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以前的你,无论如何,也会对我说些实话。可现在的你,却连我也欺骗。难道你连我也不能信任吗?”
李随云眼中充满了迷茫,他似在追忆,又似在沉思,声音异常飘渺:“战争开始了。我必须要介入。我没有足够的把握保证门下的安全。也许在战争中。我苦心经营的浮云之岛,虚空之殿,也会化为乌有……”
阿芙洛狄忒突然爆怒了,她指着李随云的鼻子骂道:“所以你让我离开?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初你没有这么厉害的时候,尚且敢和那些大神相抗衡,也不见得有多少顾忌。可如今呢?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闲暇时用来装饰地花瓶,在危难之即,是你的累赘吗?”
李随云摇头叹息道:“你故乡来人了,你也许应该见见他们。”
阿芙洛狄忒脸色再变,她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声音异常凄婉:“你一直在闭关,可你却知道他们到来的消息。我身为你的妻子,却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听到,在你眼中,我究竟算什么?真的只是一只花瓶吗?”
李随云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他轻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我在你心中,是那样的人吗?前日我修炼成分身一个,受那炎阳真火淬炼,在遨游虚空之即,却发现那深渊地狱来了信使。
我虽然没有亲自接待他们,却也不能不让人安置。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让你离开,不停的推演因果,想求那一线地生机。可结果令我失望,若无拆凤之劫,却是天人永隔之局。拆凤终有团圆时,忍一时,总比等一世要好。”
阿芙洛狄忒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惊,她极为恼怒的看着李随云,恨恨的道:“你准备向老天妥协了?你不是一向都逆天而行的吗?为了虚无缥缈的因果,你就把我抛弃了?”
李随云再也忍耐不住,猛然起身,低喝道:“够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你看你的脑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自成道以来,法力大进,可曾怕过何人?我修炼大道,本就逆天而行,我又岂会顾忌?
我之所以有心让你会西方,却是为了应劫。我窥探天机,知你我有拆凤之劫,正好趁此机会,让你回到西方历炼一番,免得没有自保之力。此为一举双得,何乐而不为?
西方如今也不太平,地狱落在了下风,虽然还不明显,但确实落在了下风。他们希望得到你地帮助。你若到了那里,虽有小险,要无大损,还可与西方地狱之神结下善缘,与你日后大有脾益,此乃天赐良机。”
阿芙洛狄忒心中恼恨,脱口道:“你这分明是借口。我回到西方,却又如何,难道你认为我的力量可以对抗奥林波斯神族和堤坦神族吗?难道你想让我被宙斯欺侮不成?更何况此战过后,天下太平,我要那自保之力,又有何用?你说的天人永隔,却也是推测之词,天知道准不准,你为何非要信那虚无缥缈的上天警示?”
李随云哑然失笑,有些再嘲的道:“也许因为我爱你,才会如此在意那所谓的天意。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这样的事,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冒这个险。你还是听我的话,乖乖的回去吧,这也算是对你的一场磨练,你不是总想和我打闷棍吗?等我们再见之时,你就拥有足够的能力和我一起驰骋天下了。”
阿芙洛狄忒还要再问,李随云却不再说,只是挥手让她下去。她心中恼火,一咬牙,转身出去不提。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可能觉得奇怪,这李随云为何要与这阿芙洛狄忒分开,其实也好解释。李随云既然已经决意搀杂巫妖之争,少不得和同级别的存在动手。他本就不是好人,将心比心之下,难免会任务别人会同他一样,抄他的后路,夺他的老巢。所以才杜撰出拆凤之劫,又以天人永隔之劫相要挟,想让阿芙洛狄忒到东方避难,却也称得上苦心。
待阿芙洛狄忒离开之后,隐没在一旁的休普诺斯现出了身形,他一身黑色的长泡,显然已经归附于地狱。
李随云轻叹了口气,喃喃道:“照顾好她!”
