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般。
虽然得到清泉的润泽,可痛楚依然在继续。李随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四季轮回的经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痛楚终于消失不见,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却发现肉身又一次得到了强化,而他的左手得到的力量尤其如此。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左手的力量,足可以摧山碎岳,能使整个宇宙的星辰化为齑粉,能让无数的空间为之颠倒。
轻轻的一挥,束缚他行动的力量就如同一张薄得不能再薄的纸,转眼间便支离破碎。他已从束缚中挣脱了来。此时的李随云只觉得神清气爽,整个身躯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他肆意的舒展着身躯,突然间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咆哮,他望向鸿钧,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鸿钧微微点头,心中已是明了。难怪李随云的修为提升得如此之快,原来那些先天灵宝以自己之力,修补他的身躯。可让他震骇的是,那些先天灵宝固然受人驱使,可这些法宝未必就不懂得趋吉避凶。他们修补李随云的肉体,分明要搭上自己。他们怎么会这么做?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李随云并不知道鸿钧的心思,他只知道一件事,自己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求力量。他还不够完美,他希望自己变得更完美。他以前一直耻笑那些因为力量而迷失了自我,反过来追求更加强大力量的存在。可如今他能体谅到那些人的心情,因为他也成为那些人中的一员。在一瞬间,他已经多了丝明悟:没有什么比力量更实在的东西,想完成自己的梦想,自己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此时,清虚门下,七杀手中的兵器一阵颤抖,又是一华升起,这是一道紫色的光芒。充满了诱惑,又充满了震慑之力。那是一道紫色地光柱,位置很明显,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鸿钧明显露出了恼火与疑惑的表情。圣人怒起不上面皮,便是心中有事面上也极难表现出来。可鸿钧心情显然复杂到极点,若非如此,断不至于让自己的心情流露在面上。
李随云也有些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先天灵宝都会显出这样的光彩来?为什么先天灵宝都会冲着自己来?自己从来没有为先天灵宝做些什么。为什么这些先天灵宝甘愿付出?
他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今天的事情,在他看来,乾坤鼎和混沌钟这两件法宝同自己融合还算有情可原,可盘古斧为什么也会这么做?同样,弑神枪似乎也不干预寂寞,同样要如此。他渴望力量,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力量会通过这种方式出现。
紫色的光柱比起盘古斧青灰色的光芒更让人感到畏惧。盘古斧破碎一切。而弑神枪则直接终结修士的元神。这股力量,即使是圣人。也不敢轻盈起锋。鸿钧没有出手阻拦,上次地拦截。让手中多了丝灼伤,虽然没有伤到根本,却让他多了丝谨慎。
李随云有些木然的看着紫色的光柱,这道光柱剧烈的旋转着。就如同一个紫色的龙卷风一般,它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
李随云犹豫了一下,手指轻轻的动了动,他想要作出一点防御。可他作出地防御在紫色的光柱面前比一张纸厚不了多少。紫色地光柱被轻轻松松的刺破了。他整个身躯都被紫色地光柱笼罩其中。
弑神枪是十大先天灵宝中,点杀伤力最强的一件,它同盘古斧不同,他一点点的望李随云的身躯中渗透,就像是在游戏一般,又像是在玩耍,但它确实在一点点地融合,同李随云的肉身相融合。此时的李随云已经已经被紫色的光柱完全包容了,天空中平白多了一道紫色地光茧。
在融合的同时,那紫色的光柱像刺猬一样,散发出无数的细丝,像蚕茧上多了许多绒毛,又像刺猬竖起了周身的毒刺一般。
鸿钧的表情愈来愈难看,他可不能坐视李随云达到最完美的状态。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造化玉碟上泛起水色的光泽,一道似青、似白、似红、似黄、似玄的光芒射将出来,直射向紫色的光茧。
造化玉碟对先天灵宝,紫色的光芒虽然强大,但在造化玉碟的雷光面前,还是显露出一丝颓势。耀眼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许多。但随即,紫色的光茧就如同爆发日和耀斑的恒星一般,转眼间闪烁出刺眼的光芒,重新散发出无数的光带,再一次将光茧包裹于其中。
鸿钧面上多了丝喜悦的表情,他看得清楚,方才那一击取得了很大的成果,这显然让他感到满意。虽然紫色的光芒依然明亮,依然强大,但他可以感觉到其这道光芒已经不能同前时相比,自己再来几次这样的攻击,定然可以将李随云扼杀于萌芽之中。
李随云太古怪了,他让他有些把握不住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的干绝。他现在可以确定,已经有四件先天灵宝融入,或者即将融入李随云的肉体中。他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李随云的肉身会强大的何等程度,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当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李随云将不会惧怕任何的攻击。最终凝聚出不亚于盘古的肉身。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制得住他?
