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看了伯邑考一眼,低声道:「我儿,为何不曾猎的野味?」
伯邑考正容道:「好教父亲得知,孩儿以为:我姬家满门,既不缺吃,也不少穿,丰足得紧,实无必要屠杀生灵。如今野兽多是繁育季节,施此辣手,实是有伤天和。故孩儿不忍下手,只到湖边呆了一会,便就回转。」
姬昌微微点头,心知伯邑考乃是志诚地君子,和自己脾性相近,微微点头,面露笑容,心中甚慰。随即问姬发道:「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猎物也不曾射得?」
姬发摇头苦笑道:「父亲,我等射猎,本为果腹,如今我等食无缺,实无必要。虽然父亲欲观我等勇武,奈何我自知武不如诸位弟弟,若是屠杀野兽,徒增杀孽,实无必要。故我不曾出手。」
姬昌心中暗动,已知姬发非是那种滥好人,对众子之评价,已有高下之分。
第十九章虽言神仙逍遥日,浮云已起欲遮阳
李随云并没有理会姬昌那边的事,在他看来,那些事不值得他关注。别看他说得严重,其实是在刺激孔宣。他门下高手不少,可他那十二大弟子没有一个能独挡一面的。袁洪还好,曾占山为王,也有一定的经验,从头脑上说,勉强可以独霸一方。可他的修为实在太差了。
至于刑天,相柳等大妖虽然也是自己门下的高手,但他们和孔宣几个比起来,毕竟还有一定的差距。要知道他们并不是自己的弟子,便是相处得再好,也有远近之分,更何况他们都是遭天下群修所忌之人,若是真派将出去,定然遭受各教的忌讳,若真是那般,自己可是得不偿失了。
此事的他已经预料到了结局,所以并不放在心上,但让他感到有些难以容忍的,西方教最近的动作似乎又大了不少。他们也开始向西岐渗透,这事实在不小。
西岐有机会问鼎王位的有三个人,一个是伯邑考,此人贵为西伯侯长子,地位和身份自然不同,又有嫡长子之身份,继承大统顺理成章。
第二个自然是姬发,他虽然是二字,但一向以贤能之名著称于世,同他的兄长相比,他更会做人,除了仁德之名遍西方,还粗通武事,所以在文臣和武将方面都有一定的实力,更兼他的妻子也聪慧得紧,岳父实力也自不小,为他拉拢了不小的助手,很难说他没有和伯邑考竞争君主之位的能力和机会。
至于第三个人,则是非常倒霉的姬书乾,此人为人性烈如火。用现在地话来说,便是一莽夫,但他勇冠三军,在军中还是有不小的人气,虽然不似两位兄长那般呼声高涨,但也是强有力的人选。
最关键的是,如今伯邑考有李随云的浮云岛全力支持,而姬发则有阐教和人教诸仙的支持。那姬叔乾要想有什么作为。唯一能选择的,只有寻求西方教的支持了。做为一介凡人,他并不像那些修士那般清楚,也不那么在意西方教地野心。
冷冷的沉吟片刻,眼中终于多了丝感慨,征战、杀戮,已经不可避免了。他轻叹了口气,随即招呼刑天、相柳并雨师前来。这三个大巫,听得吩咐,也不迟疑,直入正殿。
李随云看了一眼这三个家伙,轻轻点头道:「如今封神之战已是浑水一滩,实是有趣得紧。如今我若不将这大战搅得乱点,岂不是对不起天下的生灵?反正都要玩,自然要玩个大的,你们说是不是!」
三个大巫都吃了一惊,彼此瞪着眼睛。显然不明白对方的心思。过了好一会,这三个家伙才醒悟过来,但还是感到难以置信:丫的,这家伙不是一向主张将破坏降至最低吗,怎地如今如此猖狂。难不成他想在将这世界毁了,使之一切归于混沌,重新演化大千世界不成?
