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世界,就是这般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玄璞远远的看到一大帮人,心中也是骇然。不过他也非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惊骇过后,便也恢复了正常。但他终归是小孩子,师父又不在身边,多少有些紧张。他紧抓着葫芦,大声喝道:“尔等何来?扰我师父清修?”
剑修苍谰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对方早有准备,也自吃惊,但他自恃修为精深,混不在意。
苍谰的小孙子,已有三百余岁,修为在同龄人中,也称得上翘楚。他一下子蹿了出来,指着玄璞喝道:“兀那小辈,这山场哪里写了名字,是你们的?洞天福地,有德者居之。而等窃居福地,也不怕折了寿算。我也不和你争辩,叫你师父出来说话。”
玄璞大怒,猛的跳了起来,指着那些张牙舞爪的修士喝道:“你等有何目的,直说便是。若是无事,速速离去,休得在这里聒噪。我师父乃是有道之士,自不会与你们这帮无知之徒一般见识。”
苍谰听了,倒还好说,他毕竟修为高深,虽然脾气火暴,但也不屑与小辈一般见识。但他的晚辈可不那么容易打发。
几个孙子辈的修士齐声大喝,为首的一个,长得英俊儒雅,把玩着一柄用精金打造的飞剑,口中喝道:“小子无礼,让我教教你怎么对待长辈,看打。”话音未落,飞剑已然射了出去。
众人相距又近,谁也没有料这人会突然出手。连苍澜也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下糟了,此行怕是会落下个以大欺下的名声。
玄璞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说下手,就下手,百忙间,用左拳重重的迎向飞剑,只听“铮”的一声,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玄璞本是块顽石得道,又跟随李随云修炼,内炼道法,外炼肉体。虽然因为在心境和法术上的修炼稍稍逊色,导致修为停滞不前,学不到李随云一身功夫的一成,但在肉体上的修炼,却是得天独厚,颇有进境,居然有了一些火候。那白金飞剑虽然锋利,但和玄璞的肉体想比,还要差了许多。更何况他本身的修为,也不如眼前这个童仆打扮的孩童。
苍谰见玄璞挨了飞剑一击,居然若无其事,只是后退了几步,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孙子的本事,起码得了自己七分真传,如今却奈何不了对方,固然有轻敌的缘故,但这孩童的修为,也自了得。他知道不好,刚要说话,却已经慢了一步。
玄璞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对方的这一剑,已经激发了他的怒火,他不再犹豫,手一动,拔开了葫芦的塞子,正对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那些正自惊讶眼前这孩童本领的众人猛的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一些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吸入葫芦之中。其他反应快的,急忙催动法宝,妄想脱身,但那股吸力实在太大,以他们的修为,又哪里挣脱得开。
苍澜吃了一惊,他虽然看出那小子手中的葫芦不是凡品,但也没有想到威力会如此强大。不要说那些晚辈,就是自己这样的高手,也感到立脚不住,渐渐的向葫芦口凑去。
这老头不敢在迟疑,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他采五金之气,以北海玄铁锻造的苍澜宝剑自动出鞘,直奔玄璞而去。他此时也顾不得以大欺小的恶名,再不使出全力,只怕自己都不能保全。更何况杀了这小子,夺了那葫芦,也是一件美事,最起码后代能多一件法宝保命。
玄璞见那胡子拉渣的老头祭出宝剑,眼睛不由得一亮。他跟随在李随云身边,也曾潜踪匿行,窥探他人斗法,着实见了不少好宝贝,颇为识货。他一眼认出那柄宝剑的价值,比之仙器也不逊色。若是到了自己的手中,让师父再加些上等的金属,好生淬炼一番,定然是一件好宝贝。他一直没有什么法宝,又是小孩子心性,见别人使用,心中难免痒痒。此时再不犹豫,催动葫芦,吸力更胜方才。
那苍澜宝剑被苍澜锻出,一直带在身边,经历了不知几许岁月,早已通灵。见势头不好,方要躲避,那里躲得了,直接被吸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苍澜见宝剑被吸入葫芦,如泥牛入海,再无反应。任自己百般催动,却没有一点回应,脸色不由得大变。但他也知道,自己附在剑上的神识并未被毁,否则自己定受重创,也略微放心。
