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去,一起走走。”叶无道不置可否道。
柳浅静安静点头。
叶无道和柳浅静走下楼,在小区里,刑天则跟在后面。
小区里夜凉如水,这个季节的晚上可不温暖,寒风阵阵,柳浅静也戴了围巾,风吹过昏黄的路灯却吹不散一地的惆怅,细碎的灯光助长了忧愁在心底蔓延滋生,偶尔传来的人家说话声却让人更加孤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叶无道扭头对柳浅静笑道,“每个女人的心理都有一个奴隶和一个暴君,所以女人不会有友谊,只有爱情,拥有爱情的女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所不爱的一切,她一定怀有偏见和盲断,即便是拥有爱情的冷静女人,伴随着光明的同时也常有善变,闪电与黑夜。”
“不赞同。”柳浅静摇头道,对于她这样永远把爱情放置在生活之下的女人而言这种论断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不过她的性子决定了就算是反对也不会太激烈,只是清清淡淡地说出了三个字,不赞同。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可以用语言来概括人类,哪怕只是人类的一半,女人。所以我也不赞同,但从某种角度而言,的确是有道理的不是吗?之前听过一句蛮有意思的话,男人的女朋友被兄弟抢了以后兄弟依然是兄弟,女人的男朋友被闺蜜抢了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叶无道笑道,似乎就是打算和柳浅静抬杠。
“有人抢了你的女人你依然还能和他称兄道弟?”柳浅静犀利反问。
“你赢了。”叶无道笑道,眸子里是一种简单的快乐,这个智慧并不亚于苏惜水的女人始终没有绽放出她应有的光芒,只是珍珠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永远蒙尘,叶无道在她身上看到了太多人都没看出来的闪耀光芒,兴许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这个本就不笨得女人会得到常人所不敢想象的很多东西。
“我并不在意输赢。”柳浅静摇摇头,似乎有些惆怅,叶无道始终觉得柳浅静是那种不屑于伤春悲秋的女孩,就算是有也应该是深藏在心底角落的秘密,而不会表现出来,这一闪即逝的惆怅被敏锐的叶无道捕捉到之后他理所当然的有些惊异,随即释怀,人都是会变的,用三年之前的眼光看待这个女孩,本就是一种错误。
“你每天都会来?”叶无道问。
“基本上是的。人老了一个人住很可怜,而且也有以前对我和哥哥都很好,现在自然应该过来多看看,白天没有多少时间和机会过来,所以就晚上过来,提出过让爷爷跟我一起住得想法,但被拒绝了,老人似乎都是固执的。”
“不恨他吗?毕竟没有他的话就没有我,而没有我的话你哥哥现在是执掌龙帮大权的人。”叶无道笑道。
第七百九十二章
“恨?”柳浅静回味这个字眼,“什么事恨呢?咬牙切齿地用自己每一天的心情作为牺牲品去做一些根本无用的诅咒吗?这样说来我应该最恨你才对,一点都不,不是矫情,我也觉得我应该恨你这个夺走了我哥哥一切的家伙,但总觉得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他是我哥哥我固然站在他那一边,但并不代表我会牺牲我自己的心情去诅咒你这个打败他的家伙,况且无论是我还是我哥哥,都衣食无忧过着比太多老百姓都要幸福安稳的日子,满足了。”
“这些话,让我很惊讶。”叶无道老是道。
“我也这么觉得。”柳浅静眨眨眼睛,难得俏皮。
“安宁的知足,人总归是不知足的,当身无分文的我们看着存折里尴尬的三个零的时候幻想着如果有一万块就很开心了,但我们拥有了一万块以后又觉得付了房租水电煤气买了菜之后这一万块根本就是入不敷出,于是乞求上苍再给我十万,得到了十万之后会怨念为什么房价这么高,在一线城市这十万块恐怕只能买半个厕所,于是一百万,给我一千万,并不珍惜已经得到了的是所有人类的劣根性,七宗罪中德贪婪让人类面对内心的欲望是哑口无言,很多时候我觉得我给别人的已经够多但总是有人不知足地想要伸手拿更多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回念一想,这种对别人的要求本身也是贪婪的一种,我自己本就不干净,有什么资格要求比尔也明净无秽?”叶无道苦笑道,难得肺腑了一次,这些话在家里不能说,对夏诗筠也不能说,但惟独面对柳浅静的时候并没有多少顾忌。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奖我吗?”柳浅静笑道。
