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少,正容道:
“若是西方教真敢入我东土,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我虽未证那混元道果,但我既为地仙之首,自然不能坐看西方教在我东方坐大,就如你所说,东方,是东方修士的东方。”
李随云面上的寒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微微点头,待那童子将人参果送将进来,便命三女一人取了一个,又用异法保住,这才告辞。
镇元子不知其意,也不便多问,便同他走到观外。李随云大有深意的看了镇元子一眼,低声嘱咐道:“有机会到西岐看看。”这才带着三女去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镇元子在那里沉思。
第三十六章两军大战百十日,群修阵前百死生
却说李随云费了不小的心思,将与世同君镇元子大仙撺掇出了山。这镇元子心中也是有些狐疑,若说李随云便是有千般不是,但他却没有造谣的习惯。所以他的话的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若是不去看看,自己心里无论如何也是放心不下。
虽说封神之战牵连甚广,但镇元子还是不怎么在乎的。要知道他成道极早,一身修为,比之孔宣,还要高出不少,他有何惧怕?
在观中吩咐了几句,随即驾云急赶,不过数日,已赶至那两军对垒之地。此时双方又占得数日,门下弟子各有损伤。阐教众人连施诡计,以一俗人换一阵虚实之办法,连害数天君。
双方已是打出了了真火,端的是不死不休,两军对垒,双眼血红,只求将对方屠戮干净。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上体天心,都被他们抛到脑后。赵公明更是大放异彩,手中定海珠,连打十大金仙,名动两军。
镇元子高居云端之上,沉思良久,终是按落云头,见了两军将士,打个稽首道:“我乃万寿山五庄观与世同君镇元子,让你们两军头目前来答话。”
镇元子卖相不俗,两军将士也知军中多有修道之士,他们也不敢怠慢,急赶将回去,报于两军头目。姜子牙和闻仲听得与世同君之名,表情各不相同。
与世同君名头虽响,但也仅限于各教的高层,或是那些神通广大的修士知道,盖因他本领虽高,却鲜履红尘,所以后学末近根本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
闻仲也是不知这镇元子之名号,他听得这名号,满头雾水。眼中尽是疑惑之意。茫然不知其人是何来头。他看向众修士,却见一个个面上尽是茫然之色,显然也都不清楚这与世同君的来头。
孔宣正在旁边拿着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葫芦,美滋滋的喝酒,猛的听到与世同君地名号,登时吃了一惊,扑哧一声,将口中地酒喷将出去,面上尽是惊讶之色。脱口道:“与世同君?他怎么来了,他在哪里?丫的,这究竟是什么年头,怎么这些老家伙都跑出来了?”
云霄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急道:“道兄听过与世同君的名号?他是什么来头,我观道兄之举动。这与世同君倒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孔宣点点头,没好气的道:“自然是了不得的人物,这老儿乃是万寿山五庄观的修士,名为镇元子。道号与世同君。你莫要小瞧他,这老儿乃是地仙之祖,和我师父是同一辈人,算得上我们的长辈。”
那金光阵主金光圣母眼睛一亮,急道:“道兄,此人修为如何……”话音未落。那边闻仲已起身道:“我这便去迎他便是。”说罢,也不多言,急起身出营。
孔宣在那边微微点头,也不多说,看了一眼金光圣母,淡淡的道:“此老儿既号与世同君,修为若何,你可以想想。地仙之祖地名号。是那么简单便能得的吗?此老神通莫测,我不如啊……”说到此处。眼中居然多了丝羡慕之意。
至于阐教大营这边,众修也是一头雾水,这与世同君的名头倒是响亮得紧,但不知道是哪个小山头的修士,万寿山五庄观?没听说过。不过这人端的是好大的口气,居然敢来两军阵前叫主将答话,他也不怕折了他的腰,闪了他地舌头。
燃灯道人思量良久,点头道:“此人既出大言,必有神通。我等且不忙议论,子牙为军中之首,不可轻动。待我出去查看一番。”
众修深以为然。赤精子眼中尽是精光,他恨声道:“道兄,那截教门人,委实无耻得紧。难保不是他们的计策。待我与你同去,可保得万全。”
燃灯大喜道:“有道兄手中阴阳镜相护持,我再无半点忧虑。想那截教修士虽有不小的神通,但不明大道,能有多大本事。”众修听了,一起大笑。
燃灯和赤精子赶将出来,那边闻仲也赶将出来,见了镇元子,一起施礼。燃灯和赤精子施的是平辈之礼,而闻仲那边则是晚辈之礼。
其实这镇元子辈分虽高,但和众修士也不是同一脉人,所以施平辈之礼也没有什么过错。大抵上讲究从那方面论辈分罢了。不过这镇元子终是未证混元,尚不能免俗,他见那闻仲恭敬,心中一喜,对截教之评价,已是高了几分。他急向三人还礼。
燃灯虽然自傲,但他心思着实细腻,他见闻仲向镇元子施晚辈之礼,心中已是一惊,知道此人来头定然不小,尚未说话,这边镇元子已笑道:“诸位可是都能做得主地人?”
