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难不成以为我好欺侮不成?”
那金乌确实如李随云所说,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不到一弹指的功夫,他就清醒了过来,猛的跳起,现出原形:身如泰山,翼如祁连山,双眼如星,三足如刃,金喙如钩,浑身火焰翻腾,如同沸水一般,翻滚不休,端的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十太子被李随云打了一闷棍,想他自出世以来,何曾受过这般委屈,不由得怒发冲冠,盯着李随云喝道:“你这道士,好不晓事。居然偷袭于我,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吧!”
李随云冷冷一笑,并不答话。若说东皇太一他们过来,他倒需谨慎应付,若这小辈,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他虽然没有混沌钟一级的法宝护身,但阴人的法宝,却着实不少。
这李随云毕竟是转世重生之人,对于武侠小说中的那些暗器十分喜爱。什么紧背低头花装弩、什么暴雨犁花针……他弄出好多。这可不是普通的暗器,而是真正的法宝。经过百般淬炼,专伤魂魄,端的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必备之良器。他就不信,任你本事通天,还能架得住我的闷棍不成?
老大不说话,小弟自然不能再沉默了,玄璞立刻跳了出来,指着十太子的鼻子骂道:“好你个扁毛畜生,居然跑到这里来来撒野。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揍你是轻的。若是你不识进退,当心拔了你的毛做扇子。”
十太子听了,脸色变得铁青,大喝道:“好小子,竟然敢如此放肆。你也是异类得道,乃我妖族一脉,居然敢如此放肆,找打。”话音刚落,嘴一张,一道红得发黑的火焰直奔玄璞而去。
玄璞本事一般,如何招架得住这太阳真火,正自危机时刻,旁边孔宣身后五色神光一闪而过,将那道足以将世界上最坚硬的金属融成水的火焰收了起来。
十太子见了,也自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对方如此了得,自己那太阳真火的威力,他是清楚的,即使妖族的高手,也不敢轻易收取,那东西的热量,一个不小心,足以让他们魂飞魄散。可眼前这个少年居然凭借背后的五色光芒,就将自己的火焰收了过去。
虽然自己为了防范那个不知道姓名的胖子,出手留了余地,但那也不是好相与的。看来今天,自己碰到了难缠的对手,一个不小心,自己怕是真的会载在这里。
李随云冷冷的看了一眼十太子,颇为不悦的道:“凡是异类修行,就要服你管了不成?叫你一声太子,是看在你父亲和你叔叔的面子上,也是对他二位的敬意。
你不过是一个凭借长辈的小子罢了。就是你的父亲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你有多大本事,敢上我门来聒噪?刚才只不过给了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速速离去,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十太子听了,虽然有心离去,会同其余的兄弟,再来找过这场子,但这个相貌丑陋的胖子的话,实在太伤人落。若是自己就这么离开,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想到此节,他恼怒的道:“死胖子,你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如此猖狂,你以为你占据福地,收拾了一些刚入门的小辈,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吗?居然敢如此放肆,甚至连名字也不敢说,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有什么颜面在这里聒噪,休走,吃我一爪。”
李随云脸色微微一变,世人皆道三足金乌最厉害的手段是太阳真火,却没有人知道,这三足金乌真正恐怖的,却是他们的爪子。其实但凡禽类,除了极个别的,真正搏斗的时候,还是愿用爪、喙,所以三足金乌要出爪的时候,李随云已经知道对方想下杀手。
看破对方心机的李随云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刚才虽然言辞尖锐,却也打着让对方知难而龟的主意,不想对方如此强横,居然浑不在意自己的好心,竟然要对自己下杀手。他也曾经历大风大浪,如何能忍耐得下去,他一抖手中的竹杖,径自迎了上去,和那妖族太子斗在一起。
有些时候,修为并不一定太重要,尤其是在肉搏的时候。当然,这并不是说修为不重要,只不过有一个比较。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即使他的格斗经验再丰富,赤手空拳的时候,他也未必有机会战胜一个肌肉强健,身材魁梧的成年人。成年人固然可能会遭受如同暴雨般的攻击,但因为力量的问题,那孩子却伤害不到他的根本。若是一个青壮年,虽然身体素质和力量不如那大汉,但凭借丰富的格斗经验,未尝没有胜算。
