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概众多超脱于生死,万劫不灭的存在中,只有鸿钧道人能有些的改变天意吧。而他们这些圣人,其实也不过是上天的棋子,只是那些威力更大的棋子罢了。
虽然偶尔也能逆天而行,但李随云心里清楚得紧,那不过是上苍给予的一丝奖励罢了,又或是上苍根本不在乎那一点点的变动——狮子会在乎蝼蚁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吗?在圣人面前,群修是蝼蚁。在天意面前,圣人又何尝不是蝼蚁?也许上天已经窥探到了自己的心意,这才给自己一个警告??
李随云的心很乱。他弄不清楚一向不理会世事的女娲娘娘为什么会有这般举动。随便插手红尘,并不是一件小事情。圣人虽然号称万劫不灭,但并非永与陨落。没有足够的缘由,又没有足够的实力,随便插手红尘之事,很可能惹火烧身。圣人陨落可不像普通的修士那般,还有转世重修的机会。无论是哪个圣人,都不会放任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女娲在天下有数的圣人中,地位是很崇高的。这不光因为她是人族之母,更因为她曾炼五色石补天,有大功德于世人。
但是大功德和地位崇高,并不代表她的实力。在以实力说话的圣人之中,女娲娘娘并没有太多的话事权。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她是女人,只因为她没有太强的力量。没有力量,就没有威慑力,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圣人会因为她的大功德而选择退让。
这也是李随云感到奇怪的原因。如果没有人支持她的话,女娲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似乎都没有实力加入这个角逐主角的红尘战场。
沉吟了良久,李随云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他苦笑这咧了咧嘴,眼中满是无奈之色。他能有什么办法?如今他转生红尘在即,如果再迟疑下去,无疑会错过最好的时机,若是落在老子后面,到时候怕是头疼得紧。
微微沉吟了片刻,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随即出了殿门,看向众多门下,低声吩咐妹喜道:“准备车驾,随我到娲皇宫走一趟罢。”
妹喜心中微微一动,面露疑惑之色,随即又缓和了下来,恭敬的将头点了一点。自去套上车辇,几个侍女尽数登车,随着他向娲皇宫去了。
古语有云:山中方一日,人间已数年。此语端的不谬。李随云隐居清虚天,不过数百年的光景,如今天界已是变了般模样。但见所过之处,祥云笼罩,瑞气千条,有仙鹤珍禽点缀,又异草奇花装饰。仙娥慢舞,金仙高歌,又有那金戈铁马,傲将雄兵,真个是祥和处胜似胜世,威武处尽显威严。
李随云见了这般光景,也不禁低低的感叹一声,心中对昊天帝的好感,愈多了几分。你道怎地?盖因这般情景,比之当年群圣诸仙乱战之时,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虽然还比不上当年洪荒时期,太一、帝俊统帅妖族管天那般兴盛,但比起当年来,却也强上不少。更何况当年乃是妖族一家独大,而现在则是各族齐聚一处,称得上百家和睦。
心中有事,他却也无心观赏这般美景,只是潜心思量日后的事情。毕竟和女娲娘娘在一处,却又要多上许多是非。自己总不能只顾着自己的算盘,而不让她参与到红尘之中罢?
李随云愈想愈加烦闷,天知道这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自己头一次有这种无力感。如今她敢突然出手,若是自己转世为人之时,她要再有什么举动,那自己岂不是全无防备?那时候可是自己最弱的时候,那可真是全无反抗之余地了。
心中正思量间,车驾已停将下来,妹喜低声在外面禀报道:“师父,娲皇宫到了。”
第二十五章 代价
皇宫同前两年相比,多了几分宏大,少了几分奢华。I李随云的目光愈加柔和。这一切,都让人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没有一丝一毫的霸气,这样的居处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是那种喜好杀戮,乐于争霸之人呢?