闻仲立刻道:“我既为此地商军统帅,自然能做得主。不知道镇元大仙有何吩咐,只要我能做到,自无不允。”
镇元子微微点头,又看向燃灯,此时燃灯道人心中之苦涩,却不可说,自己如今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犹豫了一下,他点头道:“若是小事,我也做得了主,若是大事,我需得和众同门商量。”
镇元子摇头笑道:“我观你之模样,也不像是这一军的统帅,若非如此,怎能如此不爽利?你是大雪山的燃灯道人罢!你可没有你师父那般豪气。”
燃灯吃了一惊,急道:“您认识我师父?”
镇元子冷哼一声,淡淡的道:“若不认识,我何必说这等话?难不成我要借着你师父的名头,来提高自己的身份不成?”说到此处,他大袖一挥,向双方道:“我此来非是为了别地事情,只是让你们罢兵。”
双方听了,倒吃得一惊,这镇元子来得此处,他话不说,便要双方罢兵,这未免也太霸道了点罢。需知天下间。那么多圣人都没有勇气做这等事。
燃灯面色一变。当先道:“道兄此言差了,岂不闻桀纣无道,王者当兴?如今纣王无道,天命在周,岂可逆天而行?”
这边闻仲也变色道:“镇元大仙,自古以来收降纳叛,鲜有良善者。这西歧世受成汤之大恩,却不思报效,反收留叛臣黄飞虎。又起起兵反叛,若不将其明正典刑,如
何能明法度?”
镇元子面色一变,冷哼道:“你们何必说这许多费话,你们所为之事,无非是那封神罢了。哼哼,纣王无道。你不思使其醒悟,而后走上正轨,反倒要起兵讨伐,哼哼。你们可真拿天下生灵不当生灵了。我也不和你们费话,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肯不肯罢手?”
众修面色都不好看,闻仲心思转得极快,急道:“若是他们肯交出叛臣黄飞虎一家,自去尊号。我当保得此城无事,就此罢兵。”
燃灯则是面色铁青,恨声道:“镇元子,你有何德何能,敢在此大放厥词?那封神榜乃是各教圣人同签的,你又未证混元,干你甚事?我等自保西周,成就王霸之业。灭那无道之殷纣,与你有甚关系?你莫要倚老卖老。我劝你还是早早的赶回去罢,莫要因为一时多事,坏了性命,将万载修为付之于流水。”
镇元子听罢,不由得勃然作色,大喝道:“小子,便是元始,他也对我礼让三分,不敢如此说话。我就天倒要教训教训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看看你究竟仗了谁的势,怎地如此之恶。”话音未落,他大袖一挥,但见平地起了一阵旋风,一股暴烈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
燃灯道人吃了一惊,急忙闪避,那边赤精子也急将阴阳镜取出,对着镇元子便是一幌。
镇元子打斗的经验何等丰富,他眼角余光瞥见对方将出法宝来,已是用心防备,急闪将开来,大袖复又一挥,站站出袖里乾坤地神通,往两个修士罩将过去。
他也是动了真怒。若依他本来地性子,却是要让双方罢斗,不管有没有西方教这个外敌窥探,内耗总是不好。可不想这燃灯如此不给他面子,这才将他逼的急了。
燃灯道人见对方这手透着古怪,心知不好,急化一道长虹冲天而去,那边地赤精子也是依法炮制,这两个顷刻间跑得不见了踪影。不过镇元子的袖里乾坤乃是他的绝招,便是李随云在这手的修为,若论及精妙之处,也多有不及。那燃灯两个虽然跑得快,但却被剥光了衣服,当真倒霉得紧。
镇元子一招得手,却是剥了几件衣服,心中暗叫晦气,不想成汤阵营中有人大笑道:“好功夫啊好功夫,若是我学会了这手功夫,寻几个女仙试试,岂不是好。啧啧啧,真是好本事啊。”
镇元子大怒,扭头看去,却见孔宣摇摇摆摆的赶将过来,面上满是调笑之色。他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子可恶得紧,你在此处,却又不肯出手,你难道和你师父一般模样,只想着看热闹不成?”
