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昝君谟知道陈其是故意想拖住他,多说无益,拔出腰间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陈其刺去。陈其也不躲闪,在长剑离自己只有一步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长剑沿着他的脸颊而过,而他的左手生生的抓住了昝君谟握剑的右手。
昝君谟突觉右手生疼,刚要躲避已然不及,左手急攻陈其门面却被陈其右手生生止住,只觉得他的左手一疼,一股大力朝自己涌来,胸口一疼,身体已经被陈其扔出丈外。
昝君谟知道陈其的厉害,特别是他的双手,抓在自己胳膊上就像被铁夹子钳住一样。知道自己不是陈其的敌手,若要硬闯不但于事无补,就连自己的性命也要交到此人手上。所以,心中起了逃跑之念。但见他手入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朝陈其一扬,人立马从地上弹起,飞也似的消失在夜幕中。
陈其知道此时敌人已经被自己的一招吓破胆子,不敢再回巷子去,所以也不追击,任由他跑走,自己朝长乐坊而去。
再说梁猛彪在穿过三条大街之后突然站定,“身后的朋友不要再躲藏了,出来吧。”
王中长听到梁猛彪如此说也不再隐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阁下好耳力,竟然能发现我在跟踪你。”
梁猛彪不像昝君谟一脸阴沉的样子,反而很和气,他笑道,“过奖,雕虫小技入不得阁下法眼。不知道阁下跟踪在下,所为何事?”
王中长不怒反笑,“难道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又能怎么样?”
梁猛彪依旧微笑道。
“那就留下你最得意的一双耳朵吧!”
王中长沉声道。
“就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梁猛彪话语刚落,人已经朝着王中长扑了上来。
王中长不慌不忙的接了下梁猛彪闪电一般的攻击,沉着的应对着梁猛彪手中的长剑。梁猛彪本想抢得先机,给王中长一个攻其不备。可是,他没有想到王中长的实力并非如他所想。一路强攻下来,对方能够沉着应对,这让梁猛彪的心里开始产生了怯意,而心里的变化表现在手上就是他的剑法开始凌乱。
王中长看到梁猛彪的剑法凌乱,知他心里已有怯意,便反守为攻,刀刀劈向梁猛彪的要害。梁猛彪被王中长逼的连连后退,慌乱不堪。而就在这个时候王中长突然瞅中机会,一招力劈华山向梁猛彪头顶砍来。梁猛彪本能的躲闪,但为时已晚,只听见一声惨叫。刀刃划过梁猛彪的耳朵,直入他的肩旁。王中长手中用力,刀一沉,又是一声惨叫,梁猛彪的左臂被王中长生生切了下来。
梁猛彪右手捂住左肩,疼的在地上打滚,而王中长悠闲的走拉过去,踩在梁猛彪的胸部,笑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要你的一双耳朵,你要是乖乖听话,把耳朵给我,你的左手也至于被砍。可惜啊你太自信了,自信的以为你就能赢我。但是你忘记了,往往最自信的人也会最容易失败。”
说完,刀光一闪,又是一声惨叫,梁猛彪的左耳已经被王中长生生的切了下来。
梁猛彪一声惨呼,晕了过去。王中长也不理会,擦了刀上的鲜血,朝着长乐坊而去。
当陈其和王中长回到长乐坊的时候,朱童早已解决完战斗,正在打扫战场。只是现场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哀呼的黑衣人。他们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没有一个是健全的。
陈其只是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对朱童说,“叶西的父母怎么样?”
“只是昏迷,末将已经将他们送回,明天早上他们醒来之后不会记得今天晚上的事情。”
朱童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跟踪的那个黑衣人怎么样了?”
陈其问王中长。
“已经成了一个废人,对殿下构不成威胁。”
王中长的回答也很简短。
“撤!”