李随云和金乌的修为自然不在一个档次,这胖子得道甚早,得道之时,莫说金乌,就连东皇太一和天帝帝俊都还没有出现。这亿万年的修炼,岂是等闲,更何况这胖子也不是良善之辈,也曾和高手动手,也增暗自演练,搏斗经验之丰富,岂是那初出道的金乌可以比拟?更何况他又占了地利之便,胜负之分,已然分晓。
但见李随云手中竹杖翻飞,带出一团团翠绿色的虚影,那十太子也奋力相争,杖着身才巨大,将那羽翼舒展,周身的火焰四处乱射,在身前舞动出一片金红色的光芒,勉力抵挡那翠绿色的侵袭。
李随云和金乌斗了十几招,见对方门户守得甚严,不由得心中焦躁。他虽然名声不著,但一些老人,大都听过他的名声。这也是他占据着洞天福地,却一直没有什么人敢来造次的原因。若是战一个小辈迟迟不下,传了出去,岂不是有损名声?
想通此节的李随云下手再不容情,又斗了几合,见对方防守得异常严密,正是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架势,心中冷笑,卖了一个破绽。
那金乌不知是圈套,一爪抓去,却抓了个空,被李随云绕到身后,将那竹杖冲着后脑就是一下。
这金乌也不愧妖族太子的名声,手下着实有几分功夫,听得脑后风声骤起,追悼对方偷袭,心中大惊。他本事虽大,但怕也经受不起那小竹杖的一击,当下爪下发力,猛的向前蹿出,想要躲过这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李随云随手甩出竹杖,正中金乌后背,直打的这妖族太子口中喷火,眼冒金星。
李随云一招奏效,一声大喝,将头一摇,身子一扭,口中一声大喝:“长。”却是施展出法天象地的本事。长得身高万丈,头如泰山,眼如日月,口似血池,牙似门扇,手执一跟青翠欲滴的竹杖,那竹杖也是通灵之物,可大可小,李随云拿在手中,却也不显得离谱。
那金乌尚在地上挣扎,但半身酸麻,哪里挣扎得动。他见李随云施展出法天象地的本事,心中骇然,知道不好,想要逃跑,却动弹不得。
李随云呵呵大笑,他本就对这些妖族太子有成见,在他的那个年代,后羿射日的故事早就深入人心。如今他已有大法力,见对方欺上门来,自己有意放水,对方却不识进退,如何不怒?当即上前,一脚踏上金乌的后背,这脚宛如千钧之重,那金乌只觉得呼吸不畅,再也动弹不得。
李随云眼露凶光,冷冷的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金乌吃了大亏,尚自不倒旗枪,口中兀自嚷道:“你个杀千刀的泼才,万人欺的东西,你有本事放了小爷,明刀明枪的打上一场,从背后下手,不是英雄好汉。你有胆量放了小爷,我不将你扒皮抽筋,将你那万人唾骂,肮脏得不可形容的魂魄贬在九霄云外,小爷名字倒过来写……”
李随云听了,脸色立变,心中不由得大怒,他虽然不喜欢惹事,虽然有前世的懦弱的影响,也有韬光养晦的打算,但更关键的是,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但这并不代表他好欺负,他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他没有在说下去,但见左手虚抓,金乌只觉得身上一痛,满身的羽毛径自消失不见,扭头一看,却见他的羽毛,整整齐齐的出现在李随云手中。
金乌惊恐的喊了出来,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已被李随云下了禁制,以李随云的本事,这点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
看着脚下挣扎抽搐的金乌,李随云冷冷一笑,他充满了不屑,这种水平的对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当然,他心里也清楚,以这金乌可以和大巫相争斗的本事,他们日后的发展绝对不可限量。只不过他不在乎,若能在此时狠狠的打击他的信心,让其一蹶不振,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李随云松开脚,随即用脚尖将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已经散了的没毛金乌挑了起来,微一发力,挑出了好远,这才收了法身,顺手叫那一大把的,充满了太阳真火之力的羽毛收了起来。
这边玄璞已经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他的目标赫然是苍澜老头,他显然打着斩草除根的心思。他恨透了这个老头,上次自己放他一马,他却不领情,反倒找人为难自己。若不是师父出头,怕是自己早就挂了。想到此节,他心中怒火更盛,手中的罗帕被攥得紧紧的,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李随云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要干什么?”
