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次的正使商量拉拢李可秀一事。
到了晚上一行人各自休息,谁知道半夜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侍卫回来禀告,是清国士兵将玉清观团团围住。
南宋一行人大惊失色,急忙聚到一起,陆游对那正使说道:“韩大人,趁现在清兵不是很多,我们趁机杀出去,再连夜送大人出城。”
那被称为韩大人的正使摇头道:“不必,既然来的士兵不多,证明我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我们就冒充普通游客出去会他们一会,将他们打发走就是。”
陆游皱眉道:“可是大人您身份尊贵,若是在这里被清国人认出来……”
韩大人哈哈笑道:“认出来又如何,以本官的身份难道他们还敢动我不成?若是以前倒也罢了,现在清国自顾不暇,哪敢随便招惹我们。更何况你别忘了,这里是李可秀的地盘,真闹出什么事来,他又岂会袖手旁观?”
陆游还是不放心:“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而且李可秀如今毕竟名义上是满清的官,就算相帮我们也难免束手束脚。”
韩大人指着旁边一个大胡子军官模样的人说道:“放心吧,有吴天德吴将军在,这些人又岂能伤得了本官?”
第1025章 借题发挥
宋青书大摇大摆闯入玉清观,看着手下士兵将整座道观搞得鸡飞狗跳,忍不住感叹:难怪那么多人说男人不可一日无权,这狗仗人势……啊呸,这些琐事有人代劳,果然省了好多事情。
“不知大人深夜到此有何贵干?”一个中年胖道人领着一群道士走了出来,眼神余光扫到那些满清士兵到处踹门的场景,不禁眼皮直跳。
“你就是这玉清观的观主?”宋青书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表面上看着白白胖胖一团和气的样子,不过眼神中偶尔一闪而逝的精光显示他绝对是一位高手。
“不错,贫道马真,忝为玉清观观主。”那胖道人行了一礼。
“马真?”宋青书眉头一皱,这名字听着好像有些熟悉,只可惜他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
“是这样的,前不久扬州知府吴之荣吴大人在家中被歹人劫走,本官接到线报,有人看到可疑人物鬼鬼祟祟进了你们这玉清观,所以特来查探一番。”正所谓师出要有名,宋青书以势压人,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可疑人物?”马真道人急忙摆手道,“决计不会,我们玉清观平日里派了不少道士巡视四周,绝不会让可疑之人混进来的。”
宋青书冷哼一声:“你说没有就没有?待本官查探清楚了再作定论。”说完便抬脚往里面闯去。
“且慢!”马真道人伸手拦在他面前,“贫道在扬州作观主也有十几年了,恕贫道眼拙,不知大人究竟所任何职,搜索本观可有提督府出具的公文?”
“大胆!这位是金国尚书令、兵马大元帅唐括辩大人,此番是索相亲自请唐括大人出手相助的,你小小一个观主也敢在这里推三阻四!”宋青书还没答话,索额图指派给他的那队士兵早有一个小头领上前替他呵斥到。
“金国兵马大元帅?”那马真道人暗暗心惊,稍一犹豫,就被宋青书带人闯了进去。
看到他们走的方向正是观中贵客下榻的庭院,马真不由暗暗叫苦,急忙追了上去。
来到一处院子前,见手下的士兵堵在那里,宋青书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元帅,玉清观其他地方都已经查过了,就这个院子还没查探,不过这些人堵在门口,死活不让我们进去。”一个清国士兵上前答道。
宋青书眼神一扫,注意到对方守在院子门口的那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彪悍不已,显然都是高手,难怪这些清国士兵会吃亏。
“岂有此理,居然敢阻拦朝廷办案,看来就是贼人同伙,来啊,把里面的人全带回去,严加审问。”宋青书正愁着没机会呢,见机不怒反喜,借题发挥道。
哼,先将你们关到大牢里去,看你们还怎么和李可秀勾搭。
原本趁机将这群人杀了才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不过一来宋青书不是冷血之徒;二来对方毕竟是南宋的使臣,身为汉人,总对之有几分亲近之心。
宋青书随行的亲卫得到命令,正要冲过去,突然里面传来一声冷喝:“且慢!”
