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道人却又逼将过来,将手中的宝剑一横,冷冷笑道:“此时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你施展这暗算的手段,却又惹人耻笑,你急什么?”
玄都大法师森然道:“流云蝎,我知道你的厉害,也听过你地威名。当年五毒真君伏击大巫帝江,终是身陨。然遗下一脉,却让你修成神通。你若知道好歹,天道可期。你若不知好歹,便是连那轮回也不能勾得。”
流云仰天大笑,声音突然变得凄厉,他双眼如电,冷冷的望着玄都大法师,淡淡的道:“玄都,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跟在太上道祖身边,想来也有不少的随身法宝罢!我未必是你的对手,但你何曾见过怕死的妖怪?我等头可断,血可流,但绝不会退缩。你也莫拿我当那白痴,我心里清楚,道祖一旦临这红尘,怕是天下不得安宁。道统一传,则天下群修齐聚,道门大兴。从此以后,我妖族厄运来临,怕是被你们杀怪取丹,也成了常事。此事事关我妖族生死存亡,便是我魂魄飞扬,也甘之如饴。”
玄都大法师面色微变,老子转世,入这花花世界,未必有心针对妖族,但此事却是对妖族不利。妖族中也不乏智者,自然可以看出这其中地玄虚。也难怪他们紧张,若是日后人族和妖族反目,整日里征战不休,妖族又没有足够强大的存在,岂不只能认人宰割?
他知道此事绝难善了,心一横,将手中那方小印祭起,但见一溜金光冲天而起,晴朗郎的天空中,却似突然多了一个小太阳一般,那小印迎风便长,转眼便已有了三十丈方圆,随即轰的一声,落将下来,恰似一颗流星,砸向流云。
流云看得真切,那方下印上,刻了四个古朴的篆字,正是那“法天象地”四字,这四字尚且闪烁着耀耀金光,晃人眼目。他知
宝非比寻常,也不敢硬接,身形微动,已是躲将开来不是就这么放弃之人,双眼陡的一亮,却又射出两道金光,如同两柄宝剑,刺向天空中的玄都大法师。
玄都大法师怒哼一声,身形再动,但见那方小印已追将过去,砸向流云。正在此时,却听得远处有一人娇喝道:“都给我闪开——”话未了,众修只觉得一阵旋风吹将来,将那本领差的妖怪和修士不知道吹飞了多少,一个个恰似无根只木,水上浮萍,滴溜溜的乱转,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
众仙吃了这一唬,都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一个个急抬眼望去,但见对面一女子,端的生得一副好相貌,怎见得:杏眼流光,冰肌玉骨,道不尽的婀娜,说不完的俏丽,真个是女中的巾帼,天上的仙子。
众修见得这女子相貌不俗,先自就存了警惕之心,双眼尽望她右手处所拿的扇子望将去,但见这扇:一丈二尺长短,祥光幌幌,瑞气纷纷,上有三十六缕红丝,穿经度络,表里相联。端的是一件好宝贝。
有人看得真切,不由的低呼一声:“翠屏山的罗刹女?她怎么也来趟这趟混水?”一提到罗刹女之名,不少修士都变了脸色,眼中满是惊恐之意。
罗刹女冷笑道:“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却是藏奸耍滑之辈,若还是这般,趁早滚蛋,方才我那一扇,不过轻扇罢了。若还是如此,休怪我扇下无情。”
玄都大法师面色轻变。他已经想起了对方的来历。不过对方亦正亦邪,谁都说不准她的性格,所以对方也未必是来捣乱的,便是加入自己这边的阵营,也不是没有希望。想到此处,他眼中倒多了丝憧憬。
罗刹女冷冷的看了一眼玄都大法师,向他轻轻将头点了一点,沉声道:“我此来非是为了别地事情,却是为了太上道祖手上的那把芭蕉扇而来。这蕉扇本为太阳精叶。又得当年三足金乌身陨之时之精华,本为一体,后化为三。一扇能灭火气,两扇能兴火气。我此来非为别事,却是来求道祖手中把把扇子。”
玄都大法师眉头轻皱,眼中多了丝惊讶之意,沉吟片刻,还未说话,这边蛟魔王已是一振蛇矛。大喝道:“各位,此时和他们罗嗦些什么,只管杀将上去,夺了道祖的护身之宝,如此才保得我们平安,若是让他们拖延下去,怕到头来,我等性命都不能保得。”话未了,已是一声怒吼,手中蛇矛抖出一朵巨大的枪花。扎向对面火龙真人的咽喉。
这边牛魔王见了,心中也自懊恼,你这家伙委实糊涂得紧,也不等我说话,便将这兵器打将上了,委实可恨。不过此时也由他不得。只好并力向前。