“可以。”叶无道回之一笑,心情轻松。
“在这座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无数的悲欢离合,现在走在这里心情才难得地安宁片刻,有人住在一个由棚屋搭起来的漏风的房子里吃着从垃圾堆捡来的剩饭剩菜瑟瑟发抖,有人住在上千万的豪宅里挥金如土,在我看来内心的财富与物质上并无绝对的联系,只是连果腹都难,何谈幸福快乐?”叶无道摇摇头道。
“内心充实就算是残羹剩饭也能吃出山珍海味来,试问如果你所谓的那漏风漏雨的棚屋里只有一点烛光几盘剩饭剩菜,但身边始终有一个叫做家的温暖东西,苦是苦了一点,可何尝不是快乐的。有再多的钱住再好的房子开再好的车,如若空无一人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存折里不断跳动的字数之外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这本就是很抽象的一个概念,我唯一同意你的只有那一句内心的财富与物质上并无绝对联系,其他的保留意见。”柳浅静针锋相对道。
“用贫穷交换空虚,用财富交换幸福,给出了贫穷从上帝的手里接过财富和空虚,或者给出了财富从上帝的手里拿过幸福和充实,这种买卖乍一看挺美好,但如果连饭都吃不上,再强大的精神也无法独立于肉体存在,我并不觉得口袋里拿不出买一碗米饭钱的人会有所谓幸福可言。”叶无道耸耸肩,随意道。
“这是一个永恒的悖论,因为贫穷,财富充实,空虚,幸福,痛苦,本身就不是一个等量关系存在的符号,没有理由有钱人就必须空虚,也没有理由贫穷的人必须快乐。”柳浅静叹息道。“和你聊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啊,虽然被你抬杠的时候也有想要骂人的冲动。”叶无道哈哈大笑。
“但我不喜欢和你聊天,因为你无时无刻不在和我抬杠,似乎不让我哑口无言你就浑身不舒服。”柳浅静道,临末了还加一句,“没风度的男人。”
“风度这玩意早就让我典当给了命运换一杯能消愁的酒喽。”叶无道耍赖道。
“男人都喜欢在内心苦闷的时候去抽烟或者喝酒吗?是尼古丁能麻痹神经让男人觉得现在并不是那么残酷还是酒精可以让男人逃避所谓困顿的生活?”柳浅静迷茫道。
“男人注定要背负比女人多太多的东西,有些烦恼未必会说,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男人唯一的乐土就是那一支不长的香烟和一瓶不多的酒了,女人不能剥夺男人唯一的乐趣。女人烦心了可以逛街购物把男人或者男人的钱包当出气筒,男人的消遣不多,能让他们暂时喘一口气的东西也不多,所以男人大多不会喜欢不能容忍他们抽烟喝酒的女人,可以因为爱而迁就,但谁说男人就没委屈了?”叶无道叫屈道。
“不要把所有的女人都当作是无理取闹的娇气公主,男人背负压力是比女人要多,但谁敢说当一个女人决定把自己的一生都托付给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不需要一种莫大的勇气?女人通常只有一次下注的机会,赌注就是一生,我想不用我说你也赞同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在你们男人眼中价值肯定打折扣,当然,冲着身体欲望来的不算,一个女人一生的成功失败很可悲地被归纳到了她是否嫁对一个好男人的身上,这对女人也是不公平的。”柳浅静冷淡道,其实很难得一次说话组织这么多语言的她也和叶无道一样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氛围中,这种氛围彼此之间在除去对方以外的别人身上很难找到,一旦在彼此身上遇见了就会形成一种叫默契的东西,男人和女人,特别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和一个聪明的女人之间来来往往远比普通男女要拐弯抹角的多,叶无道以前喜欢把这当作挑战当作寻求刺激的方式,现在看来不能说没有,但这样并不纯洁的目的的确是淡了许多。“好吧,我们是不是有陷入了另一个悖论中间去了?”叶无道耸耸肩道。
柳浅静不再说话,即便是和叶无道争论的时候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姿态的她此时此刻也没有掀起半点波澜,走在昏黄的灯光下,只能说是清秀的脸蛋没有惊天动地的美貌却被一种脱俗的气质支撑起了一副让任何男人都无法忘怀的画面,男人爱美女固然不错,美女却并不局限于五官美貌上,一个聪明而且强大的男人喜欢从气质看女人,而柳浅静显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太多太多长相好看的女人在她的面前自惭形秽,这是一种不需要说但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气场。
