声大笑,他这种放肆的表情,让昊天帝和天庭的仙官尽数变了脸色,这小子忒猖狂了些。
昊天帝实在不是一个大方的君主,他很清楚,如果自己太大方,手下的臣子,定然不会将自己的赏赐放在心上。神仙的寿命,说是寿与天齐也不为过,若是一再赏赐,天仙谁还会把这赏赐放在眼里?
灵根仙身为天帝近臣,如何不知道天帝的心思?他却又变了脸色,上前一步,指着伯夷的鼻子喝骂道:“兀那小子,你在笑什么,难道你以为天庭无杀你之刀吗?”他成道也早,岁数自然比伯夷大上许多,叫对方小子,却也没有什么不妥。
伯夷见对方来的凶恶,心中却是不慌,冷笑着看向对方道:“你们不知道天地纲常,只知道勾心斗角,不知道天下大事,只知道妄自尊大,便是死在你们手里,也没由来的落了我的名声,我不笑别的,但笑你们的愚蠢。”
天庭诸仙听了这话,无不变了脸色,一个个腾腾的泛上紫气来。这些天仙,一个个平日里养尊处优,便是昊天帝,虽然有时训斥的厉害,也也没有如此羞辱他们。如今被一介凡人,指着鼻子斥责,这让他们如何不怒,有那性子暴躁的,却撸起袖子,便要收拾对方。
昊天帝心中便是没有怒气,被伯夷这么讥讽,也要生出怒意来。他那眼睛。却又瞪将起来,看向对放,冷笑道:“且慢,你倒说说,我怎地不识天时。怎地不知道天下大事?说得好,便饶你一命,又有何妨。但你要说不出什么道理,休怪我心狠。天庭发度需不简单,那斩仙台上,你免不得吃上一刀。”
伯夷微微冷笑道:“当年洪水漫天,水族因水而兴。人族不敌,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如今却又不同,自大禹治水之后,水患不兴,水族只能苟延残喘。人族大兴。却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水族上不敬天,下不礼地,似这般,却又有何用处?让他们存于天地之间,没由来地坏了纲常伦理。便是与我人族无甚仇怨,天地也需容他们不得。
陛下执掌天庭大权,却为天地之代理之人。若陛下放任水族猖狂。为祸世间,那天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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