休普诺斯看着阿芙洛狄忒离开的方向,幽幽的道:“她会恨你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李随云深深的摇头道:“我曾想和她共同度过这无边的岁月,可我到现在才发现,我们真的不适合。她的身上,始终有西方女子的那种独立性。也许这次分手,再无复合之日。”
休普诺斯苦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她永远是你的女人,永远不会改变。”
李随云站将起来,却没有再谈论感情之事,他淡淡的嘱咐休普诺斯:“风云将起,天下将变,世上又岂会有净土?我东方虽为世界之主角,你西方也难独享清净。好自为之岸吧!”
休普诺斯虽然不清楚李随云的用意,但也知道这是暗示。他也不多说,按照东方的礼节,施大礼参拜,恭敬的道:“你放心,地狱,永远是你的朋友。那怕天地崩塌,也不会改变。”
说罢,他也不多言,又施了一礼,这才转身,隐没于空气之中,离将开去。李随云也不多说,只是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第六十章身似浮尘雨打萍
不周山在洪荒时期,又有擎天之山之称。此山端的是巍峨高大,支撑上天清气。从另一角度来说,这不周山一旦倒塌,无论是对天庭还是洪荒大地,都将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不光妖族顾忌巫族撞塌不周山,就连女娲、老子等诸多大神,也心存顾忌。他们倒不在乎那无数洪荒生灵,正所谓有枯有荣,万物有生就有死。即使证了那混元正果,在天道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只,若想要万古长存,却也需要小心翼翼。他们所忧虑的,却是天地崩坏,以至于纲常混乱,门下弟子尽数遭劫。
可眼下他们却也没有什么好借口出手。这些大神,都见识了那天帝江施展禁咒的威势。谁都不能保证,在六个巫祖联手发动禁咒下,自己能全身而退。更不能保证的是,在洪荒破碎的时候,自己能保证门下的安危。
这场战争,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对交战的双方来说,都是一场灾难。人族已经不复当日之安详,所有的人,哪怕连刚会走路的孩子和只能拄着拐棍的老人,也被迫武装起来。
至于妖族,在洪荒大地上,除了不周山附近几个坚固的堡垒,其余的妖族,哪怕沾了一丁点的妖气,稍微开了点灵智,直接被烈火焚化。妖族后继力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即使这场战胜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没有几百年的时光,怕也无法恢复当年的荣耀。
在这种充满了杀戮和毁灭地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如同暴风雨中的浮萍一般,根本没有办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所谓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充分地体现。
两族军马。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联军将不周山围得如同铁桶相似。各地逃难的妖族约有三五百万,挤在不周山上,却没有什么举动。这三五百万妖怪,绝大多数都是那些没有多大本事,刚刚开了灵智的小妖,他们地父母长辈,用生命为代价,换取了让他们逃跑的时间。
可苍天给了他们一条生路,天庭的大妖,却不想给他们一条生路。此时天庭的防御准备。并没有做好,甚至可以用混乱来形容。帝俊的闭关,使本来就已派系林立的妖族更加混乱,原本就互相瞧着不顺眼的妖怪,时不时的爆发激烈地冲突。已经焦头烂额的太一完全放纵手下,根本不理会各派系的争斗。
不过太一毕竟是妖族之主,若是不理会不周山上的小妖。任由他们当炮灰,为自己排兵布阵争取时间,怕是要失去手下的心,用不到巫门攻将上来,他们就造自己的反了。为了安抚诸多妖神,他还是将毕方派了下去。镇守不周山,为了堵众妖的嘴巴,他又调集了一百万地妖兵,归其指挥。又从天宫之中,点了三百余个法力高强的妖怪,到其麾下听命。
其实中立派和主和派心里都清楚,这是太一借刀杀妖的把戏。利用巫门排除异己。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打着攘外必先安内的主意,未免有些太不和时宜了。
不周山下,百十万联军扎下大营数十座,每座营盘,都有本领高强,精通兵法的人、巫为统帅。(
太一亲至,检查防御。他站在不周山顶,但见联营漫漫,火光冲天,杀气腾腾,兵戈闪闪,不由得感叹道:“我今日才知联军势大。”随即又增兵三十万,以供毕方调遣。
玄冥带着强良、天吴站在营前,看到不周山顶祥云笼罩,微微感叹道:“太一到了,难道他要与我等在此决战不成?”
