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不能什么表示也没有,这两个镯子是当年我出嫁的时候太后赏赐给我的,这就转送给你们两了,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赵媛媛脸色微红,有些害羞地答道:“谢谢娘娘。”
一旁的赵瑚儿却小声咕哝着:“平日里都在宫中对我们不闻不问,如今却一反常态过来献殷勤,可谓是非奸即盗。”
她声音含糊不清,又刻意压低了音量,也只有宋青书这等修为的才听得明白,对贾妃的来意顿时有些了然。
贾妃拉着两位公主亲热地寒暄了一会儿,渐渐将话题引到了武当山上发生的事情:“齐王,我弟弟当时是怎么死的,能详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
“沂王谋逆,聚集了大量高手孤注一掷,抓的时机相当好,正好是官家身边护卫最薄弱的时候,危机关头幸好贾相拼死守护……”宋青书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出,一边暗自冷笑,心想贾似道谋反一事,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
整个过程贾妃脸色数变,还时不时出言询问一些山上的细节,幸好宋青书一路上早已将这套说辞背的滚瓜烂熟,倒也不至于说漏了嘴。
“弟弟也算死得其所了。”贾妃抹了抹脸颊的眼泪,倒真有几分像忠臣烈士的家属。
“朝廷给贾相谥号忠献,就是对他忠心的肯定。”宋青书配合着说道。
“朝廷待我们贾家倒是的确不薄。”听到谥号中有“忠”这个字,贾妃倒是相当满意。
宋青书却暗暗摇头,比起她弟弟来,贾妃的见识实在是太浅薄了,忠献这个谥号可不是什么好谥号,当年秦桧死后也是封的这个谥号。
“对了,官家如今怎么样了,回来这么久还没去看看,实在是我这个妻子的失职。”贾妃以手绢抹了抹眼泪,一边往里屋张望,顺势便要进去。
宋青书心想正事儿来了,急忙拦在她身前:“娘娘见谅,官家此行受伤不轻,如今正在静养,受不得打扰。”
“放心吧,我远远地瞧上一眼就好,不会打扰官家的。”贾妃笑着说道。
宋青书依然摇头:“官家已经下了旨意,不见任何人。”
贾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眉毛也扬了起来:“连我也不见?”
“这是官家的意思,”宋青书面无表情,“娘娘不要让我难做。”要控制赵构像之前朝堂上那般清醒地按照自己意思说话,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以移魂大-法配合药物偶尔短时间还可以,若是经常这样,赵构如今的身体状态可经不起折腾,是以大多数时间只能“幽禁”赵构。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能让赵构和其他人见面,保不齐要出什么幺蛾子。
“到底是官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这些年因为弟弟的缘故,贾妃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在后宫中早已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格,刚才按捺着性子与他和颜悦色,如今稍微一受阻,立马故态萌发,“妻子看望丈夫天经地义,你为何多加阻挠?”
“皇家不同于一般的人家,连儿子都会造反,妻子什么的自然也要有所防范。”宋青书淡淡地说道。
贾妃知道他是拿沂王谋逆一事堵自己嘴,不过能在后宫中坐稳,性子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服输,马上就回呛道:“若是妻子儿子都信不过,难道你这外人就信得过了么?”
一旁的赵媛媛忍不住说道:“宋大哥不是外人,是官家的妹夫!”
“哟,这还没嫁过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贾妃瞥了她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被她这么一顶,赵媛媛眼圈瞬间就红了,赵瑚儿立马就不干了,想要为姐姐出头,却被姐姐拼命拉住,宫中尊卑分明,对方不管是身份还是辈分都比她们高,若是安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想让情郎难做。
见两女受委屈,宋青书也有些恼了,沉声说道:“为什么不让你去见官家,还有贾似道到底是怎么死的,想必你心中也清楚,有些话非要我说那么开么?”
贾妃边上一个嬷嬷上前怒骂道:“狗奴才,竟敢对娘娘无礼?”
宋青书眉头微皱,周围的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发现那个老嬷嬷早已倒在地上满口鲜血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显然是一嘴牙都被打掉了导致漏风。
宋青书面沉如水:“这次看在娘娘的面上留她一条性命,如果有下次……”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威胁之情溢于言表。
贾妃一群人这才意识到他除了齐王这个身份之外,还是武功绝顶的大宗师,真想做什么,整个皇宫恐怕没人拦得住他。
想明白这点,贾妃的胆气便泄了大半,有些色厉内荏地留下一句话:“算你狠。”说完带着随从转身便走。
“不送。”宋青书淡淡地说道。
赵瑚儿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宋大哥你刚刚好威风,那个赖嬷嬷狗仗人势,仗着是贾妃手底下的心腹,一天到晚都在后宫里欺负其他小宫女,连我们有时候都会受她的气。”
宋青书眉头一挑:“那看来刚刚还打轻了。”
“已经够了,”赵媛媛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一眼,眉宇间尽是忧色,“贾妃近年来在宫中一手遮天,你如今将她得罪得这么狠,恐怕……”
“没关系,反正不是一路人,迟早也要得罪。”宋青书不以为意。
赵瑚儿将手里的镯子扔到地上:“这个坏女人,我才不要她的镯子。”另一边的赵媛媛也默默将手镯摘了下来。
“改天我送你们更好的。”宋青书脸上在笑,心中却肉疼无比:就算不要也不要摔坏了啊,当了也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了,这些败家娘们。
且说贾妃回到宫中过后越想越气,都砸坏了不知道多少茶杯和花瓶,一旁另一个嬷嬷小声说道:“娘娘,不如通知一下贾府中人?”赖嬷嬷被送去医治,这是贾妃另一个心腹李嬷嬷。
“两位老爷都不在了,贾府还剩些晚辈济得了什么事!”一想到贾府的现状,贾妃便脸色阴沉,“若是两位老爷还在,姓宋的焉敢如此!”
