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无数精锐之兵冲杀过来,声势浩大,端的了得,将周军冲成数段。互相救助不得。
正危机间,忽喊杀声复起,但见武成王黄飞虎骑五色神牛,持一杆银枪,杀将过来。这黄飞虎本是殷商大将,累世为将,本领高强。一口枪,使得宛如游龙,快似飞电,厉害非常。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
原来姜尚见南宫适去了,惟恐有失,又派黄飞虎领兵五千接应,正碰上两军大战,这才杀入重围,救了南宫适一命。
周军方退,不想喊杀声又七,但见几彪军马杀出,往来冲撞,将周军冲得七零八落。黄飞虎久历战阵,知道不好,也不迟疑,急引军退,这一战,也不知道被陷了多少兵士进去。待得回营点将,折了大小将校三十余员,又损军卒万人,端的是损失惨重。姜尚见了这般模样,心中愈发忧虑。
比及天将明时,忽然军卒发喊,但见一军冲将进来。这周军折腾了半夜,已是疲惫不堪,更何况哪里有黎明劫营的道理?是以全无防备。被对方这一冲杀,顿时乱成一团。
崇城中军将见了,也急出来接应。文王急上逍遥马,也不迟疑,领着手下诸文臣先退。黄飞虎殿后。姜尚见敌势凶猛,急以手发雷,声音隆隆。
这两路人马攻杀甚急,北地名将黄元济势如疯虎,往来冲杀,正撞上黄飞虎,二将相交,战不十合,被其一枪刺杀。大将梅德更是倒霉,他见姜尚年老,以为好欺负,急来迎战,不想被姜尚一雷打成焦碳。
崇城兵马见主将身陨,顿时大乱,反将破军手下兵马冲动。黄飞虎趁势掩杀,小战一场,这才徐徐而退。这场大战,周军又损失了五千兵丁,不敢逼城下寨,离城三十里安营。
姜尚见城坚守如故,心中忧虑之意更盛。幸好周地又添生力之兵三万之众,总算保得士气。两军一时间陷入僵持阶段。
两军彼此安定三五日,忽有人报说北地大将前来挑战。姜尚急出营看时,但见一将,豹头盔,异兽吞云甲,骑一头烈焰金睛兽,背后一抹披风,猩红如血,手提一杆大戟,煞气冲天。来人正是北地名将贪狼。
李随云手下弟子,除了孔宣、玄璞、穿山、无牙和云岚五个,其余外人尽不知其名。更何况姜尚在那玉虚宫中,只是一味的清修。于天下修炼之人之事,所知甚少,更不相识。
但姜尚擅观人之术,但见此人威风凛凛,周身煞气逼人,知道是左道之士,心中微动,回顾左右,随即点了几个阐教子弟出阵。不想这几人本领委实不济,被贪狼一戟一个。尽数杀了。
如此这般,连战三十余日,周军屡败,虽偶有小胜,也难撼动大局。原本形势大好,不想这北伯侯崇侯虎心生歹意。欲夺破军之兵权。他也是不得已,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几天,这破军就要取自己而代。
一场变乱,各路军马混战,周军也来凑热闹。直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军将士。也不知道有多少忠勇之人身陨。不过周文王姬昌也看得明白,这北地委实强悍,若非崇侯虎自毁长城,胜负还未可知。可若是没有阐教相助,自己怕是无半点取胜之希望。
大战终了,崇侯虎满门遭戮。破军手下众兵将虽损失了些虚人马,但主力尚存,更重要地是,玄璞和袁洪手下的高手都未曾出手。显露的实力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故他虽归顺于周,但也不用事事相依。
姬昌心中兴奋。随即召众臣相见。他也知道手下三个孩子为了这储君之位,没少搞小动作。如今自己已起兵自立。少不得要依靠阐教的支持。当即道:“此次定北,全赖诸位地支持。”众臣尽道不敢。
姬昌见众臣都面露笑意,心中也知众臣的小九九,摇头轻笑道:“这次大战,我儿姬发督送粮草,劳苦功高。粮草乃全军血脉,无粮不成。我年岁已大,而储君之位商悬,正好借此良机,定了此事。”说罢吩咐道:“你可上前。”
姬发心中疑惑,也不多说,便上得前来。姬昌点头道:“我本想立伯邑考为储,奈何他仁孝有余,武力不足。如今天下大乱,若要保得乾坤朗朗,还需文武双全之人。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大周储君。”
众臣听了,竟是一声反对意见也无。盖因姬发这些年来实力膨胀得委实太快,已是远超诸王子。伯邑考得了浮云岛修士的指点,凡事也不与其争竞,看似全无半点野心。故群臣尽道其为好人,但都依附于姬发。
如今储君之位已定,伯邑考身边仅有的几个近臣也自知无力回天,有那得了清虚门人指点的,当即出班,言这北地需得王室镇守。北地疲,正虚仁德之主,伯邑考为人仁慈孝顺,又将德政,正好为北地之主。
阐教诸仙听了,心中暗恼。这北地经此一役,军卒实力若何,已在众人心中有了个分晓。如此精锐之士,乃是帝王之业。若是经营得好了,进可攻取天下,退可固守一方。若是伯邑考得了此地,日后谁能保证他不会以此为基业,反攻西岐?若是那般,阐教一场辛苦,为得谁来?
