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李恪的剑招,他选择了消耗李恪的体力。虽然,李恪知道对方的用意,但又不能不接招,所以才会被对方得逞。
突厥首领看到李恪拿剑的手有些颤抖,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然后,他举起了手里的弯刀,优雅的朝着李恪的脖子划去。
“殿下小心。”
李恪想用力阻挡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但是陈其人如同他的声音一样迅速,抢在李恪之前挡下了这一击。但是突厥首领的这一刀用力太大,陈其本身受伤很重,再加上体力过度的透支。陈其没有唐刀没能阻止住弯刀砍向他的轨迹,只能眼看着弯刀划过他的胸膛。鲜血喷涌,陈其“扑通”一声掉在马下。
“陈其。”
李恪从喷在脸上的热血的缝隙中看到陈其倒地后大声吼道,同时他手里的长剑像毒龙一般刺向了突厥首领。突厥首领势大力沉的一刀将陈其劈下马背之后,陈其身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了他的眼里,他稍微一个恍惚,便发现自己咽喉一疼,李恪的长剑已经洞穿了他的咽喉。
“扑通。”
李恪的突厥首领同时掉下马背。
李恪掉下马背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朝自己砍来。“永别了大唐,永别了我爱的人。”
他在闭眼的那一瞬间心里喊道,“原来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点都不复杂。”
然而,他等了片刻,也不见那柄刀向自己的头上落下来。
“啊。”
一声惨呼,突然他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个人砰然倒在了他的身旁,同时一只羽箭坚实的插在他的身上。而那柄砍向自己的弯刀的手也像一个木棒摔在了地上,手臂被那只深深钉在地上的羽箭的羽翼还在微微颤抖。
“殿下。”
“三哥。”
“殿下,末将来迟了,还请殿下赎罪。”
刘仁轨的声音传入了李恪的耳中,同时,传入他耳中的是刀枪剑戟相撞的声音,还有骏马的嘶鸣声和士兵的惨叫声。而他发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耳边还不时的喊道,“三哥,你没事吧,三哥。”
“殿下,殿下。”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是刘仁轨,李宗和尉迟俊关切的神色。
“杀了他们。”
李恪艰难的吐出四个字,终于昏迷了过去。
“杀。”
刘仁轨查探了李恪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就将他交给李宗和尉迟俊,“保护好殿下。”
然后,他翻身上马,冲向了跟黑衣卫缠斗在一起的突厥人。
刘仁轨就像一头受了伤的野狼,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突厥人杀了过去。突厥人早先被陈其震慑,然后头领被李恪斩杀,士气跌落到了低谷,一百多人被一百名黑衣卫杀的节节败退。
刘仁轨的杀戮方式不比陈其差,就见他一马当先,长枪直挺,将迎向他的突厥骑兵贯穿胸膛的同时长枪的枪尖刺穿了后面的一个突厥骑兵。然后,就见大枪挑着两个人甩向跟上来的突厥骑兵。两具尸体就像两块大石块,砸在了突厥骑兵的马上,马背砸翻在地,而马上骑兵也被压在马下鬼哭狼嚎。
“杀。”
刘仁轨再次喊道。
“杀。”
黑衣卫喊道。
战场形势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突厥人没有了斗志,所以他们只能出于本能的反抗,但这样的反抗无济于事。黑衣卫就像在瓜地捡西瓜一样,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当刘仁轨一枪洞穿最后一个突厥骑兵的时候,他举目回望,发现倒在地上,肢体不全的突厥人的尸体,不禁震惊不已。显然,这样的屠杀不是他和黑衣卫的壮举。
那是谁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陈其。只有陈其的杀戮才会这么血腥,这么震撼人心。
刘仁轨翻身下马,来到李宗和尉迟俊身边,“殿下的伤势怎么样?”
