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忽然反弹回去,害得阎晓雅整个人趴贴地面,才避过这一下反击。
阎晓雅站起来,花容失色道:“你是魔鬼,世上没有活人躲得过这一击
小辛忽然双脚缩起,整个人就吊在剑上。只见木板墙角无声无息透出一支黑色长钢针。此针本应刺中小辛足踝,现下却刺个空。小辛随即一脚踏住乌黑钢针,站直身子,说道:“这是暗杀道最可怕的大拼盘手法,万发万中,永不失手。”
万发万中这话绝不是夸口,因为阎晓雅的神情言语必能令任何人心神稍稍分散,而这时那支淬过剧毒的黑长钢针无声无息刺人足踝,神仙难逃。
小辛既不是人,亦不是神仙,所以躲过此劫。这个解释自然很不圆满,但对小辛此人,这个解释竟不会使人觉得奇怪。
小辛冷笑一声道:“你不必缩着头,耸肩翘臀准备跃上屋顶,这种蝠遁忍术身法虽是诡奇精妙,但我一出手就能抓出你的肠子。”
隔壁小郑的姿势很奇特,正如小辛所形容的,头缩在双肩内,臀部翘起,表面上使人直觉他要往地面钻人去,但小辛却说他想跃上屋顶,还指出这是东流忍术的蝠遁。小郑全身冰冷,四肢筋骨好像冷僵了。谁也想不通隔着一道板壁的小辛,怎知蝠遁的唯一要害是在肚腹?
小郑当然害怕肠子被抓出来,神秘的恐惧使他面色变为紫色,这时叫他跃起一尺都办不到。
小辛声音透过板墙,钻入小郑耳中:“三十五年前东瀛忍者高手伊贺川死于金陵,他的肠子被人抓出,流了一地。但听说他几种著名的忍术在中土有两个传人,蝠遁是他几种拿手绝技之一,你姓郑亦是姓楚?”
小郑声音嘶哑,应道:“我姓郑。”
阎晓雅接口道:“他叫小郑。”
小辛道:“伊贺川向来以暗杀为业,在圈内他的声名几乎超过血剑严北。不过,后来事实证明伊贺川终究输严北一筹。”
阎晓雅讶道:“你怎么晓得?你……你究竟是谁?”
小辛道:“我是小辛,你想不想知道何以严北高于伊贺川?”
阎晓雅那付美丽眼睛射出热切渴望的光芒,她当然想知道,世上谁能够不想知道暗杀道的轶闻秘密?
小辛忽然闭起双眼,似是集中精神回想那些已成陈迹的秘密。但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他向来记忆力极强,看过听过甚至感觉过的事情和经验,绝不忘记。
他知道阎晓雅这个美丽女杀手目前绝不会出手,因为她等着听一件秘密。所以他大可放心关闭视觉,全部身心的力量完全集中听觉。
一支短而锐利的钢钉插人屋梁,一只巨大的蜘蛛沿着韧丝往上爬,到接近屋梁便停住。这些声音人类的耳朵无法听见,因为根本不算是声音,只是变化和波动。
但小辛却听见,并且知道那只巨大蜘蛛其实是一个人。他亦知道东流忍者为了连空气也不愿搅动,所以修习蜘蛛的本事,利用蛛丝似的韧线滑过空气。
小辛睁开眼睛,说道:“数十年前武林中有一位年轻高手,投身公门,先后跟随过天下三大名捕,把三大名捕全身本事都学会,成为有史以来最杰出的捕头。”
阎晓雅道:“我听过他的名字,但近三十年来却消息全无,有人说他终于被暗杀了,也有人说他忽然退隐,有意使天下之人不知他的下落。”
小辛道:“那是题外话,我要说的是这位中流砥柱神探孟知秋,平生捕杀了数百名职业凶手,威震天下,暗杀道几乎在世间绝迹。他自认最得意的一役是在金陵莫愁湖边,连破伊贺川一十二种忍术,逼得伊贺川不能不施展蝠遁之术逃走。就在伊贺川身形快要隐没在树林顶梢的浓密枝叶中,这一刹那间,神探孟知秋施展天龙抓奇功,一手抓出伊贺川的肚肠。伊贺川还飞遁了十七八丈之远才发觉肠脏都不见了……”
阎晓雅不觉连透几口大气,谁都想象得到伊贺川肚子破裂血肠飞洒的惨厉景象。
小辛又道:“但后来孟知秋临死之时,还亲口承认无法捕杀血剑严北。因此伊贺川比不上严北,这个结论,无可置疑!”
