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得,浓郁醇厚,经久不散,不过片刻,酒楼附近尽是酒香。有那好酒之人,都寻着香味赶将过来,一个个眼睛冒火,死死的盯着李随云桌上的葫芦和酒杯。
李随云如何看不到周围那些人地目光,他只作不见。却是要以此扬名。他面露陶醉之色,满斟细饮,将周围众人谗得直吞唾液,恨不能将那酒抢将下来。
有一富户,终是忍耐不得。他看了一眼自己桌前的酒。愈觉薄涩,狠下心来,起身向前道:“这位兄台,这酒味道如此醇厚。实是难得。我也是好酒之人,不知道兄台能否割让,我愿出十金,买下着葫芦酒。”
李随云斜了对方一眼,大笑道:“十金便想买我这仙酒吗?你可知我这酒的价值?十金?哼哼,我只消算上一命便可。”
富户见李随云连饮不休,心中愈急。旁边有大户见了,着实忍耐不得。急道:“道长,我愿以二十金买下你这酒……”
李随云摇头叹息道:“只叹世人不识灵宝,只重俗物,真真是世风日下……”
旁边有精明的听了这话,双眼不禁一亮,满面喜悦之色,径自上前。在李随云对面落坐,笑道:“道长,我来问姻缘。”
李随云抬眼看了对面那个富家子弟的打扮,轻哼了一声道:“一课十金,嫌贵勿算。童叟无欺,课课尽准。”富家子笑道:“这价钱公道得紧。”随即从怀中取了一个十金地金饼。递到李随云面前。
李随云也不客气,随即将这东西收入囊中。又给富家子倒了杯酒,让其慢饮。此时众人才知这家伙的奸诈,一个个都变了脸色,眼中尽是羡慕、嫉妒之色,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排起队来,生怕落了后,这美酒落到了别人的口中。
李随云也不理会众人,袖占一课,微微点头道:“你命中注定,家有悍妻,如此一来,怕是小妾难娶。(
众人听了都笑,哪有如此算命地?但凡算命的,多要讨个好口采,博得对方欢心,如此才好收那富贵。似李随云这般,怕不将天下金主尽数得罪光了。不想那富家子听得李随云这般话,脸色急变,也顾不得喝酒,急拜倒跟前,连声道:“道长所言不错,我家那婆娘,着实凶悍,成婚三载,无所出。我欲纳妾,她又不允,还请仙长指点迷津。”
李随云哼了一声道:“我既然收了你的钱财,自然要帮你解脱。”说罢,他从袖中取一符,交于富家子,低声道:“你将此符贴于你妻身后,十日内,你妻通情达理,自然允你纳妾。十日之内,你将小妾娶进门来,则内室和睦,两人情如姐妹,再无争论。”
富家子大喜,方欲起身,又醒悟道:“道长,似你所言,那十日之后呢,她们两个岂不是要打得更厉害?”
李随云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道:“若是那般,怎能显出我的本事?十日之后,你妻虽凶悍依旧,对你那小妾,却是如同姐妹一般,不允她吃半点委屈。不过你若是依旧花心,在外面眠花宿柳,哼哼,你少不得受皮肉之苦。”
富家子听的李随云如此说,不由得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将符收起,急匆匆的去了。
众人见李随云说得郑重,心中尽生疑惑之意。有那急着喝酒之人,抢着坐下,让李随云算命。
李随云最擅推演天机,算人之琐事,真是杀鸡用牛刀,轻松得紧。所占之事,尽准。众人无不大惊,初时为了酒水,此后尽为自家事。不过半日,李随云名动夏都。
此时相妻已有身孕。相整日里也不曾出门,但听得外面喧哗,心中也自痒痒,急问左右。左右有知道的道:“城中出了一个神算,端地了得,每算必准。只是十金一课,除了富贵人家,等闲哪里算得起!”
相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急吩咐左右:“你们快去将他请来。”左右不敢违拗,只得去了。李随云听得是相相请,心中暗暗点头。这家伙终于露头,倒不负自己一番做作。他也不推辞,收拾东西,跟着去了。
入得相府,见秋叶萧瑟,心中不由得感叹不已。一朝凤凰下梧桐,零落凡尘,怕是比不上那普通架上的家鸡。亡国之君,端的可怜。
心中感叹,步上不慢。远远便见得相出门相迎,李随云心中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这家伙心中怕也难平,否则断不至于如此殷切。
相招呼李随云入内,随即吩咐左右将上酒水菜肴来。一番寒暄。李随云先以言挑道:“不知大人招我入内,所占何事?”
