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才细细研读而已。”
若依说到这里时脸有些红,因为她看《论语》其实就是为了李恪,“不知道殿下可否给若依推荐一本注解不错的书呢。”
李恪听若依让他推荐书,开始犯难起来。毕竟,对于女孩子读《论语》他还是第一次听闻,还有一点就是在他看来现存的《论语》注解中都有不少的错误,符合自己的标准的没有,怎么给她推荐呢?
若依见李恪不说话,还以为是他对自己跟他提这样的要求不满意,忙改口道,“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让你在我画的画上题字的。”
她说完这句话,见李恪没有任何反应,又继续道,“还有就是你那天跟我说的泼墨山水画我也很感兴趣,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它的技巧和画法。”
李恪见若依说完,就明白她刚才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笑道,“《论语》注解现存的本王看的上的没有一本,所以让本王给你推荐,这件事很有难度。至于在你的画上题字,这倒是没问题,如果你乐意,你所有的画我都可以题,反正本王最近也比较清闲。”
李恪说到这里,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和若依说话,很喜欢跟她交流。因为,她懂的多,还有就是她比较乖巧听话。
“泼墨山水画的技巧和画法本王也不甚精通,但是你想知道,我也只能将自己所知道告诉你,至于你能否画的出来,那就要看你的领悟能力了。”
李恪继续说道。
“那若依就谢过殿下了。”
若依浅浅一笑,柔声说道。
李恪也不客气,将自己知道关于张大千泼墨山水画的理解告诉了若依,而若依听的也很认真。两个时辰过去,李恪的话说完了,若依也基本上对泼墨山水画有了大致的了解。
然后,若依又李恪给她的画题字,李恪照做,在她画的一幅垂柳画上写下了《咏柳》一诗,褭雨拖风不自持,全身无力向人垂。玉纤折得遥相赠,便似观音手里时。
若依看着李恪的诗句,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觉得李恪的才华已经超出了她自己的想象,如此能信手沾来,并且对她画上的情景描述的很贴切的诗句真是世间少有啊。这可能就是自己和他心有灵犀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浅浅一笑。
而在她身边的李恪,看到若依那浅浅的一笑,不由的痴了。若依的笑就像春天里的风一样的温柔;像冬天里的阳光一样温暖。他觉得跟她在一起,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
如此两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做什么都没有拘束,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若依看了一眼窗外,知道自己也该离开啦,可是她心里确实不舍这样的美好时光,两个人在书房中谈论书画,那种心有灵犀的感觉。
此时,李恪的心里也是一样,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喜欢若依了。因为,他在看到若依有离开的意思之后,心里有点不舍。
“殿下,时刻不早啦,若依也该回去啦,等有时间若依再来拜会。”
若依有点不舍的说道。
“好吧,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
李恪问道。
“不用麻烦殿下,香儿和车夫就在门外。”
若依知道香儿在元宵灯会上触怒过李恪,所以没有带她进来。而香儿本身也觉得自己得罪了李恪,不好意思跟她来汉王府,只在门外候着呢。
李恪便不再多言,将若依送出了书房。
若依出了书房,便有王府的下人将她送出府外。而此时她心里突然一疼,她多么想李恪能够送他。但是,终究还是失望了,她觉得自己奢望的还是太多了。
她出了王府,香儿就迎了上来,“小姐你怎么才出来啊?你看都什么时辰啦,太晚了回去会被夫人责备的。”
“是你怕被娘亲责备吧?”
若依揭穿了香儿话里的意思,香儿小脸一红,不再言语,将若依扶上了车架。
车子缓缓开始移动,而就在此时,她突然看到李恪从王府中走了出来,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她连忙叫住车夫停车,然后自己将要下车的时候就见李恪已经到了她的车前。
“若依,这本《论语》的注解本王这段时间内已经对它做了修改,你拿回去看看吧。虽然不是印刷体,但总比看那些错误注解的要好上很多。”
说完,将书递到了若依手中,然后给了她一个微笑,径自回了王府。
而若依看到李恪消失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呐呐道,“原来你都是为了我好,是我错怪你啦!”
可是,她坐在车里,当翻看到最后几页还没有干透的墨迹的时候,她的眼圈一红,终于知道李恪为什么没有送她。
她心里感动,她心里激动,她很开心。因为,这个男人如此的呵护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第一百零五章 御赐真迹
李恪回到府中,还没有坐稳就见王德走了进来,还不及李恪说话,就听他说道,“皇上宣汉王御书房觐见。”
李恪有点惊讶,李世民这个时候找自己是为何事呢?“不知道父皇找儿臣所谓何事?请王公公告知?”