孔宣轻笑道:“镇元师叔,有您出马,还有什么摆不平的事?何必让我这等没有太大本事的晚辈现丑?”
镇元子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我也不和你理论,你承你师父的性子,一张利嘴,比自己的本事还厉害上三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师父既然将我撺掇出来,他也别想安生。你既在此地,却是再好不过,你若想看热闹,不出手,却是妄想。对面阐教的小子着实可恶,却是不可不收拾。”
孔宣听了这话,脸一下子苦了起来,颇为无奈的道:“师叔,您神通广大,自然无所畏惧,可我却是没有什么本事的小辈,您若让我出手,总得给我一两件法宝,方是正理。你总不能又让马跑,又不让人吃草啊!”
镇元子面色一冷,斥道:“你师父当年刮地三尺,手中法宝多得装都装不下,你不向他要,反问我来要,没有。”说到此处,心中一动,将赤精子的八卦紫绶仙衣递给了孔宣,点头道:“这衣服不错,你拿去罢。”孔宣也只是与镇元子做耍,并非真要什么法宝,听了这话,接过衣服,只是微笑不语。
镇元子也不多说,跟着闻仲进得军营。却说那燃灯和赤精子两个被剥光了衣服,裸奔而回,端地狼狈得紧,入得营中,急换了衣服,面色紧张,见了众同门,摇头感叹道:“了不得,了不得,那与世同君,真有本事。”
众修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急忙询问,听清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都变了脸色,意转忧愁。对面修士尚未退得,如今又多了一个强敌,真真让人苦恼。
众人正忧虑间,忽有人报说有一道人,自称陆压。燃灯道人听了,大喜道:“陆压到此,则我们又有了胜算。”急命人请入。但一矮道人,带鱼尾冠,大红袍,异相长须,正是当年的妖族太子,今日的陆压道人。
众人相见,少不得一番聒噪。比及燃灯说起对面地镇元子来,陆压也不禁变了面皮,摇头叹道:“区区一个封神之战,怎地这些不相干的修士都冒出来了?道兄,不是我说你,你怎地得罪他了,真是难办,难办。”
燃灯愕然,微一沉思,问道:“道兄,那与世同君究竟是什么来头,怎地你对他竟也颇有顾忌之意?”
陆压无奈,只得将镇元子之根脚与众人说了一番,末了道:“如此人物,实是神通广大,你怎地敢和他顶撞?”众修听得镇元子如此来头,脸色愈发难看得紧。
燃灯苦笑道:“我等也不知他根脚,故才以理说他,不想他讲道理,方才有这等事。为今之计,该如何是好?”
陆压见众修都面露希冀之色,不由得低头沉吟,良久,方才感叹道:“那镇元子神通广大,实是雄霸一方的人物,除非掌教,若是别人,怕也胜他不得。为今之计,只有请阐教教主出手了。掌教出手,当可保得无事。”
众修愕然,默然良久,燃灯才有些不确定的道:“若是请得老师出马,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陆压摇头道:“我听说对面三霄也在,她们掌有混元金斗,乃是先天之宝,威力无穷,若是元始老师不出手,谁能制得住她们?”
