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三妖叩头谢恩,那千年狐狸素来精明得紧,忽醒起一事,犹豫了片刻,看向女娲,沉声道:“娘娘,那殷商之臣,恭谨忠诚,非极端之法,难以动摇,可若是那般,必然屠戮忠良,还请娘娘明鉴。”
女娲心中微微一惊,眉头微皱,沉声道:“你想得倒远,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狐狸摇头道:“娘娘见询,小臣不敢隐瞒。三天之前,有一人夜入轩辕坟,只一下,便将满洞妖精,尽数制住。他嘱咐小妖,若是娘娘见询,既可如此询问。今日娘娘果然见召,小妖醒起此事,故开言相询。”
女娲微微沉吟,她也自思量,是何人有如此远见,真个狡猾得紧。思前想后,却又不得其法,只得叮嘱道:“你此去,只管迷惑商君,莫让他理会朝政,也就是了,万不可屠戮忠良,祸乱天下。”三妖令命,化清风而去。
却说那纣王只因进香之後,看见女娲美貌,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六院,三宫,真如土饭尘羹,不堪谛视;终朝将此事不放心怀,郁郁不乐。真个是只见仙容费心神,六宫粉黛无颜色。
一日,驾升显庆殿,时有常随在恻。纣王忽然猛省,自己身有近臣,正可宣来解忧。你道这纣王的幸臣是哪个?乃是大夫费仲、尤浑。
这两个乃纣王之幸臣。这两个家伙一向以鼓惑君主以为能事,在朝中,与众大臣难合。只因闻仲在朝,备受压制。近因大师闻仲奉敕平北海,大兵远征,戌外立功。此二人方才得近天颜,朝朝蛊惑圣聪,谗言献媚,但二人所言纣王无有不从。大抵天下将危,佞臣当道。纣王随即宣二人见驾,不一时费仲、尤浑朝见。
纣王见了二人,愁容稍解,苦笑道:“不瞒二位臣工,朕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容貌丽,绝世无双,自此,三宫六院,无当朕意,昼不能欢,夜不能寐,虽为大王,聊无趣味,如此,将如之何?二位乃是多智之人,必有良策,以慰朕怀。”
费仲听了纣王之言,面露笑意。眼露精光,抢先奏道:“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患不得,陛下所忧,小事耳。这有何难?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尽入王宫,以慰陛下。”
纣王听罢,心中微动。方欲开言,又醒起一事,沉吟道:“此事必然惊动八方诸侯,朝中大臣,怕是有非议。”
尤浑笑道:“陛下乃是万乘之主,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君言一出,谁敢违背?”纣王大悦道:“二卿所奏甚合朕意,真乃朝之栋梁,大商之柱石。明日早朝发旨
卿且暂回。”随即命驾还宫。
次日早朝。聚两班文武,朝贺毕。纣王便问当驾官道:“即传朕旨意,颁行四镇诸侯,与朕每一镇地方,拣选良家美女百名。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性情和婉,礼度闲淑,举大方,以充後宫役使。”
传旨末毕。只见左班中一人应声出奏,俯伏言道:“老臣商容启奏陛下!君有道,止则万民乐业,不令而从。况陛下後宫美女,不啻千人。嫔御而上,又有后妃。今劈空欲选美女。恐民失望!臣闻:‘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今天下不平,灾害频起,民力疲敝,还请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群臣齐声应是,尽言不可轻易扰民,劝阻者有之,力言者有之,一时间,朝堂鼎沸,群臣激昂。
纣王见状,沉吟良久,目视费仲、尤浑二人,不想二人见商容出言,又见臣情激动,一时间也被唬破了胆子,哪里有胆量冒群臣之忌讳,做那出头之鸟?