李恪问王德。
“殿下赶快随老奴进宫吧,老奴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召见你。”
王德拱手说道。
“请王公公稍等片刻,本王去去就来。”
李恪说完,就闪身入了后殿,然后他找兰儿服侍自己将衣冠整了一整,方才出来,跟王德道,“王公公请。”
王德微一侧身,躬身让李恪前行。
两人来到甘泉宫,王德禀报完毕之后李恪方才进入御书房。李世民看到李恪,在还没有行礼之际对他说道,“不用行礼,你先给朕说说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李世民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恪很奇怪李世民会如此问自己,直言说道,“禀父皇,儿臣在府中攻读《论语》除此之外就是习武练枪,甚少出府。”
“《论语》”
李世民重复道,“那你且说说自己看到哪里了?有何见解?”
“儿臣看到《为政》篇,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
李恪答道,“对于孝道一说儿臣又明白了很多道理。”
“说说你的理解吧!”
李世民此时才抬起头看李恪一眼继续批改奏章。
李恪心里嘀咕,你在看奏章,我说什么你能听的进去吗?但是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这么说,只能微微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孔子想告诉孟懿子的答案并不是‘无违’这两个字。因为,孔子跟其弟子的对话中有这样一段,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这和上面的那段应该是结合在一起的,孔子就是想通过自己弟子的口告诉孟懿子何为孝道。因为,孟懿子当时是鲁国的大夫,孔子对他的问孝不能直言,只能通过这种形势向他传达自己的意思。”
“当时情景应该是这样的,孟孙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他问我什么叫孝,我就告诉他五违不要违背。樊迟曰,何谓也?从这一句话就能看出当时的那个画面,学生在前面驾车,静静的,没有开腔,而老师好像在自言自语的告诉他,刚才答复孟懿子问孝的经过,樊迟一听,回过头来说,老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于是孔子说,没有什么,很简单的。当父母活着的时候,我们要孝敬他——‘事之以礼’。儿臣认为此处的这个‘礼’应该理解为对父母生活上和精神上的照应和爱戴。而当他们入土为安的时候,我们还要做到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然后,孔子说到了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孟武伯是孟懿子的儿子,他跟孔子问孝,孔子的回答又是另一种回答,父母唯其疾之忧。就是说当一个孩子生病之后父母的心情非常的忧愁和担心,而你应该像他们担心你那样去担心他们,孝敬他们。”
“所以,儿臣觉得每一个人有不同的身份,但对于仁孝都是一样的,不论是世家子弟,还是一国大夫,都应该做到孔子的孝道之说。”
李恪说到这里,李世民突然抬头若有所思道,“恩,你的解释倒也新颖,如此一说你确实将孔子在这里的问孝解释的很清楚也很透彻。”
李世民附和道,“但是,‘为政篇’中你对其它地方又何理解?”
这时的李世民已经不是在问李恪,而是抱着考教他的心态,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平时不学文的儿子,认真读起书来,对《论语》究竟有多深的理解。
李恪看到李世民赞同自己的观点,继续说道,“其实,为政篇中有一段孔子自己的自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段话放在为政篇是太重要了,他通过对自己的剖解告诉我们,为政之道在于合乎常理,要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所见所闻都要放到政务中来,通过自己切身的实际来处事。他的意思说一个从政之人最起码的先是自己有修养,只有自己了解百姓的生活,了解国家的处境,了解生活百态,才能更好的处理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恩,你说的很对,当官就要为百姓办事,如果没有切身接触百姓的生活,没有丰富的阅历和经验,确实会出现政务上的疏忽和不严谨。”
李世民说道,“你对《论语》的解释简洁独到,注解新颖,不同于以往大儒教条式的将孔子的思想固定化。父皇没有想到你这几天会有这么大的进步,心里甚慰。”
“谢父皇夸奖,儿臣只是说出自己的理解和看法而已,还请父皇指教。”
李恪谦虚道,他见李世民的语气没有像刚才那么冰冷。所以,他自己说话的时候也不再太拘束。
“《论语》阐述的是‘以德为政,以仁为孝’你只要理解透这两点,就能对孔子思想有个全面的了解。”
李世民煞有兴趣的说道。
李恪没有想到李世民用八个字就概括了一本书的内容,但他的解释又很正确,让李恪吃惊不已,都说李世民是一位博才多学的帝王,果然如此,从他对《论语》简单的八个字的评价就能看出他对这本书的了解程度。想到这里,李恪对李世民肃然起敬,他觉得这才是一个帝王该具备的品质,博才多学才能更好的通过前人的智慧治理好一个国家。
李世民看到李恪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心里安慰不少。自己的儿子当中,唯有李泰博才多学,对书法和绘画都很有天赋,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儿子。如今,李恪突然转性,开始学习书法绘画,还不断的努力读书,并且他的见解独到,有的时候自己在听完他的讲述后才明白了很多不明白的道理。
他看了一眼李恪,见李恪恭敬的神态,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多疑,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通过刚才他对孝道的理解,能理解的这么通透,说明他还是一个孝子。如此一想,他对李恪又产生了一种慈爱。
“你数日来为朕出谋划策,又举办蹴鞠比赛,还举荐人才,朕不知道该怎么奖励你,就赐你一副王羲之的真迹吧!”
