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张劲毛毛躁躁的一把接过后,就在原地迫不及待的一把掀开了这只属于清浅的宝箱。
当看到清浅回到自己小楼的第一天时,就见到的那只红锦缎的盒子后,张劲眼睛一亮,一把将之攫过。
有些颤抖的手牢牢攥住这只小盒子后,张劲这才对始终旁观,一脸诧异的何妈妈露出一个难看又生硬的笑容:
“文阿姨,嗯…………,我找到了!嗯……你也早点睡吧!”
说着,张劲就在丈二和尚似的何妈妈眼前,飞快的转身离开。步履匆匆的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回到了何清浅的身边。
回到房间的张劲,已经全不见了之前迫不及待的毛躁,脚步沉重的走到何清浅的轮床前后,坐了下来。然后,紧紧抓着红色锦皮小盒子的手缓缓举起,放到眼前。
轻阖起眼睛,深吸引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张劲,才郑重其事的缓缓掀开这个锦盒!
锦盒的盖子在张劲的用力下,一毫一毫的被掀起。抓着盒盖上掀所右手手背,青筋暴起,仿佛这盒盖重若千斤!
当盒子被彻底掀开,当张劲彻底看清盒子中的东西的时候,刚刚收回不久的泪水,再次无声的谤沱而下。
盒子里,不是原装的东西。不是原本张劲第一次发薪水的时候,给她买的那件礼物,不是那条有着一颗黄豆大小水滴形红宝石作为吊坠的项链。
盒子里放的是一只戒指,是一只铂金环的红宝石戒指。
银白色的指环在灯光下灼灼发亮,指环上固定宝石的四足上,端端正正的嵌着一颗红宝石,一颗不似戒指镶嵌石的水滴形红宝石。
如果对光看去的话会发现这颗宝石的通透性并不好。显然这颗红宝石的成色并不怎么样,再加上这颗宝石小的可怜的体积,可以看出这颗红宝石属于宝石中的低档货!属于那种有钱人不屑一顾的残次品!
除了这只指环之外,还有一根银色的细链子穿过指环。
如果叶红在场,见到这根链子,见到这个指环会立刻想起曾经自己与何清浅在小楼厨房中的那段谈话!
“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跟你争夺张劲的。我要结婚了,就在五一!你看,这是我的订婚戒指!”
记得当时何清浅从胸口拉出来的链子正是这一条,给叶红看的所谓‘订婚戒指’也正是如今被张劲捧在手心里的这一只。这也是为什么叶红会觉着这个戒指镶嵌石会这么怪异,她可从来没见过水滴形的戒指镶嵌石!
同样,这个戒指和链子,张劲也认识。张劲确定,这颗红宝石,这条链子,正是自己工作后第一个月发薪水时,买给何清浅的礼物。
张劲还记着这条链子是自己从女人百汇买来的,售价一千零八十元!
至此,张劲也终于明白了何清浅在日记中的那句话:
婚戒是不需要用钻石的!因为在我心中,只有红宝石才是代表永恒的爱情。只有红宝石,才是最适合做我的婚戒镶嵌!
这句话并不清浅喜欢红宝石,也不是仅仅因为这个戒指是她幻想中与张劲的婚戒,也不仅仅是因为这颗红宝石是张劲送给她的礼物……
众所周知,钻石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天然物质,婚戒上的钻石代表着夫妻间恒久的爱情和坚定的承诺。
所以何清浅真正想要说的是,与钻石相比,她对张劲的感情才是真正亘古不变的恒久。
泪眼模糊的看着摆在自己手心上的红宝石戒指,张劲的嘴角抽搐的抖动着,心也在抽搐的抖动着。他彻底被这份如滔天洪水般汹涌的深情淹没了,沉陷在水底最深处,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被何清浅深情征服的张劲,即使是如今已经心性修为不俗,也是许久之后才从对那段日子的回忆中清醒。
清醒后,张劲双眸深情的看着躺在轮床上的何清浅,一往情深的说:
“清浅,你的劲劲猪是混蛋,让你受苦了!”现在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不会让您再苦下去。我保证,你的这些不再是憧憬。我保证,在你醒来后不久,我们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我穿着礼服,你穿着婚纱,在一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我会亲手把婚戒戴到你的手指上!”
感动、深情、哽咽的说到这里,张劲终于控制不住奔放的情绪,不顾何清浅是否愿意,双手林住何清浅的脸颊,低下头去痛吻起何清浅的樱唇。仍然谤沱的泪水,恣意的从张劲的脸上流淌滴落到何清浅的脸颊,让两人的嘴中充满了咸咸的味道。
(未完待续)
552 得陇望蜀
第二天早起,张劲除了更加频繁的将视线投注于何清浅身上,目光更加深情、愧疚之外,其他的仍然一如往常。
张劲在清晨起床后,先是带着安睡着何清浅的轮床,一起来到楼顶的天台上。
一边拉开架势,用《八段锦》作为今天的锻炼内容,一边对躺在床上的何清浅缀缀的讲着今天的天气,讲着天空云朵的形状,讲着太阳将升未升时,东方天际与海线交界处混沌的明亮……
然后,带着轮床来到小楼餐厅,一边吃着王姐弄好的早餐,一边漫不经心的同何妈妈、林琳、刘老爷子几个人聊着天,一边听着刚刚被喂饱的‘小东西’这只黄鹂,站在轮床头上为何清浅歌唱。
直到早餐过后,张劲才终于表现出与往常的不同。
今天早餐后,张劲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推着何清浅的轮床到后院的槐树下立刻开始每天的晨读。而是坐在餐桌的一侧安等,直到吃饭较慢的何妈妈也吃完后,才张嘴道:
“文阿姨,我想跟你聊聊!”
