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以主人的身份邀请各位前来参加这一次拍卖会,面对各位最想要从我口中听到的内容,我总是要说一些什么的。”提义明话锋转向,扫视了一眼脚下大多数年纪都比自己要小一辈的日本各大企业掌门人,这些一直都身处核心决策层的决策者此时此刻却以一副学生般的低姿态站在他的面前,说不荣耀,那是假的。
叶无道冷眼旁观地站在角落中,轻轻抿了一口酒,即便是对于他而言,再自负,面对提义明这样商业上的绝对老狐狸还是有着太多需要让他取经的理由,因此面对接下来的一番谈话叶无道也抱着洗耳聆听的态度恭候。
“在座的都是商人,然而现代社会的商业最为直接和简单的体现方式便是公司,公司制度从根本上让我们的社会步入了一个自由的交易社会,于是这个世界,在商人的眼中就变了,没有国度的界限,也没有肤色的界限,甚至于跨越了行业和种族,世界,在商人的眼中,就是市场。我一直都保持一个谨慎但却一直都坚定不移的观念,那就是公司制度的出现是人类继国家,宗教,党派之后第四个最重要的文明进程里程碑。如果想要知道公司的出现对于人类进程的推动究竟有多大作用,我在早年得到的一项研究结果就足以证明,从旧石器时代开始,到公元两千年的二百五十万年之间,人类用了百分之九十九点四的时间相当于一万五千年前,世界人均生产总值达到九十元,然后花费了百分之零点五九的时间一直到公元一七五零年将这个标准提高到一百八十元,然而,从真正公司出现的一七五零年到二零零零年,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时间内,这个标准上升到六千六百元,这是三十七倍的差距!换而言之,人类百分之九十七的财富是在过去的二百五十年相当于整个人类历史的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时间里创造的。是什么带来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提升?答案是市场经济,然而公司制度,却恰恰是市场经济真正成型,真正有定义的最重要组成部分。”提义明苍老但却有力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
一直以来都很少参与公开演讲的提义明这一番话更加显得弥足珍贵,而原本松散的酒会此时此刻更像是一间课堂,老师与学生的课堂。
“我这里有一组数据,一直到二零零九年,全球所有的公司为整个世界百分之八十一的人口提供工作岗位,构成全球经济力量的百分之九十,创造了全球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九十四,全球一百大经济体中五十一个是公司,四十九个是国家,世界上有一百六十一个国家的财政收入甚至比不上沃尔玛公司,全球最大的十个公司销售总额超越了世界上最小的一百个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的总和。从这一组组的数据中,我们能够看到一个简单而直观的信息,那就是公司,才是真正主宰这个世界走向的最根本力量!这股力量的强大,甚至于超出了国家,政治,乃至于军事!因此,我从来都认为,任何一名杰出的商人都足以与任何一名伟人相提并论,虽然前者只能够左右一个时代,而后者却足以被历史铭记,但是,站在这里,我要说的是,在任何一名杰出的商人活着的年代,他或许不足以让他死之后的世界依然记住他,但他却有足够的能力让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标注上属于他的名字。但是,迄今为止,日本,这个国度,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名足以堪称杰出的商人。”提义明的话显然并不客气,特别是加强语气的最后一句日本没有一名足以堪称杰出的商人几乎就是给在场所有人的脸上甩了一个令人难堪的耳光。
但,这一句全世界任何一个人说来都会得罪人的话出自于提义明的口,却没有任何人感觉不对。
如果说连提义明都不算是所谓的杰出的商人,那么在场的这些商界决策者们的确没脸说自己是。
作为一九八九年日本经济泡沫的巅峰时期,收购美国洛克菲勒大厦这一直到现在仍被人们津津乐道的事件幕后主要策划者,提义明有这个资格站在这里批评这些决策者们其实只是一群只会在文件上签字的小孩子。
“日本商界从二战结束之后百废待兴,商业的前辈们经历了从一开始到全世界各地去学习,去模仿,一直到而后日本作为企业管理理念,企业文化理念的输出者,全世界有无数的人每天都来日本企业中学习经验,无疑,这是对日本企业的肯定,但是,这并不是我们值得骄傲的理由,因为日本即便在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处于巅峰时甚至能够撬动美国的全球经济霸主地位时,包括日本人自己在内的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人承认日本商人是世界的领袖,因为日本商人从来都未曾具备过领袖气质。”
提义明演讲并不长,然而近八十岁的老头虽然风采依旧,但他的身体显然不足以支持他进行太长时间的讲话,当提义明结束了演讲下台之后,拍卖会还有半个小时才会举行,于是酒会便继续进行,只是相比之前的热切气氛,此时整个现场都显得拘谨了许多。
毕竟,在面对同领域中的绝对上位者,在场的商人们恐怕没有太多喝酒的心情。
西武集团!