“史家和薛家的老爷呢?”李嬷嬷继续说道。
贾妃顿时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她很快又颓然坐下:“可如今皇宫内外都被姓宋的把持着,我们根本出不去,想送信都没法。”
李嬷嬷嘿嘿笑道:“只要将姓宋的赶走不就行了?”
“你有什么办法?”贾妃好奇地问道。
“历朝历代以来,从没有听说……”李嬷嬷凑到贾妃耳边低语起来。
贾妃很快转怒为喜:“如此甚好,甚好!”
“可问题是现在消息送不出去。”李嬷嬷皱眉道。
“放心,你都能想到的,史弥远和薛极那两个老狐狸不可能想不到,哈哈哈。”贾妃有些肆意地笑了起来。
且说皇宫外史弥远正和一个皓发老者在书房中商议:“父亲,这次你借病没有一起去武当山,实在是太明智了。”
这白发老者自然便是帝师史浩了,闻言抚须微笑起来:“师宪这个人就是太贪心了,贾家已经是第一世家了,他却还想一步登天,我自然不愿去趟这浑水,否则到时候到底帮谁是个问题。也幸好没去,不然武当山上死了那么多大宗师,我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他虽然素来自负武功,但清楚自己离大宗师还差一点。
“如今这局面对我们反而更好,”史弥远显然心情也很好,“这些年一直被贾家压一头,如今贾家已经完了,他们手底下的权力真空自然就会由我们获取。”
史浩忍不住说道:“可目前为止,姓宋的才是最大的赢家啊。” 他更擅长武功一途,在权数谋略方面,远远不及儿子。
史弥远摇了摇头:“他只是无根之木,如今的繁华只是表面,没有朝中根基,他很快就会被赶走的,不,说不定明天就回灰溜溜走人了。”
史浩一脸担忧:“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姓宋的毕竟是大宗师,要是把他得罪狠了,我们恐怕也不会好过。”
“放心吧,我又岂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史弥远微微一笑:“如今最着急的是太子,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当然为了防止他们太笨错过机会,我还特意派人假装无意间提醒了他身边的那几个老学究。真德秀、魏了翁几人虽然平日里很讨厌,但用来做这件事,实在最合适不过,哈哈哈……”
第二日早朝,宋青书本来正想感受一下正大光明当朝廷一把手的滋味,结果第一份收到的奏折便是弹劾他的,秽乱宫廷几个大字异常刺目。
第2048章 孤立无援
“秽乱宫廷?”看到这几个字,宋青书脸都快绿了,如果他真在皇宫里和那些妃子什么的做了什么事情享尽了艳福也就罢了,可自己明明裤子都还没脱呢,就背上这么大一口黑锅?
宋青书看了一下奏折的落款——真德秀!他对这人有印象,实在是名字太秀了,这人是直学士院、秘书郎,如今是太子的老师。
另一本奏折也是参他类似的罪名,落款是魏了翁,此时是国子监武学博士,同样也是太子的老师,只不过真德秀教太子理学,魏了翁则更多偏向于教授太子弓马军略之类。
“看来这是太子的意思啊。”宋青书暗暗皱眉,这个太子手段有些不高明,竟然直接让自己的老师上阵,这样谁都知道他是幕后主使。
其实他对这个太子并没有恶感,之前因为沈璧君一事,还觉得他有些可怜,至于沈璧君出事过后,他立马开始谋划娶别人,这件事倒也怪不得他,出身皇家,自然不可能让一个清白有疑虑的女子进门。
只是如今对方打上门来了,注定双方无法成为朋友。有时候世间就是这样,明明相互欣赏,却不得不互相为敌。
宋青书不禁想到了当初的韦小宝,再次感慨了一下芝兰当道不能不除。
感慨归感慨,眼前的麻烦还得处理,看着不远处那些一脸戏谑,明显打算看笑话的众臣,宋青书轻咳一声,只好出来解释:“官家经历了这次叛乱,对身边守卫非常不放心,特令我随侍左右。当然我也分得清轻重,入夜过后并没有留宿内宫中,而是在大庆殿边上休息。”
皇宫并非全是皇帝妃子居住的地方,分内廷、外朝,进了皇宫大门往东,过一北廊乃枢密院,接着中书省,然后是都堂,也就是所谓的政事堂,宰相朝退治事于此 ,然后是门下省,最后是大庆殿,也就是老百姓眼中的金銮殿,这些地方都属于外朝,得到允许的话臣子是可以进出的,一直要往里走一道围墙和宫门之后才是内廷,那里面是皇帝与妃嫔私人的地方,决不允许其他男人涉足。
宋青书以前去找李沅芷和阿珂倒是进了内廷,但那是夜间凭着绝世轻功偷偷进的,大白天进的话影响实在太恶劣,所以他一开始就有所防范,只是没想到还是有人从这上面做文章。
“自太祖以来,不是没有重臣因为公务繁忙留宿在政事堂这边,可像齐王这样每天都住在这里,实在是仅此一例。”这时候一个老者站了出来,他便是太子太傅真德秀。
宋青书暗恼,忍不住说道:“我明明才住了一天,哪里是每天都住在这里?”