玄璞有些兴奋的道:“师父,这老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日落到我们手里,如何能放他得过?莫不如直接结果了他,以绝后患。”
李随云脸色微微一变,刚想斥责这个糊涂的徒弟几句,却又改变了主意,扭头看向孔宣,微笑着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孔宣倒也知道事情始末,闻言沉吟片刻,笑着道:“师父,我觉得留着这人的性命,比结果了他更好。”
李随云闻言轻笑道:“哦,为什么会这么看,你说说看。”
玄璞听了,也是一脸好奇,他也想知道,这个才修炼成人形,拜入师门不长时间,地位却比自己还高的少年究竟有什么见识。
孔宣胸有成竹的道:“先前听师父所言,这老头虽然修为不错,但也不过是在人间称得上高手,尚未入得仙道,不知道是也不是?”
玄璞听了,立刻点头道:“确实如此。那老头本事虽然不小,却也不过即将飞升罢了。即使碰上我,怕也有来无回……”
孔宣听了笑道:“这就是了。想那金乌,终归是妖族太子,身份非同小可。岂是等闲之辈可以请得动的?若我所料不错,这老头定然花言巧语,哄骗金乌,那金乌仗着是妖族太子,不知道是天高地厚,上门聒噪,方才有今日之事。
我等也不知那老头说了什么挑拨的言语,若是杀了他,倒不费什么事,反倒坐成了我们的坏话。倒不是惧怕那金乌他们,但他们毕竟是帝俊的儿子,若真理论起来,倒也麻烦,搀杂不清,后患无穷。”
李随云听了,微笑点头,看向一脸惊愕之色的玄璞,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啊,年纪也不小了,却还如此莽撞。那老头现在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他甚至巴不得我们杀了他,坐实了我们的罪名。”
玄璞听了,也是一脸愤怒,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师父,万一这老头在这里自杀……”
李随云摇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禁制了他的法力,倒时候把他交给那只没毛的金鸦也就是了。”
孔宣听了,微笑点头,自裹了那动弹不得的苍澜老头,将他扔到已经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的十太子身边,随即和李随云入谷去了。
十太子虽然没了羽毛,不能凭借本体飞翔,但他还有腾云的本事。但他对李随云设的禁制却也无可奈何,当即裹胁动弹不得的苍澜老头,勉力纵起云头,向东方而去。
半路上,正撞上前来接应的几个太子。若不是十太子身上依然腾飞着太阳真火,他们几个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见十弟如此凄惨,不由得都放声大哭。那苍澜老头虽然在一旁说不出话,但也泪珠滚滚,有助其悲。
若知众金乌有何打算,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章 休言妖族无高手
六太子终究沉稳,他见到最小的弟弟被人拔光了毛,心中也自悲愤,但他知道自己的责任,迅速稳定了心神,沉声道:“你和他动手了?”
