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理的邪气,逼视对面神色自若的女人,每一个字极其清晰地传入女人耳中。
再不动神色的修养和城府,女人面对这两个男人如此没有道理的强硬时依旧忍不住变色。
监控室。
“马上下去控制局势!”这一次发号施令的不是那面容威武的男人,而是相貌英俊却给人极为诡异阴沉感觉的年轻男人,这个年轻男人此时就站在监控室内,脸色发青地看着监视器里那个男人熟悉的脸庞,而他所看的,正是陈烽火!
太子党西进战将,陈烽火!以年轻男子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陈烽火的身份,说来,他和陈烽火还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同事,因为他们都在同一个男人的手下做事,不过不同的是陈烽火是他的手下,而青年则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我一个女人,当然不敢动手了。”那女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放下手,手中细长的香烟轻轻点两下,烟灰掉落,笑容无暇。
赵宝鲲心中一跳,身体反射性地向左边暴射,而身边的陈烽火也被他一脚踢开。
与此同时,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因为间隔太短,以至于给人两声枪声合成了一声的错觉。
监控室原本打算趋避的青年见到情势竟然转瞬间就恶化,脸色大变,阴沉无比地转身冲出了监控室。
虽然这个女人忽然间动手让赵宝鲲和陈烽火两人狠狠地惊讶了一把,但却还不至于让他们两个身经百战的家伙惊慌失措,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并且开始急速分析局势的陈烽火将目标死死地锁定在已然老神在在地保持坐姿的女人身上,那八名枪手枪法精准,之前若不是赵宝鲲出力帮忙,恐怕他今天也要阴沟翻船,最重要的是即便凭着很大的危险干掉那八名枪手中的几个也必然要落于下风,对方手里有枪,而他自己却是手无寸铁,不是白痴都会知道该怎么做,于是那个女人便成了陈烽火和赵宝鲲同时选择的进攻对象。
赵宝鲲在原地滚了一圈,随手抓起地上客人留下的座布团扔出去暂时遮挡住了枪手的视线,整个庞大而魁梧的身体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灵动快速闪动,狭小的房间内,枪声大作。
赵宝鲲咬牙闷哼一声,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刚才一发子弹打入了他衣服的后摆,若不是运气好只是穿透了衣服而没有伤到身体的话,腰部受伤的他必然在下一秒就被打成筛子。
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赵宝鲲对那个女人的攻击性也越强,他不是打不死的小强,随便一发子弹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而他也不超人,运气好躲的了一发子弹两发子弹,但是在这间房间里面对八名枪法精湛枪手的攻击就算是超人都不能保证完好无损。
另一边,陈烽火忽然痛哼了一声,原本快速向女人方位闪挪的身体骤然停滞了下来,赵宝鲲瞳孔一缩,陈烽火中枪了!
陈烽火摔倒在地,同时,他的手上已经抓住了两只被散落在地的筷子,而也是为了这个动作,他硬挨了一枪。
女人保持原先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看着摔倒在地的陈烽火依旧不忘拿起筷子企图攻击,冷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怜悯,懂怜悯的,大多爬不到她的位置。
赵宝鲲冷笑一声,身体猛然加速,迎着女人冲上来,女人目光闪烁,依旧不动。
一名枪手掉转枪口,对着赵宝鲲放了一枪。
赵宝鲲上身在枪手掉转枪口的同时已经做出了规避的动作,而他所做的规避动作就是向右边侧飞,但距离太短了,子弹以爆炸般的速度被推出枪口,周围空气被点燃,带着万均之力直冲出来。
这一次,赵宝鲲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感觉到肩膀一麻的他知道自己手臂中弹了。