但旋即皱起眉头,自己和这班朋友尚未脱离葫芦的吸力,而且吸力越来越大。看对面那小子,面色轻松,显然未尽全力,不由得愈发焦躁。
玄璞却有些不耐烦了,他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几人修为如此之深,看来自己不用全力,怕是收不了他们。想通此节,他不再犹豫,体内的灵气,疯狂的涌入葫芦的禁制之中。宛如平地刮起一阵旋风,苍澜等修士连喊都没来得及,直接被吸了进去。
这一手一下子震慑住了了在远处窥探的心怀叵测之徒,这个宝贝的威力,简直可以媲美传说中的神器,仅凭这一个东西,他们占据着山谷,就没人敢说个不字。更何况这小子的师父还没有出来,天知道他的师父有多大的本事。
一些稳重的,或是胆小的,都退走了。福地固然是好,但也要有命来享受才成。他们不是笨蛋,被收到葫芦里的,怕是性命堪忧。可他们走了,不代表那些本领高强,来看热闹的人想走。
玄璞不留余地的举动,已经激怒了几个本领高强的修士。
第四章 开杀戒,乱相现
玄璞见聒噪之徒已经光了,当下收了葫芦,紧紧的塞上塞子。那塞子上面有李随云亲手绘刻的符文,任你道法通天,只要进了葫芦,莫想得出。
却说这玄璞收了葫芦,见四外无人,料想不会再有人聒噪,拿着葫芦便要回去,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且慢。”
玄璞吃了一惊,停住脚步,扭头一看,却见一个大汉,身高十尺,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头上长着一对牛角,弯曲盘绕,宛如虬龙。圆睁着一双金色的眼睛,下巴上留着密密麻麻的红色的落腮胡子,赤着双膊,手中拿着一只金红色的倒钩狼牙棒,当真显出几分剽悍之色。
正在玄璞惊骇之即,旁边又闪出一人,这人打扮又是不同。一身天蓝色的八卦太极道袍,头带紫金道冠,手持银光闪闪的拂尘,足蹬一双金丝绣的八卦布鞋,背后斜背着一口盘龙护手的宝剑。这道人生的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三缕美髯,随风飘荡,在佩上这身装扮,翩翩有出尘之态,仿佛神仙中人。
玄璞眼睛一亮,紧紧盯住了那道人的拂尘,那可是好东西啊。那拂尘分明是用火蚕丝所做,坚韧无比,天生带有火属性,又能火免疫,只要拿着这东西,等闲火焰,绝对伤不了,绝对的好东西。如果自己又这样一件衣服,那是何等风光的事。
那大汉瞥了一眼身边的道士,眉头轻轻一皱,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小子,你的师父是哪个?怎么教导你的?下手居然如此之狠,不留一点余地。人人修炼都不容易,你何苦下此杀手?得饶人处且饶人,须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玄璞脸色一变,手一紧,握住了葫芦,右手已经摸到了葫芦塞子上,口中厉声喝道:“好个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与他们无怨无仇,若不是我修为精深,只怕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这个时候你站出来说话,方才他要夺我福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头?你装什么英雄好汉,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蛋。”
那大汉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他本事一头夔牛得道,夔牛本无角,但它天生异种,出生之时居然带了两只巨角,左角属风,右角属雷,天赋异禀,故此修成大道。虽然炼得人身,但那两只大角,却无论如何都不肯隐去,它干脆以身为姓,起名虬角,自号虬角大仙。
这夔牛修为精深,虽然比不上妖族大圣,但也有惊天动地的本事。他此次出来,只因为看上了玄璞手中的宝贝葫芦,起了抢夺之心,这才站了出来。本想先以言挤兑,待其词穷后,再动手抢夺。不想对面的小子灵牙利齿,一翻话说得他理屈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他本是脾气暴躁之人,心中的怒火顿时腾腾泛起,双眼血红,口中大喝道:“小子,作死……”
还没有等牛虬角动手,这边的道士却猛然喝道:“牛虬角,你想以大欺小,也不怕落了面皮。若是让天帝和东皇知晓,怕你少不得一顿训斥。你不过是一头夔牛得道,在这里聒噪什么。
这童子手中的葫芦,分明是开天辟地之初,天生地成的法宝,又被高人炼制,岂是你能够染指的?若想保得性命,还不速速离去,修要在这里耍横。倘若惹怒了福地的主人,怕是你想走都走不了,你那两只夔牛角,可是天下罕有之物,当心被人家拔了,炼成法宝。”