造化玉碟再一次闪烁起刺眼的光芒,就在这是,天空突然间风云骤起,无数乌云居然在一处,打起了漩涡,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不知道绝迹多久的天眼。还没有等鸿钧表示出惊讶,一白、一灰两道光芒射将下来,落于李随云所化的紫色光茧旁边,化成一灰衣,一白衣的两个美女。
就在灰、白两道光芒出现的一刹那,远在北俱芦洲境内的蝶舞猛的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李随云和鸿钧大战的方向。在一瞬间,她的表情多了无数的变化,有惊讶,有喜悦,用痛苦,有伤悲,最后。这一切都转化为决然。还没有等众同门明白过来,她已化为一道黑色的光华,射向战场。
当蝶舞出现在战场时,鸿钧才露出一丝震惊地表情。三个女子的容貌竟然分毫不差,除了气质不同,这三个人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自然知道蝶舞的身份,在一刹那,他便明白了这灰、白二女的来头。
李随云的三朵心莲,竟然在这个时候碰头。而且她们身上。竟然有了一丝天道的味道。天意如剑,天道难循,难道执掌天道的自己,真的要被天道这把双刃剑割伤不成?
三个女子地表情各不相同,但她们眼中又多了丝重逢的喜悦,也多了丝即将分别的伤感,更多了丝决然。她们望向鸿钧。齐齐绽露出醉人的笑容,三色光芒冲霄而起。三人转眼间化为三颗悬浮于空中的十二品莲花,呈天地人三才。将紫色的光茧护佑其中。三色光芒融合到一处,最终化为颜色的单一地光芒,再也不分彼此。
元始的表情难看得紧,就在鸿钧祭起造化玉碟地那一刻。束缚他的力量便已消失殆尽。他已经给门下地弟子发出了信号,让他们也加入这场游戏。不过他已经失了先手,未必能占到太大的便宜。
他现在已经不再关心这些琐事了,他现在担心的是他手中的法宝。在三朵莲花出现地时候。他分明感觉到手中的盘古幡的颤抖。这件跟随了自己亿万年的先天灵宝竟然有舍自己而去地意思。现在正在手中疯狂的挣扎着,仿佛想脱离自己双手的束缚一般。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绝不想失去这件先。没有了盘古幡,自己如何对抗其他的圣人?他猜花的古怪,他不甘心,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手中的法宝。
这边鸿钧对那三朵心莲所化大阵势也颇为忌惮。天道的气息,可不是那些后天灵宝,便是先天灵宝,也不曾沾染天道的味道。这三朵心莲,绝不简单。他面色凝重,手一张,连发百十颗灭神天雷,只听得轰隆隆巨响连连,灰色光芒之外,尽是金光闪烁,仿佛此处多了一座金山一般。直炸得海浪滔天,风尘四起。
待得烟消云散之时,鸿钧定睛看去,心中不禁一震,眼中也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那灰色的光华依旧流转不休,不曾弱了一星半点。那三朵心莲也是老样子,更不曾有一丝损伤。
他心中不禁焦躁,急将造化玉碟祭起,神光起处,那道古怪的光芒再一次绽放,又射将过去。眼见得便要射中灰色的光带,三色莲花齐齐大放光芒,隐隐于天空中的天劫之眼相呼应。那灰色的光华转眼间出现了无数的漩涡,就如同一张张贪婪的大口一般,将造化玉碟射出的神光吞噬得一点不剩。造化玉碟在三多心莲面前,竟然没有什么作用。
鸿钧见了,心中愈发震骇,这三朵心莲此时便有如许威力,若是李随云脱得桎梏,自己岂不是要吃大亏?他心中焦躁之下,急将造化玉碟祭起,这一次,玉色的光芒充斥整个天地之间,无穷的威压在地仙界疯狂的肆虐着,凡是未证混元道果的修士,竟无一人能抗衡,纷纷运起神通保护自己的元神不在威压下崩溃。
在造化玉碟表面,现出的,却不是玉色的光芒,而是浓重到极点的紫红色的光芒,这紫红色的光芒充满了暴虐之意,仿佛要毁灭一切一般。造化玉碟最强大的攻击方式,是彻彻底底的毁灭,一击之后,再无回复的可能。