罗刹女见众修复又混战到一处,心中怒甚,将那芭蕉扇一抖,便要下杀手。忽听得天空中一声长啸,却见一人滴溜溜的滚将下来,还未到跟前,背后却又射出五个人来,但见这五人,穿五色铠甲,威风凛凛。背后各背五口飞刀,眼如冷电,目若流星,手中各握了一口斩马刀,轰然杀上,将她困在垓心。
牛魔王头眼旁观处,却也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清虚天上有名人,三界之中神通广。比起大鹏还要高上一番的孔宣道人。此时他也顶盔贯甲,手中也是一口大刀。雄赳赳气昂昂,唤出一头金鳞烈火兽,一屁股座将上去,慢悠悠的杀将过来。
这边鹏魔王心中吃了一惊,转念间便放声大喊道:“孔宣道兄,快了助我等一臂之力,夺了法宝,日后也好寄托执念,成就无上神通,证那混元道果。”
这边玄都大法师也急道:“孔宣道兄,我两教素来交好,还望助我等一臂之力,则我全教上下,感激不尽。”
孔宣微微冷笑,也不多言,只是冷笑着看着这两帮人马。他心中清楚,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自己不明确表示自己加入哪一方,他们都会投鼠忌器,不会轻易出手地。只要拖到老子降世,则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孔宣的出场太过震撼,一时间,众多修士都有些顾忌,不过有那脑子转得快的,也很容易的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正在此时,忽然听得一声长啸,但见一股黑烟,趁着众修在那边对峙之时,飞快的扑向全无反抗能力的宋夫人。
玄都大法师面色一变,一声呼啸,眼冒精光,便欲出手,众多修士也都变了面色,咆哮声中,已是将出神通来,混战到一处。不过那些邪道修士都若有若无的阻挡着正道修士前进的步伐,他们此时也想得明白,此事再也拖延不得,若是再拖延下去,待得老子到得凡尘,什么事情都晚了。若是老子事后算帐,那他们能不能逃得性命,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双方混战一团,却又便宜了黑山老妖,但见他如同下山猛虎,转眼间便攻破了那散发着金光地光罩,眼中已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他一向不喜欢道家的学说,他眼中最完美的道统,正是自己的道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老子转世,他知道自己的本事绝对比不过老子,道统这争,无论如何不能败在对方手下。
他出手毫不容情,眼神闪烁处,但见他那护体的四十五朵魔火已然飞将出来,飘荡荡的射向处于昏迷之中的宋夫人,那魔火的威力,便是大罗金仙都未必能经受得起,何况一介凡人?
眼见得这宋夫人便要香消玉陨,便是黑山老妖也露出了充满了胜利地笑容。玄都大法师和火龙、飘渺两真人眼中已经充满了绝望,眼见得那魔火便要见功,却见宋夫人周身,突然间散发出一股神光,直接将那五十朵太古魔火化于无形,一时间,所有充满了期待的修士都吃了一惊,黑山老妖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玄黄精气——”
第三十五章 两强相会聚红尘
天辟地之初,天地生那玄黄之气,凝聚成塔,成先天天地玄黄塔,后为老子所得。此塔虽少现于世,但名头极响,端的是名动洪荒,莫道那些圣人,便是普通的修士也是趋之若骛。可追求归追求,一旦让他们尝尝这法宝的威力,却是谁都不愿意。
黑山老妖此时自爆的心思都有了,这太古魔火可不是容易弄的东西,为了凑成这大衍之数的五十朵太古魔火,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受了多少苦楚。黑山老妖一脉,都是心思坚定之辈,端的是心如铁石。可他们为人坚韧,并不代表他们就愿意受这般苦楚,毕竟那滋味并不好受。为了这五十朵魔火,他深入火山之内,享受地火的灼热,感受天地之威,为了这魔火,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损了多少道行,如今一朝被玄黄之气化为无形,怎不让他心焦欲焚?
