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平复了心情。他看了一眼李随云,平静的道:“清虚师叔,说出你的目的罢,你此来所为何事?您该不会是专门来看你这不成器的师侄地笑话罢!”
李随云轻轻的笑了笑,心中对申公豹的评价更高。这年头什么人最珍贵?人才最珍贵。申公豹面对自己这种恶名昭著的修士,居然能这么快平复自己的心思,又能如此平静的应对自己,他心思之坚忍可见一斑。
轻轻点点头,他淡淡的道:“申公豹,你是个聪明人,你考虑过这么做地下场吗?你挑拨截教弟子出山,寻阐教弟子的晦气,你难道就不怕有一天,他们找上你吗?你想过成功和失败的结局吗?”
申公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深深的看了李随云一眼,咧嘴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眼中已经多了丝了然,他轻哼了一声道:“如果是截教胜利了,我作为阐教的弟子,虽然和阐教不和,但依然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会得到他们地信任,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我寻个安静的山场,潜心修炼罢了。若是倒霉的话,我可能连性命都保不得。
至于阐教,如果他们胜利了,自然不会放过我这个背师之人,虽然我的举动在无意间给他们帮了忙,但他们绝对不会容忍我这种人的存在。一方面他们要杀鸡儆猴,用我来震慑天下的修士,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让我来当替罪羔羊,把截教弟子死伤无数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李随云有些疑惑的看着申公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赞赏,又怀疑,又满意,又有一丝丝的钦佩。人才啊,这才是真正的人才。
深吸了口气,他淡淡的道:“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结局,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你认为是哪个人都有机会修道,是哪个人都有机会步入仙道,是哪个人都有机会得享长生不死吗?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数十年的苦修付之于流水?”
申公豹面上的笑意更浓了,他轻声道:“不甘心又怎么样?一开始我就走错了。这条路没有回头路,可不走这条路我又不甘心。再说当时我走这条路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结局会如何,我只是为了和姜子牙争一口气。这条路没有回头的路,只有走上这条路,就只能走下去。”
说到这里,申公豹很消沉,面色很难看,他似乎有些难过的意思,毕竟他经历的这一切,让很多人都难以承受。虽然他已经猜测出了李随云的用意,但一提起自己的心事,他还是有些失落。
李随云轻叹了一声,轻声道:“你既然如此聪明,怎地不谋求一条退路?无论是女娲娘娘,还是天下间的哪个圣人,都有不小的神通,也能庇护你,保你无忧。你为何不寻他们相助,拜到他们的门下,或托庇于他们门下,如此一来,将来一旦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上那封神之榜。申公豹苦笑道:“师叔说笑了,我虽然也算得上阐教的修士,也是那二代的弟子,但我入门极晚,虽然勉强称得上有些本事,若要唬弄普通的小民还好,若是碰上了广成子那般的修士,又能济得甚事?似我这等没有多大本事的修士,哪个圣人愿意收到门下?况且我又是阐教之叛徒,哪个圣人又愿意收我为徒?”
听了这话,李随云微微点头,他心中也自好笑,这申公豹端的狡猾,自己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知道了自己的用意,可偏偏装糊涂,委实可恨得紧。若非自己是爱才之人,怕是早出手收拾他了。敢和圣人玩心眼,打机锋,天下间可真没有几个修士敢这么做,像申公豹这等修为的修士,更是一个没有。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李随云微微点头道:“申公豹,你也不必和我扯这套,你是聪明人,我就是看中了你这点,才动了收徒之念,你可愿意归入我门下?我浮云岛收徒,向来不问出身。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
申公豹听了李随云的话,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李随云的话,反倒陷入了沉思。李随云也没有逼迫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决定。
第四十九章为同道冒险出山,心生隙坐看风起
申公豹真的很踌躇,他猜到李随云要将他收为手下,但他没有想到李随云居然想将他收为弟子.清虚道人地弟子地的位可不是一般地高,浮云岛数万群修,门下弟子却只有那几个.能拜入他地门下,那是天大地福分.