不过这周文王既废长立幼,心中对伯邑考自然有愧,他也不理群臣反驳,当即留兵万人,又留了几员悍将,将其留在此地,镇守北方。为了让儿子过得太平,他还将北伯侯之弟崇黑虎调到军中听用不提。
周军回师路上,姬叔乾心中不快,心中深怨父亲偏心。若是立伯邑考为储,他也不会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奈何废长立幼,这让他如何能心平?
他身边也有几个修士,却是西方教下有名地智者,为首一个,名为阿摩罗的便是,他见姬叔乾忧虑,心中微动,以善言劝道:“王子便是有冲天之怒,也没奈何。您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那大王子有心镇守北地,哪里是为了分文王之忧,分明是为了躲避灾祸。”
姬叔乾大怒道:“怎么,那姬发得了王位,尚不心足,还要将我等着九十九名兄弟尽数害了不成?若是那般,他不怕遭天谴吗?”
阿摩罗摇头轻笑道:“王子不知,那姬发也不需杀太多地人,只要杀了大王子和您也就够了。需知如今周地能有资格和他竞争的人,除了您和大王子以外,难道还有别的人吗?大王子为人仁厚,占了长子的优势,可如今文王废长立幼,他已无优势,如今他唯一地敌人,便是勇冠三军的王子你了。”
姬叔乾看了一眼阿摩罗,居然一下子恢复了冷静。也许他往日里地愤怒,暴躁,都是装出来的。他淡淡的道:“说吧,有什么好主意,和我也不用这么吞吞吐吐了。你是我的柱石,没有你的支持,我又如何能有今日之成就?”
阿摩罗点头叹道:“王子,如今你只有几条路可走。或是学大王子,寻边疆富庶之地镇守。不过若想像北地那般,尽掌二百镇,怕是不易。
或是归顺于二王子,不过便是王子真心归顺,他也未必在意,需知二王子为人表面宽厚,内心多疑,怕是早晚要剪除王子。”
姬书乾犹豫良久,终于上表镇守西极。姬昌心知其心灰意冷,有心避开众兄弟,也不多言,便令其调动一万人马,到西方边关十镇镇守不提。
金鳌岛碧游宫中,通天圣人正自盘膝而坐,面色沉寂,也看不出表情,猜不透内心在想些什么,委实让人疑惑得紧。
金灵圣母在侧,只因闻仲在朝歌挣人间之富贵,她常记于心,惟恐弟子遭了他人毒手。如今封神之战已开,已有人上了那封神之榜,这让她心中如何不焦?可偏偏通天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究竟打了什么主意。
犹豫了良久,她还是向通天道:“师尊,那阐教在西岐闹得着实不象话,他们居然撺掇周主自立为王。若是再过得一段时间,怕是……”
通天双眼微张,淡淡地道:“你心忧弟子,这也是人之常情。我门下弟子,如今被闻仲也邀了不少,赵公明兄妹四个尽在那里,想来也无甚大事。云霄手中掌混元金斗,便是阐教二教弟子尽出,也不是她的对手。”
龟灵圣母素来和金灵圣母交好,她看了一眼金灵圣母,向通天道:“师尊,若是阐教弟子,金灵道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忧虑,可那二师伯既掌阐教,又极护门下,谁能保证他不突然出手?若是二师伯出手,三霄虽有混元金斗护身,但修为终是弱于对方,怕也不是对方的敌手。”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尖锐,对方护门徒,难道通天便不护门徒吗,便是通天这等修为,心中也多了丝疑虑,面色微微一变。正是是非只为口常开,一语动心终入世。
第三十一章通天赐宝助殷商,闻仲大起七路兵