天吴摇头笑道:“太一也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他应该不会选择这里作为战场。这不周山虽然险要,但也不是什么天险,想要据险而守,怕是不可能。若是在这里将兵力毫无意义地浪费,这未免……”
强良撇撇嘴,颇为不屑的道:“太一他怎么会选择在这里决战?如果这里毁了,天都要塌,到时候太一连老窝都没有了,还怎么当他的东皇?他绝对不会这么干的。”
玄冥眼中杀机频闪,恨声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现如今太一就在山上,我等自当前去冲杀一番,便是挫动妖族锐气,也是好的。”
二巫听了,微微点头,自去准备。随即会合了祝融、共工、竖亥三大巫祖,领着蚩尤、刑天、相柳、风伯、雨师、以及各族大巫数十个,与人族统帅神农氏并起手下九辛、九扈、五兽、五禽、五山、五水、五虫、五行等各大部族首脑,集兵十万,直杀将上去。
太一此行,却也是为毕方鼓劲,免得让人认为自己是借刀杀妖,他在山顶宫殿中,正和众多妖怪商议对策,听取军情。忽觉杀气弥漫,战气冲天,大吃一惊,急道:“巫门必然劫营。”
众妖听了,齐齐大惊。猛犸大圣统帅前军,正自休整栅栏,安置鹿角,布置阵法,各处陷阱,尚未完备,听到敌军前来劫营,直惊得站将起来。
一旁大妖苍羽,却是一只苍鹰得道,同众妖相比,他要沉稳许多,向太一道:“陛下,若是巫门杀将过来,需得您出手,方可压制。”
太一此时亦是骑虎难下,有心不出手,却又于理不合,若要出手,又怕不是众巫祖的对手。他上次围杀帝江,元气尚未恢复,如今面对战力和数量远超帝江的几大巫祖。心中更是没底。
正自犹豫之即,忽一小妖连滚带爬的冲将进来,见了太一,放声大哭道:“陛下,巫、人联军杀将来了。见妖就杀,前军已然崩溃,几个大将正自据险而守,岌岌可危。还请陛下早发援兵啊……”
毕方听了,怒容满面,起身向太一施礼,抗正道:“陛下,您还在等什么,难道要等山前地妖族子弟被屠杀殆尽,您才甘心吗?”
太一听了,知道若是再犹豫下去。眼前这个大妖,怕是要立时和自己反目,招呼手下和自己证个高下。若是如此,这妖族必然分崩离析,不用敌人来打就已经垮了。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殿中诸妖,沉声道:“毕方,你先率二十员上将出战。我率大军随后就到,无论如何也不能折了我妖族的威风。”
帐中诸妖听了,齐声应是,自去准备不提。
这边蚩尤一马当先,统帅门下数十个弟子,并三千余雄兵。横冲直撞,当者披靡。蚩尤天生异禀,铜头铁额,以毒蛇猛兽,铜汁铁丸为食物,他又将巫门功法发扬光大,自成一脉,却是后世魔门之雏形。
他一手握锤,一手提斧,口喷黄雾,眼放电光。一路杀将过来,也不知道宰杀了多少妖怪。那雪亮的兵刃,都被血肉所沾染,红糊糊的敷在上面,让人看了,直欲做呕。
毕方率领手下赶将过来,见了这一幕,心中也是一惊,那蚩尤遍体鲜血,腰间挂着几颗血淋淋地头颅,宛如杀神般相似。他一面冲杀,一面翻云播雾,扬土飞沙,惟恐少杀了一个妖怪。
一旁的猛犸大圣见了这一幕,双目险些滴出血来,一声大吼,挥舞着双刀,杀将上去。一旁几个自认本领不弱的妖怪,也挥舞着兵器,冲将上去。
蚩尤见了猛犸大圣,心中也自一喜,一声低喝,大锤猛的横抡,平地带起一股旋风,巨大地威势,让还没有杀到跟前的猛犸大圣一阵心惊。但他也是神力无穷的家伙,竟然不避不让,双手将那战刀猛的舞了了弧线,斜斜的劈将过去,带出一片残影,重重的砍在那大锤之上。
交战双方不约而同的听到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就如同两把尖锐地铁梳子在剧烈的摩擦一般,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些修为浅薄的小妖,更是惊恐的捂住了耳朵,抱头在地上剧烈的滚动着。