紫红色的光芒在扩大,飞快的将玉色的光芒取代。这也是天道的规则——凡事留一线生机。可惜当毁灭之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生机将完全断绝,有的只有不死不休。
当紫红色的光芒最终取代玉色光芒之后,三朵心莲融合到一起的灰色光芒仿佛突然间爆发一般,反过来罩向了造化玉碟的光芒。两股光芒随即纠缠到一处,就如同两头发疯的野牛在角力一般,双方势均力敌,谁都不肯退让一点,就那么耗了下去。
此处由一方主攻变成了两方相持,那便元始则在和盘古幡角力。元始心思坚定,如同铁石,施展神通,将盘古幡牢牢的抓在手中。不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可是盘古幡显然比元始果决得多,挣扎许久,仍旧不能挣脱,它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仿佛在一瞬间作出了决定,全无半点征兆,突然间化为一股灰色的烟雾,脱离了元始的掌控。
元始正对抗之时,突然间觉得手中手中一轻。急张眼看时,却见那股灰色的烟雾飞腾盘旋,转眼间便已飘荡到千里之外。他大惊之下,急施展神通,大手一张,用力望回一挥,一股旋风起处。便将那团烟雾裹抰其中。
他盘算得明白,这青烟能有多大的力气。在旋风之中,自然无甚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吹将回来。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这团烟雾,乃是先天灵宝所化。若是那么简单就能收将回来,这法宝也枉担先天之宝地名号。
但见那团旋风吹拂不定,带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有三十余里的一个弧线,径自回转。可随着它的回转,却见那团灰色的烟雾慢悠悠的从旋风中渗将出来,就如同吸足了水的海绵慢吞吞的渗水一般,不一时,渗了个干净,依旧慢条斯理的向战场中央飘将过去。
元始大怒,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盘古幡放弃。他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一声低喝,周身现金花万朵,护住身形,身随心走,心念起处,身形已逼近那股灰色的烟雾。他大袖一挥,便罩将过去,眼见得便要将那股烟雾笼罩其中。
就在此时,一道灰色地光芒陡然间射将过去,就如同尖锐到极点的钢针,轻轻的刺中了元始的手指。元始的护身金花,在这道灰色的光芒面前,竟然没有起什么作用。如果仔细观察,可以清晰的看到,花蕊中央,已经多了一个微不可察地孔洞,在一瞬间,这坚不可摧的金花,竟然被那道灰色地光芒洞穿。
十指连心,元始手中突然遭袭,痛楚之下,本能的将手微微一缩,那一罩自然失了准头,眼睁睁地看着那股灰色的烟雾摇头摆尾的跑了。他看得分明,方才刺伤自己的,正是护住李随云地三朵心莲。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三朵心莲的威力,竟比李随云的神通还要大上不少。他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如此偏爱李随云。他不明白,这清虚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他极不甘心地走将上去,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如果让李随云重新站将起来,自己岂不是要像女娲和伏羲那般受众圣人的气?
离恨天都率宫中,老子轻轻的抚摸着掌中的太极图,他的表情也自古怪,太极图静静的呆在他的手中,竟似没有什么反应。抚摸良久,他发出一声长叹,自语道:“罢了,经此一事之后,清虚一脉,合该有一量劫的机缘,注定要成天下主角。罢了,罢了,我便舍得你,助他一臂之力,结个善因,又有何不可?”