这是一个永远都压在所有日本商人头顶的噩梦。
在众目睽睽之下,提义明拄着拐杖朝叶无道所在的角落走来。
“我们来干一杯。”提义明的脸上并没有之前演讲时习惯性的严肃,此时此刻反倒有些笑意。
叶无道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和提义明的酒杯轻轻相碰,而后浅浅抿了一口。
提义明同样没有喝多,只是抿了一口的他随手将酒杯放下,道:“我的医生告诉我不能再碰酒,我很珍惜我的生命,因此只好怠慢了我的客人。”
“演讲很精彩。”叶无道耸耸肩,对提义明的客套话不置可否。
提义明的脸上舒缓开笑意,淡淡道:“你打算怎么玩我不管,但有一个前提,你不能扰乱计划,我一直相信,蕴含这疯狂和冷血的叶家基因从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提义明离开了,而他离开之前与叶无道的交谈也让叶无道这个原本并没有被在场人们所注意的家伙成为了全场的中心。
叶无道,这个名字对于全场的人来说绝对不陌生,但是叶无道本人他们却几乎没有一个人见过,于是,在满腹狐疑中,日本的商界精英们开始猜测这个年轻的不像话但却能够和提义明交谈的男人到底是谁。
第五百五十八章 日本收官(4)
太子党在日本的战略正有条不紊地层层推进,虽然叶无道并没有直接参与指挥,但没有人敢说这位太子党名副其实的决策者就游离在整个决策层之外,实质上整个计划都是他和端木子房两人制定下来继而交给端木子房来一步步实施罢了。
习惯于剑走偏锋的太子给能够接触到这个层面中的绝大多数日本人印象便是一个神秘而恐怖并且夹杂着血腥的形象,或许说止小儿夜哭有些夸张,但在日本的黑道之中,太子党还有太子这两个词汇是很多人都心照不宣的禁忌话题。
如果说叶无道对于日本黑道而言就如同地狱中的撒旦一样令人望而生畏的话,那么端木子房这个名字无疑便是死神镰刀一般,离整个日本黑道更近了,同样,这股恐惧因为距离得更近而来的更加切实。
整个日本黑道,见过端木子房的人不是没有,能够见到端木子房的,大多都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日本本土黑帮大佬,而这些大佬在见过端木子房之后,大多数是没有了继续开口的机会的,还有一些有开口的机会,但却打死他们都不敢在提及这个有着无数令人感觉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手段的中国男人。
这个男人孱弱,甚至只是一个残废,但就是这个终年只能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却让整个日本黑道色变,就是这个残废的男人,率领千余战将硬生生地抗住了整个日本黑道的进攻。
四国岛,在日本这个岛国中属于一个比较大的岛屿,身处在九州岛和日本本岛之间的四国岛显然拥有相当优越的地理位置,前靠日本笨到,后临九州岛,这个四国岛虽然没有太大的名气,但却属于一个举足轻重的岛屿。
此时,端木子房便悄悄带着太子党第一批成员来到了四国岛。
并没有选择留在酒店内,端木子房让青衣推着他来到了海边。
本身就是一个岛国,日本的海洋资源自然是非常丰富的,但奇怪的却是日本这个岛国很少见到沙滩,虽然和日本的地理位置有着关系但这也证明了日本人本身就缺乏了闲散和享受的生活态度,在日本人的生活之中,工作,还有薪水便是他们的全部。
这边是一块天然的沙滩,因为日本人本身就对沙滩没有太大的兴趣而且这个时候也并不是日本人的节假日,因此此时此刻沙滩上只有端木子房还有青衣这一对奇异的组合在。
青衣推着端木子房在沙滩上行走,轮椅的轮子在沙滩上留下两道长长的平行痕迹,顺着两人前进的足迹徐徐前进,永远不会相互干涉。