很快一行人便鱼贯而出,为首一人样貌清癯,一把修剪精致的山羊胡平添了几分上位者的气息。旁边还有两个熟悉的人,正是日前放走的陆冠英和程瑶迦二人。
看清宋青书的样貌,程瑶迦小嘴微张,显然心中惊讶无比;陆冠英却是下意识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在他看来,此番南宋使臣一明一暗,韩大人落脚在此处无比隐秘,外人绝不可能知道,这金人这么快找上门来,肯定就是妻子对他说了什么。
宋青书对程瑶迦微微一笑,惹得对方红着脸低下了头,陆冠英看在眼里更是妒火中烧。
宋青书此时却无暇关心这对小夫妻之间的矛盾,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为首那人两侧。
左侧那人一副中年文士打扮,样貌普普通通,不过整个人却自有一股书卷气息,想必就是神交已久的南宋大词人陆游了。
不过宋青书此时的注意力更多的另外那人身上,一个虬髯大汉抱剑而立,虽然看起来神色慵懒,整个人却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剑气。
“顶尖高手!还是用剑的大家!”宋青书很快就做出了判断,不过让他有些疑惑的是,自己明明没见过这人,为何看着他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
早有手下凑到那山羊胡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听到宋青书居然是金国的兵马大元帅,山羊胡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上前拱手笑道:“元帅大人,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只是到此行商的商人,路过扬州,顺便在玉清观落脚,绝对与那劫走扬州知府的贼人没有半分关系。”
宋青书面色微异,眼前这人分明不懂武功,可是身上去隐隐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显然是常年位居高位养成的官威,看来这个正使来头可不小啊。
“行商?”宋青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姓韩,名节夫。”那山羊胡不卑不亢地答道,他虽然没用真实姓名,却用了真实的字号,反正这里不是南宋,除非非常熟悉之人,不然绝不会知道他的身份的。
“韩节夫?”宋青书默念了几次,顿时勃然大怒,“韩节夫,喊姐夫,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占本官的便宜,来人,给我掌嘴!”
山羊胡面露愠色,一旁的陆游急忙上前骂道:“你这狗官自己不学无术,却来冤枉好人。节夫二字是取自南朝梁国任昉的《奏弹刘整》,‘臣闻马援奉嫂,不冠不入;氾毓字孤,家无常子。是以义士节夫,闻之有立,千载美谈,斯为称首。’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喊姐夫。”因为靖康之耻的缘故,陆游又是坚定的主战派,因此听到他是金人,哪有什么好脸色。
这一席话说得南宋一行人哄然大笑,个个面露讥讽之色,满清这边的士兵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极为辛苦。
宋青书本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见状借题发挥道:“好哇,竟敢辱骂本官,来人啊,通通给我拿下!”
第1026章 白莲芳踪
“喳!”清国那群士兵被分派给他,个个都争着露脸表现了,听到他的命令,纷纷扑了过去。
叮~
一声龙吟之声响起,这群士兵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接着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手中兵刃再也拿捏不住,纷纷叮叮当当地散落一地。
那虬髯大汉这才施施然地将剑收入鞘中。
宋青书眼神一亮,以他如今的修为,如何看不出对方出剑之时已经手下留情了,虽然刺中了这些士兵手腕,却没有伤他们手筋,所以他也没有出手阻止。
&△△△吧,≮▼→⌒p;“独孤九剑!”这么神奇的剑术只要让人见过一次就会永生难忘,他又岂会认错?原来这人是令狐冲假扮的,难怪看着这么眼熟。
宋青书上下打量那虬髯汉子的装扮,心中越来越古怪:这厮不会像原著那样装扮成什么泉州参将吴天德吧?
看到对方武功高强,宋青书身边的亲卫瞬间围了上去,将他牢牢护卫在中间,与南宋使团一行人对峙起来,眼看形势紧张,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喝:“住手!”
回头望去,只见一队绿营兵丁整整齐齐跑了过来分散站好,然后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宋青书眼神一眯,当年李可秀父女南下上任的时候,自己还出手救过他,又岂会认不住眼前这人是谁?想到自己堂堂金国朝堂第一人的身份来扬州出使,李可秀都借故不见,结果人家南宋使团这边前脚刚出事,他后脚就赶到了,宋青书不由心情沉重了几分,看来李可秀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得很明显了。
李可秀下马后悄悄对山羊胡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走到宋青书面前拱手说道:“江浙水路提督李可秀,见过元帅大人。”
“原来是李大人啊,”宋青书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李大人的架子可够大的啊,本帅来扬州这么久了都无缘见上一面。怎么,今天李大人就有空了?”
宋青书如今扮演的是金国第一人的身份,自然是有资格耍一下官威的,而且以这段时间的遭遇来看,他不趁机发作一下情绪才反而不正常。
李可秀混迹官场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堪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对答如流道:“前段日子扬州附近闹了些水匪,相传还与倭寇有勾结,本官不敢掉以轻心,急忙跑去查探详情,以至于怠慢了元帅大人,还望恕罪,恕罪。”
宋青书哼了一声:“既然李大人如今回了扬州城,看来那水匪已经剿灭干净了?”
李可秀面色如常地答道:“水匪狡猾无比,很难抓到他们踪迹,我这次只是回来休整一下,很快又要回绿营主持大局的。”
宋青书暗骂一声老狐狸,看来他是打算一直躲在暗处避风头了。
李可秀趁机笑道:“元帅大人,都是一场误会,玉清观观主马道长是我家西席的师兄,我们已经交往多年,对马道长的人品武功都很佩服,玉清观有他主持,绝不会混进什么贼人的,元帅大可放心。”
宋青书心中恍然,难怪自己觉得马真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原来是他!
