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毕竟舔犊情深,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中?他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住心头的疑惑,将这信递到了邓九公手中,又沉吟半晌,这才重重的长叹一声。
邓九公接过这信,看罢,脸色忽红忽白,变得端地极快。他知道闻仲的意思,闻太师分明是怀疑自己打小报告的用意。这老头端的可恶得紧,跑了也不让自己安生。他恨恨回营,将这事和邓蝉玉说得一遍。邓蝉玉听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改变。
李随云此时正端坐云团之上,面露微笑,慢悠悠地向朝歌方向挪去。他心中高兴得紧,尤其是为最后的那份帛书高兴。哼哼,邓九公和自己玩心眼,他还嫩了点。自己这无良天尊的大名,可不是白白得来的。
自己这手玩得着实漂亮得紧,原本邓蝉玉对和自己的赌约自然有抵触的情绪,可自己主动说明那不过是玩笑之言,反倒在对方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地印象。
哼哼,那种性格刚烈的女子,最重承诺。她便是为这事松了口气,也要在心中留下自己的影子。邓九公这次可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自己本来只是想戏弄他女儿一番,他竟敢公报私仇,哼哼,他既然做得初一,就怪不得自己做十五了。
这边李随云向朝歌挺进,那边闻仲则整点兵马,此时李随云的闪电战和铁血之策大奏其效,北海所叛诸侯七十二镇,已被灭五镇,倒戈二十余镇,形势已发生了逆转。
闻仲将李随云地话放在了心上,也不敢怠慢,整合兵马,克日攻打城池不提。殷商的命运,似乎已经逆转了。
第十二章你做恶来我旁观
却说殷商自闻仲出兵,朝中倒也无事。一日,纣王升朝,会聚文武,但见:瑞霭纷纭,金銮殿上坐君王;祥光缭绕,白玉阶前列文武。沉檀八百喷金炉,则见那珠帘高卷;兰麝氤氲笼宝扇,且看他雉尾低回。如此这般,真有那天朝的气象,人皇的威仪。
也是合该有事,纣王问当驾官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言未毕,只见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商容待罪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噫,不说这话还好,只因他一番话,以至战火频起。
纣王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女娲有甚功德,值得我亲自前去?首相,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罢。”
商容面色一窘,随即奏道:“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生有圣德。洪荒之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女娲乃采五色石,借清虚之鼎,炼之以补青天,故有功于百姓。黎庶立禋祀以报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
纣王听罢,又问群臣。众臣见商容言得此事,又思量此事于朝中派系无甚影响,更兼此事乃是天大的好事,故众臣齐声应是。纣王遂令人安排。
此时李随云已到得朝歌,早就施展神通,寻了百十枚叶子,变成飞虫。每个上面附神念一偻,向宫中射去。他这虫却和那窃ting器相似,端的古怪得紧,不过却又好用。
李随云深知情报的重要,圣人与圣人之间的对决,已经不光是武器上地差异了,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可缺。而这三者都离不开情报的支持。哼哼。小样的,上天不让弄热兵器,咱弄点高思想低技术的产品还成吧。
听得纣王上香,他微微冷笑,心中盘算不休,他门下几大弟子,或是忙着修炼神通,或是已经潜伏于人族。实在脱身不得。自己那分身只好保命用,若是真斗将起来,也非圣人之敌手。至于那好容易凝炼的五行之气,也赐予了孔宣,让其淬炼尾羽。如今看来,只好自己动手。
次日,纣王摆驾出宫,大队人马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案,户户结彩铺毡;三千铁骑。八百御林,十数辆战车,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前至女娲宫,纣王离辇上殿。香焚炉中,文武随班拜贺毕。
纣王观看殿中华丽,怎见得?殿前华丽,五彩金,金童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君王正看行宫景。一阵狂风透胆寒。
也是天命如此,合该有事。纣王正看此宫,殿宇齐整,楼阁丰隆;忽一阵狂风,卷起帐幔,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瑞丽,瑞彩偏偏,端的是国色天姿,宛然如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古语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纣王本就是好色之人,奈何有闻仲在此压制,他也深服其言,故未有失德之处。可如今闻仲出征,朝中再无人能管束他,他一见女娲娘娘绝代风华,神魂飘荡,陡起淫心,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叁宫,并无有此艳色。”遂将佩剑掣将出来,便要上前。
旁有武成王黄飞虎见了,急道:“大王欲将何为?”
纣王回看左右,见众臣子尽有疑惑之意,不由得微微笑道:“我来此地,不可不留诗以记。”众臣闻言,尽皆释然。
李随云早已潜入宫中,他见纣王如此,心中也自着恼,自己费尽了心力,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入得闻仲军中,为的就是稍延成汤之气数,可没有想到今日居然会有这等事,真真是气杀他了。
他心中清楚,却也不阻止,只是冷眼旁观,但见纣王上前,以剑在行宫粉壁之上,作诗一首: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首相商容见纣王这般,脸色大变,急上前启奏道:“女娲娘娘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调风顺,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渭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於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德政!”