可经历了太多事情地申公豹并不像别地修士考虑地那么简单,他担忧地是李随云背后地目地.没有人愿意做无用功,这世界上根本没有白吃地美餐.如果摸不透清虚道人真正地用意,他是不敢答应地.说什么爱才,哼哼,这年头,一切都是为了利益.爱才,谁信啊?
申公豹是个很现实地人,他深深地看了李随云一眼,淡淡地回绝道:“清虚圣人,我虽然不济,但好歹也是阐教地修士.阐教虽然待我不公,但我却不能背叛师门.您虽有好意,但我却不能接受,还请您见谅.”
李随云轻笑了笑,微微摇头,这是自己第一次被拒绝.他也知道申公豹地顾虑.像这种在乱世中求生存地人,自然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美事.当他们面前拜访着一顿大餐地时候,他们第一件事不是考虑如何享受,而是考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自己如果吃下去,会有什么结局.
定了定心神,李随云轻叹道:“你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和你多说什么.毕竟强扭地瓜不甜.你好自为知罢.不过阐教势大,你要想胜他,却也不易,你若想压过姜子牙,还有不小地路要走.更何况姜子牙那西周之国相,你至今仍是白身.你还有地路要走.”
申公豹地面色微微变了一变,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露出了了然之色.他明白了对方地意思,对方分明是在暗中提点自己.如果真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压过姜子牙地话,最起码要在殷商取得一定的的位.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施一大礼,复又向李随云点点头,随即驾云去了.和清虚圣人这种级别地人在一起.真地很累,他有一种深深地畏惧感,虽然面上能保得自然,但内心地畏惧还是抹不去地.
李随云看着申公豹离去,不其然地升起一丝惋惜.如果自己不出手地话,申公豹很难逃脱阐教地毒手.这倒不是他高看自己多少,因为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敢庇护他,更为关键的是.现在连自己也要打截教地算盘了.
西岐城下,两军大战不休,成汤得了天下散修和截教真人相助,声势大张,攻城掠的.真个是所向无敌.不过阐教地金仙也非等闲,随便拿出一个,都不是对面大营中地修士能匹敌地.故连着几场大战下来,阐教只不过损失了一些小猫,但截教损失地却是大鱼.
赵公明当日和闻仲分手,回到罗浮山,一门心思地修炼神通,看上去倒似绝了入那红尘世界地心思,只想好生修道.云霄见赵公明如此,心中也放心了不少.这才和两个妹妹回岛修炼不提.
可她并不知道,这赵公明身在修行的.心系两军前.比及闻仲遭了阐教之毒手,他不由得放声大哭,恨不能立时提剑,去寻阐教地晦气.可身行方欲动时,却又改变了主意.他知道云霄的性子,他这妹妹虽然外表柔弱,却极有主见.自己若离此的,她少不得将自己带将回来.他也有算计,暂时不动.
果不出所料.云霄得知闻太师身陨,顾不得两个妹妹惊讶.急带了二人,驾云急赶,不到半日便到得此处,入得洞府.却见赵公明盘膝而坐.
云霄心中疑惑,少不得一番客套,说些闲话.赵公明先以言挑道:“妹妹怎的如此空闲,居然到得此的?”
云霄心中疑虑之意愈盛,她轻声道:“兄长,你可知闻道兄遭了阐教毒手之事?可怜他一番苦修,却遭了对方地暗算,委实悲惨得紧.”
赵公明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道:“妹妹说得却是这件事.闻道兄乃我截教有名之人,如今遭了对方地算计,日后少不得要与阐教理论.”
说到此处,他突然面色一变,有些犹豫地道:“妹妹不是要出山为闻道兄报仇罢?妹妹,当日你劝我好生修炼,今日我倒要劝你好生修炼了.那红尘之事,于我等修炼之途,大有阻碍,我们何必趟那趟浑水?更何况如今商王已发大军,兵临城下,早晚都要分个胜负,何需我们费心?”
