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接受这样的战旗,他的手有些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他稳健把战旗接在手中,转身面对着右营的一万五千名士兵高声吼道,“右营战旗所到之处,我等誓死勇往直前,为国尽忠!”
“勇往直前,为国尽忠——勇往直前,为国尽忠!”
右营将士们吼道。
“李孟尝接旗。”
李恪大声说道。
“诺。”
李孟尝坚定的走到李恪面前,从容的接过战旗,转身面对左营将士们高喊道,“左营战旗所到之处,我等必定奋勇杀敌,扬我国威!”
“奋勇杀敌,扬我国威——奋勇杀敌,扬我国威!”
左营的将士们喊道。
孙贰朗和李孟尝接过战旗之后,李恪没有喊骑兵营苏定方的名字,他上前几步,走到点将台的最前面,面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五千鬼面骑怒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你们用的是最好的兵器而骑的是最差的战马吗?因为你们没有资格配有优良的战马,你们没有实力拥有良马名驹。”
鬼面骑的士兵听到李恪的话,慢慢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坐骑在骑兵营是最差的。因为在整个骑兵营,重骑营一人双马,狼骑营一人双马,他们的马匹都是最为精良的战马。
“你们都知道羞愧是吗?你们还会不好意思?”
李恪怒道,“你们看得懂这面旗帜吗?”
鬼面骑的士兵们听到李恪的怒斥,他们抬起了高傲的头颅,李恪继续大声斥道,“这面旗帜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死字,你们知道这个字是写给谁的吗?”
李恪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它是写给你们的,同样也是写给死人的,本王希望你们在敌人面前能够舍生忘死,本王更希望敌人在你们面前死死死!”
“黑衣鬼面血战天下,杀敌报国埋骨沙场。”
郭侍封突然大声吼道。
“黑衣鬼面血战天下,杀敌报国埋骨沙场——黑衣鬼面血战天下,杀敌报国埋骨沙场!”
鬼面骑五千士兵大声吼道。
李恪看到义愤填胸,气势如虹的鬼面骑兵,大声喊道,“苏烈接旗。”
“诺。”
苏定方稳步上前,稳健的将战旗接了过去,然后他转身对着骑兵营大声道,“战旗所到之处,敌人在你们面前——”
“死——死——死!”
骑兵营众将士大声吼道。
李恪看着眼前四万热血沸腾,情绪激昂的士兵,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今天让并州三个营的士兵集结到左军大营的目的就是想用赐旗方式激发他们的斗志,让他们彼此之间形成一股凝聚力,现在看到眼前四万人的反应,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李恪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便对苏定方、李孟尝和孙贰朗三人吩咐道,“传令下去,将士们带回各自的军营,你们三个跟我去左营帅帐,本王有事要说。”
“诺。”
三人领命,躬身说道。
李恪离开点将台,在苏定方、李孟尝和孙贰朗的陪同下来到左营的帅帐,李恪坐在主位上,苏定方、李孟尝和孙贰朗三人也同时就坐,他才面露微笑的说道,“你们三人没有让本王失望,经过两个月的训练将士们的作战能力有了明显的提高,本王很欣慰啊!”
“杀敌报国乃军人之天职,末将不敢居功。”
苏定方三人拱手谦虚道。
“恩!”
李恪满意的说道,“你们有这样的觉悟本王感到很高兴,今天找你们来就是为一件事情,商量如何解决鬼面骑马匹的问题。”
李恪上次在右营擂鼓聚将时说组建鬼面骑所需马匹皆由他解决,现在又说要跟他们商量鬼面骑马匹的问题,三人不由的一愣,均不知李恪话中的意思。
李恪对三人脸上的疑惑不予解释,继续说道,“《孙子兵法》有云,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既然打仗的时候所需军粮可以从敌国筹集,那么本王组建鬼面骑的战马为何就不能从突厥人那里得到呢?”
“殿下的意思是鬼面骑所需战马我们可以跟突厥人通过交易方式,从他们手里换回来?”