说罢,他将太极图望空中一扔,太极图随即化为黑白二气,在老子面前盘旋一周,又轻轻弯了三弯,点了九点,权为三拜九扣,随即离了离恨天,望地仙界而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老子见了,心中也自感慨,望着下界,突然发狠道:“罢!罢!罢!我也修炼了这么久,凡事怎地还如此看不开?罢了,一发都将与他罢。”话音未落,只见他
股玄黄之气冲天而起,依旧是三拜九扣,也循着太极望地仙界赶将过去了。
这天地玄黄塔和太极图与老子断了联系之后,老子心中陡的一轻,整个人竟似放下了什么天大的心事一般,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方才的举动,竟将他的心境历练了一番,他整个人的修为,也大进了一步。
在人间,封印贪狼的长平,大地突然开始了变化,大地的中心,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山河社稷图慢悠悠的飘了上来,就那么轻轻的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渐渐的,山河社稷图打开了,跟着一抖,就如同一个人在抖动毯子一般,贪狼稀里糊涂的被弹了出来,重重的落入漩涡之中,直摔得七荤八素,还未等他明白怎么回事,那漩涡立时消失不见。将他重新封印。做完这一切,山河社稷图轻轻的摇摆了一下,这才慢悠悠的打开了空间的梏,进入地仙界中。
依旧是人间,长江水府,正在嬉戏的水族突然感觉到大地的震动,他们急望将过去,却见长江中水流最湍急,平日里即使是最强大地水族也不敢轻易涉足的河口开始了变化。河底的沙石开始抬高,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高台,一道绿光,一道白光,在上面隐隐闪烁着。还没有等那些水族明白过来,却见那绿光和白光望九霄而去。转眼间,便失去了踪迹。
长江水府之中。长江水神面上充斥着各种表情,最终。他愤怒的吼了起来:“河图……洛书……怎么可能会在长江之中……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我恨啊……”
众多水族都心有切切的望着长江水神,脑海中不期然的出现了一句话:完了,老大疯了。
碧游宫中,通天面色冷漠的望着面前地四宝剑。心中最是复杂不过。盘古斧、弑神枪与四宝剑,乃是十大先天灵宝中杀伤力最强大的三件法宝。他实在有点舍不得。可他能感觉到四宝剑的无奈,他也看到那些先天灵宝向地仙界聚集。他知道天意偏向着李随云。
踌躇了好久,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眼中带了丝明悟。既然自己强求不得,何不做个人情?两强不并立,一雄难独存。李随云如此强大,若是合了十大先天灵宝,则再无人能是他的对手。他已到极盛,盛极必衰,他还能维持多久的巅峰?
最后望了一眼四宝剑,他伸手抹去了上面的神之,将这四宝剑望天空一抛,四柄神剑齐声呼啸,杀气冲天而起。这四柄神剑在碧游宫中盘旋一周,亦望地仙界而去。
十大先天灵宝,齐聚李随云周身,尽为云气,将其笼罩其中。外有三朵心莲护身,内有汹涌澎湃的灵气塑体。李随云能否成就大道,全在此一时。
鸿钧手擎造化玉碟,尽全力催动造化玉碟中地毁灭之力,他看得分明:若让李随云合了先天灵宝,自己未必制得住他。他再一次催动毁灭之力,这一次,造化玉碟都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三朵心莲散发地光芒开始退却。她们虽然强大,但造化玉碟毕竟是造化神器的残片,而三朵心莲虽然沾染了天道地气息,终是于上苍中日浅,两相对比,心莲如何是造化玉碟的对手?
在紫色光芒的照耀下,所有的心莲都开始崩溃,鲜艳夺目地花瓣开始凋零,飘落到空气中,渐渐不再光滑,出现了细密的褶皱,仿佛失去了水分一般。渐渐的化为尘埃。
元始也出手了,他虽然没有造化玉碟那么强大,但他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觑。诸位看官莫要疑惑:原本元始修为似乎比不得李随云,怎地又突然厉害起来了?其实不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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