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魅的是这个女孩捧着一盒果汁在喝,轻轻咬着吸管,女孩那双明亮的眼睛有些疲惫,显然,她的心思并不在震聋欲溃的音乐上也不在对面那些黑暗中疯狂扭动身躯的男女上。这个气质就仿佛是清水一样跟周围污浊的荤腥泾渭分明的女孩。她叫李淡月。
再强大的音乐再侵入骨髓的黑暗也没法动摇丝毫她纯涤清淡气质的女孩,芙蓉出水,清丽无双。包厢内所有的灯光都被关掉,包括电视,电视前面大概六七个男男女女在黑暗中跟着节奏感极强的劲爆音乐摇摆自己的身体,黑暗滋生欲望,罪孽就像是细菌一样爬满了男男女女的身体,女人曼妙婀娜的身子,男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热舞,仰起脖子,张开鲜红的嘴唇,眼眸迷离,在这里,没人会在意你的身份背景,有的是借助彼此身体的慰藉,音乐覆盖了所有的羞耻,黑暗淹没了所有的道德,每个人都在用寂寞和发泄作为借口,为自己露出兽性的一面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似乎是觉得气闷了,又或许是觉得累了,李淡月站了起来,手里依然紧紧地抓着那盒其实没有喝掉多少的果汁,李淡月皱起眉头,张张嘴,朝人群里的某个人喊了句什么,但音乐声太大了,说出口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更别提忘情在热舞中的男女,李淡月有些为难,站在人群旁边,不敢进去,就像是一个单纯的孩子站在界限的旁边,一边依然是她平静的生活,另一边则充满了新鲜和刺激,那是另外一个新的天地,没有任何的好奇心也没有多少尝试新鲜的欲望,李淡月严守自己的底线,咬咬嘴唇,自己轻轻拉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走廊的光亮一闪即逝,却惊醒了人群中的某个男人。关上门,音乐和黑暗都被阻挡在门的另一边,感觉整个世界霎时安静下来的李淡月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口,靠着墙壁,深吸一口气,然后依照记忆里的来路走出了名爵酒吧。
一路上不少过往的男男女女惊讶于李淡月的容貌和气质,在这样的场合比李淡月漂亮的女孩不是没有,但却极少有这样清澈的女孩,不过惊讶归惊讶,欣赏归欣赏,再怎么精虫上脑也仅限于大脑里而已,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何况能出入名爵酒吧的男女本身就不会是太寻常的三教九流,大抵自恃身份,传说中强抢民女的情节并没有发生,李淡月就这样慢慢的一直走出酒吧,漫步在散发着橘黄色的路灯下,一边走,一边想着那个让自己每想一次就会心疼一次的男人。
第六百五十七章 纯情的李淡月
李淡月漫步在酒吧外的橘色灯光下,灯光的照射让她的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名爵酒吧并不在街边,有点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思,周围是一片绿化很好的绿地,甚至还有一个秋千,这个时候,常能看见一些相互依偎的那女走进或者走出,时不时还会有来借酒消愁的男人女人们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口吐个稀里哗啦,李淡月下意识的抱紧了手臂,手心里还抓着那盒果汁,走出灯红酒绿走进灯光昏黄的外面,草地,路灯昏暗,一些蚊蝇围绕着灯泡上下飞舞,再远一点,能瞧见星星点点的灯光,或高或矮的建筑三三两两地露出或白或黄的光芒,透着几许的人气,再开外,便是深深的黑夜,忘不见底,也看不到尽头,吸一口气,凉如水,进了鼻腔,进了肺里,八九月的天气,莫名的寒冷起来。
草地不远处有一架秋千,李淡月走到秋千前坐下,双手抓着冰冷的铁链,晃了晃,却晃不动,不满地嘟嘟嘴。从自己那个并不是LV也不是GUCCI的包里掏出手机,屏保是一张照片,照片很奇怪,依稀能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因为距离远,看不清楚,寻常人看来最多就是拍照的时候恰好把一个人的背影拍了进去,但李淡月自己清楚,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手指下意识地摸过照片里自己的脸蛋,猫咪,最后犹豫良久,轻轻的触过那个男人的背影,就像是切身实地地感受到了那种触感,有点像是触电一样,闪电般的收回手指,李淡月竟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起来。下意识的左右张望,见周围没有人,就像是一个永远都按部就班的孩子偷了一点点蜂蜜沾在手指上尝到了味道,有点窃喜,也有点惊慌。在名字上并不多的通讯录里找到了叫小艺的电话,发过去一条自己有事先走了的短信之后,李淡月刚合上手机。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转头。
是他?