纣王大笑道:“朕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无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百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是孤之遗笔。”言罢回朝。文武百官,默默无言,莫敢谁何,俱口而回。
商容心中忧虑,暗向比干使了眼色,比干看得明白,暗存于心,故意滞后。待王驾去得远了,急回大殿,将诗尽数涂抹干净,这才转身追赶王驾去了。
李随云于大殿横梁之上见了这一幕,微微点头。这商容、比干虽然迂腐得紧,但也不失为忠直之臣,也不是不通变通之辈。他们如此做为,却也好得紧,总算可稍延成汤之气数。不过这殷纣运道如何,一时半会,他却也看不明白。
正思量间,正个大殿突然被人设了阵法,笼罩起来,猛见一根大柱下面一缕轻烟飘出。越来越多,渐渐凝聚成形,不过片刻,已现出一人,正是西方教二教主准提道人。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到此,若非李随云小心潜入,怕早已露了行迹。
他凝聚出本尊,又向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走将过去,看着涣然一新的墙壁,轻轻一笑,大袖一挥,但见那墙上,已然多了几行字,正是方才纣王所刻之字。
李随云见得对方如此作为,不由得轻咳一声,也现出身形。这准提道人正做隐蔽之事,猛听得有人咳嗽,以他的修为,也不禁被唬出了一身冷汗。
你道他为何如此恐惧:盖因准提施法之即,惟恐让人知晓,早就施展神通,密切关注周围的一举一动。他对自己地神通,也自信任得紧,毕竟能瞒过他感知的。也没有几个。可如今偏偏此地出了这么一个人,不是神通广大的圣人,还能是哪个?
准提勉强吸了口气,扭过头一看,险些连哭的心都有了。丫的。自己怎地这么倒霉?碰上谁不好,偏偏碰上了东土最难缠的无良道人,这家伙神通广大,打是打不过地,杀人灭口也就没了机会。更为可气的是,这家伙对西方教从来没有什么好感。天知道他会怎么难为自己。
李随云嘿嘿怪笑,满面诡异之色,向准提道人轻轻点头道:“我说道兄,你怎地这么有兴致,跑到东土来了。到了这里也就罢了,可你怎地还有这等爱好。在女娲娘娘地宫中闲逛?呀喝——那墙上是什么东
这小子端的无良,满面贱笑的看着墙上之诗,低声念道:“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念罢,啧啧声不断,看着准提调侃道:“想不到道兄还好这一口啊,不过这君王二字需得改上一改,方才贴切。”
准提道人也是有道真修,如何受得了这般调侃,他脸色一变,手中已多了七宝妙树,眼中寒光闪烁,便要寻李随云的晦气。李随云见了,嘎嘎怪笑,急伸手笑道:“道兄,此地需不是打斗处,这可是女娲娘娘的宫殿,嘿嘿,你若不怕惊动那位,你就只管闹罢。”
准提心中怒意更盛,但投鼠忌器,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看向李随云,恨声道:“道兄,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如此这般?”
李随云面上笑容忽敛,他沉着脸,微微冷笑,看着准提道:“准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是圣人,凡间的事不应该多管。你不要总打东方的主意,若是惹恼了我,哼哼,休怪我不顾圣人的身份,将你西方胜景毁了。我既掌天罚,也不是吃素地。”
准提面色一窘,当年浮云岛一战,天罚之威端得了得,让四圣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克制。那东西和苍天之眼一般,尽是破坏之力。若和那东西相较,实在没有什么把握。几个圣人由得李随云胡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这家伙太恐怖了点,很有点匪气,若真惹恼了他,真会拼个鱼死网破。
不过此事准提也是势成骑虎,他一时间也是急得紧了,天知道女娲娘娘什么时候回来,他将手在袖中一掏,又取出一件法宝来,乃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这东西少见得紧,名为介子珠,内成空间,可容纳四海之水,实在难得。
可李随云看了,鼻子一歪,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道:“我师侄赵公明的定海珠比这东西好多了,人家那可是二十四个,我不是要饭花子,怎地拿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糊弄我?你也忒小看我了罢。”
准提道人见李随云拒绝,却松了口气,有道是不怕你嫌东西轻,就怕你不吃腥。对方既然可以被自己收买,那自己多付出一些东西,又有何不妥?