那牛虬角见他人叫破他根脚,也自吃了一惊。他也知道自己是夔牛总的异类,那牛角更是天地间少有之物,整个世界,怕也只有一对。若不是自己跟随在东皇太一座下,多立功勋,怕早被人宰了炼宝。饶是如此,他也异常小心,生怕被人看破真身,要不然也不会盯住别人的法宝不放。
如今见对方叫破自己的身份,哪里敢在多说,扭转身躯,便要离开,刚刚迈步,却又停下。他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那可是开天辟地之初的好东西啊。这东西,貌似只有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手中才有几件吧!更何况若是这道士和自己打的是一样的主意,自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想到此节,他又停了下来,不过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观看。
那个道士见牛虬角远远的观望,也不在意。他压根没有将牛虬角放在眼里。牛虬角的功夫虽然了得,但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莽夫,虽然有些难缠,却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道人的身份又自不同,他本是天上金仙,姓冯名道的便是。他原是终南山炼气士,修成大道,在天宫任职,他道法精深,倒也是天宫中难得的高手。
只因当年他未得道之时,那苍澜老头和他有过赠饭之德。几日前他偶然听到巫门大圣玄冥和几个仙人,闲聊起苍澜老头等修士不知深浅,要来夺洞天福地,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必然倒霉,当即赶来还一饭之恩。不想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中了对方的毒手。
冯道叹了口气道:“小兄弟,那苍澜老头不知道深浅,冒犯了你,还请小兄弟见谅。正所谓德饶人处且饶人,还请小兄弟念在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份上,放他一马。”
说罢,这道人从怀中掏出一粒金光闪烁的丹药道:“小兄弟,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粒九转金丹,当能让你的修为更上一层楼,早日修成大道。你就勉强收下,放他出来罢。”
玄璞斜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道士,心中不住的盘算。他对丹药并不是很感兴趣,那东西貌似师父也会炼。他感兴趣的还是冯道手中的拂尘,那可是好东西啊。天知道他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火蚕丝。他想用葫芦中的人交换那柄拂尘,但又怕李随云责骂,不由得踌躇起来。
冯道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如何看不出玄璞的犹豫,他立刻猜出了玄璞的师父有话,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胆怯。
他犹豫了一下道:“要不,小兄弟,你看是不是让我和你师父谈谈,那老头与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还请小兄弟理解我的苦衷,放他一马。”
玄璞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耳根子软,听了冯道一番话,更是拿不定主意。犹豫了好一会才道:“我不要你的金丹,我想要你的拂尘,如果你要换,就用拂尘换。我师父说了,依靠丹来提升修为,根基不稳,对力量把握得不完全,远不如自己修炼的力量来的实在。我不要丹,只要拂尘。”
冯道听了,也是一愣,不由得犹豫起来。其实那拂尘和金丹的价值相差并不多,只不过金丹是他求来的,而拂尘则是他成仙之后,费尽了心思才炼就的,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一直跟随在他身边,自然有了感情。若要交换,多少有些使不得。
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若是拿不出能打动对方的法宝,怕是换不回苍澜老头。对方连这天地至宝九转金丹都不放在眼里,可见其身家也颇富裕。更何况他身后的人居然说依靠丹来提升修为,不如自己修炼来得稳固。就凭这份见识,天下怕是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想到此处,他不禁踌躇起来。