但这些都是他预料之中的,甚至于他做好了胸口中弹的准备,现在只是手臂中弹已经让他感觉运气不错了。
侧飞出去的赵宝鲲付出了中弹的代价之后所得到的回报是非常明显的,他拉近了两者之间的距离,用中弹的手死命勾住一名枪手的脖子而另一只手抓住枪手的握枪的手,西南猎鹰特种大队中的小擒拿手即便是在世界特种精英对抗中都是极为有名的,用来对付这名枪手自然是游刃有余。
那枪手感觉手腕一阵剧痛的同时多年训练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大限已到。
因为对于任何一名枪手来说,当枪离开了自己,就是一名枪手生命终结的时候。
果然,熟悉的枪响传来,那名枪手眼中的光芒迅速暗淡。
随之而来的是如同爆豆子般的枪声,那枪手被赵宝鲲死死保住的身体好像筛子一样抖动起来,他的背后肉眼可见地出现几个血洞,除去第一枪,这些血洞都是枪手的同伴打的,而他们同伴的目标却是赵宝鲲。
赵宝鲲得到一个人形肉盾同时手上也有了武器之后连续三个点射爆掉了三名枪手的头。
局势急转直下,而那女人也终于坐不住,起身要走的她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动弹,因为陈烽火的筷子已经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原本混乱的局势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赵宝鲲抱着一句尸体当作肉盾,手中枪遥指女人的脑袋。陈烽火的筷子也抵在女人雪白的脖子上,剩下的四名枪手两人把枪对着陈烽火的脑袋,还有两人把枪对着赵宝鲲的脑袋。
若是只有陈烽火和赵宝鲲其中一人在场,那么这些训练有素的枪手完全有信心在对方反击之前轰掉他的脑袋,但现在不行,现在有两个人,只要有丝毫的异动那么即便杀掉了一个第二个也绝对会杀掉女人。
主人的安危远比自己的生命重要,因此那四个枪手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用女人的生命去赌博。
“我说过,你敢动手,你就会后悔。”虽然中枪了,但赵宝鲲的笑容依旧邪恶不变,扔掉了怀里瘫软如泥的男人尸体,整个身体染成血红的赵宝鲲举着枪走近过来,竟然挡着那四名枪手的面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甩在女人的脸蛋上,俯下身来,赵宝鲲狞笑道:“敢用枪顶着我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而女人中,你更是第二个。”
女人硬生生地挨了一巴掌,眼中怒火燃烧,死死地顶着赵宝鲲,声音冷如冰:“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也配?”赵宝鲲扬起手就打算打第二个巴掌,此时,门被打开了。
青年首先入场。
女人见到了那青年,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面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看向赵宝鲲和陈烽火的眼神不再是愤怒和仇恨,而是发自顾自里的鄙夷。
赵宝鲲眯起眼睛,手中抢握得更紧。
而陈烽火见到了那青年,忽然轻笑一声,竟然把手中的筷子给仍在地上,正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烽火竟然对那青年说道:“拓本道哉,要是太子知道你今天对他的兄弟做出这样的事情,恐怕你们整个拓本家都要被血洗。”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女人神色剧变。
赵宝鲲神情玩味。
原本应该被暴怒的青年竟然没有丝毫脾气,不错,他便是拓本道哉,叶无道在拓本家植入的一枚定时炸弹。
拓本道哉深深地点点头,对赵宝鲲和陈烽火说:“今天的事情我自然会给两位一个完美的交代。”说完,拓本道哉走到女人面前,而此时,见到拓本道哉进来的四个枪手对视一眼,都收起了自己的枪。
“我……”女人仿佛要说话,但拓本道哉反手一个巴掌甩在了她完好的另一半脸上,拓本道哉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面色难看无比地冷喝道:“拖出去砍碎了喂狗!还有那个死了儿子的老头子,告诉他,拓本家明天就去给他们全家收尸!”
