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恩州驿,前往朝歌而来。晓行夜住,饥餐渴饮,在路行程,非止一日,渡了黄河,来止朝歌,安下营寨。先报于黄飞虎,使其为自己营谋。
这纣王自闻妲己之美,已牢记于心,未曾有一时之忘怀。听得臣下言道,苏护戴罪进都,前来献女,心中微动。第二天早朝,先以厉言呵斥苏护,那费仲、尤浑两个只道苏护性命难保。不想一旁黄飞虎等臣一味保奏,这才饶了苏护一条性命,只让左右宣妲己入见。
妲己进午门,过九龙桥,至九间殿滴水檐前。高擎牙笏,进礼下拜,口称:「万岁!」纣王定睛观看,见妲己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
妲己启硃脣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地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口称:「犯臣女妲己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这几句,就把纣王叫的魂游天外,魄散九霄,骨软筋酥,耳热眼跳,不知如何是好。
这纣王本就是贪花好色之人,见得这妲己千般娇媚,万种风流,如何能自持得住,急起身道:「美人平身。」随即令左右宫妃道:「挽苏娘娘进寿仙宫,候朕躬回宫。」
这边忙完,又醒起老丈人尚是带罪之人,忙叫当驾官传旨:「赦苏护满门无罪,听朕加封:官还旧职,国戚新增,每月加俸二千担,显庆殿筵宴三日,众百官首相庆贺皇亲,夸官三日。文官二员、武官三员送卿荣归故地。」说罢,也不多言,急转身回宫去了。
苏护见妲己这般动作,心中也自惊疑。自己这女儿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得见天颜,竟全无半点惧怯,端的可疑。他强按心中疑惑,叩头谢恩不提。两班文武见天子这等爱色,心都有不悦之意,奈天子起驾还宫,无可诤谏,只得都到显庆殿陪宴不提。
这纣王同妲己在寿仙宫筵宴,当夜成就凤友鸾交,恩爱如同胶漆。纣王自进妲己之后,朝朝宴乐,夜夜欢娱,再不理朝政。
群臣便有谏章,纣王视同儿戏。日夜荒淫,不觉光阴瞬息,岁月如流,已是二月不曾设朝;只在寿仙宫同妲己宴乐。天下八百镇诸侯多少本到朝歌,文书房本积如山,不能面君,不得其命。费仲、尤浑趁机把持朝政,也不论贤愚,只以贿赂多少为准,处理朝政。朝中虽有贤臣,也同佐朝政,奈何有大事不能面君,难做处理,天长日久,眼见天下大乱。
千年狐狸所化之妲己在这边祸乱朝政,那边真妲己却被妹喜、梅雪宜两个裹胁往浮云之岛。妹喜终是阅历多些,路上她暗对梅雪宜道:「妹妹,你我将妲己带去浮云岛,献给师父,师父定然要将其收为侍女,她容貌殊不下于你我,万一师父有偏颇之意,那该如何是好?」
梅雪宜冰雪聪慧,如何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微微沉吟,摇头叹道:「姐姐所虑甚是,奈何这妲己也是苦命之人,与我等何其相似。我观她似那养在深闺之中地女子,料想她也不谙世事,断不至于学那等善妒之人,有意与我等争宠。况且师父乃是有大法力,大神通之人。他又怎么会偏听偏信?」
妹喜听罢,微微点头,她也自知若是自己和梅雪宜对着妲己施什么手段,李随云定然知晓,她只是有点不甘心。她跟随李随云最久,若说对李随云没有什么感情,那是骗人的。若李随云是那种不近女色之人,倒也绝了她的心思,可李随云偏偏是讲究双修之人,这怎么能不让她有一丝眷恋之意?