“刚才在里面注意到你不在了,他们就让我出来找找,我来之前就觉察到你看这个秋千很久了,下意识地觉得你会来,果然你就在这里。”叫章辉鸿的男人笑容无论什么时候都这样迷人,看不出来一星半点的破绽,身高足够,身型足够,笑容也足够,五官更无可挑剔,这样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欢场的确是具有最天然的优势的。章辉鸿没说,李淡月也没有觉察到,其实他是跟着她出来的,看着李淡月出来之后,他站在门口,一直注视着李淡月走到秋千旁坐下,略显得孤单的背影,让夜色更清凉几分。
“里面太闷了,而且我也不会唱歌更不会跳舞,有些扫兴,之前玩了很久,我也有点累了,就打算回去,本来是要跟你们说一下的,但看你们玩的都很投入,就没有打扰。”李淡月歉意道,单纯的她把章辉鸿的话信以为真,简单的没有去怀疑,她下意识的相信,跟这个信奉下意识怀疑的世界本就格格不入,但也因此才珍贵。
“是我们把你冷落了吧,不好意思,本来我作为东道主,应该让大家都开心的,但既然都是年轻人,一玩起来就有些疯。”章辉鸿点到即止的礼貌态度让李淡月有些如释重负,微微笑,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脸,“没什么啊,是我玩不起来,我不太适合这种场合。”摇摇头,章辉鸿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转而问,“之前听小艺说,你家有一只夜晚的小猫?”显然这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起码让李淡月有了继续谈话的欲望,点点头,略微带些在她身上很少见的兴奋,李淡月说,“是啊,它跟我在一起好几年了,很有灵性的噢,我一叫它它就会出现的,喜欢趴在我的腿上睡觉,吃东西也喜欢跟我一起,我很喜欢它。”
“为什么叫夜晚呢?这个名字很独特哦。”章辉鸿步步为营,话题看似不着边际却始终围绕在李淡月最亲密的身边,因为不涉及本身,所以下意识地松懈防御,李淡月完全没有察觉到章辉鸿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这只叫夜晚的小猫上。出乎章辉鸿意料的是在听见这个问题之后李淡月就沉默了下来,低下头,坐在秋千上,任由昏黄的灯光把她的影子在地上拖得斜长斜长。
面对李淡月突如其来的沉默,经验丰富的章辉鸿下意识地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段故事,轻轻哈了一口气,章辉鸿笑道,“要不我陪你走走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我累了,我还是先回去吧,你也回去玩吧,要不然他们可又要乱说什么了。”李淡月摇摇头,虽然还是与世无争的平淡模样,但却让章辉鸿没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顿了顿,章辉鸿点点头,适可而止的他并没有得寸进尺,微笑道,“那,下次再玩吧,下次专门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不来这些场合了。”微笑,摇摇头,李淡月朝章辉鸿挥挥手,转身顺着昏黄光芒走到路边,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坐上了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里。章辉鸿站在原地,目送出租车消失,皱起来的眉头有些深意。
坐在出租车里,额头靠着车窗,行驶中的出租车因为在夜晚车速特别快,也称不上平稳,摇摇晃晃,额头贴着车窗冰凉,看着飞速倒退的城市,李淡月忽然感觉有些孤单,翻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凝望了好久,也不知道她是凝望照片里笑容灿烂的自己,还是那只没睡醒的夜晚,亦或者,是那个在她的世界里仅存下一个背影刻骨铭心的男人。莫名的笑出来,笑容谈不上幸福也称不上凄凉,只是有些释怀,轻轻吸了一口气,放下车窗,外头的冷风灌了进来,让李淡月清醒了好多,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忽然出现了父亲的脸,模糊,哥哥的脸,清晰,他的脸,铭心。