吩咐完之后,青年走到赵宝鲲面前,显然,虽然不认识赵宝鲲但之前从陈烽火的话中认识到这个男人分量的拓本道哉知道眼前这男人才是需要安抚的重点,深深地鞠躬,拓本道哉真心实意道:“如果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清吩咐,我一定竭尽所能。”
第四百七十五章 若是朝朝暮暮两相思
泰晤士河,一条养育出曾经的日不落帝国这样国家最璀璨文化的河流以其静态之美享誉全球。
约翰伯恩斯曾经说过,泰晤士河是世界上最美的河流,因为它是一部流动的历史。
是否是世界最美暂且另当别论,它称之为一部流动的历史的确丝毫不为过。
叶无道身后跟着闲不住的丫头以及有丫头在必有其存在的小兔子,能够走在他身边的自然是独孤皇琊,这位英国伯爵。
一行人走在伦敦塔桥,脚下便是静静流过的泰晤士河,走到一半的伦敦塔下,叶无道便不再走,只是站在桥边向远处眺望。
“有人说泰晤士河恐怕是世界上最富有的河流了,因为仅仅在伦敦沿岸,拥有数百年历史的悠久建筑便穿越了历史矗立在河岸之旁,如有象征胜利意义的纳尔逊海军统帅雕像、葬有众多伟人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具有文艺复兴风格的圣保罗大教堂、曾经见证过英国历史上黑暗时期的伦敦塔、桥面可以起降的伦敦塔桥,几乎囊括了整个英国发展史的泰晤士河在很大程度上便是亲眼见证了世界资本主义的萌芽和兴起,皇琊,你说呢?”叶无道站在伦敦塔下,桥面之上面对一阵凉风从泰晤士河上吹来,喧嚣的伦敦在此时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第一次学会了安静和忧伤。
“因为死去的人而荣耀,原本就是对活着的人一种最直接的嘲讽。因为刻上了历史的名字而导致这些尘埃建筑蒙受世人尊敬,这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愚昧的人那么多的原因,在我看来,与其瞻仰前人光辉还不如努力创造属于自己的荣光。既然生于无名,那死得便要轰烈。”独孤皇琊的回答向来有着他自己的风格,正如他的行事风格一样,向来不拘一格,不屑于与这个世界为伍。
“The gr walks with the Small without fear。The Middling keeps all of。”叶无道用一句英语回答了独孤皇琊的话。
伟大坦然地与卑微同行,平凡却并不与他为伍。这一句出自于泰戈尔《飞鸟集》脍炙人口的经典名言让独孤皇琊皱起了眉头,略有所思。
“三年之前,我们的思想如出一辙,但经历的多了随之想的也就多了,在这个社会最底层将近三年的挣扎让我接触到了一个从前的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同时也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原本就无所谓伟大与卑微,在绝大多数的平凡中你是超脱于人还是泯然众矣关键在于你知不知道你是谁。”叶无道第一次主动揭开那三年的一丝面纱,虽然独孤皇琊对那神秘的三年很有兴趣,不过他更加惊讶的是,难道就是这如同叶无道所说的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的三年让这位太子彻底蜕变?蜕变得如此惊人。
蚕蛹破茧而出尚且化身为绚烂蝴蝶,更何况原本就惊为天人的叶无道?
原本精神头向来旺盛到让人难以理解的丫头此时也安安静静地趴在叶无道身边的栏杆上,侧着脑袋,微微眯起来,享受着对面吹来的凉风带来的刺激,丫头如同猫儿般懒懒道:“好舒服哦。”
叶无道亚然而笑,眸子中满是发自内心的温馨,揉了揉丫头的头,将她的一头秀发揉散揉乱,轻声道:“每个人的本性便是崇尚于自然,这种本性从远古时代的猿人时期就已经扎根在我们的基因里,而这也是为什么挣扎于钢铁森林的我们很多时候都愿意花上一笔不菲的开销用于去那些山山水水里游玩的原因,当真正的自然如同天外来客般忽然矗立在我们眼前之时,发自于内心的感动和崇敬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成为莎士比亚和泰戈尔那样伟大的诗人,这和学识无关,贴近我们的,便是仰仗自然的恩宠。”
丫头眨了眨眼睛,虽然对叶无道的话一知半解似是而非,但她却能够感觉到字里行间酝酿的一种即将喷薄的情感,微微笑,丫头不语,灿若星辰的眸子便凝望着身边的叶无道。