爱情是盲目地,也是自私的。若说梅雪宜地出现,让她有了一丝危机感的话,那妲己的出现,则是躺她多了丝担忧,她怕有一天,李随云会选择别人。
勉强放下了心事,尽力赶将回去,却见浮云岛上,兵戈如林,杀气腾腾。梅雪宜和妹喜跟随在李随云身边也有不多的时日,眼光何等锐利,他们惊讶的发现,那些修士身上的铠甲,竟然隐隐有西方神族特有地符号,毫无疑问,李随云已经开始动用西方神族的力量,弥补浮云岛上的不足。
李随云高居宝座之上,看着妹喜和梅雪宜进来,他微微点头,随即解除了妲己所中的法术,淡淡的道:「从今天起,你便是我身边地第三个侍女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向雪宜询问就是了。」说罢,他大有深意地看了妹喜一眼,中中包含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妹喜心总有鬼,见李随云望向自己,不由得吃了一惊。她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第一侍女,呵呵,对方这是在让自己安心,他已经知道自己地心事了。微微摇头叹息一声,这才带着一脸惊恐的妲己去了。
浮云岛上琐事多,这边孔宣也是不顺。他见多识广,人又精明得紧,他入得西岐,并未先寻伯邑考,而是变成普通人的模样,整日里在城中游荡。
孔宣如今修为日高,天下间除了圣人,大概就属他了。他又用心变化,潜藏行迹,颠倒阴阳五行,掩盖自己身份,倒也不虞被人发现。
他在城中游荡了十数日,心中也自紧张得紧,这几日,他在城中看到不少颇有修为的修士。他倒不是怕这些人,那些修士的修为还不放在他地眼里,让他紧张的是,那些修士修炼的显然是阐教的功法,这表明阐教已经开始插手西岐的事情了。
更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在姬发地身边,他也发现了几个阐教的修士,这几个修士的修为颇不浅薄,起码有天仙之能,这些人怕也是阐教中的高手了。反观伯邑考,身边倒没有什么修士,只是孑然一身,整日里修道德,只管将心思放在天下苍生上面。
看到这一幕,孔宣服了,李随云看得果然远,这伯邑考确实是最符合浮云岛利益的人选。
第十八章都言兄弟同根生,岂知最是无情人
犯宣心中实在没底,他虽然也跟李随云学了不少的诡诈之术,但他自认没有李随云那般了得。他见此地真修众多,一时间不由得失了算计,急派一分身,赶回浮云岛去,只求李随云能出山相助。
不过让孔宣失望的是,李随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他只有一句话:「成也就成了,不成也无所谓,我权当给门下弟子练手了。」
孔宣可不像李随云说得那般轻松。他心理清楚得紧,自己所做的一切,莫不关系到浮云岛一脉的生死存亡。李随云是圣人,他修为又高,神通又广,端的是横行霸道,任天地崩,山河碎,他也活得滋润。可自己和同门兄弟不成,要是一个不小心,怕是封神榜上有名。若真是那般,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他心中也是有些急噪,正思量间,忽听街上人言,西伯侯明日将率领诸子前去射猎,与万民同乐。
孔宣心中暗惊,这姬昌一向以仁德著称于天下,如今他有这等举动,委实让人惊讶。心中微动,他已明了,姬昌最善演先天之数,他怕是也窥到了一丝端倪。他如今这般作为,怕是要观自己孩儿的勇武之态。
沉思片刻,孔宣已有了主意。那伯邑考不受苦楚屈辱,自然不知道帝王之位的可贵之处。明日且让他受点委屈,到时候自己再出面助他,还怕他不入自己门下不成?可转念一想,他又多了丝烦恼,那姬发也非等闲之人。自然知道收敛,定不会露出野心。如此算来,事情却也难办得紧。