第六百五十八章 英国皇家美术学院
一个星期,果然就如同叶无道之前所说的,在维也纳逗留一个星期之后他不得不离开,般若先一步就登上了回学校的飞机,她太爷爷叶正凌为了这事已经打来了电话,般若自己是嘟着小嘴老大不乐意,但架不住母亲还有太爷爷的坚持,只好恋恋不舍地跟老爹约好下次一去玩之后上了飞机,小小的年纪,却能够独立自主地乘国际航班往返两个国家之间了,比起当初带着慕容雪痕跷家结果身上只有买两串冰糖葫芦的钱最后不得不尴尬地回家的叶无道这个女儿算是有出息的太多太多。
叶无道离开的时候是早上,慕容雪痕还在睡,因为就要分别的缘故,昨夜两人一宿没睡,加上还有小般若晚上醒来时不时的跑来串门,整个晚上都在疯狂的慕容雪痕再也抵不住身体的疲惫沉沉睡去,睡着时天已经半亮,叶无道并没有休息,而是用笔记本处理了一些必须要他来处理的事情,发出几道指令之后陪着慕容雪痕在床上躺了一会。天色大亮,叶无道轻手轻脚地起身,为慕容雪痕盖好了被子,凝视着这个躺在床上睡觉安详的女人,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吻,难得的温情,然后起身打开门,关上。
楼下,龙一早就在等待。
到了机场,叶无道吩咐龙一回日本,龙一点头应是,龙组其余成员依然留在慕容雪痕的身边,龙一回日本,龙玥还在叶无道的身边,并没有任何变化。带着叶无道的密令,龙一首先登上了去日本横滨的飞机,而后,叶无道上了飞机,目的地,英国。
在英国下飞机的时候,来迎接的是独孤皇琊。一个足够绅士气质足够帅气重要的是还坐着豪华穿着奢华品牌身上任何一件首饰都能够看出来价值不菲的男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吸引到足够多的女人注意,而在英国,尤其如此,自诩欧洲文化中心的英国人自信来自于一战时期的世界霸主地位,还有在那之前从无数的规矩跟阶层中衍生出来的一套叫做贵族礼仪的人与人接触方式。即便是无论在经济上还是政治军事上如今的英国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日不落帝国,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基调永不会变色,中国如是,日本如是,英国,也是理所当然如此。无数个时间跨度超过两百年的古老家族隐在欧洲,而这些无论什么时候都拥有真正在各自领域一锤定音能量的家族中为数不少都在英国,其中,以独孤家族最为出挑。
在机场接到叶无道,独孤皇琊跟叶无道两人上了车,见面第一句话,独孤皇琊就面带苦笑,“千万不要再让我做上次那样的事情了,你身边那个怎么看怎么乖巧可人的丫头差点没假戏真做把我给干掉。”“你身边的天阶护卫还没出手就证明你没有生命危险。”叶无道畅快笑道,没碰房车里琳琅满目的酒,以前他最喜欢糟蹋的就是名酒好酒,现在已经很久没碰过,之前那些年少轻狂的事情如今想起来也恍如隔世,忽然问了一句,“上次你输了你爷爷那瓶维纳斯眼泪出来,后来怎么样了?”“他老人家没点破,不过敲打过几次,看样子是真心疼了,还好有你拿来的曼陀罗做补偿,否则真的要被扒掉一层皮。”独孤皇琊头疼道,开了一瓶红酒,见叶无道没兴趣,也就没递给他,自饮自斟,琢磨片刻,淡淡道,“其实你该知道的,现在欧洲很多人想要你死,我是你,我不会冒险。”“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总有些事情是值得去冒险的。”叶无道淡淡道。独孤皇琊耸耸肩,不再坚持。
“去哪里?”独孤皇琊问。“皇家美术学院”叶无道看着窗外,淡淡道。
恰好是六七点,天色阴沉的时候,纳兰红豆独自走在校园里,周围郁郁葱葱,她背着画板,从林荫道里走过,跟很多个平常的往日一样,习惯了自己上课自己下课自己回家的纳兰红豆并没有觉得孤单或者寂寞,对于她来说生活本就该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因为想念而哭泣,但这一切都是偷偷的发生,哭过就好了,第二天,太阳升起,她依然能够面带笑容。走的久了,纳兰红豆觉得有些累,找了一个藤椅坐下,取下了画板,放在膝盖上,端详着画板上的画,那是一幅还没有完成的素描,凭借记忆画出他的样子,轮廓,头发,嘴唇,鼻子都画好了,完成了大半。