相微微沉吟,面露微笑,轻声道:“不瞒道长。我妻已有身孕在身。我想算算孩子。”
李随云微微点头,傲然道:“我地规矩却是变不得的。需得先交钱,然后才算命。莫道你是多大的官员,多强的君主,我这规矩破不得。”
相急陪着笑脸,点头道:“当得,当得。”随即吩咐手下取五十金来,整整齐齐地放到桌上。相之妻听闻有这等异人。也急出来相见。
李随云也不客气,随即拿过一个金饼放在身前,点头道:“说罢,你要算什么!”相微微沉吟,挥退左右,有些紧张地道:“道长,我要算孩子是男是女。”
李随云微微一笑。将金饼收入怀中,点头道:“夫人刚一进来,我便已知晓,他是个男孩。”
相大喜,犹豫一下,又拿起一块金饼送到李随云面前。继续道:“道长,这块金饼问孩子的命数。”
李随云颇有深意的看了相一眼,装模作样的占了一课,这才摇头叹道:“令公子前程当是远大,若无大碍,定成大器。不过他命中多坎坷艰辛,几历生死,实让人扼腕。他幼年还有一大劫,若能避得过,此后方能展翅高飞,若是度不过,怕是性命难保。”
相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地夫人已是忍耐不得,急问道:“道长,可有解救之法?”说罢,她抢着拿起一块金饼,送到李随云身前。
李随云见相夫人满面惶急之色,护犊之情溢于言表,心中微微感叹,伸手将那金饼推回原处,点头轻叹道:“我地规矩破不得,该是十金,少不得一毫,也多不得一点。我既收了酬金,自当为你们分忧,如此却不必担心。”
相夫人逊谢不已。相则满面急切之色。
李随云起得身来,在屋中踱了数步,过了良久,终是一叹道:“你家孩儿若想脱得大难,可拜黄河之滨,新城总管为师,日后必得助力。”
相妻正要答应,不想相脸色微变,反诘道:“道长算得却清楚,怎地如此肯定新城总管与我儿有助力?莫非道长和那新城总管相熟不成?”
李随云心中冷笑,暗道狡猾。这家伙防备得倒紧,生怕自己是后羿的探子。他脸色不变,只是感叹道:“我曾算得黄河之滨有忠耿之辈,当应在新城总管身上。故有所言。若是大人不信,我请退。”说罢,起身要走。相如何肯答应,急拦将住,好生劝慰。
李随云见好就收,停下脚步,又沉吟片刻,点头道:“新城总管虽然能保得他一时,后又为其助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这里有灵符三道,可隐身形气息,你们到时将鲜血滴于符上,一符一人,可保得三个时辰无虞。”
相大喜,急吩咐夫人将道符收起。正欲问孩子日后的成就,李随云却已面露倦色,伸手阻止道:“相大人,我屡泄天机,实是折了我的寿算。此时天色已晚,我需得静坐存神,告辞了。”说罢起身,也不理会众人挽留,径自去了。
李随云入相府算命一事,早被探子报告了后羿和寒浞。后羿听罢,只是一笑了之,不以为意,复又和嫦娥饮酒,极尽欢乐,以为能事。寒浞则对相心生忌意,一面派人多加监视,一面派人跟那算命之人,将其抓将回来,再行拷问。李随云辞了相一家,径直出城。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后面的尾巴,不由得暗暗冷笑。那几个跟随之人,虽然都有天仙之能,但若要跟踪自己,却也忒可笑了点。便是圣人要跟踪自己,也是不能,何况他们几个?