陈其对于眼前发生的和王中长的诉说好像理所应当一样,不再询问,带着鹰卫消失在黑夜中。
昝君谟回到齐王府,李佑身着睡衣看到左臂下垂的昝君谟,就知道他把事情搞砸了。愤怒的朝着昝君谟就是一脚,将昝君谟踢到在地,自己气呼呼的走了。
昝君谟知道自己现在只能给李佑办事,而李佑还用得着他。所以,只能低头不语。
第六十三章 黑衣双煞
黑夜总能让人想起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总是能让自己难以回避往昔的忧伤。
钱宁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天空的点点繁星,想起了他的往事。他本是李建成的贴身护卫,在玄武门政变之前被派出联络各方势力。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刚出长安城之后,李建成就被李世民所杀。而自己也成了一个四处躲避李世民追杀,提心吊胆的过着逃亡生活的人。
李世民堂而皇之的说过,不追究太子的余党。可是,那些不追究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太子的人。而像他这样的太子心腹,可谓是太子贴身的人,李世民能放过吗?不可能,因为这些人心里只有太子,能活到今天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太子。他们都想给太子报仇,都想置李世民于死地。
钱宁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孙宁的家。他在孙宁家门口徘徊了很久,始终不敢推门进去。因为,屋里睡的是别人的女人,而他不是她的丈夫。他不会假扮她的丈夫而占有她,因为曾经的他是一个军人,大唐军人的中的一员。他只是想假扮别人,能够伺机刺杀李世民。
其实,他没有跟崔浩说实话。因为,如果让崔浩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就不会如此不愧余力的帮他。
“是夫君吗?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
屋里的妇人喊道。
“你先休息吧,我醒醒酒。”
钱宁压低声音说道。可惜,醒酒也有个时间,也有个度。所以,钱宁没办法,只能推门而入。
“吱咯。”
门被推开,钱宁走进屋里。屋里一片漆黑,但丝毫不影响钱宁的视线,因为他以前的任务就是在黑夜做事。屋子不大,而且还很简陋,灶台和卧房连在一起。钱宁也不细细打量,上了炕,和衣躺在孙氏身边。
屋里很静,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之声,钱宁怎么也睡不着。他在心里想,“长孙无忌,你确实技高一筹,很多人都被你玩的团团转,就是我钱宁也不例外。明明是你想让我来长安刺杀李世民的,可是我不能错过,因为这个机会太诱人了。不管我是刺杀成功还是失败,你都是赢家。好计策,好智谋,真是一箭双雕啊。”
就在此时,钱宁突然起身。因为他的动作过大而惊醒了身边的孙氏,“夫君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事情,你睡吧,家门口有动静,我出去看看。”
钱宁压低声音,尽量模仿着孙宁的声音说。
孙氏每天都要给大户人家洗衣服赚钱贴补家用,身体比较累,也不多想,继续睡觉。而钱宁出了屋子,站在门口不动。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长孙无忌发现自己的行踪?可是,他觉得不可能,因为他能来长安,他能参加蹴鞠赛,就是长孙无忌在利用他。所以,不可能是他。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想了片刻,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谁?自己是否要暴露身份。
而躲在孙宁家门外的张晖带着一批人大气不敢出,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的警觉如此的高,他们还没到门口,就已经被发现。而此时的张晖心里已经恨上了刘梦龙,他真不知道刘梦龙怎么就接了这么一档子硬茬还不告诉自己。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张晖的一个手下小声问道。
张晖那个气啊,没想到这个手下这么不懂事,在这个脊骨眼上还敢说话,敌人的警觉如此灵敏,这不就等于告诉敌人自己的方向了吗?
