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碌碌的世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说锋芒毕露是一种初级阶段的强势,那么圆润和内敛时候就一定胜过前者超越了初级阶段而晋级更深一个层次呢?”叶无道嘴角扬起的笑容肆意而冷漠,随口道。
“在破军看来,两种情况没有绝对的优劣之分,主要还是看客观环境的变化,只是有一点那是肯定的,自古以来的成大事者,没有一个人不明白韬光养晦这个道理的。”萧破军不假思索地回答,并没有上过多少学的他经过数年在太子党内和叶无道的熏陶,谈吐和智慧已经和他的武力达到了同一个水平。
“不错。”叶无道并没有吝啬好评,背负双手,淡淡地说:“在这个越来越标榜城府的社会,似乎好人就应该与傻子划上等号,趋利,小人,种种标签于聪明人捆绑在一起,有人说这是一个价值观扭曲的社会,各种各样的思潮如同潮水般涌来,国人很难把握好其中的一个度,因此整个社会的价值观在朝着一个没有人能够预测的方向发展,最终能够得到什么样的报应,恐怕没有盖棺之前,不能下定论。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妖孽横行的社会。”
“其实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社会。”萧破军看着叶无道清奇的背影,眼中的崇拜丝毫不加掩饰,他深以为然地说:“每一个人都努力地挣扎在名利和权势之间,人们被社会上一个又一个阶层夹得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些几乎扼住人们的咽喉的圈子却又都是每一个人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就如同一条紧紧地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没有人强加上去,是人们自己把脖子伸了进去。在人叠人的社会,每个人都渴望向上爬,踩着别人的身体爬上去,但是却不知道即便爬上了下一个高峰,也只能沦为攀登向下一个高峰的人的垫脚石,争了一辈子,抢了一辈子,嬉笑怒骂了一辈子,最终却活活累死在向上爬的路上,成为一具枯骨。”
叶无道点点头,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话,而是转口问:“你姐姐最近怎么样?”
萧破军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太子会忽然说道他的姐姐,心情有些莫名的激动,下意识地用刑天的招牌式的挠头的动作挠了挠头,然后猛然爆出一句:“还不错,就是挺想太子的。”叶无道哈哈大笑,说:“有空我会去看她的,我还很怀念她做的酱爆牛蛙呢。”
看着太子的背影,萧破军有一句话没有说,其实他很想叫太子做姐夫的。
陈楠现在有一种深刻的大厦将倾的感觉,虽然现在各种苗头还是对他有利的,无论是天时还是地利,都站在他这一边,但是他深深地明白,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存在,太子党!这个短短数年之内迅速崛起甚至于拉下了龙帮的恐怖组织!陈楠不用亲身感受,就能够感受到这个组织强大到恐怖的能量。
庞然大物,真正的庞然大物。站在太子党的对立面,那是需要勇气的。陈楠发誓,如果不是太子党势必要拿下自己以确保广西的太平,那么他绝对不会不理智地站在太子党的对立面。然而在生命的威胁下,即便前有狼后有虎,但是陈楠不得不面对。
站在书房内,这两天,他除了见一些老朋友和手下之外都没有出过这间书房,数十年的沉浮告诉他,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
不自觉地,站在奢华的书房内,陈楠想起了以前刚出道的时候,和几个兄弟拿着棍子敲别人的闷棍,只是为了填饱一餐肚子,想想那个时候,还算是有点血性的人,从来不对穷人下手,因为他们也是穷人。但是对富人下手那是需要手段和智慧的,经常被人家反过来揍一顿的他们在那段峥嵘的岁月也未曾气馁过,生活,似乎真的只有越贴近贫穷的时候才越发的真实。现在身价数亿的陈楠站在书房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敲门声响起。
“进来。”陈楠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个时候能来的,只有一个人,虽然没有公开,却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义子,王康。
来人果然是王康,一如既往地站在书房的一侧,他低头轻声喊:“老爷。”
点了点头,陈楠转过身来,问:“怎么样了?”