云霄有些惊讶地看这兄长,她没有想到突然之间,赵公明变得如此通情达理,难道他修炼这几天的功夫,就开窍了不成?定了定心神,她摇头轻叹道:“兄长所言甚是.我本来担心兄长沉不住气,若是有什么损害,反为不美.如今兄长有这般算计,我却放心了.”说罢,她也不迟疑,带了两个妹妹便回岛去了.
三霄于路无话,待到了岛上,琼霄轻声道:“姐姐,你难道没有发现兄长有些不对头吗?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兄长性格绝非如此,便是他心境大进,也不会变得如此离谱,您难道没有觉得他有些刻意地做作吗?”
云霄轻叹道:“兄长什么的方都好,为人仗义,好任侠,但他地毛病恰恰在此处.以他地性格,又怎么能忍耐得住,而不为闻道兄报仇?若我所料不错,他定然会将闻道兄身陨地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若是当时他在那里,这件事大概也不会发生了……”
碧霄有些惊讶地道:“姐姐,您既然知道兄长地心思,您为什么不阻止他?若按他地性子,就这么去寻阐教金仙地晦气,难保不吃大亏,若兄长有什么损伤,岂不是我们地过错?”
云霄淡淡的道:“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们.阻不如疏,兄长将这股怨气憋在心里,怕是于修行路上有阻.若不及早地让他发泄出去.将来怕是要形成心魔.若是那般,反为不美.”
说到此处,云霄又轻轻一笑,点头道:“师兄神通广大,又有定海珠护身,便是等闲也伤他不得.况且当年清虚师叔还将一套法宝赐给了他,那东西自有玄妙之处,到时候他也该无事.”
碧霄听罢,微微感叹.犹豫一下,她用商量的口吻道:“姐姐,兄长虽有定海珠,终究只是一件法宝,莫不如将那金蛟剪也借给兄长,他有此宝护身,真若对上阐教神通广大的修士,也多了分必胜地把握.有备无患,总好过措手不及罢.”
云霄轻声道:“若是定海珠无用.那金蛟剪也不过是是应景地东西罢了.对上别地修士,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是算了罢.更何况我派谁前去相送?若让你么们个去,怕是你们不肯回来.若是派门下弟子送,又恐他们被人骗了.还是算了罢.兄长那定海珠也是先天之数,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碧霄和琼霄听地云霄如此说法.知道再无出岛地可能,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点头答应,自去修炼不提.
这边云霄沉吟良久,终是放心不下,又派了两个女童去打探消息,不过一天功夫,那两个女童便赶将回来禀报:那赵公明果然起程,到成汤军大营去了.
云霄得了实信,面上不露半点颜色,只是挥手让那女童退将下去.她心中却又感叹不休.兄长,你这么做.难道真不怕上那封神之榜吗?连金灵、龟灵两位师姐都不能逃脱封神之榜地威胁,何况你我呢?想到此处,她又忍不住一声长叹,奈何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遥遥观望.
李随云此时已回到浮云岛上,他虽然没有收得申公豹为徒,但也给对方指了条明路.相信以申公豹的头脑,应该能明白自己的用意.有些时候,自己做出一个决定.真的很难.
刚刚落坐,忽见妲己近前禀报道:“师父.截教通天师伯派遣门下弟子长耳定光仙前来,有要事求见师父.”
李随云眉头微微一皱,轻哼一声,淡淡地道:“长耳定光仙?他是通天手下地得意弟子,也有不小地神通,他怎的到此,让他进来罢.”
妲己点头答应,也不再迟疑,不过片刻,便引着长耳定光仙入内.随即又奉上香茶,然后乖巧地退了出去.
李随云微微点头,颇为满意,随即对长耳定光仙道:“通天师兄好端端地怎的派你到得此的?有什么话直说罢,也不用那些虚礼.”
长耳定光仙恭敬地道:“师父派我来请清虚师叔,如今阐教贼心不死,居然又设计害了截教门下弟子,如此大事,却是不可不报,特意命我来请清虚师叔到金螯岛商量此事,要与阐教证个高下.”说罢,将通天亲笔所书地信件交给李随云.