“三哥没有受伤,只是身体非常虚弱,可能是因为体力不支导致的昏迷,休息片刻,补充点食物就没事了。”
李宗宽心的说道。刘仁轨听到李恪没什么大碍,一颗扑腾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陈其的伤势怎么样?”
刘仁轨看了血人一样躺在旁边由黑衣卫包扎的陈其。
“陈统领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让大夫医治,恐怕性命难保。”
黑衣卫小声的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出发。”
刘仁轨怒道,“回灵州。”
“诺。”
黑衣卫喊道,然后将陈其扶上了马背。
刘仁轨对李宗和尉迟俊命令道,“路上就由两位公子轮流照顾殿下,我们需要快点离开此地回灵州。”
“好。”
李宗和尉迟俊同时点头答应道。
刘仁轨一行人因为陈其的伤势严重,来不及休息便朝灵州的方向而去。在离开战场时刘仁轨突然回头朝阴山的方向望了一眼,暗暗自语道,“定方,我不负众望,殿下终于得救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突厥也玩夜袭
苏定方的五千六百名骑兵就像草原上的五千六百匹狼一样,沿着李恪出使突厥的路一直深入漠北。就像刘仁轨说的一样,苏定方能肯定李恪以八百击溃一千五百人的奇迹。所以,他觉得李恪现在已经不在这条道上。在这条道上寻找他,肯定是找不到的,要找他必须要向西的方向寻找。因为朝东的方向有突厥人的大利城,要想躲过突厥人很难。所以,他更期望刘仁轨能够不负众望。然而,他更加明白突厥左贤王既然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甘心失败。一次截杀不行,二次,三次的会派骑兵出来。既然自己明白他们的行动,就必须要做出相应的措施。所以,他便跟刘仁轨有了那样的安排,让他向西寻找李恪,自己能做的就是在这条道上歼灭那些派出来截杀李恪的骑兵,为李恪回唐赢得时候。
目的明确,苏定方进入漠北草原的时候便大幅度的撒网,派出了六百名的骑兵斥候,将侦查的范围拉的很大。同时命令他们每半个时辰就要向他汇报一次敌情,以免他能及时的把握对方的行动。跟突厥有过交战经验的他懂得突厥人在草原上的优势除了他们的骑兵之外,还有一点不能忽视的因素,那就是他们的斥候在草原上对侦查情报能力非常非常突出,手段非常老道,汇报的情报很及时很准确。所以,他不会在这个问题犯下别人所犯的致命错误。
第一天出大唐入漠北草原,没有发现敌人,苏定方傍晚时分就下令大军就地休息。
第二天继续深入草原,仍然没有发现追踪和截杀李恪敌人的踪迹。苏定方又在一条河边命令士兵安营扎寨,休息了一晚上。
第三天依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很多士兵都对苏定方的行军安排产生了怀疑。他们的使命是来寻找和营救汉王殿下,不是来草原度假的。他们是大唐的新军,是承载着大唐数万百姓期望的军人,不是在草原上休闲游玩的。然而苏定方对军队出现的这种负面情况置之不理,他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抚,一如既往在晚上下达了就地安营扎寨的命令。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将士们虽然有怨言,但终究只是唠叨几句,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晚上,等到大军吃过晚饭的时候,苏定方强制命令士兵们休息,并且派出了比平时多一倍的巡夜队伍。
所有的士兵在两天的行军中已经习惯了苏定方的行军安排,因此并没有对他下达强制休息的命令感到奇怪。士兵们一如往常的睡觉,并且睡的还比较踏实。
夜晚的草原显得格外的冷,但天空晴朗,繁星满天,给空旷的漠北草原增添了一份亲和力。
亥时,苏定方终于有了举动,他朝帐外喊道,“来人。”
“将军,什么事情?”