“找到了,的确有一批人出现在南宁市,而且人数不少,不过具体的人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主要是因为对方很低调而且很机敏,为了不被对方发现,我们的人没有过分地靠近,大致上应该在数百左右,而且,太子党的高层也出现了。”王康心静如水,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一一说出来。
“太子党的高层?”陈楠愣了愣,继而笑道:“是谁?我倒是要看看,为了对付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太子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吞了一口唾沫,王康回答:“太子党华南区域总负责人,陈破虏。”
王康之前冰不了了解陈破虏这三个字在中国黑道,特别是在华南方面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然而现在见到了陈楠的表现才算是从一个侧面了解到了这恐怖的能量。
陈楠从来都是风轻云淡宠辱不惊的老脸上忽然出现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继而喃喃地说:“陈破虏?陈破虏?”连续两次重复这个名字,继而轻笑,双手撑在书桌上,凝声道:“太子党还真的是重视我这个老头子,竟然派了这么一员大将来对付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老爷,这个陈破虏这么厉害?”王康小心地问。
“厉害?何止是厉害。当年太子党南下,在台湾,香港这些地方受挫严重额,而最后太子亲自出面,世人大多都是把太子党成功打下台湾香港这些地方的功劳算在太子的身上,却不知道太子实质上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陈破虏这一员大将去做,还有天王萧破军,这两个男人,在中国黑道的分量,那是不可估量的。华南,华南这一片地方当初太子党刚打下来这一片江山的时候,是何其乱,那么多的小帮会并不服太子党的管理,天天蠢蠢欲动要造太子党的反,而那个时候正是太子党和龙帮决战的关键时刻,太子以及天王萧破军这一批太子党的高层无暇顾及华南,就是这个叫陈破虏的男人在重要的时候后调华南区域,硬生生地杀了上百条人命,将那些反对太子党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从而为太子党在整个华南,西南诸省树立了一个榜样,从此两地再也没有敢明着反对太子党的声音,谁不怕死?更何况这群混黑道的,尝到了在万人之上的甜头,对生命的珍惜,远远来的比普通人要大得多。”
陈楠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然而王康却手足冰冷,他现在终于意识到昨天晚上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想到了那个男人一脸冷漠的表情吩咐自己的样子,现在王康觉得自己能够和这样一个男人打交道活下来真的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猛然想到了跟在太子身边的那个懒洋洋的男人,他应该就是萧破军吧,还有他,那个让整个中国黑道臣服的男人,太子……王康手足冰冷,他开始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所做的选择。
看向陈楠的目光带有一丝难以发现的怜悯和悲哀,王康猛然发现,这个老人,始终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而如临大敌的老人却一直都不知道,在那个男人的眼中,他始终就不是一个对等面上的对手,甚至于那个男人都懒得把他的一切行动放在眼中,实力悬殊到了一定的地步,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一个可笑的笑话。
“你在想什么?”陈楠皱着眉头,不满的声音传入王康的脑海,同时惊醒了他。
“对不起老爷,我走神了。”王康低下头,不让自己的眼睛被老人看在眼中。
“算了,你这样的反应,那也是理所当然的。”陈楠并没有计较王康的异样,现在大敌当前,他的注意力都被太子党吸引过去了,面对义子的异常,他还是忽略了,他终究是老了,否则这位笑傲一省风云数十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无视这么一个细节。
“你准备一下人手,把太子党的人所在的地方全都给我摸清楚,踩好点,另外联系一下我们的人,把那些和太子党有深仇大恨的人也都联合起来,抓紧时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死守只能是死路一条,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我们要让太子党明白,强龙在强,也不能忽视地头蛇的能量。”陈楠的声音斩钉截铁。
第二百六十四章
对于太子党的强势,整个广西省都心有戚戚,毕竟在太子党的雷霆手段之下惨死的前车之鉴并不是没有,而且很多很多,虽然一开始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人是谁,可是纸包不住火,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只要人是活的,那就有泄露的可能,所以,对付太子党,这么一则消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传了出去。
陈楠并没有阻止这一则消息的泄露,甚至在很大的程度上他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自己的队伍中,谁的心才是坚定的,谁是摇摆不定的,而又是谁,是贪生怕死的,陈楠并不介意攘外先安内,在动手之前,先清理掉自己队伍中的那些不稳定分子。
整个广西省的黑道,特别是如今俨然成为全省黑道集中地的南宁市黑道都一阵沉默,在陈楠的有心操作下,所有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太子党虽然强势,可是毕竟山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现在执掌着自己生杀大权的是陈家,这个掌控广西省数十年的老人。所以绝大多数的人还是选择陈家站队。
整个南宁市开始高度的警戒,街头的混混少了,而一些凶神恶煞的大汉则是时不时地出没在街头的一些昏暗酒吧内,一些了解内情的群众很老实地带着老婆孩子躲在家里尽量减少外出,因为他们清楚,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笼罩南宁。
而相对于此,政府的态度则是暧昧了许多,有了陈楠和太子党两边的默契影响之下,政府在双方的一番操作之后很恰当地保持了沉默,在黑道的杀伐争霸之中,政府永远都作为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在关键的时候,政府的态度能够决定一场争霸的胜负,甚至于将胜负之间的角色完全转换过来,所以无论是陈楠还是太子党都没有忽略政府的立场,现在政府的沉默并不代表能够容许陈楠和太子党之间无休止的争斗,所以,这一场看似充满未知实际上结局已定的争夺越发的扑朔迷离和精彩起来。
西区,南宁市不算最繁华的却绝对最热闹的一个区,因为工厂很多,所以外来人口也很多,加上不小的流动性,这里就成为了太子党隐藏自己所在的最佳选择。
当正在一家旅馆休息的萧破军接到了陈破虏那边传来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召集起来了之前隐藏身形过来的五百名战魂堂精英的负责人。
“根据消息,南宁市的黑帮聚集起来的人手今天晚上会对我们动手。”萧破军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十多个男人,淡淡地开口。这一群男人就是跟随着自己从战魂堂中用敌人的尸体和鲜血积累起来的绝对精英,而作为战魂堂的带队人,他们的实力足够在整个太子党内排上名次。
“天王,太子是什么意思?是战是退?”一个男人面色兴奋,满含期待地看着萧破军,问。
萧破军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说:“太子的意思,战。而且要狠狠地战,彻底打残,打废他们,这一次,派过来的人全部都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的目的就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为了日后太子党彻底统治南宁甚至是整个广西省奠定基础,扫平障碍!”