纣王无奈,点头叹道:“首相之言,乃老成谋国之言,我已知晓,便罢此事。”说罢,起驾还宫,饶是如此,心中也是老大不痛快。
若是此事就此罢了,殷商也有一线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大抵上都留一线生机。可又有言,天意不可违,这殷商也是气数该尽,先是闻仲不听李随云之言,后又有李随云起了争胜之心,更兼朝有佞臣,殷商气数若想扭转,实为不易。
纣王八年,夏四月,天下四大诸侯,率领八百镇朝觐於商。那四镇诸侯,乃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天下诸侯,俱进朝歌。
此时北海战事有变,那袁福通虽连失要地,但身边又多了不少异人,虽然反攻不足,但自保有余。闻仲身边虽有真修,那赵公明手掌定海珠,也不知道打杀了多少有道的真修,但急切间哪里能下得城池,被拖在北海,不得返还。
如今朝中乃是费仲、尤浑二奸把持朝政,擅权作威,众诸侯少不得先以礼贿之,以结其心。正所谓:“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
八百镇诸侯之中,有那冀州侯苏护,性如烈火,不通事故,况且镇守一方,颇具实力,如何将这两个弄臣放在眼里,更无一点礼物送上。也是合当有事,那日二奸查天下诸侯,俱送有礼物,独苏护并无礼单,心中大怒,怀恨於心,
这纣王自上次欲选美女,被众臣阻止,心甚不快。这次见群臣聚集,复又有了心思,急宣费仲、尤浑二人问道:“前此二卿奏朕,欲令天下四镇大诸侯进美女,不想被商容谏止。今四镇诸侯在此,明早召入,当面颁行;俟四人回国,以便拣选进献,且免使臣往返,二卿意下如何?”
费仲心中冷笑,暗道苏护命合该休,急俯伏奏道:“首相止采选美女,陛下当日容纳,即行停止,此美德,臣下共知,众庶共闻,天下景仰。今一旦复行,陛下不足以是取信於臣民,臣窃以为不可!臣近访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幽闲贞静;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堪任使役。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自不动人耳目。”
纣王听言,不觉大悦,问尤浑道:“卿以为如何?”二奸乃是守望相助之辈,尤浑急道:“费大人所言正合道理。”纣王随即命随侍官传旨,宣苏护。
苏护入见,只道商王有要事相商,不想竟是献女入宫之事,不由得勃然作色,亢声而拒。你道为何?盖因一入宫门深似海,宫廷之事,最是复杂不过。苏护身为一镇诸侯,怎肯将自己女儿送入这险地?
纣王好言相劝,苏护只是不从,不想激怒了纣王,便要喝令左右将其推出斩杀,又有那费仲、尤浑出面,好言相劝,只要将女献上,便可免得一命。
苏护恨恨而出,一时间不由得气冲斗牛,心中不平之气,直冲头脑,门下诸将,闻得此事,尽数变了脸色,一个个尽道商王无道。
苏护也是气昏了头脑,一时间再也忍耐不得,随即反出朝歌,回冀州去了。又提反诗道:“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下朝商。”
纣王闻得苏护反了,怒从心起,急召群臣,命北伯侯起兵讨伐,又恐北伯侯不是对手,又命西伯侯相助。
西伯侯姬昌见得圣旨,心中也自忧虑,对三侯道:“苏护乃是忠耿之臣,怎地会‘立殿忤君’?其中必有缘由,不可不查,明日我等还需面君,为其分辨,此事当以招抚为上。”
崇侯虎在傍言道:“‘王言如丝,其出如纶。’今诏旨已出,谁敢抗违?况苏护题诗午门,必然有据,天子岂无故而发此难端?今诸侯八百,俱不遵王命,大肆猖獗,是王命不能行於诸侯,乃取乱之道!”
姬昌闻言,暗恨崇侯虎,如此又少不得动一番兵戈,生灵涂炭。当即摇头感叹道:“既然如此,君可领兵先行,我随后策应。”
崇侯虎也不迟疑,随即回北地点兵去了。时清虚门下弟子破军、贪狼、七杀三个,已在军中。这三人神通广大,又有异术傍身,端的是勇冠三军,为众将之首,乃是崇侯虎地左膀右臂。
这破军化名李破军,贪狼化名李天狼,七杀化名李七,尽以李随云本姓为姓。
崇侯虎回府,随即召众将前来,备言其事。破军沉吟片刻,点头道:“冀州乃是北方大城,民风剽悍得紧,军士强横。北地兵马不多,又要震慑诸侯,难以妄动。点五万兵马,乃是极限。”
崇侯虎之子崇应彪听罢,面露惊讶之色,随即道:“冀州起倾城之兵,也不下于三万,又有高城相助,五万人马,未免太少了点吧。”
破军摇头道:“北地只能调动五万兵马,况且还有西侯相助,世子有何忧虑?”