微笑就是人类最佳的沟通语言。叶无道感叹于丫头的灵性和慧根,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心中温暖洋溢。
“太子,接下来需要我来安排吗?”自从得知了叶无道是来伦敦为女人过生日之后,独孤皇琊便一直都在策划着怎么样将这一场生日宴会办的妥妥当当,虽然两人明面上是同盟关系,但独孤皇琊却很清楚自己无论从哪一方面出发都要把这位太子给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再者说,他还是太子党八大战将之一。
“不用了,在她面前,我便是普通人,不是太子。”叶无道摇摇头,低下头望着丫头的眼神中有一种独孤皇琊不了解的温暖感情。
虽然拥有同样的枭雄潜质,但独孤皇琊始终不是叶无道,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为博红颜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境界。
“是,太子。”独孤皇琊回答道,既然叶无道已经拒绝那么他不会多此一举地去做些什么事情来展示他的能力。
“看看风景吧,这样偷得浮生半年闲的日子可不多了呢。”叶无道转过身去,将目光投注在静谧流淌的泰晤士河畔,微笑道。
在泰晤士河进入伦敦的上游,沿岸便有许许多多鳞次栉比的别墅,这些别墅大多是伦敦内的富人们所拥有,而英国,乃至于整个欧洲的富人们似乎都对泰晤士河有着别样的情衷,因此这一边别墅区的地位和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因此有一个说法,在伦敦要分别一个人是不是富人那么就要看这个人是不是在伦敦市中心拥有两处以上的房产,而要分别这个人是不是顶尖的富豪,那么就要看这个人在泰晤士河畔是否拥有一套别墅。这句话虽然戏言成分较多,但却也证明了这片别墅区的分量。
别墅区内的公园,泰晤士河河堤边。
纳兰红豆捧着一本《采果集》坐在河堤边,脚下便是潺潺而过的泰晤士河,秀美的容貌在泰晤士河的衬托下有一种近乎天人的惊艳。
这种美丽并不如同香奈儿的名言如同一记耳光般让人难忘,反而和泰晤士河有一种异曲同工的美妙,安静,静谧,不需要语言过于花哨的修饰,仅仅是一眼,很平静,但却已经是万年。
“我不要漫无节制的爱,它不过像冒着泡沫的酒,转瞬之间就会从杯中溢出,徒然流失。请赐我以这样的爱,它清凉纯净,像你的雨,造福干渴的大地注满家用的陶罐。请赐我以这样的爱,它渗透到生命的核心,由此蔓延开来,仿佛看不见的树液,流遍生命之树的丫枝,使它开花结果。请赐我以这样的爱,它使我的心因充满和平而永葆安宁。泰戈尔写的爱情固然美丽甚至于可歌可泣,但是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爱情吗?恐怕即便是你自己也不相信吧,因此你将它留在了《采果集》里。人们太会按图索骥,于是这种你所向往的爱情便成为了敬仰你的人心目中共同的爱情神圣准则。”纳兰红豆轻轻地和尚《采果集》,目光闪阖,视线轻轻地放在泰晤士河水上,神色低落。
“只是即便真的有这样的爱情,我也不要呢。”纳兰红豆俯下身来,柔白的手臂舒展开来,指尖轻轻触摸微凉的泰晤士河,仿佛感受到了这条历史之河雄浑而静谧的沉淀,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孩子气的弧度,轻轻呢喃道:“琅琊,若是奢侈一点,我能够将今年的生日愿望许为你此时也在和我一同感受这条河流清晰的美丽?”
第四百七十六章 栀子花开
从伦敦桥回来的叶无道打发走了独孤皇琊之后便将小兔子和丫头也留在了酒店,而他自己则打算独自出门,结果小丫头自然是老大不乐意了。
嘟起来的小嘴简直能挂上一打油瓶,丫头虎视眈眈地站在叶无道面前,嘟起的嘴唇示意她很不满,水汪汪的大眼睛示意她很委屈,欲言又止的表情示意她很想跟着出去。丫头很聪明,她没有选择胡搅蛮缠而是用软攻势企图达到自己的目的。
“和小兔子乖乖留在酒店,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如果不乖的话,那就什么都没了。”叶无道一句话就断绝了丫头的后路,果然,丫头的小嘴翘得更高,一双大眼睛也更加楚楚可怜。
叶无道伸出手捏了捏那红嘟嘟的嘴唇,笑道:“怎么,不想要好吃的?那我可不带了哦!”
眼见自己最后的利益也要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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