其实,钱宁早知道张晖他们的藏身之地,他在思考对方究竟是谁?考虑他们是否值得自己出手。可是,刚才那个小混混的话让他明白了来人的目的,他想也不想的走出大门,朝着张晖的方向一挥手。就听见张晖闷声一哼,没了气息。他的手下见他不说话,推了他几下,见他没有反应,探他鼻息,发现已经死了。众人再也不顾张晖,一哄而逃,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钱宁走到张晖的身边,细细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晖,将他一脚踢到了旁边废弃的柴禾当中,自己跟没事人似的回到屋里和衣而睡。
可是,他怎么睡都睡不着。因为,今晚的事情太蹊跷,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安排的这些混混来对自己图谋不轨?难道是李恪发现自己,雇佣这些人来将自己刺杀?钱宁觉得可笑,但也不再想。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蹴鞠赛中踢进总决赛,等到李世民来看球的时候伺机刺杀他。
汉王府的书房,已经丑时,李恪依然没有休息,他在习练书法。对他来说,练习书法可以修身养性,而长久的练习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性情。在烦躁的时候,如果习练书法可以让人静下心来,即是“用心”和“心平”今晚,陈其已经开始行动,要铲除齐王李佑的阴谋。这还是他来到大堂后第一次有目的,针对性的行动,也是陈其第一次行动。虽然他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心里依然很紧张。所以,他只能用习练书法让自己平心静气的等待。
杨恩就像一个家仆一样在他的身边给他研墨侍奉着他,“殿下,你的书法又有了长进啊!”
“杨老过奖了,离父皇还有老师的境界差很远呢。”
李恪谦虚的说,“不过,在王体上本王可能已经没有多大能够突破,只能另辟蹊径,创出自己的字体。”
“噢,殿下是想创出自己的书法字体?”
杨恩高兴的问道,他丝毫不担心陈其的行动是否会失败。
李恪看了一眼杨恩,微微笑道,“本王有这个打算,别人的字体练的再好,再逼真终究是别人的。只有自己创出属于自己的书法,才能真正达到书法的最高境界。”
“殿下在书法上的领悟能够令老奴不及也。”
杨恩笑道。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陈其的声音,“陈其求见殿下。”
“进来吧。”
李恪将狼毫放在笔架上,看着陈其还有他身后的王中长、朱童三人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回殿下,末将三人不负使命。”
陈其说的很平淡。
李恪见陈其说的轻描淡写,就越发好奇,“你们将经过跟本王诉说一遍。”
“诺。”
陈其答道,然后详细的把过程跟李恪一一说了一遍。李恪听完三人的诉说,脸上浮现了一抹孤傲的微笑,“不愧是黑衣双煞啊,出手狠毒,本王喜欢。”
而这句话听到王中长和朱童的耳中,显然是对他们的夸奖,两人本以为李恪会因为他们手段过于残忍而责怪他俩。可是,没有想到李恪竟然会很欣赏两人做事风格,并且夸他们为“黑衣双煞”那不就等于说他们两个人是黑衣卫中的佼佼者吗?
两人立马道,“末将能为殿下做事,誓死不辞。”
李恪看着两人的表现,微微的点点头,露出了他惯有的微笑,“好好努力,本王的黑衣卫靠你们了。”
两人显得有点激动,“末将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一旁的陈其看到李恪听到朱童和王中长狠辣的手段而脸上表现出的一抹孤傲,心里一突,“别看殿下平常和和气气,对付敌人还真吓死手。”
想到这里,抬头看李恪,发现李恪正在看他,突然脸上一抽。
李恪也不在意,“你们下去休息吧!”