燃灯点头称是,看向众修,当先道:“如此,我便去请老师前来。”众修齐声应是道:“速去,速去。”
第三十七章圣人心动邀同道,清虚意起游金鏊
燃灯道人心中焦躁,足下云路疾快无比,不过半日,赶到昆仑,也不迟疑,直入玉虚宫,见了元始,将事情如此这般,诉说一番,备言与世同君之神通。
元始高居宝座,听了这话,也不禁着恼。你镇子乃是上古有数的真仙,又是地仙之祖,算将起来,也是自己门下的长辈,怎地如此不要面皮,将来欺负小辈?若是我得罪过你,这也有情可原,可我从来没有冒犯过你,你怎地寻我门下晦气?
燃灯见元始颇为不悦,心中暗动,急道:“师父,若光与世同君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师兄弟仗着都天神煞之阵,也未必挡不住对方。可截教三霄也在其中,据陆压道人所说,她们三个有混元金斗,此宝也是先天之数,弟子们委实不堪,还请老师救拔则个。”
元始眉头轻皱,点头道:“那混元金斗虽不在十大之中,却也是先天之数。你们当不得,也是正理。”说到此处,微一沉吟,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可拿盘古幡前去与他们斗上一斗,只要保得自身便好,也不需取胜。我先去八景宫,寻得大师兄来,再与他们理会不迟。”
燃灯大喜,急接过盘古幡,也不迟疑,便向西岐而去。元始待其去后,自驾云起身,奔八景宫而去。
老子正在宫中打坐,忽心血来潮,忙掐指一算,面露恍然之色,轻轻点头,吩咐玄都大法师去接元始。二圣对坐。
元始当先道:“师兄,我派姜子牙入得红尘,一则他合享那人间的富贵,二则他该代天封神。不想通天师弟不分贤愚,居然派弟子助纣为虐。如今连日在西歧城下大战。两教门下也不知损了多少。若仅于此。也就罢了,不知怎地,连那些隐居避世的上古之神仙,也出来趟这趟浑水,委实让人着恼。”
老子听了,心中微动,看了元始一眼,颇有些疑惑的道:“上古的神仙?莫非是妖族的太子和手下的大妖不成?殷商得罪了女娲娘娘,这些大妖出将来。辅佐西周,灭成汤之基业,却也合理得紧。”
元始听了这话,摇头苦笑道:“若止如此,却也没有什么不好。可那与世同君镇元子也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是起了哪门子的心思,居然有这等事。”
老子听了不禁一愕。看向元始道:“怎么,连他也出来了?他不是一向在那万寿山五庄观修炼吗,怎地也搅入这等乱事之中?”
元始心思猛地一动,恨声道:“若依我之见。十有八九是清虚道人干地好事情,貌似除他之外,谁也不会干这种事。依他的脾性,委实可恨得紧,原本封神之战很简单的事情,居然让他弄到如此混乱的地步……”
老子苦笑道:“若是清虚师弟出手。这事委实不好弄。依着***独手打家首发清虚师弟的神通,他既有心出手,定然存了必胜的心思。此时和当年我等四圣围一之事不同,当时他只独身一人,双方又都投鼠忌器,各存顾忌,也都没有尽全力。可如今这情势,最起码通天师弟是站在他一边的。委实难办。委实难办。”
元始轻哼了一声,点头道:“如今西岐城下两军大战。截教弟子持定海珠,混元金斗——这两个都是先天之数,又有镇元子相助,我门下弟子委实难当。此事需得我亲至,方才保得无虞。但我又忧通天、清虚两位师弟齐至,故来寻师兄,还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老子点头道:“此事却是怠慢不得。帝王之气起于西方,以周带成汤,乃是天数。通天和清虚两位师弟可恶得紧,一意助纣为虐,却是让他们不得。也罢,你先去那西歧,我随后便至。”
元始也不多言,起身出宫,也不回玉虚,径去那西岐,
这燃灯得了盘古幡,回得城中,也不交战,只用此宝将整座城池遮蔽得严严实实。那截教众仙虽多,但也攻不破这城池。
镇元子看似莽撞,实则精明得紧,他暗观城池,却见了盘古幡,心中吃惊不小。急寻得孔宣,低声道:“你师父是什么意思,他究竟要不要出手?他将我撺掇到此,他便要躲清净?丫的,他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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