第七百九十三章
“你哥哥最近在做什么?”叶无到问。
“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柳浅静到,语气平静。
“你是这么认为的?”叶无道扬了扬眉毛,笑容玩味。
“如果你说没有让人监视我哥的话恐怕这样的笑话你自己都不敢相信。”柳浅静淡淡道。“的确没有。”叶无道耸耸肩,“以前有,不过也是以前了。后来就没有精力在管他,毕竟一个败军之将在我看来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你不觉得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会很没礼貌吗?”柳洼静皱眉道。
“我陈述的是事实。”叶无道笑。
“如果有人要对付你我哥绝对不会参与其中,作为曾经的对手你应该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不是单纯地想要一个能够打败自己的对手的话,我想你的太子党根本就没有发展的可能,就算是爷爷站在你那一边也是一样。”柳浅静叹息道,“终于退让。”“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并不否认你所说的是事实但这也不能掩盖他败在我手里的事实,现在说那些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没有意义,但我可以告诉你,不但是有人要对付我,还有人勾结日本人要对付整个太子当,这和卖国贼有什么区别?”叶无道冷笑道“那就更不可能是我哥哥做的,还有,信奉利益至上的你应该最不屑所谓的民族情结才对,没有人应该为历史买单。”柳浅静皱眉道。
“或许有人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企图东山再起而不择手段?”叶无道淡淡道。“你!”柳浅静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叶无道,再不沾染烟火气息的她此时也不再那样从容不迫,她对这个男人的手段能量心知肚明,现在要杀死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这种恐惧蔓延开来让远远没有达到圣人境界的柳浅静无法抑制地愤怒与惶恐“终于不再那么冷静了吗?所以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敌的。”叶无道淡淡笑道,他自然掌握这柳云修的所有行动,任何一哥跟柳云修接触的人都会受到太子觉的严密监控,叶无道之前说的话完全就是扯淡,他这样拔一根头发丝下来都是空心的男人怎么会让柳云修这样的大敌脱离自己的掌控之外?而目的仅仅是打破柳浅静不沾烟火姿态的他以一种恶作剧得逞的面目看着她,一副欠揍表情。
“你难道就这么喜欢让我失态?好吧,你赢了。”柳浅静看出了叶无道的意图,叹了一口气疲惫道,说话间加快脚步。
“生气了?”叶无道跟上柳浅静的步伐无奈道。
“有必要吗?”柳浅静冷淡道。
“没必要吗?”叶无道反问?,皱了皱眉头,柳浅静懒得理会胡搅蛮缠的叶无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叶无道淡淡道,放缓了语气,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姿态,“这伙人恐怕不会放过你哥这么影响力巨大的人存在,而且能够号召起龙帮残余力量的人在之前的龙帮中也不会没有地位,总而言之我言尽于此你和柳云修好自为之。”
“你觉得你的江山很多人想要?”柳浅静停下脚步看着叶无道。
“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把它送给任何一个人,但如果我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从我手里抢走一寸。”叶无道冷笑。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傲。”柳浅静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脚步却缓慢了很多,叶无道却没有再跟上去,站在原地,看着柳浅静的背影渐渐朝前走,目光里有着柳浅静永远都没有机会发现的忧伤。柳浅静也察觉到叶无道没再继续跟上来,脚步在那么一瞬间停顿了片刻,却始终没有停留,就像是她的生命姿态,一如既往顺着自己的意愿徐徐前行,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她固执地坚信这一辈子都是这样。保持脚步柳浅静没有回头,站在路灯下,叶无道所站的地方仿佛就是这个暗夜的世界唯一的光明,昏黄却孤寂,两人之间渐行渐远,走过拐角,柳浅静靠在墙壁,那股支撑自己走下去的力气消失之后的她此时此判只想安静地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酸涩蔓延开来让她难以忍受,她开始无比地痛恨叶无道,痛恨叶无道为什么和在浙大时一样忽然地出现在她生命里留下一倒永远抹不去的痕迹然后又无情地走掉。