孔宣居于馆舍之中,却也难安枕席,只在地上来回踱步,但觉心甚烦闷。他心中不快,却又命小二将酒水来,连饮数杯。却无甚好办法,只得等待明日,看到时的情况随机应变。
孔宣在此地夜不能寐,那边姬发府上,也不得安宁。姬发也好仁德,虽然也好武事,奈何本事有限得紧,若论及射艺。却不及其他几个兄弟,尤其是他的弟弟姬叔乾,性烈如火,本领高强,在军中颇有威名。若是他肯出手,则诸兄弟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一想到自己在父亲面前失了面子,姬发心中甚是忧虑,不住地在房中踱步,太妊见了,心中也自感叹。看向姬发,轻声劝解道:「夫君,你有擎天之柱,何必在此忧虑?您只管去问他们,自然有计。您和他们如今已是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怕他们不尽心竭力。」
姬发听罢,眉头微舒,点头道:「人都道家有贤妻,诸事不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多谢谢贤妻指点。」说罢,他随即吩咐请诸门客前来。
那阐教之仙,伪其能人。尽入姬发门下,以为门客。姬发也非笨蛋。如何看不明白,只不过双方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虽然知道对方已知自己的根底,但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只管维护表面现象。如今听得姬发相召,知有要事,更不怠慢,一个个急匆匆的赶将过去。
姬见诸人到齐,这才轻叹道:「诸位,明日父亲要带我等射猎。九十九个兄弟中,我武艺不入前三甲。若我所料不错,此事当关系到侯位之争,还请几位为我剖析此事,免得到时候失了算计。」
众仙闻言,一个个都露出好笑之色,末座一仙摇头轻笑道:「公子何必如此忧虑,您莫不是认为我等没有什么本事不成?射猎一道,小事罢了。明日我寻几十上百的猎物,捻了他们的筋,放在公子必经之路上,到时候公子愿意怎么射,就怎么射。便是公子的兄弟厉害十倍,他们的战果没有公子丰厚,又能如何?」
姬发大喜,连连点头道:「此计大妙。到时候还请这位多多费心。所需物件,只管向府里支取便是。」
一个微微发福的仙人摇头感叹道:「此计虽好,尚不完全。哼哼,若是射猎还好,众公子齐出,各自为战,射多射少,由谁出手,也只有众公子知道。可我们想到了这点,难道周伯侯便想不到这点吗?他此次射猎地目的,为的却是观诸公子之勇武,若非如此,何必费这等心力?须知周伯侯一向以仁德治国,素来以仁德之名而闻名天下,他今天之作为,与其本性,不是大相违背吗?」
姬发听了,心中微动,点头道:「若依先生之言,明日会有什么光景?」
胖仙听了,微微点头道:「明日射猎之事,未必不会发生。可同样的道理,也很可能不用这种方法。说不定周伯侯要亲眼观看诸公子之勇武,只管将出围猎来,若是这般,依着方才的计策,岂不是让公子出丑?」
姬发听了,也不禁吃了一惊,急道:「若真是如此,我该如何是好?先生既出大言,定然已有破解之法,还请先生教我。」
胖仙点头笑道:「此事容易得紧。今天晚上,我为公子炼几只箭,明日公子只消窥得猎物,也不消瞄准,直接射上去也就是了,保公子一射一准。」
姬发大喜,连连点头,不住口的谢道:「如此甚好,一个计策比一个计策强,有诸位助我,难道我还怕大业不成?」
众仙听了,尽数大笑,他们心中也清楚得紧,姬发素有大志,虽然是二公子,但深得其母太姬之宠爱,只因大公子伯邑考出生之时,天现异相,一个炸雷响起,虽彰显此子不凡,但也唬了太姬一跳,所以太姬不喜伯邑考,只喜姬发。
姬发本也无夺位之心,奈何母亲之宠爱,再加上朝中一些臣子的鼓捣,让他不自觉的起了争夺帝王之位地心思。他感受最深地却是一句话:做得人上人,滋味又如何?难道要让自己的兄长继承了父亲的大业。反过来管束自己不成?