他也知道这几个仙人杀不得,若是杀了,必然引起阐教和天庭的注意。他有心买弄本事,从道边采了几根草,编成人形马壮,吹口仙气,那人、马尽成活物。人却是他自身的模样,马也是一匹好马,咆哮昂扬,威势不凡。
假人上假马,急向西行。他自己则化为清风,直向新城去了。
那几个仙人如何识得圣人地神通,急跟在后面,却见那马跑得着实迅速,真如风驰电掣一般。不过片刻,已奔出百里。
那几人惊得变了脸色,顾不得掩饰身形,急驾云追将上去。不过他们愈快,那马愈快。他们愈慢,那马愈慢,总在他们前面三十余里。
不过半日,那马已奔出千里之遥。便是千里马,也未曾有过这般速度。更兼那马全无半点疲敝之色,倒似游刃有余一般。
一人见天色渐晚,金乌西坠,玉兔将升,惟恐天色阴暗,失了那人、马的踪迹,便从背后掣出宝剑,窥得将近,喝一声,射将出去。但见剑光一道,如同闪电一般,将那连人带马,劈成两段。
众仙见了,都吃得一惊,便是出手的仙人,也自愕然,没有料到自己会一剑功成。众人急按落云头,却见地上无血,那人、马尽平躺在地上,无半点声息。
其中一人道法精湛,急施神通,取水一盏,吸一口,喷将上去,这才退了幻术,却是草人草马。
众仙见了这般,无不大惊失色。能瞒过仙人耳目,这人也忒狡猾了点,若是说将出去,怕不得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几人不敢迟疑,急赶将回去,向寒浞禀报此事。
寒浞闻报,心中也自着恼,起身踱了数步,眼中满是冷漠之意,过了良久,方才恨声道:“此乃李代桃僵之法。此虽为常术,但能瞒过天仙耳目,对方修为,怕也不弱于天仙。
如今苍茫大地之上,但凡过了大乘期的修士,尽数飞升。至于散修,虽然厉害,也没有高过天仙的本事,便是各派的宗主,也不会有这般心情,来寻我等晦气。更何况他们地身份,我尽知晓,他们入得此城,如何能瞒过我的耳目,偏偏此人似气一般,悄然而来,悄然而去,端的可疑得紧。”
众仙尽皆愕然,有耿直的开口道:“若按大人所说,那这家伙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将出来不成寒浞冷冷的道:“虽不是石头里面蹦将出来的,但未必不是天上来地。”
众仙听他如此说,尽数变了脸色,若按他言,这人莫非和天庭有什么瓜葛不成?
寒浞眼中尽是杀意,恨声道:“看来上面那位有些坐不住了,先是派了天庭第一美女下来,后又派人打起了相的主意,真是好算计。此事不可不报,当速报阐教诸仙知晓。”
众人心中也惊,不敢迟疑,都恭声答应,自去准备不提。
第七十八章广撒网来多捕鱼
李随云赶将回来,也不理会众弟子,却又收拾行装,便要前行。孔宣见了,心中微微一惊,急道:“师父,你欲到哪里去,你若这么去了,莫非怪弟子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喝道:“你这不晓事的家伙,难不成这点事情,还需我本尊在此不成?你真是可恶得紧。”
孔宣精细得紧,面露肃容,恭敬的道:“师父,你此去可是要回岛不成?”
李随云从鼻子里面哼了两声道:“我去得何处,难道还要告诉你孔宣孔大真人不成?既然如此,我便说了罢……”
孔宣听得这话,惊的如雨淋的虾蟆,被唬的冷汗涔涔而下,如同溪流一般,慌忙跪倒在地,顿首道:“师父何出此言?弟子自洪荒时便被师父收入门下,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弟子铭感五内。师父,您分身众多,在没有本尊的情况下,弟子也分不出哪个是师父,哪个是分身。弟子实在挂念师父得紧。”
李随云看了一眼弟子,轻轻点头,随即道:“分身本尊又有什么分别?只要神在分身既是本尊。”说罢,也不多做解释,径自化清风而去。只留孔宣在那里低头沉思不语。
李随云心思颇为深沉,他自有主张。西方世界此时虽然归属于自己,但没有足够的力量和东方抗衡。出于私心,他也不希望西方变得更强大,毕竟西方是一群充满了扩张欲望的家伙。只要能压制住基督教的崛起,就可以为东方争取足够地时间。
李随云感到自己的实力实在是有些孤单。虽然自己不惧任何人。门下十二弟子,也未必就弱于他教门人。但天下的事,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自己难道非得寻那同门做盟友不成,若是高兴,完全可以寻那未证混元的强大修士为伴。
李随云主意打得却好。此时天下隐修也自不少,像血海之中地血魔老祖,冥土之中的幽冥大圣人,又或是自占空间。独霸一方的修罗神王,林林种种,大小十数个实力,这都是独霸一方的强大势力,手下精锐百万,高手众多。天下散修也自不少,要能和这些家伙结盟,到时候也不怕有什么大碍。
他也想得明白。若是这些家伙不肯结盟,自己便要他们归附。若是不肯归附,自己直接灭了他们便是。夺了他们地基业,占了他们的妻妾,收了他们的实力,派一个分身管理便是。
哼哼,打仗打的就是资源和后勤。你阐教、人教、截教、西方教实力再强又能怎么样。打得紧了,没有了足够的法力,你不是干瞪眼?到时候自己这边几百万个小卒子一起出手,将力量汇集到一点,不怕干不掉你们。哼哼,谁怕谁啊?