说完,朝王德看了一眼,王德会意,从书架上拿出一幅卷轴递给李世民,李世民打开卷轴看了一眼,将它递给了李恪。
“父皇,这是你多方收藏才找到的真迹,儿臣不能接受你的赏赐。”
李恪知道李世民对王羲之真迹的痴迷,才如此说道。说实话他也确实想弄一副真迹,自己没事的时候可以临摹观赏。
“父皇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不要再推辞了。”
李世民沉思说道。
“谢父皇!”
李恪这才上前接过卷轴,欣喜不已。
“朕还要批改奏章,你就先下去吧!”
李世民给李恪东西之后有点疲惫的说道。
“父皇要保重龙体啊!”
李恪神情激动的说道,“儿臣告退。”
说完躬身离开了御书房,出了甘泉宫他顺便来到杨妃的千秋殿。杨妃见他拿着东西,就脸色一寒斥道,谁你让跟你父皇要王羲之的真迹的,难道你不知道他特别钟爱这副字吗?李恪没有想到杨妃会发怒,这才将自己在甘泉宫的事情跟杨妃说了一边,杨妃在听李恪讲述的时候脸色阴晴不定,等李恪说完脸色这才好转,神气显得有点柔和,是你父皇赐给你的就好。李恪见杨妃很多时候跟他欲言又止,就知道她似乎想告诉自己什么,觉得李世民赐真迹给自己并非这么简单。所以,他又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皇宫朝岑文本的府邸而来。
岑文本能猜测到李世民此举的意思吧?李恪如此想着。
第一百零六章 人性本自私
从岑文本的府中出来,李恪坐在车中,思绪仍旧回荡在岑文本的书房。
当他自己将甘泉宫的对话跟岑文本说完之后,就见岑文本的脸色很骇人,似乎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先生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
他问道。
“殿下,你最近是否跟什么人有过密切的来往?”
岑文本谨慎的问道。
“密切来往?”
李恪重复道,“没有啊,本王不曾有过什么密切的来往,就是去过璐国公府,但这也不算是密切的来往啊!”
“殿下去的时候璐国公没有在府中,等殿下要走的时候是不是发现璐国公从军营里赶了回来?”
岑文本继续问道。
“先生,本王还没有告诉你呢,你怎么知道?”
李恪惊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殿下你以后还需要少跟璐国公来往才是。”
岑文本告诫道,“璐国公自从新军组建就一直在军营不曾回家,为何你到他的府上他就立刻赶了回来呢?难道是偶然吗?只是为了跟你见面聊天这么简单?”
“先生,本王没有跟璐国公有过什么深刻交谈,只是谈些新军的问题,不涉及什么私密问题。”
李恪回答道。
“殿下,你们没有但不代表着别人不这么想啊!”
岑文本一脸忧色的说道,“而且这个人还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
“你是说有人在父皇面前告我跟璐国公……”
说到这里李恪突然不再言语,他终于明白了李世民为什么在他刚到御书房的时候语气那么冷淡,明显对他不满意。现在看来,确实只有这个原因才能令他对自己甚为不满。一个是新军大将军,一个是当今皇子,自己到侯府,侯君集就立马回府,这确实会让人心中有其它的想法。更何况是李世民呢,更何况侯君集回城第一个见的不是李世民而是自己呢?只是这个告密的人又是谁呢?亲信之人?但是以长孙无忌的性格这样不像他的风格啊,他最喜欢的就是一击必胜。
李恪想到这里,百思不得其解,抬头之时正好撞上岑文本的目光,见他目光清澈,似乎什么都明白,就问道,“先生以为告密之人是谁?恪该如何行事?”
“皇上给你王羲之的真迹就是表明了他的心态,他对殿下的期望很高,同时也希望殿下能够安心学文习武,勤练书法,不用管其它的事情。若不是殿下在御书房用孔子论孝一说让皇上知道你的仁孝,恐怕今天就不是御赐真迹这么简单啦。所以,殿下以后做事还要慎重。”
岑文本淡淡说道。
李恪在车里想到岑文本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神态就知道李世民这是在告诫自己,不是在教导自己。告诫和教导的差别很大,李恪明白其中的含义。
“低调做人吧!”
李恪叹道,“自己最近确实有点锋芒毕露了。”
回到府中的李恪开始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每天不是习武练剑,躬马齐射,就是读书练字,偶尔给研究活字印刷术的工匠们一点提示。期间若依曾来过几次,李恪也跟她出城踏过青,在河边钓过鱼,在林中看过鸟。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比朋友更胜。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秋季节。
这天是贞观元年十月十五,李恪一如往常在府中的后院仰望夜空的明月,痴痴自语,“冰凝,你很好吧?”
长孙冰凝自从去年十一二月离开长安之后到今年的十月都没有音讯,而李恪心里对她的思念之情也是与日俱增,每到
本文每页显示
6000字 共
362页 当前第
58页
首页 上一页 ← 58/362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