众仙尽知其中缘由,一个个都面露微笑,他们都奉玉虚之命,前来辅佐此人,顺便享受人间的富贵,他们自然乐得看姬发努力。
姬发解了心中难题,心情大好,随即吩咐设宴。宴请诸仙。席间,一瘦仙突然面色一变,摇头轻叹道:「不好,不好,此事却是我们想得差了。」
姬发听了这话,也不禁吃了一惊,不明其意,眼中多了丝疑惑之意。看向对方,轻声道:「不知道先生想起何事,怎地如此紧张?」
那瘦仙摇头轻叹道:「公子莫要见笑,方才却是我们想得差了。若真那么做,怕是反倒让公子失了西伯侯的宠爱。如此,却是我们的罪过了。」
姬发大惊,众仙也尽数变色,一个个都看向瘦仙,听他解释。
瘦仙看了众人一眼,摇头苦笑道:「方才诸位都说得明白。这西伯侯乃是仁慈之人,素以仁德治天下,他怎么会兴射猎这等只有旷世雄主才会使用的举动?」
众人听罢,方才松了口气,看向那仙的眼光。也多了丝轻蔑。姬发也松了口气,摇头笑道:「先生,您却是误会了,我方才已经说过,父亲欲观诸子之勇武,故有此作为。为了这点。这射猎也算不得什么了。」
瘦仙冷笑道:「错了,全错了,若真是那般,他也就不是西伯侯了。他虽然有些时候有些做作,让人看了不爽利。但他为人,却是真正地仁慈。虽偶有小过。但不掩大仁。难道你们真地以为他为了孩子会做出违背本性的事情吗?」
众仙此事方才发现不妥,一个个面色微变,有的面上也多了似谨慎之意。胖仙脑子转得最快,他已然明白了瘦仙的潜台词,面色一变,脱口道:「不好,难道真是我们想差了不成?」
姬发此时已从众仙处得了不少的经验,已明不少缘故,此时转念一想,也不禁点头道:「确是如此,好险,好险。」说罢,向瘦仙施了一礼,郑重地道:「若非先生,明日我定然要犯下不可弥补的过错,先生大德,姬发永不敢忘。」
此事众仙已明其理,尽皆点头,只只潜心思索明日如何应对众公子。
第二日,周伯侯姬昌率九十九子,齐跨龙驹,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城而去。孔宣为人精明得紧,紧跟其后,窥探其中端倪,但见周兵一个个顶盔贯甲,装备精良。人数虽然不多,倾全城之兵,也不过三千人马,但其精锐程度,竟不亚于破军他们所训的北军。
若是在北地见到这等强兵,孔宣也不会惊讶,毕竟北地多战事。可如今部队却是在全无战事的西方,这未免让人感到有些难以相信。
一个新兵训练得再好,在没有上战场之前,他永远都是初歌。只有经历了三场战斗而不死,他才是一个合格的老兵。没有战争,新兵永远成不了合格地老兵。可西伯侯的军队在哪里参加了战斗呢?
孔宣这边头疼,不想有人看到他这般模样,也是忍不住轻笑不已。李随云口上说不关注孔宣之事,可实际上,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孔宣毕竟是他的大弟子,也是他清虚一脉的希望,他自然不能坐视孔宣吃亏。哼哼,清虚口号是:「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小样,欺负浮云岛的人,先过他这关再说。
李随云看得明白,已知其意,这姬昌无非是看哪个弟子更为仁德罢了。可笑这老头太过仁慈,只能治天下,实难打天下。
这姬昌以此观诸子,诸子人品、性格、本事,自然一目了然。擅武者,仁慈者,尽入其心,到时候继承大统之人,自然也可选定。
他此时心中也也自盘算,如今朝歌已被狐狸占了,那姜王后怕也难保平安。如此一来,她那两个太子,也要遭了毒手。若是自己将其收入门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心思方动,他却又转了念头,以子伐父,本就坏了纲常。便是伐父,也不该助他人坏了朝廷,断了祖宗之基业。自己可不能干这种事,还是让广成子和赤精子去做那大头,将满洞宝贝都送与这两个家伙,自己再去度化两人罢。反正到时候已和阐教反脸,那些宝贝也合该入自己门来。
心中既定,李随云却也放下了心事,这孔宣在此干地甚好,自己也没必要再多管什么闲事,只管让他随意发挥,也就是了。孔宣日后终要独挡一面,总跟在自己身边,反倒限制了他地发展。心中思量已定,他随即留下一个分身,本尊则驾云回浮云岛去了。
孔宣尚不知李随云地心思,他只管看那姬昌手下九十九子。却说姬昌手下九十九子,除了那些年纪小的和最大的两个,其余公子尽持弓搭箭,射杀猎物。射猎半日,诸子回转,端的是满载而归。
但见猎物堆积如山,伤口处鲜血潺潺,有那一时未死地走兽,尚自呜呜挣命,有那哺育幼兽的大兽被射杀了,小兽尚不肯离开,直跟将过来,似在哭泣一般。一时间,便是铁汉,心中也不禁恻然。
随即有官员点集猎物,诸公子中,或有射得一二只的,或有射得五六只的,还有的弓马娴熟,射了十数只走兽,但伯邑考和姬发却是一无所得,连兔子都未曾射得一只。
姬昌见了这般光景,心中愈悲,暗恨自己失了算计,让这帮孩子肆意猎杀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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