李孟尝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李将军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本王不是说要买,而是说要跟突厥人要。”
李恪面带孤傲,一字一句的说道。
“要?”
李孟尝听到“要”字,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知道李恪所说的要其实就是抢,他的意思是兵出漠北跟突厥人抢战马。李孟尝心中震惊不已,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汉王殿下会有这么大的胆识,敢向突厥人抢劫战马。通过以前的听闻和李恪在并州军营的雷厉风行,他知道李恪的胆识魄力,可是跟突厥人抢战马结果会引起两国的战争,现在的大唐军事力量还不足以跟突厥抗衡。所以他认为李恪如此行事可能是因为他以前的许诺现在不能兑现,才会兵行险招向突厥人抢战马,便不暇思索的劝解道,“殿下,战马一事我们可以慢慢想法解决,不能急于一时。所以,殿下向突厥人抢掠战马的方法,末将认为乃是下策,稍有不慎会引起两国战争,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啊。”
苏定方和孙贰朗在听到李恪说要去抢突厥人的战马,两人内心中的震撼绝对不低于李孟尝,只是孙贰朗现在心里对李恪有种慕名的信任,他觉得李恪说行就绝对能行,所以听到李恪说向突厥人抢战马时他没有反驳李恪的提议,选择了沉默。而苏定方跟随李恪已久,他知道李恪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他也没有插嘴继续等着李恪的分析和解释。
“李将军,照你的意思只许突厥人抢劫我大唐百姓钱粮,屠杀我大唐百姓的性命,就不许我大唐将士抢劫他突厥人的战马吗?”
李恪对李孟尝的保守思想有些愤怒,他大声怒斥道,“突厥人的兵力确实强大,以大唐现在的能力确实还不足以和他们抗衡。然而,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龟缩在城池里不敢踏出城门半步,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永远被突厥人压制,永远处于被动的位置,放任突厥骑兵不断肆无忌惮的肆虐我们的边境,屠杀我们的百姓。”
“殿下——”
李孟尝刚要辩解,李恪便阻止他,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本王心里明白,你认为本王这样做有可能会引起两国的战争,但是本王想知道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本王抢了突厥人的战马就一定会引起两国战争呢?”
“殿下,末将……”
李孟尝刚要说话,又被李恪抢断了他的话语,怒不改色的说道,“你不用解释,本王替你解释,你的意思是说突厥颉利可汗坐拥数十万铁骑,他根本就不惧怕大唐反而更希望跟大唐交战以换取他们需要的粮食和钱财是吧?你认为本王这样做不但解决不了鬼面骑的战马,反而会给颉利一个可以进攻大唐的借口是吧?”
“是,末将就是这个意思。”
李孟尝看到李恪阴鸷的脸色,小声的答道。
“哼!本王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因为在大唐像你这样有这种思想的将领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既然你如此惧怕突厥人,那本王就给你解释本王为何要向突厥人抢掠战马。”
李恪露出了鄙视的目光说道,“贞观元年冬,草原连降大雪,牲畜死亡极多,突厥百姓也遭受冻饿之苦,死伤惨重,虽然现在是贞观二年四月,灾情早已过去了三月有余,可是短短的三个月内他们根本就没有恢复元气,短时间内他们没有能力再出兵犯唐。第二,贞观元年十月,西突厥统叶护可汗派真珠统俟斤随唐使李道立来唐迎娶公主,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派人献上万钉宝钿金带和五千匹马。而东突厥颉利可汗不欲两国和亲,在得到消息后便兴兵入寇,劫掠了西突厥可汗给大唐的彩礼,又派人威胁统叶护,声称‘迎娶唐公主必须要从东突厥境内过’。