阎晓雅点头道:“对,对,伊贺川远远比不上血剑严北,此论绝无可疑。”
小辛冷冷道:“中流砥柱神探孟知秋没有什么了不起,像其他落叶一样化为尘土。他终于亦不免一败涂地……”
隔壁传来小郑惊讶的声音,听来似是在小辛背后原来位置发出,道:“他一败涂地?谁能击败他?血剑严北?刀王蒲公望?”
小辛道:“都不是,孟知秋虽然在很多方面成就杰出,例如他渊知博闻天下第一。又他耳力至佳,可以听到蜘蛛攀游的声音。眼光精细敏锐,能够查看出每个人做过任何职业所留下的痕迹……孟知秋打破了很多别人做不到的限制,所以大幅改变命运。可是宇宙中万事万物都有一个极限,他只能打破限制而不能超过极限,所以最后仍然败在命运之下,也就是败在极限之下。”
阎晓雅迷惑地道:“我简直不懂得你说些什么。”
小郑声音透过板墙,但这一次都显示是在邻室高处发出,道:“我却只懂得他提到蜘蛛的意思。”
阎晓雅更疑惑了,道:“什么蜘蛛?”
小郑道:“我现在像蜘蛛一样挂在梁下,小辛特地提到听得见蜘蛛攀游声音,这暗示已经很明显。如果我不希望像伊贺祖师一样肚破肠流,最好相信他和孟知秋一样听得见。”
阎晓雅道:“你为什么吊在空中?干脆破瓦逃走不是更稳妥吗?”
小郑苦笑一声,道:“小姐如果你听到有人提起你最崇拜的祖师的事,又是最秘密的事,你肯一走了之吗?”
阎晓雅道:“小郑,我们合作两年多,这段日子我学了很多东西,但回想时又觉得想呕,你知不知道我打算说什么?”
小郑道:“我知道,你想拆伙,我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生涯很不适合女人,尤其是漂亮年轻的女孩子。”
小辛道:“小郑,阎晓雅,我的横行刀呢?”
阎晓雅立刻摇头表示不知,小郑表情如何无从得知,只听他道:“去找严星雨。”
小辛冷冷道:“我横行刀若是在手,最多斩下一两只手指。但既然没有刀,我就只好抓破肚了。”
小郑没有作声,阎晓雅眼中露出恐惧,望住小辛。但他面上的迷雾,使人永远有瞧不真切迷蒙之感。
小辛突然缓缓伸手,骈指如前向阎晓雅印堂点去。阎晓雅既不知他是否有杀机,亦不会闪避……
隔壁的小郑猛可咬牙,推开已经掀松了的屋瓦,迅如狸猫从瓦洞钻出去。满眼阳光照处,使他泛起从鬼域逃回人间之感。
可惜他这口气松得太快了一点,因为小郑目光一拢,便见到小辛双脚,竖在面前。小郑的脑子变成空白一片,已不会思考。抬眼望去,只见小辛炯炯双眸凝视着自己。
完了!一切都不必多说,遇上这种对手,简直是天亡我也!小郑一面想一面深深叹口气,全身放松瘫伏瓦面上,等候最后的一刻。
小辛道:“伊贺川的绝艺还有多少传人?”
小郑道:“我大师兄前年去世之后,据说中原只有我一个人是伊贺祖师的传人!”
小辛道:“伊贺川能在中原立足称雄,算得上是一代怪杰,这话是中流砥柱神探孟知秋说的。”
小郑道:“我现在只关心我的性命。”
小辛道:“你死不了,我想请你办点事,行不行?”
小郑慢慢再度抬头望望他,方型的脸孔上充满了惊异神情,说道:“我居然还有利用价值么?”
小辛道:“记住,你已经死了,至少阎晓雅认为这样,你却在暗中替我打听几件事,第一件是烟雨江南严星雨上个月的行踪。第二件是……”
南校场周围相当僻静荒凉,民居稀落。尤其是校场后面除了树林外就是旷野。在一片枫林边有间矮陋屋子,通到屋前的小径,野草蔓生,几乎连路都遮没了。
屋内居然打扫得干干净净,有一张方桌,两条长板凳,一张床铺。门前的小院落左面另有一间小屋,设有炉灶炊具水缸等厨房用物。
阎晓雅正在煎一条鱼。
小辛默然注视她窈窕的背影,心中忽然泛起不妥当的感觉。于是回想一下昨天到现在的经过细节——他解开阎晓雅的穴道,她迅即清醒,第一句话便是:“小郑呢?”