女娲娘娘似乎早就料到李随云要来此,已经烹好了一壶香茗,曲膝坐在榻上,见了李随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随即做了个请的动作。
李随云毫不在乎的坐将下来。他倒是放浪形骸,直接侧卧在榻上,尽情的舒展着双腿,仔细打量着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今天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装扮得异常漂亮,也许用漂亮来形容还不够贴切,确切的说,女娲今天的装扮,不能用一个字来描述。
她的衣着异常华丽,但却并不显得浮华,反倒给人一种大方、得体的感觉。她的首饰虽然样样精美,但并非全无目的,搭配到一处,浑然天成,和整个人融为一体。人衬首饰,首饰衬人,并不让人又她因首饰而显得美丽的错觉,也没有首饰因为她而显得精致的感觉。
如果是普通人见到这一幕,自然会以为女娲娘娘不过会打扮自己罢了。但对于李随云这种从战场上征战、杀戮出来的老油条来说,从对方身上一处细微的地方推测对方的修为,已经成了本能。
像女娲娘娘这样地打扮。哪怕是刻意为之,也是修为到了极点的表现。平衡,完美的平衡,对方居然能演绎出完美的平衡,这不能不让李随云有点吃惊。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对方都符合天道的规律。想不到她的修为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进步好快啊。
李随云当然知道女娲娘娘这身打扮的目的。别误会。李随云还没有自大到女娲娘娘会爱上自己,特意这样打扮。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他心里清楚得紧,女娲这身装扮,是刻意向他展现自己地神通。圣人之间,有些时候不需要太多的废话。直接点出彼此的实力,是最合适的手段。
沉吟片刻,李随云当先道:“娘娘,我有一事不明,您是天下有德行的圣人,何必要自寻烦恼,入那红尘之中?”
女娲轻笑道:“清虚圣人可是怪我当日暗中出手,趁你与准提道人相争之时,夺了那定秦之剑不成?”
李随云眉头微皱,眼中流露出一丝毫光。随即轻哼了一声道:“娘娘既然谈躺然承认,心中自然已有了计较。想娘娘既为人族之母。位极尊崇,又无道统之事烦心。何必要劳心劳力?”
女娲眼望屋顶,但见上面白云飘飘,宛如白雪相似,却是幻术。女娲娘娘观看天棚,过得片刻,方才轻叹道:
“清虚道兄,我却也不愿意清惹红尘之事。只是当年我等签了协议,再不理会红尘之事。将那下界之事,尽数交与那后辈处理。可如今千年未到。你们便将这话抛到了脑后,你们将当年诸圣所签之协议看成何物?又将当年所说之话将于何地?”说到这里,女娲娘娘眼中微露恼恨之意,语气也变了很多,其中多了丝质。
李随云听得女娲娘娘如此说,不禁轻叹一声,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看向对方,轻轻摇头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娘娘你乃福德之仙,自然不知俗事之难。你既超脱于众圣,不入红尘,则因果难染。你如今既起了心思,必然少不得被因果卷入其中。”
说到此处,李随云面上忧虑之色愈浓,他深深地看了女娲娘娘一眼,待对方略显得有些慌乱之即,这才继续道:
“娘娘有所不知,试问天下群修,谁不知道修行为了什么?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超脱于三界之外,跳出那五行之中?如今我们已经证了那混元道果,万劫不灭,只要保得自身逍遥,自然万事无忧。若非到了万不得意的时候,我们何必冒险入那红尘,还要得罪神通不弱于自己的圣人?
我们难道是闲得发慌,拿性命做赌博不成?圣人又不是真正万古不灭,上古大神盘古氏不也归来于混沌吗?我们虽然不用经历开天辟地,但您又不是不知道,圣人一样可以结果圣人。若非情非得以,我们又何必冒这个风险?”