东西突厥便开始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直到现在都还在对持当中。所以,此时的颉利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出兵攻我大唐。第三,如今正好是四月开春,漠北草原冰雪融化,牧草开始生根发芽,突厥牧民已走出了阴山向水草丰厚的地方移居,正是我们行动的好时机。第四,我泱泱大唐,本王身后是大唐数万万百姓,是数十万的军队,本王如何不能出兵漠北向突厥人要马,要羊,要女人?我明确告诉你,本王这次的目的就是想出兵漠北跟突厥人要马、要羊、要女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 魔鬼骑兵
李恪对李孟尝很有好感,而这次他对李孟尝的斥责毫不留情。
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在大唐有很多像李孟尝这种思想的将领,在他们心中已经养成了一种对突厥人发自内心深处的惧怕。可是李恪明白像突厥这样的游牧民族你一味的避让只会增加他们嚣张的气焰,他们不会因为你的仁慈就对你尊敬有加,你退一尺他们反而会进一丈。因此,李恪认为对付突厥人,必要的时候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所以,李恪毫不留情的斥责李孟尝的目的就是让他从这种愚昧的思想中清醒过来,李恪是很欣赏李孟尝,正因为如此他更不希望自己身边的将领在面对突厥时显得这么懦弱。
“殿下——末将……”
李恪又一次打断了李孟尝的话,他冰冷的目光扫了李孟尝一眼,又将目光盯在了孙贰朗身上,怒斥道,“你们想想自己手上沾染了多少汉人的血,你们再想想自己亲手杀了几个突厥人?自己人打自己人你们手一点都不软,杀人不眨眼;自己人打自己人你们一点都不觉得恐惧,战刀翻飞血流成河;怎么遇到突厥人你们就成了孬种了,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
李恪越说越怒,声音也越大,到了最后他简直就大声吼道,“突厥人是虎豹还是豺狼,突厥人是凶神还是恶煞,让你们在他们面前没有了男人的尊严?”
“扑通。”
李孟尝突然跪地,语带哽咽的喊道,“殿下——刚才听殿下一席话让我如梦初醒,末将突然发现自己做的很错,末将恳请殿下这次容许我随鬼面骑一同出兵漠北。”
“殿下——”
孙贰朗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恳切的说道,“还请殿下容许末将跟随鬼面骑出兵漠北。”
“恩,你们有这样的觉悟,有这样的决心本王很欣慰,如果本王阻止你们倒是显得本王小气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将左右营交给营中副将,我们明天傍晚戌时出发。”
李恪的目的达到,满意的说道。
“多谢殿下。”
李孟尝和孙贰朗激动的谢道。
“定方,你回去立刻准备,务必在明天戊时鬼面骑能够准时出发。”
李恪命令道。
“末将遵命。”
苏定方铿锵有力的答道。
“恩,那你们就回去准备吧!”
李恪说道,然后他走出了军营,在黑衣卫的护卫下回到了都督府。回到都督府李恪在兰儿的服侍下脱下盔甲,经过沐浴更衣之后坐在塌上感慨道,还是便装舒服啊,盔甲真不是人能够穿的,真佩服那些常年在军营一年四季都穿军服的军人。晚上,李恪用晚膳时正好苏定方和郭侍封两人求见,他将两人招到客厅陪他一起用餐。
郭侍封对李恪的印象源于刺史府的宴会和右军大营的帅帐,李恪给他的印象杀伐果断,行事雷厉风行,所以他在饭桌上显得很拘谨,不像苏定方经常和李恪同桌而食早已习惯了李恪的好客之道。李恪知道郭侍封第一次跟自己同桌而食,对他很好客,夹菜敬酒,让郭侍封内心震动不已,同时对李恪的看法大为改观。
晚膳结束,李恪三人来到书房坐定,“此次本王出兵袭击突厥不想太过张扬,以免落人口实,所以决定白天休息晚上行军,你们两个是这次行军的主帅和副将,对这次袭击有什么好的想法和意见?”
“殿下,鬼面骑组建才两个月,还没有在夜间行军方面做过训练,末将认为如果冒然让他们夜间行军的话怕会影响我们的速度,到时候造成士兵疲惫不堪的状况恐怕不利我们袭击突厥。”
郭侍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没有训练过就不等于不能去尝试?”
