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你答应么?”南子甜甜一笑,尽显女人迷人味道,她脸上绽起花朵盛放般甜蜜的笑容,把胸又挺了挺,那跪坐于席的娇躯玲珑浮凸,曲线跌宕,虽是一袭黑衣不够鲜艳,但是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神秘的诱惑,就象夜色灯光下一朵静静开放的芸花。
庆忌的目光从她乌油油的长发移到她远山似的蛾眉上,再移到她如星辰般美丽的双眸,丰润鲜红的两片嘴唇,直至玄衫领口呈现出的一抹惊人的、诱人的白腻,喃喃自语道:“的确……这是很大的代价……”
象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如果蓄意色诱一个男人,恐怕修行百年的老僧也不一定把持得住,更何况,她高贵的身份,凌然不可轻侮的气质,更令男人产生一种征服的欲望。
此刻,那千娇百媚的容颜,眉梢眼角的万种风情,那耸胸细腰、那如雪肌肤,还有那磁性甜美的嗓音,这一切,在这孤男寡女的暗室中交织出了令人难以抗拒的强大魔力,庆忌的眼神开始有点迷离了。
南子把他的反应完全看在眼里,她的笑容更甜美了,那修长优美的手指象兰花绽放般轻轻动作着,移到她吹弹得破的脸颊上,贴着柔腻滑顺的肌肤向下,轻轻搭在耸挺饱满,曲线姣好的胸口,嘴角含春,无限娇媚地昵声道:“庆忌,只要你杀了他,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我的身子,我的一切……”
庆忌很贪心地又盯了一眼她在自己面前头一次如孔雀开屏般展现在绝美容颜,然后启齿一笑,他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我拒绝!男女欢爱,本该是两情相悦的事,如果成了一桩买卖,那就无趣的很了,庆忌喜欢女人,但是还没有饥渴到那般地步。很抱歉,君夫人,如果你想杀卫侯,庆忌唯一能做到的事,就是置身事外,你……可以当我从未来过,庆忌对天发誓,不会透露你的秘密,也请你不要妄想对我不利。”
说着,他缓缓站起,握紧剑柄,警觉地向门口退去。
“你怎么会想到国君?我要你杀的人,并不是他。”
庆忌一怔止步,但是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卫国除了卫侯,还有什么人是你、公子朝、齐豹等人杀不了的呢?还有谁,需要君夫人不惜出卖自己,来诱我出手。”
“还有一个人的。”南子澄澈的眸子看着他,柔媚地折腰而起,淡然说道:“那个人就是……公、子、朝!”
庆忌一下子呆住了,他本来全神戒备着,防止谈崩了交易南子会暗伏人手杀他,但是一听南子说出要杀的人,他是真的呆住了,这片刻的失神,如果这时有暗伏的刺客突然出手,那可就是天赐良机了。
“你……你要杀公子朝?”庆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朝和南子的关系,他一清二楚,这两个人怎么……
南子向他凄艳地一笑,眼中流露出哀婉凄绝的眼神,她缓缓闭上双眼,长而整齐的睫毛下,泪如泉水,倾泻而下……
※※※
宫苑林中,南子与公子朝站在两株参天大树中间,正在激烈地争执着。
“子朝,你冷静一下好不好?我们先机已失,现在只有隐忍等待机会,你让我诈做被公孙戊非礼,然后由你来出手杀他,这是明摆着在清除国君的羽翼。不错,有这个借口,他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仅限于此时,以后呢?你要的是权力,而不是同国君彻底决裂,一旦正面冲突,以你们现在的力量,并不占丝毫优势。子朝,你在宋国为什么失败?还不是因为你急功近利,这个毛病你就不能改一改吗?”
公子朝冷笑:“你懂甚么,忍?忍到姬元把权力一点点全收回他的掌心?那时我们想反抗也无能为力了。南子,我现在是食不安稳,寝不安枕,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象公孟絷一般,糊里糊涂的死掉,这种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不错,姬元拥有整个卫国,但是他的人却在这宫城之中,只要我掌握了全部宫卫力量,姬元就能等于掌握在我的手中,任他来掌握天下,我照样掌握着他,那时还怕他玩什么花样。”
南子冷笑:“恐怕不止是为了自保吧,你要把国君控制在手里,还想掌握更大的权力,是么?”