对于昨夜张劲奇怪表现,何妈妈已经心中已经隐隐有所预计。所以,当张劲开口后,何妈妈并没有觉着太过突兀,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张劲和何妈妈两人一起推着何清浅的轮床来到槐树下,隔着茶几坐好。张劲手脚麻利的烧水、泡茶,动作如行云流水。
在此过程中,隔桌对坐的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像是在酝酿谈话的气氛一般。
当何妈妈喝了一盏茶,脑海中筹措一番,确认自己对其后的谈话有了充分的准备后,终于开口了:
“小劲,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文阿姨听着呢!”
张劲放下手中的茶盏,先是扭头深深凝视了轮床上何清浅安眠的俏脸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用坚定的眼神正视着何妈妈的双眼。确认何妈妈从自己的眼神中能够看清自己的认真和郑重后,张劲才一字一顿的开口说:
“文阿姨,等清浅醒了之后,我会和她在一起。我希望您能够同意!”
张劲严肃的姿态,让之前一副淡然神情的何妈妈,也郑重其事起来,换上了一脸肃容。听过张劲的要求后,何妈妈也没有露出其他神情,只是淡淡的反问:
“你和我家清浅在一起?你这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听到何妈妈反问,张劲解释道:
“文阿姨,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会看一段清浅的日记。
所以我知道了,虽然我和清浅已经分开几年,但是正如我无法放下她一样,清浅也一直没有放下我。
我也知道,这几年,清浅过的太苦了,我希望她醒来后不要再痛苦下去。她想和我一起!
而且,自私一点的说,我更想和她在一起!
所以,为了清浅,更为了我自己,我恳请您答应我的要求!虽然这一次无论什么都无法将我们再次分开,但您到底是清浅的妈妈′我们仍然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
张劲的话,虽然并不激烈,但是何妈妈却听出话中决心。张劲的话分明就是在说,无论自己赞成还是反对,无论任何险阻,这一次他都不会与何清浅分开。
张劲如今会恳请自己同意,只不过是一个礼节,一个期望而已,毫无决定性作用。
虽然张劲将自己排出决策者行列的话听起来并不是很舒服,但是他所讲的那些前提,却让何妈妈有些动容。
这几年张劲究竟如何何妈妈不清楚,但是自己女儿在这几年承受的苦楚,她这个当妈妈的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从几年前自深市回湘都开始,女儿每天愁眉不展,整个人就像痴了一般,每日木然发呆,如行尸走肉。几乎每天何妈妈在为女儿打扫闺房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枕巾、被角的湿润。看着女儿日渐憔悴,仅仅不到一年,就从一个刚健婀娜的运动女孩儿变的弱不禁风!
之前因为丈夫与张劲交恶,让女儿憔悴不堪的容颜愈演愈烈,满头秀发晦涩枯燥,甚至一小半变得霜发如雪。
仅仅回到湘都不到一年之后,女儿的容颜已经不似二十多岁青春少艾,乍一眼望去,如四五十岁饱受生活摧残的女人一般。
当时何清浅的样子,让何妈妈无数次的为之神伤、心伤,心痛难忍!背人时,更是百次千次的潸然泪下,痛哭出声。
回到湘都一年后,虽然女儿不再整夜哭泣,精神面貌似乎有所缓和,但是从前虽不张狂,但却也常常抿嘴轻笑的女儿,从前虽然话不多却开朗的女儿,却变成了一个落落寡欢的闷葫芦。
除了面对对自己这个当娘的偶然能牵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外,其余时间何清浅始终冷若冰霜。
即使是在湘都一家音乐培训机构寻了一个钢琴教师的职位,有了新的生活重心,却仍然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去培训机构上班授课之外,剩余的时间全部宅在家里,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几年的时间里,何清浅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同事、同学的聚会,没有去过任何KTV或是酒吧之类的娱乐场所。
就算窝在家里,也几乎从来不看电视不上网,只是捧着她从前从来不看的武侠小说看的专心,或是干脆目无焦距的发呆。
回到湘都的那几年,何清浅拒绝了无数追求者的鲜花。不但没有过一个男朋友,没有过一个‘男性的’朋友,甚至连女性的朋友都未曾交上过一个。
曾经开朗温和的何清浅,变得孤僻、自闭。
疼女儿、懂女儿的何妈妈,虽然不曾看过女儿的日记,但自然也由此知道,这几年来,女儿从来没有忘记过深市那个被自己丈夫强行拆开的初恋男孩儿。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结婚二十几年,已经习惯了丈夫脾气的何妈妈,已经习惯了以丈夫马首是瞻的何妈妈,之所以在爆发后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与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离婚,之所以如此毅然决然。最大的原因就在于此。
何妈妈是恨何过之当初的棒打鸳鸯,让女儿痛苦多年,无一日欢颜;何妈妈也是在怨自己,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不坚强,如果自己当初敢于跳出来与丈夫针锋相对,也许自己女儿就会与张劲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没有这么多年的痛苦,自己女儿也未必就会得了这种不治之症!