李恪目光冷峻的注视着郭侍封质问道,“本王的鬼面骑是用来在战场上杀敌卫国平天下的,不是用来在太原府吓唬大唐百姓的。所以,本王要你明白没有一支真正的铁军不是经过战争的洗礼就能够百战百胜的,而你更要知道本王要的鬼面骑不是一群绵羊,有光鲜的皮囊而没有杀人能力的绵羊;而是要让他们成为一群魔鬼,横扫千军如卷席的魔鬼。”
说到这里李恪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有点煞白的郭侍封,继续说道,“本王能够答应你的要求让你去鬼面骑,看重的不是你有多强的能力,而是你身上的那股子血腥,那股子可以遇鬼杀鬼,遇神屠神的狠劲。郭侍封,本王将鬼面骑五千人之众交给你,对你给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李恪今天命令苏定方将郭侍封按时的带到都督府他要用餐的时候,其目的就是想收服他为自己所用。通过苏定方两个月时间的观察,郭侍封的统军领军能力毋庸置疑,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一股子彪悍和血腥,对于这样的人才李恪自然不会放过。因此他才会任命郭侍封为鬼面骑副将,才会跟他说刚才的这一番话,目的是对他以诚相待,将他收为己用。
郭侍封被李恪的话震住了,他的脸色有些煞白,李恪血淋淋的训斥就像一击重锤敲击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半天不能呼吸。“本王要的鬼面骑不是一群绵羊而是一群魔鬼,横扫千军如卷席的魔鬼。”
李恪霸气的话在郭侍封的脑海中挥之不尽,让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魔鬼,什么是魔鬼?杀人不眨眼,视生命如草芥的杀人狂才叫魔鬼;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的屠夫才能被称之为魔鬼……郭侍封不敢再往下想,他不能想是因为此时他已经知道了李恪想要的鬼面骑是一支什么样的骑兵,他想要的鬼面骑是一支没人性的具有纪律技术和实力的屠夫式的骑兵而已。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决定出兵偷袭突厥吗?很多人包括你都认为本王是为了战马。”
李恪没有给郭侍封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但是本王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区区五千匹战马还难不倒本王,不至于让本王兵行险招的出兵偷袭突厥,本王之所以突袭突厥的目的就是想练兵,就像这次夜晚行军一样,通过跟突厥人的战斗而磨练鬼面骑的战斗力,将他们培养成真真正正的鬼面骑——魔鬼骑兵。”
李恪的话一说完,他见郭侍封怔怔出神,便阻止了苏定方想叫醒他的举动,“定方,就让他一个人静静的想想吧,本王知道他不会拒绝。”
李恪霸气凌然的说道,“因为,他是天生的军人,他的身上有股子的狠劲,他是一个有血腥的年轻人,他想用战场上的功勋证明自己。”
确实,李恪的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太了解郭侍封这个人了。
此时,郭侍封很痛苦,他在正矛盾中挣扎。确实,他最大的理想就是驰骋疆场,征战天下,所以,他很喜欢李恪的霸气,觉得能够效力于他是自己最为明智的选择;还有就是他不拒绝杀戮,他很喜欢在战场杀敌用敌人的鲜血证明自己的实力。同样他的内心中也极度的痛苦,让他将一群士兵训练成没有人性的杀人屠夫,让他们泯灭了自己的人性,让他们成为没有感性的杀人的机器,他的心中始终觉得于心不忍。
人生大多数都是单项选择,两个选择,你选择一个就意味着放弃另外一个;三个选择,你选择一个就意味着放弃另外两个……选择越多就意味着失去越多,选择越多越痛苦!而此时的郭侍封,他的痛苦就在于他在理想和人性之间做选择。选择了自己心中的理想,那就会成为李恪手下鬼面骑的副将,同时他知道苏定方有将帅之才,李恪绝对不会让他屈居鬼面骑的主将之位,因此他要是成为了鬼面骑的副将那就等于是鬼面骑的主将一样能够率领鬼面骑征战沙场,实现自己的愿望;选择人性,那就意味着他必须要退出鬼面骑,因为鬼面骑不需要他这样悲天悯人的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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