小辛道:“我刚刚丢掉一具尸体。”
阎晓雅深深叹息一声,道:“其实小郑为人还不错,凡是老弱鳏寡,他都会送点东西或银子。”
小辛道:“但他也杀人!”
阎晓雅眼中闪过不服气的光芒,道:“你呢?你从未杀过人?”
小辛道:“我杀人必有理由。”
阎晓雅道:“你怎知小郑没有理由?”
小辛道:“不必讨论了,你走吧!”
阎晓雅站起身,忽又坐下,道:“你呢?”
小辛道:“告诉你没有关系,但你却不许告诉别人。”阎晓雅严肃地点点头,小辛又道:“我打算隐居三天,然后找严星雨。”
阎晓雅道:“你一个人?”
小辛道:“当然只有一个人,难道隐藏行踪也要带很多人吗?”
阎晓雅想一下,道:“我会烧饭做菜洗衣服,我暂时跟你几天好不好?”
小辛没有拒绝,但由昨天直至今日上午已末(将近十一点),他们没有交谈过一句话。事实上阎晓雅跟他说了不少话,也问过不少话,只不过小辛总是回她一个白眼,一句话都不回答。
为什么会有警兆呢?小李反复寻思着。这种心灵上直觉的警兆,绝不会无因而生,好多次他没有送了性命,便是因为心灵感应这种预兆,而加以警惕之故。
在理论上,阎晓雅屈身相随,必有原因,为了要报小郑被杀之仇也好,为了烟雨江南严星雨也好,甚至为了银子也好,反正总有某种理由。因此她出手暗杀甚至用下毒的手段也不稀奇。说到下毒,她既能使用家传的毒药暗器,当然深诸下毒之道,在菜饭内下毒自然最方便妥当,特别是女人最喜欢这种方式。根据谋杀案的统计,女性凶手使用最多的方法就是下毒。
菜和饭都端上桌子,那条鱼煎得微焦之后,再调味红烧,香气扑鼻。另一样是白菜炒猪肉,一大碗蛋花汤。小辛登时感到肌肠辘辘,恨不得连吞五大碗热腾腾的白米饭。
小辛的眼光从热腾腾的白米饭移到阎晓雅面上,看见她清丽雅致的微笑,纯洁得有如天使。任何人都决不相信她会做出伤害人命的事,她如此清雅脱俗,怎会是个冷血凶手?
小辛轻轻地叹口气,掏出三个拇指般大小的瓷瓶排列在桌上。
阎晓雅突然玉容失色,道:“那是什么?”
小辛道:“蓝色瓶子是羚犀角粉,黄色瓶子是丹砂琉横,红色瓶子是砒霜和蝎子蜈蚣赤练蛇等混合毒粉。”
阎晓雅的叹息有如呻吟,道:“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小辛道:“你是行家,所以一听三个瓶子所盛载之物,就知道配合得宜,无毒不解。”
阎晓雅颓然道:“小辛,你永远都占上风,是不是?”
小辛道:“小时候不谈,自从我懂事以来,一共有十五年我永远屈居下风。直到最近,情形才改观。”
十五年不是短时间,如果他没有吹牛,十五年的苦头的确叫人听了有惊心动魄之感。同时现下的屡占上风也就极可以原谅了。
阎晓雅低头道:“对不起,实在没想到,一个像你这种无所不能的人,也曾有过悲惨的过去。”
小辛道:“悲惨还不足以形容。”
阎晓雅道:“是,我想你原本是心高气傲的人,即使在你小时候,仍是傲骨满身之人,所以十一年的屈辱,绝不是悲惨两字可以形容的。”
小辛把三个瓷瓶放回怀中,然后拿起饭碗筷子,开始津津有味地大嚼起来,他当真连扒了五大碗饭才罢手,摸摸肚子,道:“饱啦,很久没有这样子饱过。有些人告诉我,家常便饭才吃得饱人,现在我明白了。”
阎晓雅老早就吃饱,而且面上老是挂着满足的微笑,她现在才知道喂饱一个男人原来很重要很有价值,至少自己会感到很满足。单是看他大口扒饭大著夹菜的样子,就已值得满足了。
小辛喝一口配配已经凉冻的浓茶,才道:“你的无痕砂很管用,可以杀人,亦可以解毒。那天在四海春,今天在此地,无痕砂使你减少很多尴尬场面。”
阎晓雅垂头轻声道:“你饶了我行不行?”