那修罗界与人间界不同。也有子民。修罗神王自霸一方,虽然只在人间保留了一只小小的道统,但修罗界中,却是人烟稠密得紧。
修罗神王神通广大,一身神通,几不下于圣人,他两大分身,一思恶,一思善,主掌界中民生。(1。他诸事顺心,却有一事不爽,便是西方教八部之下的阿修罗部。那阿修罗部本和修罗界同源而出,却又归顺西方教,为其征战沙场。还时不时的拉拢修罗界中人,有不少高手因为受不得这修罗界中暗红色地天空,纷纷叛逃。这让他心中实在恼怒得紧。
毕竟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花朵,被别人摘了去,换谁来都不会满意。不过修罗神王虽然自大得紧,但他也有自知之明,西方教毕竟还有两位圣人,若是自己真上门去理论,还不得被对方像捏跳蚤一般捏死?
他心中存了顾忌,行事自然谨慎许多。他这修罗界,又不似血魔老祖的血海那般神奇,只是勉强维生罢了。他也小心谨慎,好生防备西方教,集兵百万,固守都城,拥兵自重。
其实准提和接引两大圣人,也不是没有动过将这修罗界收入西方教道统之下的心思。毕竟修罗界中人,人人擅战,一声令下,男女齐上阵。界中人口数千万,若以此为兵源,则西方教实力大张,当不弱于东方四教。
奈何修罗界中人,极为排外,不愿受任何人的调遣,却是闭关锁界,任他人神通广大,他们也不放在心上。若是施展神通,将这一界生灵灭绝,日后阿修罗部的兵源也少了许多,反为不美。
这两大圣人也不是没有想过把道统传到修罗一族,奈何修罗一族信奉的便是杀戮,他们眼中只有生存,根本没有什么信仰。如果非要说信仰地话,生存便是他们的信仰。似这般,道统如何能传将进去?天长日久,便是圣人也淡了这心思。
这修罗神王正自潜心修炼,他也是以武证道的高手,手中一口修罗刀,打遍三界,罕逢敌手。他更有几件法宝,却是那修罗令旗,修罗灵牌,这几件东西,自修罗界存之时,便在这界中。被他得到,立为君主的信物。
李随云入得修罗界,入目尽是荒凉,暗红色的大地,宛如被大火烧过一般。又似傍晚时的沙漠,只有一些枯黄地草木,在风中摇曳,让人感叹不已。
这便是修罗界,虽然有不少人间界罕见的材料、金属,但普通民众的生活,却是困苦得无以复加。修罗界的子民,可以为了一口食物自相残杀,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八个字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呼吸着仿佛有些灼热的空气,李随云感到一阵不舒服。他和那几个圣人不同,由一介凡人成圣的他,还是很注重感官享受的。信步走了一段。心中感慨更盛,心中既然多了丝怜悯之意,修罗界中生灵,活得实在太苦了点。
心中正思量间,猛听得一阵马蹄声起。但见几个面目狰狞之辈,骑着独角骏马,飞驰而来。远远地窥见他,却又散将开来。呈扇形围将上去。
李随云看到对方这般动静,眉头微皱,这帮家伙竟似将自己当成了目标一般。微一沉思,已名其故。这里生活坚信,衣物着实难寻,若要入得此界,非有仙人之能不得入。若要破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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