三人走出书房,王中长和朱童还在兴奋中。因为,通过今天的行动,李恪刚才的夸奖,他们似乎找到人生的唯一目标。也正为如此,两人才能够在今后能与候虎和孟山并列为“黑衣双狼”和“黑衣双煞”而在今后的斗争当中,李恪身边赫赫威名的黑衣卫五大战神已经在萌芽中成长。
第六十四章 巷子口的死尸
第二天,比赛依旧进行,并没有因为李佑的举动而有所影响。甲组比赛的是长安府队和飞鹿队,两队的领队在比赛开始时就已经坐在贵宾区教练专区。而长安府队的领队不是别人,正是此次比赛被李恪调来维护比赛安全的长安县尉邓同达。
苏定方正好巡视到甲组的比赛场地,看到邓同达在贵宾席教练组专区跟长安府队的球员们说着什么,就走了过去。
“邓县尉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蹴鞠队的教练员,哈哈!恭喜恭喜啊。”
苏定方和邓同达一同执行过长安演练赛的安全维护工作,两人相处融洽,所以才如此跟他开玩笑。
“苏校尉说的哪里话,本官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邓同达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个教练员应该是王甫王知县。可是,昨天晚上长安城发生了命案,地痞流氓张晖死在了永兴坊。知县大人就命我来担当长安府队的教练员,他带着府内的衙役们去彻查这件案子去了。”
“掌治安捕盗之事不是归你邓县尉管吗?怎么王知县插手此事了呢?”
苏定方疑惑道。
“可能是王知县精力旺盛吧。”
邓同达明显和王甫不对头,对于这个他的顶头上司毫无半点敬意,话中明显带着酸味,“既然他如此安排,我也倒是显得清静。”
“也是,缉捕查案哪有坐在这里看球赛来的过瘾啊。”
苏定方安慰道,他何尝不知道这是王甫在有意打压邓同达呢。
“苏校尉说的是。”
邓同达附和道,“看球确实比缉捕查案要舒服的多。”
然后,两人就那么东拉西扯的聊了片刻,就听见苏定方道,“末将还要到别的地方去巡视一番,先就不打扰邓县尉了。”
苏定方见在邓同达嘴里问不到什么信息,就适时的结束了谈话。
“苏校尉你忙你的。”
邓同达客气的道。
苏定方一拱手,离开了贵宾区,出的比赛场地,招来身边一个狼卫,“你立马回府禀报殿下,就说永乐坊昨晚发生了命案,死者是长安城的流氓混混张晖。此事,已经由长安知县王甫接管调查。”
“诺。”
狼卫答应一声,翻身上马,直奔汉王府而去。
汉王府中李恪正在跟褚遂良在书房讨论书法,就听见李恪道,“老师对于王右军的书法怎么看待?”
褚遂良非常喜欢李恪不耻下问的学习精神,特别是李恪在书法方面得到了李世民的夸奖,这让作为李恪书法老师的褚遂良感到骄傲。毕竟作为一个世家大族的褚遂良,对于自己在仕途上的成就还是很在意的。而李恪的书法得到了李世民的肯定,这无疑使他这个老师在李世民的心中得到肯定。
“王羲之的字体结体欹侧多姿,错落有致,千变万化,曲尽其态。”
褚遂良微一思索,继续说道,“其《兰亭序》帖中二十个‘之’字皆别具姿态,无一雷同。用笔以中锋立骨,侧笔取妍,有时藏蕴含蓄,有时锋芒毕露。尤其是章法,从头至尾,笔意顾盼,朝向偃仰,疏朗通透,形断意连,气韵生动,风神潇洒。可以这么说,王右军《兰亭序》章法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带而生,或大或小,随手所出,皆入法则,所以为神品也。”
“老师对王羲之的书法可谓见解独到,句句如珠,字字千金啊。”
李恪赞美道,“真是大家之言,一语中的。”
“殿下过奖了,这只是臣的一点浅见,入不得大家之言。”
褚遂良呵呵一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受用。
然后,就听到褚遂良道,“殿下对王羲之的字体临摹的惟妙惟肖,连皇上都赞誉有加。不知道殿下对于他的字体有何评价?”
李恪见褚遂良问自己对王羲之书法的看法,可见他心里不以老师自居,想以讨论者身份跟他探讨书法。所以,李恪也不矫情,直言道,“恪认为王羲之的书法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飘若浮云,矫如惊龙’。”
“飘若浮云,矫如惊龙。”
褚遂良自语道,突然,他眼前一亮,喜道,“殿下这八个字用在王右军的书法上再是恰当不过。王右军的书法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字体精致、美仑美奂,是极富有美的观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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