公子朝恼羞成怒地道:“那又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只听卫侯姬元一声大喝:“子朝!”
公子朝吓了一跳,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卫侯姬元从前方林中闪身出来,张弓搭箭,大喝一声:“看箭!”弓弦一松,一枝利箭劈面射来。
公子朝吓得魂飞魄散,他不知道是自己与南子的幽会惹起了他的醋意,还是被他听到了自己与南子的对话,这时都无暇去想了。两旁是合抱粗的参天古树,无从闪避,那箭离弦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公子朝无暇多想,本能地一扯身旁的南子,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前。
一剑正中胸口,胸口一痛,南子绝望地闭起双眼等死,刹那间,一股巨痛弥漫了她的身心,那痛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她的心灵深处,她万万没有想到,危难时刻,口口声声爱她胜过自己性命的公子朝竟然毫不犹豫地把她做了盾牌。
这刹那之间,庆忌曾经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异常清晰地流过了她的脑海:“有人威胁到我的生存和利益时,我不会坐以待毙。如果现在有人一箭射来,我已躲闪不及,旁边站着的是我爱我敬的亲人友人,我宁可挨这一箭,也不会使他人挡箭,但是如果是与我毫不相干的外人,我不介意把他拉过来做盾牌,如果这人本来对我也没怀好心,我更加不会犹豫。如果身旁是无辜弱小,我或会动了慈悲之心,但那样为的也是自己良心得安,不用扯上天下大义……”
南子嘴角露出一丝凄婉的笑容,她在心里悲呼:“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他追求的,只有权力!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公子朝也呆住了,姬元一箭射中南子时,他就想推开南子尸首,冲上去格杀姬元死中求生,但是一见姬元身后突然又冒出按剑而立的公孙戊和几名侍卫,他便知大势已去,双腿较力,便想拔足而逃,就在此时,他看到南子胸口那枝箭居然“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不由得呆住了。
姬元受公孙戊提醒,知道今日不能真的杀了公子朝,否则心怀鬼胎的齐豹等人马上就得狗急跳墙,拥兵造反,所以用了无头箭,如此作态,只是想戏弄他一番罢了。不料这一箭射出,公子朝竟然抓了南子做挡箭牌,姬元一愕之后已是心喜若狂:这对狗男女,自此后宫与外臣,再难勾结共同与他为敌了。
姬元哈哈一笑,放下弓,故作从容地道:“子朝,寡人林中散步,见你在此,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怎么你竟敢拿夫人抵箭?”
公子朝脑袋“轰”地一声,什么都不及想,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期期说道:“国君,微臣……微臣……”
他看到姬元走过来,弯下腰看着他,姬元的脸上挂着笑意,眼中流露出不知是讥讽还是得意的神色,姬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好象在说话,但是他的耳鼓嗡嗡作响,虽然努力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他的身子簌簌发抖,得罪了卫侯,如今又得罪了南子,天下之大,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南子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微微退了一步,靠在树干上,这才支撑着没有让自己的身子倒下去。