牛魔王身为六大圣之首,一时间也有些心惊胆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孔宣见道祖有那玄黄之气护身,知道对方早就有了准备,随即收了五大分身,一声长啸,现了本相,那几个分身,随即归于本体,双翅一振,直上九霄,不知道望何处去了。
蛟魔王的岁数可不小,又是狡猾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了一眼身边的那几个同伴,低声道:“风头不对,我们先走。”说罢,也不理会其他几个魔王如何动作,扭头便跑。这五个魔王大眼瞪小眼,但他们也知道这蛟魔王见多识广,素有算无遗策的称号。如今他跑得如此快,想来势头不好。他们也不敢迟疑,看了一眼风向,随即纷纷驾云去了。
一时间,原本到处都是修士的李林中一个人都不剩,一时间空旷旷的,好不叫人难受。正在此时,忽见那玄黄精气将宋夫人罩得严谨,老子随即从宋夫人左腋而出,生于大李林下。三修急望去,但见老子满头白头,面上亦微作黄白色,额有参天纹,左手擎着一个小塔,正是那赫赫有名的天地玄黄塔,右手握着一卷图,乃是那开天辟地之初衍生而成的太极图。
老子看向三人微微点头道:“你们三人,此番却是辛苦。”说罢,又手指李林,对三修说道:“我出生此下,当以此为我姓。”复自取名耳,字伯阳,又名老聃。
三修听罢,一起称善,纷纷拜将下来,重行那师徒大礼。
老子眼神冷漠,微微点头,随即轻声喝道:“清虚师弟,你看了这么久的热闹,怎地还不出来?难道你还没有看够不成?”三修听得无良天尊还在左近,不由得吃了一惊,眼中多了丝惊骇之意,急起身而立。
旁边一棵大树猛的一抖,轰然炸裂,随即化为无数清气,冲到天空之上,复又凝聚一团,渐渐现出一个人形,正是那赫赫有名的无良天尊李随云,他轻轻的向老子点了点头,慢吞吞的按落云头,坐在他的对面。
老子淡淡的看了李随云一样,轻声道:“你此来所为何事?是看我的笑话,还是想知道有多少人在打主意?”
李随云轻轻一笑,向老子点头道:“道兄何出此言?我此来只不过为你保驾护航罢了。可没想到你算无遗策,自然也用不到我出手。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那些妖族的修士真的孤注一掷,又或是齐心协力的话,师兄你可是有危险啊。”
老子听罢,轻哼了一声,淡淡的挖苦道:“只要你不来寻我的晦气,那几只跳梁小丑,我还不放在眼里。不过说起来我也该谢谢你,若是你方才出手,我怕是费一番手脚了。”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也不多言,沉吟片刻,复又轻叹道:“师兄,你好自为知罢。非是我多嘴,你我门下弟子众多,一个个也都有不小的神通,可有些时候,难免随着自己的心意办事,也算得上积累功德,可同样招惹了不少不该招惹之人。我们终是圣人,总不好事事关心。若是日后有什么损伤,岂不是你我的过错?”