通天面色殊不好看,这也难怪,阐教的手愈伸愈长,他看了子,沉声道:“你们说得也自不错,但我门下弟子不可轻动。”说罢,从怀中取出两件物事,却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鼓和一只拳头大小的铃铛。
他将此两件物事交与金灵圣母,嘱咐道:“你可将这夔牛皮鼓交于闻仲,寻常的夔牛皮鼓一响,声震百里。此鼓非比等闲,乃是万年夔牛皮所制,鼓声一响,山崩地裂。莫言等闲,便是阐教金仙,也经不起这等攻势,一个不好,便要受了震动,昏厥于地,任你炮制。”
金灵圣母大喜悦,看向金铃,眼中又多了丝神往。通天抚摩着金铃,轻叹道:“此物名为灭神屠仙,这名字叫的狂妄,威力也自恐怖得紧。当年我成道不久,与一准圣相战,虽然我证了混元,但因对方有此宝护身,我费了好大的工夫,足足花费了近一个时辰的工夫,才将对方灭掉,此宝威力,可见一斑。”
说到这里,通天多了丝感慨,语气也变得郑重:“此宝一响夺魂,二响散魄,三响魂飞魄散,肉体成灰,最是歹毒不过。不过此宝威力强大,却也需要不小的真元催动。你可将此宝交与云霄,让其好自为之。”
众仙听了,心中都道通天果然偏爱云霄姐妹,若非如此,这等宝物,怎地不见他给别人,单单给了云霄呢?
金灵圣母也不迟疑。随即驾云去了,不一时到了朝歌,将这宝贝交与闻仲与云霄二人。此时闻仲也知北地被平,心中忧虑,得了师尊所赐之宝,心中大定。如今朝政已是微定,他随即上表纣王,要讨伐西岐。
纣王巴不得闻仲远离,二话不说,同意出兵。
闻仲心中感叹。随即调动各路兵马,集大军四十万之众,准备出兵。却是哪七路兵马?第一路佳梦关魔家四将,第二路三山关邓九公父女,第三路青龙关张桂芳,第四路县守将张奎。第五路水关韩荣,第六路穿云关主将徐芳。第七路潼关主将余化龙,盖因原守将张凤身陨,故被他顶了守将之职务。
闻仲见各路人马兵强马壮,心中大喜,随即又将费仲、尤浑两个封为监军,以示天子恩宠之意。纣王只盼着闻仲早早出兵。好让自己逍遥,哪里管朝官之死活,也不推辞,便将二人卖了。
闻仲尚嫌不够,盖因周地多阐教之仙,他又调动二十万奴隶。以为仆从兵。许诺此战定后,他们尽为平民,一时间欢声雷动,诸将尽愿效死力。
闻仲将各路兵马调拨已定,却又恐自己走后。朝歌不稳。随即又调一路兵马守那三山关,调地却是那大将穿山。又调一将守佳梦关,却是无牙。
这两个自领了李随云的法旨,混入商军之中,多立功勋。一个个颇有神通一剑书城,早就名动天下。他们两个也怕欲盖弥彰***一剑书城,惹人怀疑,干脆以本名示人,所幸他们两个成名虽久,但那些后学末进也没有多少人认识他们。
这闻仲调拨已定,又调拨粮草,准备出兵。若是这般,也就罢了,孔宣此时已知伯邑考镇守北地,对西岐更无一丝回护之意,又出一计,却是七路兵马分头尽发,攻取各地,断西岐之根本。
闻仲深服其论,第一路兵马魔家四将出关之后,断北地与西岐之联系。第二路兵马邓九公出关之后,断南地与西岐之联系。第三路兵马张桂芳出关之后,直扑极西之地,其余各路兵马,攻略各地。他自己则亲率精锐之士十五万众,逼城下寨,只是拖延,待各路兵马会合,再与敌决战。
殷商七路兵马,四十万雄兵起处,天下震动。饶是西岐得了文王之按抚,属下之民,也是一日数惊。姜尚听得殷商大起七路兵马,又是闻仲亲自领兵,心中也是骇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立足不住。
若是普通的将领领兵,他也不惧,凭他的能力,也能一一解决。偏生此次的对手乃是闻太师领兵,这等威势,远非自己能敌。更何况对方出动四十万大军,便都是豆腐渣,也能撑破西周军的肚皮。
心中忧虑之下,他向文王禀明,随即驾云向玉虚而去。入得宫门,正撞上南极仙翁。仙翁见了,心中疑惑,询问道:“子牙不在那西岐处事,怎地到得此处?”