亲卫走进帐篷,躬身答道。
“命令士兵结集,上马准备战斗。”
苏定方语气坚定的下达了命令。
“诺。”
亲卫迟疑了一下,躬身领命走出了大帐。
然后,就听见帐外人声鼎沸,战马嘶鸣,吵杂声不绝于耳。苏定方在帐内摇了摇头,“毕竟是新军啊,训练不足,一次突然的结集就搞出如此大的动静,这样的军队是难以跟矫健灵敏的突厥人相抗衡啊。”
帐外结集的士兵显得有些混乱,因为提前没有通知,士兵们都睡的比较瓷实。所以,突然间结集,准备战斗的命令把他们打蒙了,也让他们慌乱起来。五千六百人的骑兵结集完毕,整齐的坐在马背上,站在苏定方面前的时候用了将尽一柱香的时间。
“你们是猪,还是一帮废物。”
苏定方破口大骂道,“深入漠北草原,在突厥人的地盘上你们连最起码的警惕性都没有吗?看看你们结集完毕用了多少时间?一柱香的时候。那我就告诉你们,在一柱香的时间里,突厥骑兵能在十里之外杀到你们的大营,能将你们的头颅砍下来挂在他们的腰上。在敌人的地盘上疏忽大意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你们懂吗?你们知道吗?所以,我说你们就是一群猪,一群废物。”
苏定方的声音就像一条闷棍,敲在了骑在马上的五千六百名骑兵的心头。他们惭愧的将头低了下来,不敢正视苏定方在夜里并不是能看的太清楚的脸。
“如果,我们这是在偷袭对方,你们结集的时候搞出如此大的阵势,敌人还会傻到把自己的头颅递给你们,让你们砍吗?如果我们是在搞突然袭击,你们集结的速度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吗?”
苏定方越说越气,“所以说你们是一群猪,一群废物。是一群丢大唐军人荣誉的垃圾,你们根本不配被称为大唐的新军,不配被称为可以保家卫国的军人。”
所有的将士们被苏定方骂的老脸深红,恨不得见个地缝钻进去。他们觉得自己确实有愧于大唐新军的称号,有愧于大唐军人的称号。在西山大营训练的时候,他们的待遇是整个大唐卫军中最好的。他们穿最好的盔甲,骑最好的战马,用最好的兵器。他们觉得自己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唐铁军,自己就是大唐未来的守护神。所以,他们有一些骄傲,有些自满。可是,现在被苏定方一顿训斥,他们终于清醒了,他们终于认识了自己的不足。他们羞愧,他们自责。
苏定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他看到平日里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一脸骄傲自满的骑兵此时低头不语,羞愧的脸微微发红的时候,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大声喊道,“本帅知道你们都是有血性的军人,都想为大唐征战四方。本帅更加明白,只要你们愿意,你们就能做到,我相信你们。”
“唰。”
所有的骑兵抬起了他们高傲的头颅,脸上充满了自信,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情。
“所以,今天晚上就是为你们荣誉而战,你们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是军人吗?你们不是想要证明自己是大唐的新军吗?那就用大唐敌人的头颅来表明自己的决心吧。就用敌人的鲜血捍卫你们的尊严吧!”
“大唐威武,新军威武!”
突然,站在最前的一个校尉喊道。
“大唐威武,新军威武!”
五千多人同时喊道,气势如虹,声势滔天,骑在战马上的苏定方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这雄壮的声音震得生疼。
“本帅预测今天晚上敌人会来袭营。所以,命令!”
