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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手上的花递出去,却终究没有伸手,男人尴尬地笑了笑,说:“今生日快乐,萧小姐!”
见到箫音涵脸上的疑惑,男人似乎深怕她误会什么,连忙摆手说:“萧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在上次很偶然的情况下看到萧小姐你的身份证,所以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微笑着点点头,箫音涵很安静地低垂下眼脸,说:“不会,另外谢谢你的祝福。”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对面安静得让人心疼的女人,男人终究转身慢慢地离开,回到自己的车上,男人把那束花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喃喃道:六百零四天,天天十二朵百合,却没有一次能够真正地送给你,是你不言语的沉默让我退却……男人走后不久,又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青年走到门口,看着里间的女人,轻轻喊了一声:“姐。”
箫音涵骤然抬起头,看着站在屋子门口一年都见不到几面的弟弟,走到他面前,笑着问:“回来了。”
点点头,萧破军低声说:“对不起,姐姐,现在才回来。”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箫音涵笑着说:“其实能回来就是已经让姐姐很开心了,怎么样,过的好么?”很平常的问话,却让萧破军由衷地感到温暖,他点点头,说:“姐,我还给你带了一位人回来。”
把精心为箫音涵准备的小礼物交到她手里,叶无道轻声说:“生日快乐。”
“谢谢。”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男人的笑容,箫音涵笑得很安静,很柔和。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双子贪狼
山珍海味就未必真的可口,而清茶淡饭对于很多人而言也就未必真的那么难以下咽,正如对于箫音涵而言,小家碧玉的红牙玉板这样的生活虽然细长却悠然,若是换了一个方式,却未必能够如此地淡然。
坐在小小饭桌前,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对面的男人扫荡着桌子上并不丰盛的饭菜,之前虽然预料到自己的弟弟会来却没有想到数年之后的叶无道会忽然造访,于是仓促之下也没有做太多的准备,想要再去买一些,却被叶无道阻止了。
“宫廷之上这白菜素有食之翡翠之称,不过这翡翠可不是什么白菜都能够算做翡翠的,首先,翡翠仅仅是针对已经做好的白菜而言,生白菜不可。做好的白菜对于色香味的要求可谓和其他的菜系截然不同,首先,色泽要讲究圆珠玉润,翠绿油滑为上佳,对于香的要求则是清香淡雅,绝对不可以出现油味,嗅之如泉,喉间生津为上佳,对于味的要求总结起来就是六个字,脆爽,滑嫩,多汁。就我而言,这白菜做的不必星级酒店差。”叶无道夹起一片白菜,对箫音涵说道。
“这门门道道的讲究太多,若是全都一一遵循未免太累。”箫音涵很少见地挡了一回话。
“这门道之所以制定就是因为有人需要遵守,大多数的门道就比如这白菜翡翠,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可有可无,但正是一些简单的门道,却不得不遵循着一步一步走,累,多了就不这么感觉了。”叶无道扒了一口饭,含混地说。
悄然一笑,箫音涵点点头,却也不回话,安静地夹了一片白菜,放入口中。
饭后,箫音涵端出一杯茶递给叶无道,说:“其实有两个字我很久就想对你说。”
吹散茶水上漂浮着的茶叶,叶无道笑道:“不用说,我知道。”
略有些疑惑地看着叶无道,忽然释怀一笑,箫音涵说:“还是要说的。”
轻轻叹息一声,箫音涵说:“破军从小就很懂事,其实也不得不懂事,拣过废铁卖过垃圾吃过馊了的包子,或许我们对你而言,仅仅是生命中的两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是对于我们而言,你就是除去给予我们生命的父母之外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萧破军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神色略带些忧伤。
箫音涵轻笑,嘴角满是释怀。
叶无道握着茶杯,稍显烫手的茶杯在掌心传递来很清晰的热度让手心有些发红,缓缓吹一吹茶叶,叶无道饮了一口,饮尽风雪。
“谢谢你。”带着些感伤,带着些遗憾,箫音涵终究还是说出这两个字。萧破军双拳下意识地握在一起,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他知道,自己的姐姐说出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点点头,叶无道站起身来,说:“破军,你留着陪你姐。”
“太子……”萧破军下意识地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笑容依旧恬淡的姐姐,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拍了拍萧破军的肩膀,叶无道微笑道:“你觉得上海还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我?”