所以,当女儿知道寿命不永,对与张劲相见露出急不可耐的情绪的时候,不忍女儿继续苦下去的何妈妈,终于勇敢起来,悍然挺身而出,第一次与‘统治’何家几十年的何过之针锋相对起来。
并且何妈妈为了女儿最后的心愿,更将她与丈夫的矛盾飞快升级,短短一天之内,就走到了劳燕分飞的局面。其后,更是陪着女儿一同来到了深市。
先别说自己女儿仍然沉眠不醒,未来如何,仍然生死未卜。自己的女儿需要张劲医治!所以,何妈妈甚至不敢得罪张劲,深怕张劲不用心!
就算是女儿如今已经大好,甚至痊愈,深明女儿这些年苦楚的何妈妈,也不想反对张劲与女儿的事情。女儿是何妈妈的心头肉,何妈妈真的不忍心自己已经苦楚多年的女儿继续痛苦下去了。
更何况何妈妈本就不是何过之这种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几年前,即使知道张劲是‘社会蛀虫’型人物,何妈妈也对张劲没有什么恶感。所以何妈妈当年对于女儿与张劲的交往,就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所以,如今张劲再提起此事,何妈妈更加没有反对的理由。
但是,何妈妈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同意张劲与女儿的事情,心理却还是有个疙瘩放不下。
所以,当张劲话落,何妈妈又斟酌一番后,开口了:
“你和我家清浅的事,我不想管,对于清浅心里头始终有你的事儿,我这个当妈的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不想清浅继续痛苦,我这个当妈妈的更加不想!
但是,我听清浅说,你有个叫叶红的前妻,而且似乎你和你的前妻现在感情还是不错,有复合的打算!
我想知道,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对于何妈妈直指关键的话锋,张劲没有任何惊慌,关于自己与叶红的事情,张劲本就没有隐瞒的打算。所以,当何妈妈把话题转到这件事情上后,张劲很是坦然的说:
“对于清浅我不会再放手,对于叶红我也一样!她们都离不开我,我也同样都离不开她们。所以以后,她们都要和我一起!”
张劲淡然的声音,却将一男两女这种世俗谬事,说的理所当然。听入耳中,虽无铮铮铿锵之声,却霸道非常,似乎有种不容人抗拒的决然。
张劲的回答,大大出乎了何妈妈的预料。
本来,何妈妈以为,凭着女儿对张劲的神情,凭着女儿这些年受的苦楚,凭着这些天张劲表现出来的痛苦和对女儿的怜爱,会让张劲承诺,未来将与女儿双飞到老。
没成想,张劲居然得陇望蜀,想要脚踩两只船。
553 游说
听到张劲居然想要脚踏两条船,还是当着自己这个当妈的面儿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何妈妈一时有些怔忡。
好半晌,何妈妈才开口说:
“这么说,你是想要我女儿做你的情人喽!”
虽然何妈妈口气平淡,但原来温和的笑容已经不见。不傻的张劲自然能够从何妈妈毫无平仄的口气中,听出蕴于其中的怒意和寒气。
除非财迷心窍,除非别有所求,不然做父母的听到类似于张劲说出的这话,没有不生气的。毕竟这里是一夫一妻制的华夏,而不是一夫多妻的阿拉伯国家。
对于何妈妈带着讽刺口气的冰寒质问,张劲丝毫不见慌乱,仍然语声铿锵的答道:
“不是情人!清浅不是情人,叶红也不是!她们都将是我的妻子!”
张劲一番理所当然的回答,显然不像玩笑。但是话中之意却荒谬至极,至少在如今华夏,在如今华夏普通人看来是这样的。
所以,当张劲话声出口,何妈妈愣了一下后,气的笑了:
“都是妻子?你当你是皇帝,还是活在旧社会?三妻四妾?”
何妈妈的怒极而笑,同样没有出乎张劲的预料,所以对于何妈妈的态度张劲丝毫不意外,眼神仍然郑重而认真,口气仍然坚定不移:
“文阿姨,我不是开玩笑!
您是做母亲的人,您不想让女儿清浅受苦,不忍心让清浅受苦。但叶红也有妈妈,叶妈妈又何尝受得了女儿受苦呢?
同样,我是男人,您可以骂我花心,可以责我混蛋。但是我放不下清浅,同样也放不下叶红。
清浅痛苦,我会痛苦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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