苏定方话音一落,全体骑兵“唰”同时抽出了自己的佩刀。这是李恪给苏定方新军的一个建议,用李恪的话说就是为命令而宣誓。“大军即刻向西方向撤军十里,然后等待敌人的袭击。”
同时,他对眼前的一个校尉命令道,“同时斥候,缩小巡察范围,以免打草惊蛇。”
“诺。”
校尉答应一声,骑马消失在黑夜中。
“出发。”
苏定方再次喊道,然后大军在他的命令下向西的方向移动了十里,然后将士们身不下马的在漆黑的夜里,在北风呼啸的晚上,在激情与热血中等待着突厥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深夜的气候越来越寒冷。但每个骑兵都表现出了他们大唐精锐的实力,就像一尊石像一样端坐在马背上,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此时,北风呼啸,天很冷。
但是,他们不冷,他们的身体冷,心不冷。他们热血沸腾,他们心内杀敌的意志在燃烧。他们的决心就像一团火,在慢慢的蔓延。
“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就像给等待蚕食的恶狼发出了攻击的命令,吸引着每个骑在战马上的骑兵。此时,黑夜中火把照明的范围内一个身着唐军制服的斥候来到苏定方的身边,禀报道,“启禀将军,正北方向十里之外发现两千突厥骑兵,他们的行军目标正是我们刚才的驻地。”
“你们确定是两千?”
苏定方核对道。
“末将看的很清楚,是两千人队。”
斥候肯定道,同时因为激烈的奔跑,他在不断的喘息。
“以他们的速度,到我们的驻地需要多长时间?”
苏定方继续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概一枝香的时间。”
斥候说完,又补充道,“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
“他们的斥候有没有发现你们?”
苏定方有些疑惑,毕竟让自己的斥候侦查到这么详细的情报,而不被突厥斥候发现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他们没有派出斥候。”
唐军斥候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干脆,不容质疑,就像他眼神中的坚定一样。
“下去吧,密切监视。”
苏定方说道。
“诺。”
唐军斥候再次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苏定方脸上露出一丝孤傲的笑意,“没派斥候是吗?你们很自大。但是,你们会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的。”
其实,突厥人不是自大,而是太自信了。他们凭借空中侦查机——雄鹰,侦查出敌情,然后便做了的偷袭决定。他们认为唐军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自己的突袭会神不知鬼不觉,所以连斥候都没有安排。
因此,才会让苏定方的斥候得到详细的情报。不然,以突厥人在草原上的斥候实力,唐军斥候岂能这么轻易的就能判断出他们的人数和行军速度。
苏定方看了天空的星星一眼,闭目沉思,估摸了一下时间,终于果断的下达了进攻命令。
第一百四十六章 杀!杀!杀!
突厥左贤王施罗德刚晋封了左贤王,手下能用的兵马不多,忠心耿耿的更加没有多少。所以,每次派出的人数都没有超过三千之数。还有一点就是在颉利的眼皮底下他偷偷行事,派出的人数过多会引起颉利的怀疑。因此,这次派出的人也只有两千人队,两千骑兵。
两千骑兵的指挥是施罗德刚刚从左贤王旧部提拔上来的一个亲信,叫吉思勒孛剌。在出征的时候,施罗德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如果事情办好,肯定不会亏待他。像草原游牧民族,特别是突厥这样的民族,纯粹是靠自己的实力吃饭的。所以,受到部落首领的器重,能够晋升,对每个突厥人来说就是值得用性命交换的。因此,吉思勒孛剌在出征前就给施罗德保证,一定会将李恪的人头提回去见他。
两千骑兵不断的靠近了苏定方驻扎的营地,他们的速度不但没有减慢,而且还在不断的加速。加速行进中突厥骑兵身上的血沸腾了,天生好战的他们就像野狗遇到了猎物一样,口中发出了咆哮声。
两里的距离,突厥骑兵拔出了自己的弯刀,高高举在头顶,就像夜晚降临的死神,注视着眼前不远灯火闪烁的唐军驻地。
一里的距离,突厥首领吉思勒孛剌突然吼道,“杀。”
“杀。”
突厥人杀向了苏定方骑兵的营地。
然后,突厥人在进了唐军的大营之后才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除了几座破旧的帐篷,几支燃烧的火把,半个唐军的影子都看不到。
吉思勒孛剌脸色阴沉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唐军主将的营帐,脸上青筋暴跳。他发现唐军的时候,利用自己有天空雄鹰侦查的优势,循循渐进的诱导苏定方让他相信这段路上没有突厥骑兵,然后想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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