看着画上的琅琊,纳兰红豆嘴角上轻轻爬上些许的调皮,皱皱鼻子,已经很少在她脸上出现的可爱模样。用手指点了点画像里琅琊的鼻子,然后找出铅笔在他的额头上写下大坏蛋三个字,最后看着自己的杰作笑得乐不可支,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风也柔和起来,落叶遍地,周围滕滕蔓蔓交错,树荫里头因为这个光线的缘故显得格外幽深和凄冷,被风包裹着,树叶在地面飘飞,带上了空中,轻微的沙沙声和树叶扫过脚边,纳兰红豆抱着画板,轻轻地流泪轻轻地哽咽,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去宣泄自己情绪的女孩,开心了她很难放声大笑,伤心了她也很难歇斯底里,似乎一切的情绪变化都处于一个可被控制的程度之内,旁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习惯了,她自己也不觉得累,好像本身也就是这样的,哭过了,就好很多,再想念能做的也只是拿出以前的照片现在的画像来看一看,摸一摸,只是看不见他真切的眸子,摸不到他温暖的体温,有点委屈。
没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擦去她的眼泪,也没有温柔的声音安慰她别哭,一切的孤单,一切的思念和寂寞都只能够她自己去承受,这些苦水就像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在自己的母亲面前都未曾出现过,在她看来,无论如何是不能让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妈妈知道自己在为那个男人哭泣的,那些会让那个男人尴尬,纳兰红豆有时候自己都会憎恨自己的不争气,就像是一只被那个恶棍关在爱情牢笼里的小鸟,一旦出来了,就再也出不去,最要命的,是她竟然从未想过要逃离。哭过之后,小心翼翼地擦去画像里男人额头大坏蛋三个字,然后收拾起画板,站了起来,擦擦眼泪,重新回到人群。
第六百五十九章 纳兰红豆
跟很多知名的学府一样,皇家美术学院其实并没有自己很严格意义上的校区,这一点上,跟国内那占地面积越来越好办公楼越豪华越好绿化越美越好的大学截然相反,因为处在伦敦,整个英国皇家美术学院除去一块并不大的土地作为核心校区之外其他百分之九十的教室跟办公室都散布在伦敦的各个地区,所以说在国外的大学上课需要提前坐公交车出门这个传言属实,跟我们想象的这个校区多大不同的是它的教室根本就是在某幢不起眼大楼的一个房间,而且仅限于这个房间的寒酸吗?或许国内的很多人看来这很不可思议,但毫无疑问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个并不豪华占地面积并不大绿化也不完美的学校生产了世界上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顶尖艺术家。
纳兰红豆的步履匆匆,因为之前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原本宽裕的时间现在也没剩下多少,接下来一节课在两个街区之外,是她一个很喜欢的导师上的课,她最不希望迟到。
二十分钟之后,灯火通明的教室,纳兰红豆果然是最后一个进入教室的,而向来以刻薄闻名的导师则拿着一块如今很少见的古老怀表在掐时间,见到纳兰红豆略带歉意的眼神,才缓缓将怀表放进一丝不苟的雪白西装里,谁都没注意到这位秉承后印象派对于现代结构主义拥有非凡贡献甚至被称之为活着的结构主义巨匠的倔老头在见到纳兰红豆的时候不耐烦和怒气冲冲的眼神才慢慢温和下去。
纳兰红豆习惯性地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这个位置视野距离正好,足够让她听清楚导师的每一个字也能够看见黑板上的线条,虽然这位导师几乎从不在黑板上留下任何痕迹全部凭借一张嘴和一双很喜欢做手势来授课,同样,这个位置也能够让那个老头看清楚纳兰红豆的表情,如果后者面露疑惑,老头会刻意地在某个问题上针对性地多讲一些,如果后者面露赞同,老头也会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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