真德秀马上说道:“齐王的意思是今天就会搬出宫去了?”
宋青书一怔,没想到被对方设了个套绕了进去,只不过他手里握着赵构这张牌,倒是不慌:“官家如今的安危需要我随时照看,还特意下旨留我常伴左右,我又岂能因为顾忌个人名声,而置官家安危于不顾?”
“此言差矣!”真德秀马上反驳道,“护卫官家自古以来有大内侍卫,有侍卫亲军,又何须齐王插手?”
宋青书脸色一变,陡然站了起来,大宗师的气势瞬间勃发,整个殿中都笼罩在他的气势之下,每个人都脸色大变,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真大人是文人,恐怕不知道真正的武功高手是什么概念,这次武当山之变出现了近十个大宗师,哪怕是御前侍卫在他们面前也如同土鸡瓦狗而已,这次随行的御前侍卫近乎全军覆没便是明证,”宋青书冷哼一声,“以前有黄裳与斗酒僧两位大宗师坐镇宫中,方才保证了皇宫里的安宁,如今两位都不在了,皇宫对于大宗师来说就是不设防的,如果我也不在宫中,有居心叵测之徒请来了一位大宗师,那样岂不是拿官家的性命、社稷的安危当儿戏?”
他很快便收起了气机,要知道这群官员一个个都是文弱书生,不少人还老胳膊老腿,要是一不小心被他给震出了内伤,少不得会一大堆麻烦。
真德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想反驳,只可惜被对方气势所慑,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气来,宋青书力度拿捏得非常准,既让他说不出话来,又不至于真正伤到他。
“齐王所言的确有道理,只不过黄裳与斗酒僧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而且他们年纪都大了,没人会往那方面想,齐王就不一样,”说话的是魏了翁,他负责教授太子武科,显然也是身手不凡,自然比真德秀更快恢复,“齐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宫中莺莺燕燕这么多,而且那些妃嫔都是全国各地精挑细选的佳丽……”
他欲言又止,但在场的都是男人,一个个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不管是宫女也好妃嫔也罢,在这深宫中都是寂寞无比,哪怕宋青书不主动去找她们,她们看到这样一个年轻英俊又身居高位的男人,难保不会自己主动贴上来。
得到魏了翁相助,这时候真德秀也缓过气来,补充道:“而且据我所知,齐王在江湖间可流传着不少风流韵事,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吧。”
宋青书暗暗皱眉,自己前些年与那些红颜知己的事情终究还是有些负面的影响。
这时候其他一些官员也纷纷加入进来:“我们这些知情人当然知道齐王行得正坐的直,可那些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齐王整日里住在皇宫之中,他们哪懂得内廷外朝的区别,再联系到以前有关齐王的坊间传闻,肯定会胡思乱想,到时候一个个添油加醋地以讹传讹,要不了几天,那流言就不堪入耳了啊。”
“我们也知道王爷是为了官家的安全,但这样一来皇家的颜面无存,官家想必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不如我们禀告官家,让他再做定夺?”
“依老臣所见,可以在皇宫附近找一房子赠与齐王居住,这样齐王又能守卫官家安全,又能堵住无知之辈的悠悠之口。”
……
群臣你一句我一语,气氛也讨论得越来越热烈。
见宋青书快被众臣的唾沫星子所淹没,一旁一直沉默的史弥远和薛极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与得意。
第2049章 调虎离山
宋青书冷眼旁观,知道眼前局势是朝中各方势力合作的结果,对方有备而来,他再强撑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快刀斩乱麻,直接开口道:“本王觉得诸位所言言之有理,留宿宫廷的确容易惹人非议,这样吧,我今天就搬出去,不过官家的安全却不能不顾,刚才有人的提议就很好,这样吧,在皇宫附近找一处宅子,我守护在那里,也能防备其他大宗师或者什么不轨之徒入侵皇宫。”
殿中众大臣面面相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退出皇宫了,要知道他们本来还准备了几招杀手锏没用呢。
不过对方既然承认退出皇宫,他们倒也不好逼迫得太过,毕竟对方的威望武功在那里,便接受了他的提议,嘱令皇城司在皇宫附近寻一处宅子安置他住下。
将殿中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宋青书暗暗感慨,之前不管是以康熙还是唐括辩的身份,接手朝政相对来说都容易得多,让他对这场权力的游戏有些大意,如今一朝走到台前,才发现权力中心是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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