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她的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两天过去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寝宫里的南子渐渐恢复了意识,她开始主动为公子朝寻找起理由来:仓促之间,出于本能;他并非不爱我,只是他更爱他自己,但是,除了他自己,我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会来见我的,只要他诚心的向我道歉,只要他肯低下头来,向我认错……,我……我就原谅了他这一遭……
然而,她没有等来负荆请罪的公子朝,她一心为公子朝着想,公子朝以己度人,却哪敢相信一向高傲,目不揉沙的南子会为了他而自欺欺人?哪肯相信曾被他做了肉盾的南子还肯放过他?齐豹、北宫喜、褚师圃都比他有实力,他来卫国才几天?他的根基是建在沙土上的,只有南子这位后宫之主的支持,他在卫国朝堂上才有一席之地。如果南子与他交恶,卫侯姬元想杀他就象捻死一只蚂蚁,得了南子授意的齐豹、北宫喜、褚师圃三人只会瓜会了他的权力,决不会为他报仇的。
南子的沉默,在他心中想来,是不知正在想着怎样恶毒的计划要害他,惶惶不可终日的公子朝走投无路的公子朝越想越怕,万般无奈之下,他选择了他认为最正确的一条道路:向卫侯姬元请罪投诚。
他披发左衽,入殿向卫侯姬元投诚请罪去了。君夫人南子的触觉虽然伸不到宫外去,但是她掌管整个宫中的用度和薪俸乃至宫中人员的任用,以她的权力和智慧,早收买了极多的宫婢和寺人为她所用,包括卫侯姬元身边的一些使唤下人,公子朝的举动随即便被人报告了与她知道。
南子一听心便冷了,临危时出卖她,困厄时不信她,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子朝吗?当那寺人吞吞吐吐地说出卫侯姬元当时正得意饮酒,公子朝披发负荆请罪,卫侯姬元恩威并重一番,把他招揽到麾下,又见他长发披散时眉清目秀模样,竟携他进入寝宫帷帐,足足半天功夫才携手同出时,南子不禁仰天大笑,笑得满脸是泪: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那个野心勃勃,一向自诩男儿丈夫的大英雄,为求活命,居然也效雌儿,把身子贡献与人,做了姬元的嬖童。可笑,恶心!卫侯的确好男风,可他此刻把公子朝带入帷帐,会是好他姿色吗?那或许是一种把他当成女人般猥亵狎弄的心理,或许是用他独特方式的一种凌辱和报复,从今日始,公子朝成了一个什么东西?
从这一刻起,南子只想做一件事:杀了公子朝!
此时的她不惜一切要杀死公子朝,已不是对他的恨意有多深。她要杀的,已不是公子朝,而是因为公子朝的存在而存在的自己的过去,因为对他强烈的仇恨和鄙视,她厌恶同他一起经历过去的那个自己。只有杀了他,她才不用这样屈辱的活下去。
“是的,公子朝,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狗都不如的公子朝,现在你肯答应了么?庆忌公子。”
“很抱歉,君夫人,伐吴在即,庆忌不想节外生枝,我……”
他突然收声,眼睛睁得好大,南子微笑着看着他,轻轻一抽腰带,腰带飘落在地,然后她用一双柔荑轻轻解开衣衫,香肩微抖,一袭黑袍轻轻滑落,里边什么都没有穿,那赤裸的眩人双目的美丽胴体在灯光下闪耀着水一般柔润的光泽,娇躯微微举动间,那光晕就象水一般流淌,又象在灯下把玩一方美玉似的感觉。
她不是一丝不挂,脚上还穿着一双精致的鹿皮靴子,唯因如此,那种诱惑更加强烈,那冰肌雪股,那令他不敢直视的秘处,散发着可以让人窒息的强大魔力。完美的笋形双乳水嫩嫩地耸挺着,一双修长笔直,长过半身的美腿曲线优美,纤腰紧致、曲线玲珑,肌肤滑腻如油。她微微侧身,粉嫩的圆臀象满月般高高翘起,其白如雪……
“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就能得到我了,公子,你真的要拒绝吗?”