李随云见了诸人的表情,哈哈大笑,他也猜到诸人的心思,他看了一眼众人。点头笑道:「不错,原本我不想东方受到太大地损失,是怕我们费了太大的气力,反倒让别人占了便宜。可如今情况大好,居然将西方教那些家伙也卷了进来。哼哼。天下反正都是大乱了,我好犹豫什么。不如让他更乱些。」
刑天几个听了,尽都愕然,面露惊讶之色,他们有些难以相信,这会是李随云说过的话。他难道不怕将这世界毁了不成?
李随云突然笑容一敛,神色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他冷笑道:「这一仗我赢了,一切都好说,若是我输了,哼哼,这世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再炼个地球,也就是了,谁怕谁啊,哼哼,我有乾坤鼎在手,我在乎什么,若是天再多个洞,我看他们用什么来填。」
刑天突然了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本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强横存在。李随云前段时间对四教采取守势颇有不满,即使在李随云发出了战争动员之后,依然没有什么动作,更让他苦恼,可如今的李随云居然不再有什么顾念,如何不让他兴奋?
被激出野性的刑天上前一步,大声道:「岛主,你要我等做什么,您只管吩咐便是。我们倒要会会那些家伙,看看这天下间还有什么强横的存在。」
李随云轻轻点头,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看向刑天,轻声道:「这天下的高人还是不少的。我知道有两个散修,一名萧升,一名曹宝,这两个家伙地修为倒是一般,但手中有一宝名为落宝金钱,端的是了得得紧。便是先天之宝,也可落得。端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相柳神通广大,为人又多狡计,听了李随云的话,也不禁吃了一惊,脱口道:「不想世间还有如此异宝,真是可怕得紧。」
李随云微微轻笑,淡淡地道:「若止如此,也就罢了。似这天下间,有四灵猴,又有异禽,奇兽,尽有得道者。天下有一大鹏,神通广大,仅次于孔宣,修为怕是尤胜玄璞,这等本事,也不输于你们几个。」
雨师微微一笑,轻声道:「便是如此,也无所谓,比起那落宝金钱,这大鹏还要差上许多。毕竟他碰上先天之宝,还是少不得吃亏。」
李随云轻轻点头,复道:「如今这天下,血海虽然干涸,但那血魔老祖却是不知生死,不过我料想昊天帝不会要了他的性命,毕竟他也称得上一代高手。若是将其收入手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于修罗界的修罗王,又或是从六道轮回处修炼出来的六道王,他们两个的神通,未必输于圣人。虽是未入真流,但若对上。也是头疼得紧。」
刑天等三个大巫见李随云说得如此郑重,心中也惊。那修罗王他们知道,以武入道,自成一脉,独霸一界,虽然那里空间狭窄,气候恶劣,但也称得上一个避世的好地方。他独霸其地数万年。竟无一个敌手,由此可见他地本事。而那六道王之名,他们却是第一次听到,只闻其名,不知其人,此时听到,心中多少有些奇怪。但对方既然能和修罗王齐名,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刑天这点最好不懂就问,绝不装懂。他看向李随云,沉声道:「岛主,那六道王是什么来头,我们怎地从未听说过他地名头,听你之言,此人似有莫大的神通,可若有这等本事,怎地声名不显?」
李随云听罢,摇头苦笑道:「那六道王成道较晚。但她身份也自不凡。当年后土娘娘以身化六道轮回,使天地阴阳轮转,但她在不经意间留下一滴鲜血。这鲜血在六道轮回之中,吸收天地灵气,感悟天道。最终修炼有成。若论及此人辈分,似乎要比你们三个高上半筹。」
刑天三个微微一惊,目露惊光,过了好一会,相柳才开口道:「真人是想让我们联络这两个高手不成?到时候让他们也一发加入封神大战?」
李随云眼中精光一闪,颇为不屑的笑道:「六道王不染世事。谁的面子都不卖,六道轮回即是她,她即是六道轮回。哼哼,天下真修,没有一个看她顺眼地。谁不想让自己的弟子转世时能保留神智?可对方偏偏依照规矩,这能不让他们恼怒?就六道王地性格。她怕是谁都不会帮。」
说到此处,李随云复又笑道:「至于修罗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他现在已经离不开我的支持了。每年我送给他地粮秣,为他养活了一大半的修罗子民。由奢入俭易,由俭入奢难,现在他已经离不开我的支持了。」