那十太子正自絮絮叨叨的向他的兄长诉说自己的苦痛,闻得此言,不由得语带哭腔的道:“那厮好生无礼,将我妖族颜面剥得一干二净。兄长,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六太子眉头一皱,沉思良久,渐渐从小弟的话中理顺了整件事情,随即沉声道:“你到人家门前破口大骂?你的本事倒不小,你自知本事不如他,对方又给了你离开的机会,你为何不知进退,非要证个高下?你能逃得性命,怕也是对方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结果。按你的说法,对方要想取你的性命,也不过是顺手之事罢了。”
那十太子听了,恼怒的道:“兄长,我们本是兄弟,可你为什么要帮外人说话?那人辱及我族,这口气你难道能忍耐得下来吗?我们可是妖族的太子,若是就此罢休,岂不是落了颜面?我不管,你若不去,我自去报仇,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为我妖族争一口气。”
其余的两只金乌也勃然变色,齐声道:“六哥,那人欺我妖族太甚,我等岂能容他猖狂下去?莫不如我等召集兄弟,联络高手,将那人铲除,出这口恶气,顺道夺了那人的福地,此一举两得。若是任由那人猖狂下去,我族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六太子沉吟不语,众金乌知他智谋超群,虽然心中愤恨,但也勉强克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多说什么。
那排行老六的金乌沉吟良久,终于长叹一声道:“此事小十固然有错,但那人也不该如此羞辱于他。他一身翎羽,若想重新长出,怕不得百十年的苦修。那人虽然法力高强,也不该如此,这番举动,分明没有把我们,甚至我们身后的妖族放在眼里。”
众金乌听了,连连点头,齐道:“兄长所言不错,正是如此。”
那没毛的金乌更是咬牙切齿的道:“兄长,我们速速召集其他的兄弟,杀上门去,将那人扒皮矬骨,将其神魂贬在九幽之地,让其万载不得超生,以雪我妖族之耻。”
六太子显然没有那么乐观,他淡淡的道:“那人虽然只是一股灵气得道,却也也算得上我妖族一脉,但对方显然没有这种归属感。直到现在,我等仍然摸不清对方的根脚。若是轻易动手,定要吃亏。”
说到这里,六太子看了一眼那边动弹不得的苍澜,有些踌躇的道:“听这老头说来,那人门下童子,居然以拳迎击飞剑,而且未尝少损,由此可见,那童子修炼的该是巫门大法,或者说,修炼得法术中,有巫门的影子。”
一直勉强压抑着怒火的七太子听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如此说来,对方是巫门的人了。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们如此,难不成他要挑起妖、巫大战不成,哪怕他有巫门撑腰,我们兄弟也未尝便怕了他。”嘴上虽然如此,但语气却也不似开始时那般强硬。
六太子看着这些冲动的兄弟,无奈的摇头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成熟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我什么时候说那人是巫门中人了,何况他修炼的即使是巫门大法,那又如何?他终是妖族的一员。他再怎么不肯承认,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九太子实在忍耐不住,他听得头昏脑胀,他有些恼怒的道:“兄长,你究竟要说什么?他的出身,他修炼的功夫,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我侮辱了我们,又打伤了小弟,我们要去找他算帐……”
六太子看着冲动的弟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以为我们妖族天下无敌吗?”
此言一出,其余的三只金乌无不变色,齐声道:“兄长,你这是何意?”
六太子冷冷的道:“父皇管天,巫门之祖管地。表面上看各有所属,天下太平,其实不然。想我妖族未尝入仙道之时,还不是在那巫门管理之下,定然要受他们的气。而天庭之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巫门中人虽然都有大神通,却难得重用。可以说两族彼此积怨已久,早晚必有一战,以证个高下。”
十太子已幻化出人形,没有羽毛,确实不好看,他穿着一件金红色的袍子,看着他的兄长,有些疑惑的道:“战便战了,与那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可以扭转局势,直接灭了我妖族不成?”
六太子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个只知道打斗的小弟,这才沉声道:“巫门之祖人数众多,但父皇和叔父都有先天灵宝护身,倒也不惧他们。但双方若是拼斗起来,怕也只能搏个平手,若证高下,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搞不好生灵涂炭。”
七太子已经明白了六太子的意思,他恍然道:“兄长原来是怕多生事端……”
六太子摇头道:“不止如此,那人也是有大神通的人,一身本事,未必就在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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