因为和李沅芷交好的缘故,宋青书也很清楚李可秀家中的情况,他口中的那位西席应该就是李沅芷的师父,外号绵里针的陆菲青,而陆菲青说起来还是武当派的人,马真既然是他的师兄,那么自然也是武当派的。
武当派虽然大本营在武当山上,但天下也有几处分观,统称武当五观,依次是紫霄宫、真武观、白云观、上清观、玉清观。
其中紫霄宫自然就是武当大本营了,张三丰以不问世事,之前交给了宋远桥打理,后来因为宋青书误杀莫声谷一事,宋远桥引咎辞职,改由俞莲舟接任;
真武观观主则是《笑傲江湖》里面与方证大师形影不离的好基友冲虚道长;
白云观观主则是愚茶道人,相传他被侠客岛的人请了去,以致这些年白云观有些没落;
上清观观主则是天虚道长,黑白双剑石清、闵柔夫妇也是学艺于此;
玉清观观主则是眼前这位胖道人马真,他还有两个师弟,一个就是李沅芷的师父陆菲青,还有一个就是火手判官张召重。
既然都是武当一脉,宋青书也不好为难,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有李大人作保,本帅也不追究这玉清观的责任,不过这几个人形迹可疑,本帅怀疑他们是奸细,准备带回去严加审问。”
这个时候马真急忙上前说道:“大人误会了,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商人,这些年每次来扬州做生意都是在敝观歇脚,贫道对他知根知底,绝不是什么奸细。”
李可秀也趁机说道:“不错,我对他们也有印象,以前我来玉清观也碰见过他们几次,还特意检查了他们的路引批文,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绝对不会是奸细的。”
宋青书心中冷笑,一队普普通通的商队居然得到你一个提督大人力保,若说没问题那才是见鬼了。
不过如今的局面已经变成指认这群人是奸细就意味着玉清观和李可秀是同党,宋青书不想影响到武当派的人,也不想和李可秀公然撕破脸。
幸好此行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找到了南宋真正的使者,同时确认了李可秀更属意哪一方势力。
宋青书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既然有李大人作保,那这件事就算了,我们走!”说完就招呼手下兵丁径直离去。
“下官送送元帅大人。”李可秀笑着跟了上去。
看到两队人马离去,陆游急忙对山羊胡中年人说道:“韩大人,此地已经暴露,我们要尽快换个地方。”
“不!”那韩大人摇头道,“我们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可是……”
陆游还想说什么,那位韩大人举手制止了他:“今天金国大元帅带兵前来都无功而返,整个扬州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如果我们换地方,不是正好证明心虚,给那个金国元帅以口实再来找茬么?而且我们一直在这里,李可秀就不得不一直出面保护我们,那样一来,在所有人眼中他就和我们是一伙的了,再想骑墙也没那么容易了。”
陆游眼前一亮,由衷赞叹道:“韩大人果然思虑高远,佩服,佩服!”
李可秀一路护送宋青书回了道台衙门钦差的行辕,然后告辞道:“元帅大人请好生休息,扬州知府被劫走一案,就交给下官去查吧。”
宋青书一路上和他说话,分明聊了不少,可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不得不暗骂这老狐狸滴水不漏。
见他告辞,宋青书倒也没有挽留,随便应酬两句就让他离开了。
等李可秀走后,宋青书换好便装,也悄悄跟了出去。果然不出所料,李可秀离开道台衙门后七绕八绕,最终还是绕进了玉清观。
尽管李可秀已经足够注意有没有被人跟踪了,不过他又哪里能发现得了宋青书?
“来得正好,正想听听你们谈到什么程度了呢。”宋青书找到一个偏僻角落,悄无声息地翻进了玉清观。
经过刚才一场风波,明显感觉得到玉清观守卫森严了许多,以宋青书的武功,也要小心翼翼才能不被发现。
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宋青书一路找到了刚才的院子,身轻如燕地飞到了正中那房间的屋顶,揭开瓦一看,双方果然在这里会面。
李可秀身后站着陆菲青和马真,那位自称韩节夫的身后则站着令狐冲与陆游。
陆菲青,陆游……
宋青书脑中灵光一闪,想必这陆菲青也是山阴陆氏一族的人,看来南宋这边就是通过陆菲青牵线搭桥,才成功勾搭上了李可秀。
不过这个韩节夫到底是谁呢?看他的样子显然是身居高位,可是南宋有哪个大官姓韩?
宋青书心中疑惑,忽然想到之前黛绮丝提到她丈夫韩千叶被家族派到金国卧底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整个宋朝,北宋南宋合在一起,显赫的家族不知凡几,但是后世被公然为第一望族的却没什么分歧,那就是真定韩氏!代表人物就是北宋的韩琦和南宋的韩侂胄,无一例外都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算算时间,这人自然不可能是韩琦,那只可能是现任南宋参知政事的韩侂胄了。宋青书如今身居庙堂,对各国权力构成都刻意了解过,所以才能这么快猜出他的真正身份。
“多谢李大人刚才援手之义。”只听韩侂胄说道。
“韩相客气了,其实就算我不来,那唐括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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