准提道人虽然一时间不知道李随云打地什么主意,心中微有狐疑之意,但还是觉得先将眼前这关过了为好。哼哼,只消女娲娘娘看到这首诗,到时候李随云便是有千般狡计,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这封神之战。
想到此处,准提道人又将手伸到怀中,取出一物来,连李随云见多识广,也不禁吃了一惊,这家伙怎地有如此宝物?若是他将此物赐予门下弟子,便是孔宣,怕也不是对方对手。
但见准提道人手中擎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黑漆漆的,也不见有什么希奇之处,但那些圣人都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之处,这东西名唤乾坤,实乃一独立的空间,也有山川河流,空间无限。和李随云地清虚天相似得紧,又有不同。若要将此物施展开来,却将对方拘谨其中,若无偌大地神通,再脱身不得。
这东西对圣人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对于普通的修士来说,一旦修炼有成,却是不得了的宝贝。有这东西在手,可以说自成一界之主,万物尽可索求。那可是称王称霸之处。若是发展一阵,待那里有了生灵,未必就输于东方之地。
不过李随云也清楚得紧,准提道人看似吃亏,实际上他地心思深着呢。这东西虽然能提供一片空间,但对于圣人来说,只要愿意,夺过来便是。用这东西换来东方诸圣地内斗,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买卖。只要东方诸圣实力削弱了,这天下,还不是他们西方圣人说了算?
看着那法宝,李随云露出一丝贪婪之意,他连客套都没有,大袖一挥,便将那乾坤笼进了袖子里,转身便走,临走前,还回头嘱咐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不对,我从来就没来过这里。”说罢,人已不见了踪影。
准提道人见李随云去了,这才松了口气,心中腹诽不已:什么清虚道人,不过是个贪图小便宜地家伙罢了。哼哼,全无远见,东方若都似他这般,能成得什么气候?
不过一想到对方方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准提道人心中也自愤恨不已,眼中流露出一股杀意。他深恨李随云,那东西他本来想赐予教中有发展的弟子,不想被对方弄了去。哼哼,先让你得意一阵子罢,待得时机到了,自然有和你了结因果地时候。
此间事情既已了了,他也不再迟疑,径自离去。放才出宫,便见得天边祥云笼罩,正是女娲娘娘来了。他不禁长出一口气,暗叹自己精明,若不将出重宝,再晚上片刻,怕是就被女娲娘娘抓得现形了。他不敢迟疑,径回西方准备不提。
第十三章只因一女起兵戈
且不说这李随云和准提彼此间有了交易,一个坐看,一个忙碌,只要坏殷商在女娲娘娘心中的印象。单说女娲娘娘降诞,三月十五日,往火云宫朝贺伏羲炎帝轩辕等而回。下得青鸾,坐于宝殿,玉女金童朝礼毕。娘娘猛抬头,看见粉壁上诗句,只气得粉面涂红,娇颜变色,身子微微颤抖,大怒骂道:
“殷纣无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我,甚是可恶!我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馀年,气数己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即唤碧霞童子,驾青云往朝歌。
女娲娘娘心中愤恨,云速极快,不过片刻,已至朝歌,便要下城诛灭纣王,忽见两道红光,冲霄而起,直阻云路。
女娲娘娘心中也是一惊,面上多了丝疑惑之意,急拨开云雾向下看去,却是殷郊、殷洪二位殿下来参谒纣王。这两个家伙虽然有些勇力,但不过一介凡,也不值得女娲重视。
可这两人偏偏是封神榜上有名人,想那封神之榜,岂是轻易出世?况且不立封神榜,天庭正神必然空缺,如此一来,因果纠缠,岂是一时半会能完?天道昭昭,自有其道理。
这两位殿下,都是封神榜中人,况且此时殷商尚有二十八年气运,非此时该绝。女娲娘娘不似李随云那般,不以天道为意,她一向顺天而行,见了这般,也不敢造次。恨恨而退。
女娲娘娘乃是上古神女,证了混元的圣人,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她心中不悦,深恨纣王。回到娲皇宫中,随即吩咐彩云童兒把后宫中金葫芦取来,放在丹田之下;揭去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白光之上,悬出一道幡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名曰“招妖幡”。
女娲娘娘乃是妖族大圣,当年此宝曾借于东皇和帝俊,不想他们两个着实不成气,以至于让妖族吃了大亏。女娲本不想妄动此物。奈何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来,故此时将此宝祭出。此幡出后,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
女娲娘娘见诸妖汇聚一堂,随即询问道:“天下群妖,可曾到得齐全?”
碧霞童子出外看了一圈。回转禀报道:“除了四教中的妖怪,以及天下几个上古的遗族,其余妖怪,尽数到了。”
女娲娘娘微微沉吟,已明其意。摇头感叹道:“他们也忒多事,封神之战,便连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修为虽高,但饶搀杂其中,怕是要顶他他人封神榜上之名。也罢了。事已至此,也不是我能管得了地。”随即吩咐彩云:“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三妖伺侯。”
那三妖也非等闲,乃是千年狐狸,九头雉鸡和玉石琵琶。这三妖乃是妖族新秀,修为在那些年轻的妖怪中。算得上高深,虽都以美色迷惑世人。没有太强的攻击力,但在妖族之中,也是一方强者。这三妖听了女娲之命,进宫参谒,俯伏丹,口称:“娘娘圣寿无疆!”
女娲娘娘心中已有计较,吩咐道:“三妖听吾密旨:成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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