玄璞见对方磨磨蹭蹭,心中也不动怒。李随云常教导他要修道要将心比心,不要恃强凌若,但也不要畏惧那些所谓的高手。他一个小孩子,大人说什么,他自然听什么。也能理解冯道的不舍,因此也没有多说。
这冯道踌躇了好一会,终于叹了口气,作出了决定。东西没了可以在炼,可这人也没了,即使重塑肉身,修为也毁了。想通此节,他恋恋不舍的抚摩着拂尘,终于,一咬牙,断绝了自己和拂尘的连系,头一扭,递给了玄璞。
玄璞见对方同意,不由得大喜过望,立刻接过。他也不迟疑,立刻拔开了葫芦塞子,默念咒语,一声低喝:“出——”便见葫芦中冒出一股白气,裹着一个人,滴溜溜的在地上转了个***,随即缩回了葫芦,而人却留在了外面,一脸的迷惘,正是苍澜老头。
冯道叹了口气,走上前,微微一试,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对方体内的真元灵气十分紊乱,也不知道这老头在葫芦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冯道不再犹豫,从怀中掏出了一瓶玉露,捏开了苍澜的嘴,一股脑的灌了进去,然后运功帮助苍澜恢复。
玄璞也不再把玩拂尘,而是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二人。他也想知道,这老头有什么话说。万一再聒噪的话,绝对不能放过他。
苍澜老头过了好一会,总算缓了过来。他见了冯道,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放声大哭。
冯道尴尬的看了玄璞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安慰着这个悲痛的老人。他既怜悯,又恼火,他恨这老头马上要飞升的时候,晚节不保,居然想要夺人家的福地。
他也不想想,那么多妖族的大圣,怎么没有人打这片山谷的主意?这片山谷的主人,虽然不知道功夫深浅,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人能炼化他?那可是修炼出肉体的灵气啊!即使对大神来说,也是大补。难道他就不会把问题考虑得再全面一些吗?
苍澜老头渐渐止住了哭声,他站起身,猛的发现玄璞还在一边,不由得脸色一变,双眼圆睁,牙关紧咬,显然深恨眼前的童子,作势欲扑。
旁边的的冯道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把拉住,随手打了一个禁制,随即向玄璞打了个稽首,也不多说,驾着云头,径自去了。
牛虬角远远见了,也自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有如此本事。他暗自估算,自己要是对上了那个道士,怕是凶多吉少。自冯道拿出九转金丹,他就知道,对方是天仙,而且是地位很高的天仙。天仙对那童子尚且如此尊敬,不敢来硬的,可见对方的恐怖。他不敢多呆,转身纵风而去。
其余尚自观望的修士,见天仙都不敢招惹福地中人,都暗自骇异,也都不敢多想,尽数散了。
这玄璞童子得了法宝,心中兴奋。蹦蹦跳跳的回去禀报李随云。
李随云正盘膝而坐,见玄璞眉目间颇有喜色,知道他心中甚是高兴,不由得微微摇头。
玄璞交还了宝贝葫芦,恭敬的立在一旁。
李随云接过葫芦,微运神念一查,随即发动禁法,葫芦中的人,顿时被禁法化为飞灰,连同魂魄,都化为最原始的灵气,他又拔开塞子,取出收取的法宝。至于那些灵气,他有空闲的时候,自然会去炼化。
玄璞在法宝中看到苍澜宝剑,不由得一喜,正想向李随云讨要,却见李随云伸手在剑上一抹,原本光闪耀眼的宝剑顿时黯淡了下来。
被冯道挟持的苍澜突然脸色一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神识显然受了重创。冯道也吃了一惊,微一沉吟,随即醒悟。苍澜附在宝剑上的神念怕是让人灭了。看着委顿不堪的苍澜,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玄璞看着李随云手中的宝剑,眼中充满了渴望。他太渴望有一件属于自己的强力法宝了。
李随云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把为首的人放了?”
玄璞微微一惊,有些胆怯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我用他换了一柄火蚕丝做的拂尘。”说罢,从身后抽出拂尘,恭敬的递了过来。
李随云并没有接过拂尘,只是轻轻的道:“除恶一道,通常情况下,只除首恶,余者不论。可是你倒好,放走了首恶。我一脉怕是和他少不得纠缠,这洪荒大地上,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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