老子听罢,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之色。也难怪他如此,盖因李随云这番话,却难听得紧。他这番话,却似在指责他一般。沉吟片刻,他轻轻摇头道:“莫如此说,莫如此说,莫非日后你不转世?休怪我多嘴,你为转世准备的一切,可比我多得多了。你如今却又有何说法?”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既然师兄不愿听我说话,我不说也就是了。只是此事委实关系重大,师兄还是多多注意才是
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火龙和飘渺两个弟子,摇头轻叹道:“你们两个日后在红尘行走,需得注重天道,莫要率性而为,似今日这般,没由来的惹人耻笑。若是日后真有什么大事,我便有心为你们开脱,却也不能勾得。”
飘渺和火龙真人不敢多言,恭身施礼,眼中却又多了几分无奈感慨之意,很显然,老子的话对他们的触动还是很大的。不过便是仙人,也免不得三毒之侵,他们两个自然就将李随云恨将上了。若非李随云,想来他们也不至于受老子的斥责。日后这两人少不得寻李随云门下的晦气。
老子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个弟子,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意。门下自有门下的因果,他虽为圣人,却也不好管得太多。
他也知道两个弟子未曾将自己的话放到心上,也难怪他们如此。自从封神大战之后,截教大输大败,再无东山再起的架势,而西方教吃李随云算计,只能芶延残喘,休养生息,虽然偶有计算,终是不能趁前时之闻。而清虚一脉,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少现于世。为今之世,却是唯阐教和人教独尊。
门派实力既强,靠山实力必然强大。这火龙和飘渺虽然神通不小,却也没有达到玄都大法师那般高深,只在金仙的程度晃悠。他们行事,自然也少了许多顾忌,若是不吃到亏,知道这红尘水有多深,怕也难以收敛脾性。
想到此处,老子愈发无奈,随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入了宋夫人的额头,却又改了对方的记忆。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对三个弟子道:“你们可以去了,回到那离恨天,需得谨守门户,无我召唤,不得随便走动。”三个弟子听罢,也不敢违背,恭声答应,径自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这老子已入得红尘,要传其道统,单说这李随云心中有事,云路也甚慢。今日这事,让他看得明了,这天下群修,各怀心思。虽勉强聚到一处,但各怀心机。便如方才那场大战,若是邪道群修并力向前,凭着玄都、飘渺、火龙三个金仙,再加上红尘众多修士,如何能挡得住他们的攻击?
可都说吃一亏,长一智。如今这些家伙无功而返,便是傻子,也要痛定思痛,终找出自己失利的原因,到自己转世之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搀杂其中,到得那时,饶是自己门下众多,怕也当不得这些人计算。
此次有自己在旁边窥伺,却也没有圣人前来搅局,但他分明感觉到有莫大神通之人窥伺于左右。若非顾忌不是自己的敌手,怕是少不得出手,与自己斗上一斗,争个高下。自己可不如老子那般交游广阔,虽有不少朋友,却都是潜力股,暂时派不上用场。若是斗将起来,又能济得甚事?西方教两圣人怕是恨自己入骨,虽然自己奢望西方神族能拖他们的后腿,稍缓其势,奈何西方神族实力有限,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想到此处,他心中也自懊恼。
正行间,忽醒起一事,眉头一皱,遥遥望去,却见洛邑隐隐有帝气闪烁,知道周室帝气不灭,又出了大智慧,大神通之人,心中暗暗感叹。天道一说,终是难测,周室八百年的帝王之名,终不能变,想到此处,他眼中多了丝感慨,又多了丝无奈,兵戈频起,生灵终涂炭。
想到此处,他复又摇头苦笑,自己虽以力证混元,炼就无上神通,可终是放不下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善、恶、执念,只有这三念尽消,三莲尽开,方可证得无上道果,成就盘古。
想至此处,他心中又生一丝疑念,轻轻按落云头,到得东海之滨,缓步前行,行动间自有一番儒雅之态,但见此处,碧浪拍岸,海风习习,却是别有一番风景,让他心中多了几丝惬意。
此时的李随云,只觉得心胸无限开阔,山河尽入眼底,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功名利禄,尽数抛到脑后,仰望苍天,端的是无限广阔。穷极目力,隐见天庭上那无尽的祥光,一瞬间,他似又所悟,心中所执之念,竟似尽数放下,隐隐有证道的架势。
第三十六章 我欲将身证盘古,天道茫茫道难求
随云很喜欢眼下这种感觉,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天道中,他的身影已经很淡了,渐渐有融入虚空的趋势。这种感觉很奇妙,在这一刻,他仿佛就是天地,天地仿佛就是他。在这一刻,他已经无法自主,他的灵魂仿佛已经融入到天地之中,高居于九霄之上,如同苍天之眼一般,俯瞰着苍茫大地。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放下了一切包袱,真的很轻松,真的很惬意,真的很让人沉醉。这是作为一个真正的旁观者,他默默的看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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