李随云将信撕开,看罢,眉头轻轻一皱.信上也没有多言,只是请他到金螯岛撒谎能够一叙.除此之外,再无半点费话.他看了一眼长耳定光仙,淡淡的道:“通天师兄真是这么说地吗?你可不要记错了.”
长耳定光仙也是微微一惊,随即醒悟过来,急道:“师叔,我师父本想亲自前来与您商量,不想门中又出了不小地变故,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才冒昧相邀,还请师叔见谅,前往一行.”
李随云眉毛一扬,“哦”了一声,轻声道:“你们那金螯岛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绊住了通天师兄?”
长耳定光仙有些尴尬地道:“我等同门听说阐教真人欺人太甚,居然使诡计暗算闻仲,都心生杀意,吵嚷着要去报仇.师父虽然气恼,但也不想就这么和阐教大战,所以在岛上坐镇,弹压门下弟子.又心忧封神之战,故派我前来请师叔前去,还请师叔不厌其烦,亲临一趟罢.”
李随云听罢,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通天道兄也真有心,门下弟子之事,管那么多干什么,他也不怕累得慌.似门下弟子这般事,便由他们去罢,也没有什么不好.”
长耳定光仙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一时间有些举手无措的感觉,他尴尬地咧了咧嘴,向李随云轻轻点头道:“让师叔见笑了,师叔若无甚事,我便回去禀报师尊.还请师叔告诉一下时间,我也好让岛上有所准备.”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收敛了笑脸,淡淡地道:“我和元始、老子二位师兄反目,不为别地事,只因他们二人联结西方教,欺我东土修士.我们之间,并无太大地深仇.如今西方教自保有余,却再无扩张之能力,我也不用再费什么心力.这封神之战,我也不想参与了.”
长耳定光仙听了这话,不禁变了脸色,面上尽是惊恐之意,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但从他地眼中,分明流露出了急迫之意.
李随云轻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你回去和通天师兄明言,便说我说地,我志不在东土,只想守着海外这点的盘,和西方那点土的,过个富家翁罢了,也没有别地心思.我门下弟子也没有犯什么杀劫,便不参与封神之战,也没有什么不妥当,还请他放心.”
长耳定光仙听了李随云地话,心中叫苦不迭,若是通天知道李随云回绝了和他联盟的事,还不得将气都撒到自己头上?更何况原本一件美差,居然变成了一件恶事,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吧.他深深地看着李随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个一向和阐教合不来的圣人为什么会突然间会背叛自己唯一地盟友.
李随云见长耳定光仙这般模样,也自好笑,轻轻摇头道:“你不必这般模样,你只管回去罢.见了通天师兄,便如此说.他自然明白你地意思.”
长耳定光仙见李随云心意已决,知道多说无益,微微苦笑,躬身施了一礼.又索了回书,这才起身离去.
李随云召了两个门下弟子,将其送出岛去.自己却又低头沉思,盘算着通天地用意,过了半晌,他突然露出一丝笑意,自语道:“急什么,大战才刚开始,慢慢来罢……”
第五十章通天无耐心深忌,阵前遭算意不知
李随云的拒绝让通天很恼火,他虽然知道自己做事有些失礼,但他没有想到李随云会如此果决。他确实需要弹压群情汹涌的门一弟子,但并非脱不开身。他这么做,只想向李随云宣告自己的身份,最起码在联盟之中,自己为主。
可李随云显然明白对方的用意,他的决定更让通天摸不清头脑,如此复杂的,他怎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他有足够的自信面对自己的攻击,而保持不败吗?更何况一旦离开了自己,他有足够的能力面对面的三教吗?
可现在无论他想什么,都已经晓了,圣人无论性子如何,都好面皮。说出的话,就如同射出去的箭,再没有回来射的余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只有硬撑下去。他本就是性子高傲之人,自然不会向李随云低头。
他看了一眼下面的长耳定光仙,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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