姜尚苦笑道:“师兄有所不知,那殷商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由闻仲领兵,调动七路强兵,端的是人强马壮。我闻那闻仲手下还有不少三山五岳的修士,如此实力,实非西岐所能抵挡的。故回山来见老师。”
南极仙翁听了,心中也自惊讶道:“真真古怪得紧。西岐不过是一地叛乱,若以常理论之,只消一员大将,领十万人马,也就够了,哪里用得着这等力量?闻仲身边定有高人相助,若非如此,断不至于如此这般。你且在此等候,我进去禀报老师知晓。”说罢,他急入内,不过片刻,白鹤童子出来,将姜尚带将进去。
元始见了姜尚,点头道:“如今这闻仲如此作为,想来背后有通天道兄影子,也罢了,若是如此算来,你确实敌不过闻仲。”随即吩咐童子将自己的坐骑四不象牵了过来,交于姜尚,又命童子将封神榜和打神鞭拿了过来,又嘱咐一番。
姜尚心中忧虑,他此来为地却是如何抵挡殷商的大军,见元始不肯明言,当即再复拜求。
元始轻叹道:“你也不消忧虑,事到临头,自然会有异人相助。想那天数已定。周当代商,通天师弟尚欲支吾,终归是一场空梦,你忧虑做甚?你可回去罢了。北海之地,有两人等候,你出得宫门,无论何人叫你,且不可回头,如此,你去罢。”
姜尚听了。心中稍定,当即拜辞而去。却说他出了玉虚,果听人喊,奈何他心中有事,只是不理。
不想那人长叹道:“姜尚你忒薄情而忘旧也;你今就做丞相,位极人臣。独不思在玉虚宫,与你学道四十年。今日连呼你数次,应也不应。”
姜尚听了这话,心中也动,便住了脚,扭头看处,但见: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大袖衬轻梢;麻鞋足下生云雾,宝剑光华透九霄。葫芦里面长生术,胸内玄机隐六韬;跨虎登山随地走,三山五岳任逍遥。却是师弟申公豹是也。
申公豹与姜子牙见礼罢,当先道:“师兄往哪里去?”
姜子牙道:“我自往西岐去,辅佐明主。”
申公豹摇头叹道:“师兄说得是甚话。师弟不才,敢问师兄,何为明主?”
姜子牙此时已将元始言语忘于脑后,抚掌大笑道:“师弟却是考较于我了。先不说凤鸣歧山兆应真命之主,单说这明主当德配尧舜。仁合天心。”
申公豹点头轻笑道:“师兄所言不错,但不知师兄可曾听过一句话?”
姜子牙心中微动。点头道:“不知是甚话?”
申公豹摇头轻叹道:“师兄可曾听得下界小儿言道,‘都道天下出明主,殊不知,兴,黎民苦,亡,黎民苦。’如今成汤子孙虽然失德,但还未到天怒人怨之时,可师兄偏偏一意孤行,要辅佐西周取而代之,如此这般,岂不是徒增杀孽?我不知师兄为了人间富贵,将天下苍生置之于何地?”
申公豹这番言语,说得端地在理。如今这纣王充其量只是不理朝政罢了,也不见得有什么恶行。所杀姜王后,逼反武成王之事,固有过错,但也有佞臣的功劳。若是由闻仲好生辅佐,也未尝不可以改恶向善。
姜子牙素慕天道,当日下山,已是老大不愿,如今听了申公豹之言,心中颇有感触之意,一时间,竟然踌躇起来。
申公豹见姜尚意动,心中暗喜道:“师兄,我观你也是良心未泯之人,你莫不如烧了这封神之榜,同我同入朝歌,辅佐纣王,导其向善,如此,功德可称无量。何必弄得天下兵戈四起,以至于生灵涂炭?”
姜子牙听了,真个拿出封神榜来,只是此物乃是元始所赠,一时间不由得犹豫不决。
正在此时,忽一人赶将过来,大声喝道:“申公豹,你干得好事情,把你这该死孽障!你怎敢把言惑弄姜子牙,使他烧毁封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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