说到此处,他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怒气,大声道:“娘娘,你既为人族之母,又善晓天机,如何看不出人族已到了百家争鸣之时?教化万民,尽在此时。若是错过了这个时间,哪还有这等好机会?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毁之晚矣。本来此事,也轮不得我出手。但西方教一直对我东方虎视耽耽,恨不能入重中土。元始师兄也有自己的心思。至于通天师兄,虽然嘴上不言,但对当年的协议,怕也是耿耿于怀,心恨难平,大概也奈不住寂寞。何况还有老子师兄,他之神通,最善教化苍生,若说他能按耐得住寂寞,怕是你也难以相信。”
女娲娘娘突然轻笑道:“清虚道兄,你的理由倒是充分得紧,可你可曾想过,我既为人族之母,若论及入那红尘的原由,岂不是比你们要充分得多?我既为人族之母,自然要为人族考虑。我虽不喜理会红沉之事,但这一次,为了天下苍生,少不得要再走上一遭。”
李随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女娲娘娘,眼中充满了疑惑。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声笑道:“娘娘,您不是开玩笑罢。不是我自大,也不是我猖狂,只是你真不是再开玩笑吗?”
女娲眉头轻轻的皱了皱,随即露出一个让人有些恼火的笑容,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开玩笑?难道说我地决定有什么不妥?清虚道兄,你若是不说得明白,未免也太有点瞧不起人了罢。难道这天,只有你们男人才是万物的主宰不成?”
李随云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这才轻声道:“娘娘,不是我你。若论及神通,您不弱于任何一位圣人,便是拼I
谁是你的对手。可若论及近战,您似乎是其中最弱I终是女子,休说是我等证了混元的修士,便是一个大圣级别的妖怪,您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您应该知道,面对尚未证了混元道果的修士,法术还是很管用的。但若是对上那些已经证了混元道果的修士,真要斗将起来,更多的还是依靠肉搏。”
女娲娘娘缓缓起身,淡淡的道:“清虚道兄,非是我夸口。我虽然不才,也添为三皇之一,三皇五帝中,起码有两个圣人,剩下的六个,便是比不得准圣,相差也不会太多。他们彼此间,最起码不会有太过深厚的矛盾,绝不会在关键时刻反目成仇。依着你的言语,我便入那红尘,又能如何?”
李随云默然无语,他也收敛了痞相,慢吞吞的站将起来,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精致的地面已是化为虚无。天本是一团清气,被他这般手段,居然冲将开来,露出一个大洞,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地。
女娲娘娘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露疑惑之意,她不明白清虚道人为何要有这般动作,这便是向她示威不成?自己得承认,虽然自己也能将这云雾冲开,但绝没有李随云那般轻描淡写,神态从容。
看着清气渐渐聚拢,李随云眼中也多了丝神彩,轻轻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说出你地条件吧!我入那红尘。事在必行。绝不会因梏而有所改变。天意难测,既成圣,顺天固然可成就无上神通,但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天下苍生,我便再逆上一次天,那又如何?”
女娲娘娘轻轻摇头,语气有些低落:“秦人骁勇。虽是五帝之苗裔,但终脱不得杀戮之气。似这般,若是真为天下共主,则霸道震远方,而文治则落了下乘。天下从此多难。我不会坐视不理。你言不入红尘,俗事不染。因果不沾。可这天下,何处不红尘,又哪里能有一分净土?我也不奢望在人间能有多大的影响力,我只求能保得东土人族万古无忧。”
李随云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他很不耐烦。女娲娘娘的话,他不会相信,也不会不信。哼哼,什么叫真实的谎言?他心理清楚得紧。有些时候,真实到了极至,则成了最大的谎言。
被冷冷的目光盯着。虽然李随云的个子不高,但女娲娘娘分明感觉到一种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最神秘地圣人。果然名不虚传。即使是鸿钧老祖,怕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的神通吧。一直收敛自己狰狞的獠牙。他在等待什么?