房间内的众人身上爆起一股子强悍的战意,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男人早就达到了对生命完全漠视的态度,大多数都没有太高的文化知识的他们只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杀掉敌人,就会被敌人杀掉!拥有这样信念的战魂堂数千人凝聚而成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愿为太子誓死!”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的,房间内数十个男人同时呼喊出了这一句话。
“全部安排好了。按照之前的计划,这一次派出去的人全部都是对老头子忠心的人,而已经倒向我们这边或者可能倒向我们这边的人都分别划为了第二和第三梯队,他们不会出战。”欧迪酒吧,还是照常营业着,在一间普通的包间内,王康神色恭敬地对沙发上坐着的一个男人说。
这个男人自然是陈破虏。自从在陈楠那里了解到了陈破虏的能量之后,王康对于陈破虏越发的恭敬,相比那一个神一样的男人,眼前眨眼之间就能够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自己的陈破虏身上的恐惧似乎来的更加可触摸和近距离。相比之下,对于更加具有传奇色彩的那个很可能就是天王战虎萧破军的男人,王康心中的敬畏却淡了很多。毕竟,再恐怖,此时能够随时随地地解决自己的,也只是眼前的这个叫陈破虏的硬生生杀怕了整个华南地区的男人。
“今天晚上能够回来的人,不会有几个。”陈破虏跷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的王康,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懒散和随意,他说:“太子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的行动就彻底剪除老头子的羽翼的时机,太子没有太多耐心在这个地方久留,所以今晚的行动必然会是雷霆一击,既然你这边的人选全部都安排出来了,那么就把第二和第三梯队列出来一份名单,作为有可能靠向我们这一边但是实际上却还是摇摆不定的人以及那些已经靠向我们这边的人全部分开罗列出来,对于墙头草,在关键的时候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但是在现在,他们的犹豫就是他们的催命剂,太子党不会需要这些孱弱的力量,既然还犹豫,那就说明他们的忠诚不会太高,等到情势明朗的时候还需要他们投靠过来干什么?不敢赌,还出来混?”
陈破虏的话让王康深以为然,继而小心地开口问:“那么是不是把这一部分人也给解决掉?”王康现在就是借着东风好做事,他明白日后自己想要彻底地掌控老头子现在的势力就必须拥有一个完整的,不会有二心的队伍,现在太子党的力量摆在这里,要为自己清除障碍,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如果不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把自己日后的敌人全部清理掉,日后要自己动手,那可就难太多了。
王康的心思自然逃不过陈破虏的眼睛,他看了一眼王康,撇撇嘴,冷笑道:“如果连这些小虾米都解决不掉,还需要太子给你解决,还要你做什么?如果他们都能够推翻你,不要说他们,第一个要你死的就是我。没有能力的人,就不要奢望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王康额头冒出丝丝冷汗,低下头,恭声应是。
陈破虏起身,看也不看一眼卑微的王康,走到门口,要开门的时候手却顿住了,他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不要以为太子接受了你的下跪你就有资格做太子的狗了,上海张展风,浙江林朝阳,你什么时候能够达到他们的程度你才有资格称自己为太子的狗,否则,你永远都不入流。还有,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威胁别人,但是却看不得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出现一些让我没有办法理解的愚蠢事情出现,所以如果你打算造太子的反,最好在那之前有干掉我的能力和决心,否则我绝对是第一个摘下你全家脑袋的人。”
关门的声响回荡在小包间内,王康颓然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现在,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入夜,叶无道还是穿着那象征性的月白色布鞋,而他的身后,则一直紧紧地跟着萧破军和刑天两人,萧破军知道太子现在的身子骨不比之前,而无论什么时候太子的安全始终是第一位的,所以他并没有参与晚上的伏击战,而是交给了陈破虏处理,他自己,则跟在太子的身后,准备欣赏即将上演的这一场大戏。
“五百比一千三,破军,胜算有多大?”叶无道懒洋洋地坐在西区一间普通酒吧的座位里面,周围零零散散坐着三十四人,而其中有十多个都是战魂堂的人,他们的目的就是来钓鱼的。
“毫无悬念。”萧破军耸耸肩,说:“一些土鸡瓦狗面对太子党的精锐,完全没有可比性。”
“虽然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一场胜负相当,实力相差并不悬殊的精彩好戏。”叶无道轻笑道:“可是如果能用十分力解决的事情,我向来不喜欢用九分。”
随着酒吧的门被一群手里拿着长布抱着的砍刀的男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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