“虽然呆在日本的时间也并不短了,但说来惭愧,却是第一次来到海边,根据小花那个家伙的说法,一个但凡有点胸襟的男人便应该来海边走走,而但凡有点抱负的男人便应该去名川大山走走,广阔无垠的壮阔还有君临天下的巍峨终究是需要亲身去体验的,这句话说的到真是不错。”海边的海风自然不小,狂澜的海风从对面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吹来,将两人的发梢还有衣服吹乱,端木子房望着这一片海面,微笑道。
青衣俯下身来,轻轻将端木子房额前的发梢捋顺,微笑道:“这海,即便不看,你这样的男人又岂会因此而狭窄了胸襟?说法固然是说法,但也不必处处计较吧。”
端木子房哑然笑道:“自然是不需处处计较的,但有的时候人嘛,就喜欢和自己较真。”
青衣抿唇,却也不说话,推着轮椅继续前进。
“四国岛的名气虽然不大,但却是日本国内举足轻重的一个岛屿,若在基础设施而论,四国岛的重要性甚至超出了九州岛以及闻名遐迩的北海道,青衣,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端木子房玩味问道。
青衣略作想了想,便道:“据我所知,四国岛的农业基础是极为发达的,而四国岛上的农业基础占据了全日本的三分之一之多,可谓是日本国内的农业基地了,稻米,大麦,小麦,还有几乎能够和北海道相互媲美的渔业,四国岛的重要性一直都很低调,不像北海道那样出名。”
“青衣,据我所知,你可从来都懒得去看关于这个国家的一切的,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端木子房惊讶道。
“你整天都在研究日本这个国家,而酒店的书房内几乎摆满了关于日本的书籍,虽然对于这个国家和民族欠奉好感,但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坐下来看一看,在你的耳濡目染之下,就算是不想了解也了解了。”青衣微笑道。
端木子房了然点头,笑道:“这么说来,到还是我的功劳。”
而后,端木子房便示意青衣推他来到沙滩边,潮起潮落,海水一拨一拨地推上沙滩继而迅速褪去,少数则渗入了沙子里面,沙滩上就剩下了一层浅浅的水渍,这水渍还未来得及完全散去,第二波潮水便又推了上来,如此往复不断。
这里海边的海风自然是不小的,而因为远离渔产区的缘故,因此鱼腥味并不重,到是淡淡的海腥味将周围的景致点出了些许真是的味道。
迎着海风,端木子房坐在轮椅上望着脚下潮起潮落,双目注视在天海交接的极远处,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风大了,我去拿条毯子给你。”青衣俯下身来,在端木子房耳边轻声道。
想要转身回去,青衣的手却被端木子房给抓住了。
“不用,虽然我是个残废,但却还没有到弱不禁风的程度。”端木子房微笑道。
青衣眉头微微皱起。
端木子房笑着紧了紧手中青衣柔若无骨的小手,笑道:“我知道,你最不喜欢听的便是我说自己是残废,但这事实,并不是不提便不存在的,更何况我自己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执着呢。”
青衣轻轻叹了一口气,蹲在轮椅边,将端木子房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命运对你太不公平了。”
“既然是命运,那么又是对几个人公平的呢?看看那些还在为生活和一日三餐奔波的人吧,起码我现在衣食无忧,看看那些还在为了一个薪水不足三千的岗位而挣破头的人吧,起码我现在执掌万人生死。公平,若说真的不公平,那也是命运偏向了我的。人,不能奢求太多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端木子房摇摇头,脸上充满书卷气息的笑容一种豁达几乎和广阔的海面遥相呼应,这个并不算帅的惊心动魄的男人那小孩子永远学不来的韵味展现的淋漓尽致。