萧破军顿时满脸的崇敬和不容置疑地崇拜,严肃道:“没有。”
“那就好,记得晚上多买点酒,我还来蹭一顿。”
萧破军原本略带些失望的眼睛骤然爆发出一股欣喜来,这么说,是不是就意味着太子和姐姐还有可能?这个骤然出现的消息几乎让萧破军乐开了怀。“好的,太子!”
站在门口,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箫音涵的嘴角满是幸福。
“姐姐,你为什么那么说,我几乎都以为你是断绝了太子的……”萧破军纳闷地站在姐姐背后,开口道。
“和他的什么?”箫音涵笑着转身,进入了厨房洗碗,声音淡淡地从房间里面传来:“幸福不一定得到,能站在沧海的彼岸遥望,何尝不是一种守候的幸福。幸福也有它的沉重,既然飞不过沧海,不如挥一挥双翅,遥望守候。”
“做一条狗自然有做狗的好处,但是做狗做出惯性和快感来了,真的是少见。”跷着二郎腿,看着眼前名声显赫于华夏黑道的太子党上海狗王,章琛毅摇晃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淡笑。
谁不知道太子党两条狗,一条上海,一条浙江。帝师柳帝师曾经评价这两条狗,是真正能够吞月的。
歪了歪脖子,张展风带着些狰狞笑意看着眼前稳坐的男人,不阴不阳地笑:“挖墙脚?”
“我信奉的利益至上,太子党能给你的,我们全部能给你,你要一个上海,我给你整个长三角,背叛太子党所付出的代价,我们能帮你承受,能给你足够大的骨头,也能帮你阻挡来自太子党的皮鞭,怎么样,心动了没?”章琛毅一如既往地淡笑,叶无道之所以没杀他自然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也正是章琛毅稳坐钓鱼台甚至于敢跑到上海来挖墙脚的最大凭仗,叶无道不是不敢杀他,是不能杀他,章琛毅眼角闪过一丝冷漠,只要贪狼不出,太子就永远不会动他。
忽然嘿嘿冷笑,不响亮很低沉却很清晰的冷笑声让章琛毅把目光重新放在眼前的狗王身上,张展风低下头看着章称毅,两个男人对视着,忽然一口唾沫吐在章琛毅的脸上,张展风的耳光紧接着就下来了:“操你妈的,还真他妈的把自己当根毛看,操,老子就是贱,就喜欢做太子的狗,怎么样?就你这个逼样也敢跑来勾引老子?操,滚回你妈的逼里重生一次,没错,老子是条狗,但是你还真他妈以为谁都能圈着老子的?”
章琛毅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轻手轻脚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继而掏出一条手帕在脸上抹了抹,看了张展风一眼,轻声说:“好,很好。”
“还他妈的给老子装逼,傻逼,知道不知道老子为什么敢这么对你?嘿嘿,太子说了,等你那个龟儿子来上海,是爆菊还是让你在黄埔大桥裸奔随便老子。另外。”张展风重新低下头,靠近章琛毅的脸,冷笑:“太子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贪狼建议你在东方明珠塔上跳草裙舞!怎么样?傻逼,愣了吧?傻了吧?自己他妈的蹦跶来蹦跶去却没想到只是一个小丑?”