“怕黑想我陪,就说。”叶无道的声音温柔无比。
柳浅静猛地转过头,看见了站在拐角口的叶无道,像是个发现宝藏的孩子,想笑,想冲进这个男人怀里,却死死地忍住,柳浅静狠狠地扭过头不说话,只管朝前走,叶无道也不继续卖乖,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背对着叶无道,柳浅静的嘴角弧度很轻松。走在柳浅静身后,叶无道其实没有说,如果拐角之后没有她蜷缩在黑里的影子,或许他和她,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两条平行线,有交点却永远不重叠。
第七百九十四章
跟着刘浅静回到了她在杭州的家,一间不大的房子,两室一厅,几十个平米的样子。在这座城市里绝对算不上多豪华,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瓶瓶罐罐的中间有一种叫做家的温馨。
出乎也不到医疗的,柳浅静的家很简单,连他想想中的花草都没有,单反有的家具也肯定是生活中不能缺少的,其他的装饰类家具几乎绝迹,这个小小的家里除去柳浅静之外还有一只她养的小乌龟。
“你在杭州做什么?”叶无道坐在沙发上,柳浅静去泡了两杯茶过去,一杯给刑天一杯给他,接过柳浅静受伤的茶杯,看的出来这个屋子并没有什么人来访,而茶叶也是柳浅静自己喜欢喝的一些野茶,并不名贵也不香,未到却很醇。
“你是问我兴趣还是生活来源?”柳浅静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淡淡问。
“都想知道。”叶无道一边说一边扭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见茶几上在水缸里趴着的小乌龟,伸出手把乌龟拿在手里,笑容玩味。
“兴趣是在几家杂志有一个特约的专栏,生活来源有很多,期货,股票,基金。”柳浅静淡淡道,实际上她依她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上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并不难,畏怯这个位置还必然是很高的,只是并不把金钱事业和地位看的太重的她始终只是让自己所做的事情维持在一个能够生活的地步,其他的时间她都拿来做一些她更感兴趣的事情,例如阅读,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在杭州并且还生活到这个份上的确有些玄幻,不过在柳浅静身上却是真实的,她甚至每天只用半个小时就能保证不用为生活去发愁,她的钱永远不多,却一直够用。
看见叶无道眼神错愕,刘浅静笑道,“怎么,你认为我应该去脚踏实地的找一份工作,然后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那才对?”
“不是,只是见惯了你所说的朝九晚五的生活方式,忽然察觉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轻松,这么别净,让我觉得的之前二十多年都活到勾身上去了而已。”叶无道摸摸鼻子笑道。柳浅静的生活方式的确很别具一格,跟夏诗筠,蔡羽绾,萧聆音这样的女人截然相反,不好说孰优孰劣,只是性格不同,对于刘浅静而言生活会有很多东西,而事业绝对是其中靠最后的几项,所以她只是需要保证自己的收入能够让她部位金钱去发愁就好,柳浅静也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活生生的人,她不可能真正的达到传说中道家辟谷的境界,所以她还是要工作,只是这个工作太轻松,对于每天生活的成分而言就微不足道,而夏诗筠,蔡羽绾她们,这些把事业当成了证明自己价值的女人却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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