崇侯虎心中焦躁,随即道:“你们三个和我一起去罢。应彪也去见见战阵。”
众将恭声领命,北地遂起大军五万,进犯冀州。
第十四章乾坤虽好岂昧心
破军三个,虽然潜入人族,但他们还是李随云的弟子,还是浮云岛的人,彼此之间又怎么可能没有联系。这三个家伙回到府中,随即进了秘室,破军从百宝囊中一掏,取出了一面镜子。这镜子看上去也普通得紧,也不见得有什么希奇之处,可这东西,却是东西智慧的结晶。是浮云岛的众多修士和西方匠神穷数十年之力,方才研究出来的法宝。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浮云岛上修士众多,自然也有那见多识广之辈,也有那跳脱好事之人。天下有种植物,名为藕断丝连的便是,名字好听,却是形容这东西的特性,便是想隔千里,这植物彼此也有感应。李随云门下修士费了不小的气力,混合了不少的金属,将这东西制成镜子,可视频。
这东西看似复杂,实际上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便是造价相对简单。因为材料的原因,这东西是双相的,但只能一对间相互使用,虽然不能大规模推广,但对于浮云岛来说,还是足够用了。李随云很懂科技保密的道理,除了少数几个在外面潜伏的修士,其余人手,都没有这东西。
破军进了密室,将真元催动这东西,浮云岛那边自然有人接收。知道北方兵戈又起,急去见李随云,禀报此事。
李随云此时正高居于偏殿,把玩那“乾坤”。这东西实在好得紧,只消以真元催动,自成一空间。此物交于门下弟子,让他们到此称王称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准提将出如此大的本钱来,由此可见,他对这封神之战,志在必得。
正思量间,忽门下弟子来报说殷商冀州侯苏护反了,北伯侯出兵。听得这般报说,李随云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眼中满是感叹之色。随即吩咐妹喜道:“你叫童儿去备车,我有要事出去。你和雪宜一同去罢。”
门下童子听得李随云吩咐,不过片刻,便准备好车辇,李随云领这两个侍女上车。童子随即问道:“师父,我们此次要到何处?”
李随云头也不回,随便拿起一本书来吩咐道:“去娲皇宫罢。”童子也不迟疑,催促拉车的犀牛。径向那娲皇宫而去。
此时女娲娘娘怒气未消,心中也自苦闷。她实在闹不懂那提醒狐狸的修士是何人。对方神通显然不小,若非如此,断不至于推算出自己要遭人羞辱。一想到那人既知过去未来之事,却在一旁看自己地笑话,她不由得怒从心起。
正心焦间,忽彩云童子报说浮云岛清虚真(***更新最快wap.bookwap.net)人到了,要见娘娘。女娲心中一动,此人此时来见,定有缘故。正思量间。她猛醒一事,这清虚道人最是狡猾不过,又善推演天机,莫非当日叮嘱狐狸之人,正是此人不成?心中既起疑。则一发不可遏止,便命人将起请入。
李随云昂然而入,见了女娲,不觉惊道:“娘娘怎地如此疲敝?莫非有何大事不成?还请娘娘明言,我为你剖析。”
女娲心中虽然疑惑得紧,但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妄言,只是苦笑,以当日纣王提诗之事相对。
李随云听罢,忍不住轻笑连连,满面尽是无奈之意。摇头叹息道:“世人尽道好色,我也认为自己好色。不想天下好色之人,比起纣王来,尽皆不如,纣王此人,可称真好色也。”
女娲听罢,面色微变,皱眉问道:“道兄此为何意?莫非以道兄之见,天下除纣王之外,我之容貌,入不得他人之眼吗?”没有一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便是女娲娘娘也不禁对李随云的话产生了恼怒之意。
李随云听了大惊,急道:“娘娘误会了。娘娘姿容,世之罕见,若论容貌,便称宇内第一也不为过。我之所以言那纣王好色,只因他对那木像发呆。那木像做工虽然精细,但岂能描绘娘娘容貌之万一?纣王如此着迷,足见其乃真好色。”
女娲娘娘听罢,仔细寻思,也自好笑得紧,摇头感叹道:“如此想来,那纣王却也好笑得紧,他为人族之主,富有四海,独喜木人,不爱活人,真是可笑。”