刑天眼中疑虑之意更盛,他沉吟良久,终于叹道:「那你叫我们来干什么?」
李随云眼中杀意一闪,淡淡的道:「我要你们游历天下,凡是神通广大的修士,你们只管将其收入我门下就是了。虽然不能学习我的神通,但也可在浮云岛附近修炼。封神之战,我门下弟子之命,还得他们来替。」
刑天愕然,眼中多了丝感慨,复又道:「若依你所言,那要是他们不肯归顺,那又如何?」
李随云冷笑道:「既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该为他人所用。留着也是祸害,一发了结了吧。他们的元神,也可用来滋养肉体,修炼神通。」刑天三人领命而去。
李随云待他们去了,复又起身,随即驾云,直奔黄河河口而去。黄河九曲,宛如虬龙。他依着河流走向,直入河口,方才按落云头,猛见得黄河水流一翻,随即蹿出一条大鱼,足有千百斤重。鱼上立着一人,一身黄袍,相貌威武不凡,见了李随云,也不惧怕,只是微微施礼。
李随云见了来人,轻轻点头,眼中多了丝感慨,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来人可是黄河水神河伯?」
那人大笑道:「正是小神。来人可是浮云岛清虚真人?」李随云微微点头,目光依旧平和。
河伯看着李随云,轻声道:「清虚真人,您来此地,怕不是游山玩水罢。若小神所料不错,您还有别的目地。」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他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对方虽是正神,但他不过有天仙之能,比起自己来,差了不知道多少。对于对他没有威胁的人物,他一般不会放在心上。
河伯见李随云这般,不由得轻笑道:「清虚真人,我虽然不过天仙之能,但既奉上命,镇守此地,自然要忠于职守。真人此来,怕是别有目的。如今封神大战将启,真人莫非要寻那水神共工,以便将天下大事搅得乱了?」
李随云眼神一紧,一股杀气猛的腾将起来,看向河伯,沉声道:「你却是从何处听来的这等消息?」
河伯轻笑道:「我也活了一大把的年纪,虽然没有真人那般精明,但有些事情,也不是看不透。共工大神乃上古水神,神通广大,又和真人交好。真人若想与三教相争,自然少不得放他出来。多了这等臂助,真人办起事来,却也容易了许多。」
说到此处,河伯多了丝感慨,眼神黯淡了些许,他似再迟疑,最终叹息道:「真人,您可曾想过,共工大神若真出,会有什么后果?他乃上古大神,神通广大,又被羁押了无尽岁月,他如何能按耐住自己的报复之心?他一旦出手,怕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还请真人明鉴。」
李随云突然笑道:「便是生灵涂炭,与我又有何关系?诸圣齐开封神之战,所谓天人感应,哼哼,众仙之战,如何关系不到下界,下界黎民如何不被卷入其中?同样都是生灵涂炭,他们这么做怎不见你说一个不字,等我要有什么动作,便来阻挡,你却是什么意思?」
河伯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李随云会说出这种话,这简直是给自己头上栽赃罪名啊,他可不想冒这个险,但他知道,一旦共工破封而出,自己绝对会成为替罪羔羊。微微沉吟了片刻,他还是抽出了自己的兵器,望向李随云。
李随云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他冷哼一声,淡淡的道:「文地不成,要来武的吗?你倒是挺现实的。」
河伯冷冷的回道:「真人,我不会理会圣人们在大地上如何作为,我只负责黄河,我不会让人在我这里兴风作浪。」
李随云突然笑了,笑得很甜,他眼中多了丝感慨之意,微微摇头叹道:「你很讲原则嘛。不过这年头将原则是很难办的,尤其你面对地人是比你强大很多的存在。你这种行为,可以被理解为不知进退。毕竟你的主子也不敢得罪我。」话音未落,一股寒气猛的冲将起来,河伯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周身一阵冰寒,他已经被冻住了。
李随云看了眼前的冰陀一眼,眼中满是笑意,微微点头,随即轻哼了一声道:「你放心,这东西能困住你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自然解冻。以你的神通,这东西对你没有什么损害。」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略显浑浊的河水,轻声道:「共工,我来了,来放你出来了。」
第二十章因果纠缠何时了,都言放下岂知难
李随云信步上前,看着滔滔黄河,轻声道:“兄弟,我来放你出来了。”