小辛居然无视于她极动人惹人爱怜的哀鸣,还生硬的道:“我要搜光你全身的暗器才行,我不喜欢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阎晓雅吃惊地说道:“不,我答应你,下次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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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辛摇头道:“谁信任一条还有毒牙的蛇,此人将必倒楣受害。”
阎晓雅无奈道:“当然我违拗不了你,但至少你会让我自己动手,献出所有的暗器,对不对?
小辛道:“不对,我亲自动手。”
阎晓雅身子一震,道:“那怎么可以,有些暗器是在衣服底上紧贴肌肤的,小辛,我求求你,请相信我……”
小辛道:“我不把你当作女人就是。”
阎晓雅几乎要跪下哀求,道:“你的搜查一定很彻底,我至少要把外衣通通脱掉,这样子非常的不雅,亦将贻误我一辈子,何必呢?”
小辛道:“贻误你一辈子?我可是听错?”
阎晓雅道:“没有听错,我为人既愚蠢又固执,如果有男人见过我的身体,我一辈子跟定这个人。但你不是容许被女人跟定的那种人,你想,是不是害了我一辈子?”
小辛冷冷道:“何止外衣,简直全身不许有一丝一缕,而且我不止用眼睛,还要用手检查。。”
阎晓雅脸色如土,因为她知道任何女人要是一丝不挂之后,除了最隐秘之处,何须用手检查?如果小辛真是此意,他是不是存心不良?难道他仍然以为当女人赤裸呈献,并且最隐秘处亦被检查触摸过之后,不能够不死跟着他?
问题是他肯永远让一个女人跟随么?这个人有如一团迷雾,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他想走什么路,她愿意永远跟着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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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屋子内激荡奇幻迷乱的气氛,有寒冷的杀机,恣意奔放的热情,迷雾似的想象,还有冷静如冰河的理智……
小辛平静地道:“你不服气的话,不妨把一身本领使出来……”他的声音低沉安详,有着饱经世故的平静。“如果你杀死我,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阎晓雅忽然抬头望住门外的天空,蔚蓝色的苍穹,足以容纳人间一切扰攘困惑或争杀,但永不会回答任何人的询问。“天啊,老天爷啊!我出手的话能杀得死他么?我……我当真能够向他施毒手么?”
如果要杀死强敌,最佳时相莫过于露出女性胭体的刹那间。至于像小辛这等无可再强的强敌,恐怕非得完全脱得精光的刹那间才有机会,她曾经受过这种训练,当时以致后来都认为这一步训练属于多余之举,谁知今天果然面临这种局面。
阎晓雅的衣服不多,脱了两件,就露出白藕似的两只手臂,她的颈细而略长,每一寸肌肤都如羊脂白玉,一望而知柔腻细滑兼而有之。裹胸的是一抹雪白罗纱,但隐约可见的胸肉,似乎比抹胸还白些。
她的细腰不但衬托出胸部的丰满,还强调臀部的浑圆结实,短裤管下面两只修长圆白的大田,简直能教男人流下口涎。
六个皮制的针垫都已剥下,这些皮垫都是在双肩肩尖,双肘,双膝等部位。密密麻麻的利针尖端泛现青黑色,可知不但淬了毒,而且毒性极为利害。
阎晓雅双手遮住突出的胸部,局促畏缩的站在小辛面前。不过她眼中却泄露了内心的兴奋紧张,闪动的眼神充满着强烈的刺激。世上任何一个处女,当她平生破题儿第一遭在男人灼灼眼前脱掉衣服,如果还能够心如古井,那一定心理有问题。阎晓雅显然很正常,所以她畏缩、羞怯。慌乱,到后来她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干什么?
小辛忽然出指点住她穴道,把她平放在床铺上,捏摸抹胸当中,也就是双乳中间的扣结,抽出一支细如发丝的钢针。但他却料不到抹胸一分为二,登时双峰颤挺眼前,肉香四溢。
小辛好象是木头人,继续摸到她裤带和裤脚,他灵敏的指尖已发觉大有古怪,看准位置,一下子撕掉裤子。
小辛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女性的胭体竟是如此美丽动人,竟然使他血脉贲张,身体内涌起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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