女娲娘娘的心不自禁的抽动了一下,心中多了丝懊恼。自己也许太嘀咕眼前这人的实力了。也许他真像传说中地那样,在他愤怒的时候,不会在意任何事情,只知道率性而为。一时间,女娲娘娘感到迷茫了。
李随云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女娲娘娘说得不错,虽然三皇五帝没有太过强悍的实力,但他们胜在团结。即使是自己。在能避免的情况下,也不愿意招惹如此强大的存在。亿万年的岁月。任何人都会变得成熟。
轻叹了口气,李随云终于开口道:“说出你的条件。我想知道,你究竟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肯将定秦剑交出来,同时放弃趟这趟浑水的想法。”
说到这里,李随云眼中闪过了一丝明悟,轻轻将头点了一点,慢吞吞地道:“如果说你不再插手这件事的话,我愿意以河图为代价。当河图出世之时,我可以助你取得此宝。”此时河图、洛书自当年一战,遗落人间,至今尚未现世,故李随云有现世之后,助其取宝一说。
女娲娘娘听了对方地话,心中也是一惊。李随云这次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小。虽然此时还是没有影子地事,但圣人做出的承诺,有些时候也是不能更改的。让出一件先天灵宝,换取自己的退出,这实在难得得紧。虽然那件宝贝出世之时,很难说究竟会落入谁的手中,但在她看来,有李随云相助,起码也有七成的把握。
不过她并不打算放弃。沉默了良久,女娲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望向李随云,轻声道:“我想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才能和我联手,入那红尘,为人族谋取千年之利。”
李随云眉头一拧,他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固执,飞快地踱了几步,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游疑的道:“你究竟有什么目地?你入那红尘,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难道还需要积累功德不成?入那红尘,不添罪业便是好的,积累功德,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女娲轻轻一笑,原本有些懒散的身躯也一下子直了起来。一时间,她显得如此高贵,高贵得让人不敢逼视。看着眼中多少带了丝疑惑的李随云,她轻声道:“如你所说,我一样可以穿透时间的束缚,看到后日的事情,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管中窥豹,终能见得一斑。”
说到这里,她再次露出了一丝微笑,语气中充满了玩味:“龙在上,凤在下。这种说法未免太可笑了点吧。龙、凤本为两族之长,又何来上下之分?我虽然不清楚您为什么入那红尘,但我相信,我们之间,应该有共同的目标。我追求的,就是人间的平等。”
李随云深深的看了一眼对方,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女娲娘娘的话,龙、凤齐飞?她真的只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入那红尘吗?虽然圣人已经不在乎罪业,但又有哪个圣人愿意无缘无故的背负罪业?
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她瞥了一眼女娲娘娘,心中多少摸清了对方的心思。最起码,她和自己的目的没有什么冲突。对方既然询问自己的条件,想来是有和自己联合的打算了。代价,让对方付出什么大家好呢?
第二十六章妥协
于李随云来说,女娲娘娘的话无疑有着很强烈的诱惑无论对于哪个圣人来说,女娲娘娘的话,都充满了诱惑。
面对巨大的利益,李随云也不禁沉吟了。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嘀咕不休。女娲娘娘和他并没有太大的矛盾,追求的目标也和他没有什么冲突,选择退让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话说回来,谁都有一个底线,如果自己真的触及到女娲娘娘的底线,闹得一拍两散,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圣人是得罪不得的。女娲做为唯一一个女圣人,心思要比男人细腻得多,更始得罪不得。尤其是自己马上要转生人界,虽然安排了很多的后手,总算能保得自身的平安。但能减少纰漏,还是减少的好。如若不然,万一她在自己转世的时候使一记横手,那自己到时候可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微微沉吟良久,李随云眼中闪过一丝霸气。他冷笑着看着女娲娘娘,淡淡的道:“娘娘,不是我夸口,我清虚天虽不至于富甲天下,但一般的宝贝,也称得上应有尽有。你能拿出什么?
更何况我便是和你结盟,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别说我势利,我宁当真小人,也不当伪君子。我们还是把话说得明白,也省得日后有什么反复。世上唯利永恒,没有利益,谁愿意做那些琐事?便是我们行善之举,不也是为了积攒功德,消除自身的业力吗?”
女娲娘娘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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