那黄河仿佛受到了什么震动一般,顷刻间变得沸腾起来,巨浪滔天,激流碰撞如雷,声势端的骇人。
李随云见了,心中也自恻然,这共工乃是巫门十二祖中唯一的幸存者,无论是刑天、相柳、雨师,又或是后羿,以及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六道王,他们都是巫门的传人,而非巫祖,兄弟姐妹离自己而去,自己芶活于世,坐看门人被害,巫门衰落,这种感觉,绝对不好受。对于共工这种个性极强的人来说,更是难以接受。
轻叹了口气,正个人向黄河之中落将下来,随着他的身形下落,略显浑浊的河水离开想两侧分将开来,犹如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般,虽然河水还在流淌,但以李随云为中心,一个直径达十米的空间没有一滴水。
落入黄河河底,但见共工盘膝而坐,见了李随云,面露微笑,轻轻点头,轻笑道:“道兄别来无恙。我于此地,也听得道兄的威名。一番辛苦,又将自己的名声败坏得一无是处,道兄果然不负一番苦心。”
李随云听罢,摇头感叹道:“纵横天下亿万年,更无一个知心人。想不到到头来,还是你了解我。”
共工摇头叹道:“你这家伙,直到此时方才想起我来。想我被押到此处,从来算来,便是少说,怕也得有万年之久。更无一个相知之人来望我。天可怜见,我却是破落的凤凰不如鸡,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李随云听了微微摇头叹息,眉头轻皱道:“你这家伙,好不知道事理。你被羁押在此处,又有几个人知道?何况和你走得近的那些修士,如今还能剩下几个?至于我。若是来看你,可谓一牵动而发动全局,哼哼,时候未到,你让我怎么办?如今好了,你出得此地,天下间再无羁绊。”
共工听罢大笑道:“道兄,此时的你。才像真正地你。我们是什么,是顶天立地的上古大神,你更是神通广大,万劫不灭的圣人,我们要那么多的顾忌干什么?韬光养晦,龙潜深渊,为的就是一朝翻天覆地,改变这花花世界。”
李随云听罢,仰天大笑道:“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
共工听罢。也仰天大笑,声如雷霆,轰隆隆的滚向天边。他猛然起身,但见周身,突然现出暗金色的锁链。带出了哗啦啦的响声。
共工看了一眼周身地锁链,面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颇有些不屑的意味。他看了一眼李随云,淡淡的道:“这东西别看他卖相不错,但想压制住我,却也没有那么容易。若非是你。我断不至于平静的呆在这里。”
李随云摇头轻笑道:“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共工放声大笑,猛的舒展四肢,那些锁链猛的绷紧了,疯狂的向下拉着,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在束缚、压制着共工。
共工哈哈大笑。看着李随云,显然对这东西全不在意。他猛地用力,用力向上挣扎着,但随即,那暗金色的锁链发生了变化,让人感到惊讶的是,那些锁链上居然浮现出大量的符文,而且随着共工力量的加大而不断的增多。从这上面看来,锁链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松懈的架势,后劲比起共工要足得多。
李随云面露微笑,看着满面惊讶,奋力挣扎的共工,笑容愈来愈浓,他心里清楚,若这铁连如此容易便可以挣脱,那几个圣人也不会放心任由这东西来束缚共工这个惹下了天大祸事的家伙。
共工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效果,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发出一声大吼,充满了愤怒,奈何这东西韧性十足,让他有力使不上,委实让人感到难以挣脱。对于共工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有力使不上地感觉更难受了。
李随云再也忍耐不住,和共工在一起,他不需要有什么做作,他放声大笑,充满了快乐。能看到上古大神吃瘪,对于他来说,是再快乐不过的事情了。
共工恨恨的看了李随云一眼,随即放弃了努力。他死死的看着这个幸灾乐祸的损友,恨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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