章琛毅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明白了,自己又一次被当成枪使了,这一次使他的不仅仅是柳帝师,更有他之前幕后最大的一张王牌,贪狼!现在贪狼放弃他了,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跑上海来。
看着章琛毅的尸体缓缓沉入黄浦江,叶无道叼上一根烟旁边的张展风赶忙过来给第一时间给叶无道点上。
吹出一口烟雾,叶无道摆摆手,张展风自觉地退下去跑老远去放风,而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迈巴赫上,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叶无道身边,淡淡地笑:“太子,这份大礼怎么样?这下你该相信我贪狼是很有合作诚意的吧?当然,之前的假冒替身事件,仅仅是一个玩笑,太子你不会介意的,哦?”女人娇媚的声音即便是不刻意也流露着魅惑天下的魅力,很难想象拥有这样的嗓子的女人如果加上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和更加无瑕的身材,会是什么样的风景。
“夹在和我柳帝师中间企图做一个最直接最赤裸裸的得利的渔翁是需要勇气更是需要能力的,想要好处,没问题。前提是你能给我什么,一个章琛毅?如果你能保证擦干净广州军区的屁股我倒是可以勉强看做一份礼物。”叶无道站在江边迎着凛冽的江风,江风太大,一支烟几乎没有吸几口就到了底。
“好处不要,只要太子你一句话,凤凰给我。”女人咯咯轻笑一声,略显放荡地把手放在叶无道的肩膀上,手掌缓缓地抚摸过男人并不太宽厚却绝对很有型的肩膀,轻声说:“当然,如果什么时候我想尝尝男人的味道,或许太子你是首选也说不定哟。”
“另外,再送给你一个秘密。”女人悄然转身,站到叶无道身边,轻轻仰起小脸,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有一个同分同秒同命格孪生的弟弟,她的名字你肯定知道,姓司徒,司徒尚轩。”
贪狼,奸险诡诈之士。而当这个世界同时出现两个贪狼命格的人时,会有带给世界什么样的变化?
紫薇太白,三星汇聚骤然生变,浩渺仙山,昆仑界玉皇顶,一仙风道骨的老人矗立在仙亭楼阁之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百七十二章
章琛毅死了,不明不白地死在上海。对于贪狼而言,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废物被抛弃了,对于柳帝师而言,一个失去了已经被榨干了所有的合作价值的曾经的合作伙伴死了,而对于叶无道而言,在又一次向世人证明中国南方姓叶之外对于章琛毅这一块原本双方的缓冲地带被他彻底地拿掉。
就在章琛毅被沉入黄浦江的那一刻,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整个龙帮开始在柳帝师的命令下全体动员起来,庞大的千年帮会终于开始怒吼,就如同一条盘旋而上的巨龙,将整个中国北方的黑道资源全部充分地利用起来,明处暗处的各条线路开始全力地运转起来,整个龙帮就像是一部充分预热的机器,剑锋直指南方太子党。
早就分布在全国各地将整个中国地图分成数个疆域坐镇的太子党大将开始调兵遣将,在人数和阴谋不断积累的交界处,一片烽火四起,政府开始高度敏感,似乎都达成了很统一的默契,这一切都在民众的视线之外进行,政府的暧昧态度让龙帮和太子党在硝烟中不断地试探着对方和政府的底线,短兵交接,在交界处,血腥味道开始弥漫。
大战还未开始,粮草就已先行。彼此准备了数年之久的两个最为庞大的帮会在积蓄了充分的后援力量对对方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时候,而作为两个新中国建国以来最大帮会的首脑之一,柳帝师手上端着一杯他之前从来不碰的正宗白酒,皱眉沉思不语。
“对付太子党,噢,不对,对付叶无道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计划,按部就班还不如见招拆招。太子党强横如斯,世界上却没有任何一个完全完美的存在,叶无道如此,太子党亦是如此。”柳帝师的身后,一个阴暗的角落,看不清面目的修长男人坐在黑暗中带着玩味的语气调侃。能够在柳帝师的面前用这种语气调侃,而且这个男人似乎对太子党或者说对叶无道非常了解,于是这个男人的身份就变得玩味了起来。