几乎和所有电视剧的狗血剧情一样,反面角色总是在一个恰当的时候选择一个恰当的地点做出恰如其分的事情,然而种种巧合在观众看来兴许因为人为设计的痕迹太重而显得狗血,但现实之中,是确有其事的,比如现在。
兴许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和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这样的组合太没有杀伤力,因此这对独处在僻静处的组合便成了一些人渣首要下手的目标。
几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在沙滩之上的公路旁吞云吐雾,从他们扫向端木子房这个方向的淫邪目光看的出来,这几个五颜六色的人渣在计划一场劫财事件,兴许如果这个女人够漂亮的话,顺便劫色也是可以的。
几个青年躬着背,全身的关节仿佛都散了架一样一走三颤地掂了过来。
当他们往沙滩上走过来时,青衣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出现。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端木子房,青衣没有选择马上动手。
实质上无论是对于青衣还是端木子房,捏死这样的人和捏死蚂蚁之间并没有太多本质上的差别。
“喂,那辆车是你们的不?”一个人渣走了上来,作为代表他估摸着找了一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指着停在公路上的一辆SUV道。
青衣转头,扫了这几个人渣一眼,眼中的鄙夷和不屑决然不是这几个人渣的层面能看的透的。
但,从来都只是从屏幕中看到人工美女的几个人渣又怎么可能接触到青衣这种级数的几人,几乎第一时间进入了痴呆状态,开口那个人渣很龌龊地吞了一口唾沫。
“滚。”青衣淡淡道。
兴许是青衣足够漂亮,这几个人渣完全把劫财的事情给忘了,满脑子都是精虫的人渣一个个如同发了情的牲口一般蠢蠢欲动。
青衣不带丝毫人类感情的话不但没有让这群人渣退缩反而如同火上浇油。
“你……”还是那个人渣开的口,但眼中闪烁着发情的雄性见到雌性才会有的光芒,这个人渣已经说不出第二个字。
鲜血渗入了沙滩,金黄色的沙滩便晕开诡异的血红,而潮水涌来,将血水冲淡,汇聚的血水在海水中渐渐散开,随着海水一起回流到海中,沙滩上,海水中,满是血水。
沙滩上,多了几具尸体。
端木子房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这几个人渣一眼,他自然不会无聊和狗血到放过这几个混混一马,这种人对于他而言实在太过于微不足道。
只是身旁的血腥味显然已经让他失去了继续待下去的欲望,拍了拍轮椅,端木子房轻声道:“我们走吧。”
青衣嗯了一声,温顺的脸庞上丝毫没有因为几秒钟之前亲手杀掉了几个人而有丝毫异常,对于她这种女人而言,杀人是和吃饭一样自然的事情。
推着端木子房,两人缓缓离开。
“想不想要去看看这个社会底层最阴暗的一面?”端木子房在上车前忽然问。
青衣想也不想地点点头,回答:“你说的,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那好,我们就去。”端木子房上了车,将车窗放下来,转过头望着天边极远处,淡淡道。
太子党第一批成员登录四国岛,虽然四国岛的治安环境相对黑道温床的九州要好上很多而且本土的黑帮也有秩序的许多,但并不代表这里就没有黑社会的存在,在日本,没有黑社会影响的地方是不存在的,只是强弱而已,显然,做评委农业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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