庆忌双眼睁大,看了良久,慢慢举步向她走来。南子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她美丽的唇角微微牵起,那双迷人的眸子缓缓闭起,用无尽的勇气,她克制着自己身体的颤抖,悄悄仰起姣好圆润的下巴,颈子天鹅般优雅地扬起,珠唇轻启,做出一个无声邀请的姿势……
她感觉到庆忌走到面前了,她感觉到庆忌已经在她身边站定,她不知道庆忌正盯着她的哪里在看,以致所有的羞人之处都有一种滚烫的感觉,她不知道,虽然竭力克制着自己,她如雪的肌肤上仍然透出了一种桃红的颜色,她修长浑圆的大腿已经禁不住地哆嗦着,然后……
然后她感觉肩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件衣服,她愕然睁开眼睛,就见庆忌站在她的身边,他的身材高大,自己的身高原也不是差得太远,但是因为光洁溜溜一丝不挂的缘故,看起来就象一个小孩子了。
“来,伸手……”
南子傻兮兮地伸出手,一只大袖套了进去。
“这只。”
南子又伸出一只手,另一只大袖也套了进去。
然后她的衣衫被合拢,掩住了那修长窕窈的身体,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诱人、成熟芳香的一双笋形玉乳。庆忌的手绕到她纤细内凹的腰后,又绕回来,在她腹前系着丝带。手碰在她平坦、柔软、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若隐若现的衣衫里,那性感迷人的香脐一闪即没。
“已经深秋天气了,没准再过几天,第一场雪就要到了,天这么冷,房中又未生火,小心着了凉……”
南子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满腔羞愤,这算甚么?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未长大的小孩子?我……我在他面前袒露了从不示人的身体,而他……他居然这样若无其事,竟然还象个唠唠叨叨的老太婆似的在教训自己。
南子气得浑身发抖,浑然不知庆忌用了多大毅力来克制她的诱惑,他唠唠叨叨的絮语其实并不是说给她听的,只是分散他自己的注意力,消除一些异样的反应。
因为庆忌,所以公子朝才掌握了他梦寐以求的权力。因为权力,他利欲熏心,终至堕落成如今这副卑鄙无耻的模样。南子恨极了他们,本想色诱庆忌,驱使他去杀掉公子朝,然后再揭穿他凶手的身份,把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一并杀掉,即便那时自己也要身败名裂,葬送了性命。
她不惜牺牲自己,含羞忍垢来引诱他,就是抱着要死大家一齐死的念头,孰料,如今竟是一个她完全没有想到的结果,饶是她一向多计,此时也已经傻掉了。一个从不在男人面前脱衣裳的女人,一旦变得赤条条了,她还有什么心机可想。
好半晌,当她穿着已毕,她才恢复了神智,愤怒地推开庆忌,她美丽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你拒绝,是吗?”
“我不拒绝诱惑,但是在男人心中,女人永远不是第一位的,有人追求权利,有人追求名声,庆忌不是道德君子,但是我有我的骄傲,我是男人,不会因为美色,而屈服于一个女人,做她利用的工具。”
庆忌静静地说着,说到我是男人时,双眉一挑,露出一股自信和娇傲。南子心中一惨,忽地想起那个曾和他一样自信、高傲,同样自称男人的子朝雌伏在姬元身下婉转承欢的恶心模样,两相比较,五内杂陈。
她平静地说道:“我曾经鄙视过你,也曾经憎恨过你,可是不知为什么,被你这样拒绝的羞辱,这些感觉却都消失了。是我自己,被仇恨烧晕了头脑,你走吧,马上走,我就当你从来不曾来过。”
她慢慢抬起头,望着房顶粗大的横梁,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腰间丝带上的合欢结,那是庆忌刚刚为她系起的,不太熟练,合欢结有些走形。
“你想自杀?”
庆忌从她脸上的神情,忽然看穿了她的心意。南子突然双眉一展,目光凌厉地看向庆忌:“与你何干?”
庆忌苦笑着摊开双手:“怎么不相干?你偷偷出宫见了我一次,然后就悬梁自尽了,知道的是你以身诱惑,受拒羞愤自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子偷香窃玉,你自杀殉情呢。”
“我殉你个头!”南子气炸了肺,自杀的念头一扫而空,她恨不得扑上去从这个可恨的庆忌肩上咬下一块肉来:“滚!快滚,不要让寡人再看到你!”
“在男人面前,女人要自称妾身,这样才可爱。你就算美得象天仙,如果整天摆着一副强梁嘴脸,也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庆忌不走,笑吟吟地在席上坐了,又沾沾自喜地加了一句:“其实……我很尊重女人的,不过女人嘛,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
南子狠狠地瞪着他:“你还要怎么样?再不走,小心我改变了主意,你只有四个人,在这帝丘城中,我要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庆忌脸色一正,说道:“我不问你为什么反脸成仇要杀子朝的原因,那是你的私事。不过……你私下见我,既不通过朝堂,也不通过齐豹、公子朝等人,看起来,你的处境很不妙啊。”
南子冷笑道:“那又如何?就算南子成了孤家寡人,与你庆忌有何相干?”
“你不是孤家寡人。”庆忌一笑:“你是宋国公主,卫国夫人,其实你有很多力量可以利用,只是你根本没想到而已。用自己的身体做代价,是最愚蠢的办法。”
南子的脸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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