“噢?愿闻其详。”柳帝师浅浅地呷了一口杯中的白酒,辛辣的酒味从喉咙如同一条线地通过食道烧灼到胃里,整个身体都暖洋洋起来,酒气从胃里直冲上来,柳帝师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迷人。
“叶无道之于太子党,太子党之余整个中国在他们控制之下的黑道,都是一个道理,建立在绝对的铁血权威之上,这种绝对的类似君权之于百姓的权威在带来绝对的统治的同时一起带来的还有不可避免的反抗和抵触,没有人愿意天天生活在心惊胆战中,就好像没有人愿意做万年老二的道理一样,看似强横完整的整个太子党机器实质上确是建立在叶无道个人的绝对威信之上,只要打破这个威信,打破太子党这个精神上的领袖,太子党,不攻自破。”男人竖起一根手指,缓缓地说道,脸庞在阴影中看不清楚面目,却有一股浓郁的和叶无道如出一辙的黑暗气息洋溢出来,这股黑暗气息区别于柳帝师,就好像在深潭中弥漫出来的,缓慢却阴沉恐怖。
“三年之前白阳铉曾经企图打破这个神话,但是他失败了。”柳帝师的眼神有一个向后看的动作,说道。
“所以,很显然这个方法目前对于龙帮而言,不适合。除非到了绝境,否则就是最最愚蠢的下下之策。整个中国黑道都知道,去找太子的麻烦和自杀事实上没有太大的区别。”男人轻笑,很好听的声音在每次提到叶无道这三个字的时候都有一阵很轻微的波动,很显然,叶无道这三个字对这个男人而言太重要了。
“所以,在对面太子党这座金字塔的时候既然不能够对对最上层的神坛下手我们只能把目标瞄准在基层。也就是太子党的支柱!”男人似乎说道了高潮部分,声线起了些波动,他说道:“就如我之前所说,太子党是建立在对地方上的其他帮会绝对的铁血权威之上,这些帮会是不会能够容忍有人白白地掠夺他们的资源的,每个帮会都不希望把自己帮会的收入和资源白白送给别人,更过分的是还要署名太子党。如果说在和平时代这个署名太子党能够带给他们归属感和一种荣誉感,那么当另一个足以和太子党抗衡的势力崛起的时候,太子党的权威不再那么神圣不可侵犯的时候,这个署名就意味着需要反抗,需要推翻太子党!我们能给他们自由,能给他们绝对的自主,我们不会占领南方,挥戈南下,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剿灭太子党,南方还是他们的南方,这个诱惑足够大,足够让太多太多的人开始摇摆,只要这种摇摆成为一种大势,那么太子党就摇摇欲坠了。”
“噢?那么龙帮呢?”柳帝师似乎没有心动的表情,作为龙帮的领袖,种种问题他已经考虑的太多太多了,而且虽然他和叶无道并没有太多交情,但是他有一种预感,太子党看似漏洞百出,但是那个男人却绝对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够对付的,这么一个看似完美的战略下,事实上确实一种深深的无力,龙帮的无力,若非强行抗衡胜算实在太低,骄傲如他柳帝师何时需要这种旁门左道。
“龙帮,龙帮的优势在根基深厚,优势在名正言顺,优势在太子党不可比拟的后援资源。劣势同样明显,三年前被太子党重创元气至今未复,而且龙帮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不缺少基层人员,却缺少中层和高层的人员。或许有,但是对比之余太子党的智库和战将,实在相形见绌。”摇了摇头,男人从黑暗中端出一杯液体,灌了一口之后做了一个抹嘴角的动作。
“时间到了,我还有一个约会。”看了看时间,柳帝师留下一句话之后就要离开。
“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在我想来,作为龙帮的掌门人就一定要做到绝对的冷血无情。将时间和感情浪费在杨凝素这样一个女人身上,这是我对你最无法理解的地方。”男人骤然开口,语气冷漠。
柳帝师站在门口,撇头,眼神冰冷,嘴角带着冷笑:“我柳帝师何时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另外,杨凝素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如果有第二次,你很清楚下场。”毫不犹豫地走出了门,房间内只剩下那个坐在黑暗中的男人沉默着,如同死一样的沉默。
柳帝师的车在北京中央电视台下面缓缓停稳,现在是下班的时间,央视大楼下面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就如同一个名车展览一样,时不时地有女人从央视大楼里面出来然后坐进其中的一辆。
柳帝师站在车外,看着央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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