猛犸大圣和蚩尤也是脸色大变,他们两个的兵器剧烈地撞到一起,爆发出刺眼的火星。那刀太锋利了,居然划开了锤子,可是深入到一半的时候,却后劲不继,镶嵌在其中。
猛犸大圣吃了一惊,急摇摇头,甩甩鼻子,那鼻子顷刻间变的宛如长蛇相似,直卷将过去,他竟欲生擒蚩尤。
蚩尤心中赞叹对方神力,手上可一点都不慢,急弃了大锤子,反手举起巨斧,摆个泰山压顶的架势,直接砸将下来,那猛犸大圣躲闪不及,长长的鼻子被斩下一段,疼地仰天长啸,退出好远。
这边毕方也施展本事,手中长枪,却是一条蛟龙所炼,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材料,最是通灵不过。但见枪舞出,宛如蛟龙飞舞,那本领差的修士,在这片刻功夫,不知道被屠了多少。
刑天手持巨斧,见毕方威猛,人族修士,纷纷避易,不由得怒从心来,一声大吼,猛的条将起来,手中兵器化坐一道乌光,照头劈下。
毕方乃是上古大妖,修为自然不是猛犸大圣可比,他见了巨斧,夷然不惧,一声大喝,手中的长枪,猛的向外一崩,直接卸开了刑天巨斧。
刑天也自吃了一惊,没有料到对方是有真本事的妖怪,眼中杀机一闪,大斧子打了一个回旋,又自劈下,二人当即战到一起。
一个是法力高强,一个是先天异兽,二尊神战到一起,一个吞云,一个吐雾,各种法术使将出来,当真是光彩音乐得宜,吹拉弹唱俱佳。
二神舞将开来,带起的气流,卷得两旁厮杀的将士立脚不住,带翻了百十个。众军一起发喊,远远避将开来,任由二方一起混战。
或许在局部战场上,妖族可以略占上风,但在整个战场上,妖族终是弱于巫门,处处受制,如今出战的,也只有毕方一个大妖可以上得了台面。随军的几个大圣,被风伯、雨师等有大神通的大巫劫住,战做一团,渐渐遮拦不定,落于下风。
两军对垒,端的是法宝漫天飞舞,双方都体现出极高的素质,虽然说不上久经战阵,但也有一定的配合。飞剑、法宝仿佛不要钱一般使将出来,若是让外人看到,一定会惊叹东方的奢侈。
在这种环境下,一旦肉身被毁,元神九成九要化为乌有。没有哪个元神可以在密集得如同蜘蛛网般相似的攻击中逃出生天,此一战,无数修士化为灰灰,将那千百载的苦修炼荒废。
至于那些普通的妖族子弟,彻底沦为了战场上的累赘,被那些实力较弱的修士和人族肆意屠杀,以增加军功。
玄冥站在战场的后方,冷眼旁观战场的局势。她目光中满是不屑,显然对妖族表现出的战斗力充满了蔑视。
共工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但他显然很怕玄冥,只能和祝融他们一样,躲在后方,等待出手的机会。
天吴看到战场的局势对联军越来越有利,嘴角不由露出了笑意。他看了一眼玄冥,点点头道:“我上去冲杀一番,当可彻底将妖族大军击溃。若是太一忍不住出手,你等正可趁机未杀他。”
玄冥微一沉吟,点头道:“你自去便是,却要小心谨慎,莫要被太一偷袭,若是让其占了便宜,反为不美。”
天吴点头应是,随即率领三五个巫门高手,冲将出去,宛如一柄尖刀,直插入敌阵之中。
巫祖之力,果是不同凡响。天吴的加入,犹如在即将崩溃的骆驼身上压了一座大山。原本已经糜烂至极点的局势立时陷入难以回天的境地,几乎所有的妖族都选择了退缩,任由对方在自己的大阵之中横冲直撞,将原本就不甚完整的阵势分割成一块块。
对待这等对手,天吴也不屑出全力,似是游戏一般,往来冲突,单挑那本领高强的妖怪下手,弄得妖族个个惊心。
被众多大妖簇拥的太一脸色很难看,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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