李随云点头轻笑道:“娘娘说的是,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娘娘的绝代风华,若非如此,那纣王也不至于如此失态。”
女娲轻轻点头,看向李随云,轻笑道:“道兄此来,怕不是与我说这等琐事的罢。那纣王终究冒犯于我,成汤基业,也合该于他手中而绝。此事我心意已定,断不能更改,况且天命如此。”
李随云摇头感叹道:“娘娘可知如此一来,封神之战再不能避免?殷商既衰,则必有王者兴。通天道兄门下弟子多为殷商之臣,如今帝王之气在西,西方王者起,必然要和通天师兄的弟子相恶,如此一来……”他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女娲娘娘会明白他地意思。
女娲摇头轻叹道:“道兄,非是我愿意如此,只因天数到此,不得不为。便是我不寻殷商的晦气,成汤之基业,也合该绝。道兄,你若不想参与那封神之战,当早做准备。”
李随云眼中流露出一丝诡异之意,他摇头轻叹道:“鹄蚌相争,渔人得利啊。”说罢,他从百宝囊中取出一物,端的是晶莹剔偷,漂亮得紧。他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这才递给女娲。
女娲接过,满面疑惑之色,轻轻把玩,却不知道是何作用,看向李随云,目露询问之意。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娘娘可以真元催动,便知端地。”
女娲轻轻点头,随即施展神通,不想这东西录的居然有录象机的功效。录得正是当日李随云和准提道人交易的过程。
要说李随云不坏,谁信?要说李随云是好人,怕是天下所有地恶人都笑了。虽然那些恶人也干坏事,但起码称得上盗亦有道,哪像这个家伙这么不讲究诚心。这边和准提做完了交易,那边反手便把人家卖了,哪有这么干的道理?
更可恶地是,这家伙也忒狡猾了点。分明是早有准备。那东西和藕断丝连镜还不一样,藕断丝连镜在军事上的意义不言而喻,可这东西
纯粹就是一个娱乐用的物品,压根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以李随云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若非早有用意,如何会琢磨这东西?
女娲脸色平和,默默的看完了影像。那东西随即碎成了粉末,居然是一次性用品。她轻叹了一声,眼中多了丝感叹之意,淡淡地道:“准提道兄着相了,道统之争,本无他甚事,居然放心不下,真真让人扼腕。”
李随云听罢,心中暗笑不止,他当初和准提做买卖。便想到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也想得明白,封神之战既然不可避免,那就由自己主导这场战争,最起码胜利的果实要由自己摘取。
哼哼,准提和西方教想置是事外。他偏偏不让他们如意,非要让他们搅进来,让他们的实力受到损失。
女娲娘娘虽然大度,但不代表她能忍受别人算计她。准提显然已经犯了这个忌讳,到得封神大战之事,最起码三皇五帝十有八九会站在自己这边。到最后还要加上实力大损地通天,哼哼,难道还怕西方教和阐教、截教的联合不成?
想到此处,他深深的看了女娲娘娘一眼,满面笑容。轻声道:“娘娘所言甚是,西方教中的圣人。确实着相了。”说罢,他也不多言,起身向女娲娘娘告辞。此时已在女娲娘娘心中埋了一个钉子,到时候自然有爆发地时候。
李随云这边弄那些见不得人地勾当,冀州那边也不太平。北伯侯崇侯虎为人张狂,虽然有破军三个以为臂助,奈何他自视甚高,虽带三人出征,却又自认攻打一地,自己完全可以。领三万兵马先行。
大军到的冀州城下,苏护随即出城迎敌。苏护一马当先,大叫道:“传将进去,请主将辕门答话!”
探事马飞报进营。崇侯虎传令整点人马。只见门旗开处,崇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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