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都不好意思出题了。霸王们,看俺幽怨滴眼神:
☆、第 19 章
顾胜男回到紫荆,这才发现酒店的招牌都已经换了。
只能感叹自己请病假的这段时间里,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欣赏了一下这狂拽酷炫叼霸天的新招牌,顾胜男便直奔人事部。接过人事部的员工递给她的合同,顾胜男顿时有一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酸楚感。
合同一式两份,顾胜男翻看完全部条款,来到签字页,刚准备签名,忽的一愣。
人事部员工见她迟迟不动笔,不由得问:“顾厨,怎么了?对合同条款有异议?”
顾胜男这才把目光从甲方的签名印章上移开,手指点一点那个印章:“请问一下,这程子谦是?”
“你还不知道啊?程总是瑞丰派到我们这儿来的新任总经理。”
顾胜男这才讳莫如深地“哦”了一声。
顾胜男草草签完合同离开,人都已经到餐厅了,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此程子谦,该不会就是她认识的那个程子谦吧?
行政总厨见她回来销假,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你回来的正好,总经理待会儿要来咱们这儿视察,让你手底下的那些西餐部的员工注意下仪容仪表,不对……”总厨打量一下顾胜男,立刻就收回了前面那句话,“西餐部里估计就数你最没形象了,去去去,赶紧去把你的头发扎起来,还有,把厨师服也换上。你也就穿厨师服的时候像点样子了,平时你自己的便服真是……”
总厨都已经不忍说下去了,挥挥手打发她走。
顾胜男低头看看自己,觉得自己这身并没有总厨说的这么不堪,但也没法顶嘴,只好去休息室把衣服换了。
还是餐饮部的伙计们有人情味,一见到她,立刻一窝蜂拥了上来:“顾老师,大家都想死你了!”
“顾老师,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顾老师,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都快被中餐部的人欺负死了,他们上次拿了我们一平底锅,到现在都还没还回来!”
顾胜男看着这些小姑娘小伙子们,激动的无以复加,只能心中默默流泪:果真是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
她这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在她明媚的心情下开始了。
顾胜男正在教一个伙计如何把做遭掉的焗薯船返工,在外头端盘子的服务生突然闯进后厨,开始奔相告走:“大家注意了!总经理进餐厅了!”
“都注意了!注意了!”
所有人都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忙的开始装忙,本来就忙的得装得更忙,正在角落里偷懒打电话的小伙子火速奔去抢洗盘小弟手上的盘子。
顾胜男用毛巾擦擦手,示意伙计:“再焗三分钟就ok了,火候千万别过头。”
见顾胜男要离开操作区,伙计慌了,没顾胜男手把手的教,怕自己又要把焗薯船做遭掉,:“顾老师,你去哪儿?”
“厕所。”顾胜男头也不回,一边说一边走得更快。
前两次见程子谦,自己可谓丢尽了面子,她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见他第三面。可惜她溜得太慢,刚走到侧门出口,耳边就传来不知谁说的一句:“程总好!”
顾胜男脚步生生顿在那里。她是不是也该赶紧回到操作区,随便捡起样什么东西就装作忙的要死的样子?只可惜她的行动跟不上想法,直到行政总厨叫住她,她还在背对着所有人站在门边——
“小顾?你站那儿干嘛?过来,向程总介绍下你们西餐部的情况。”
顾胜男只好硬着头皮回过头去。远远就看见程子谦带着一队人,他们站在正门的那一侧,与她隔着整整一个操作间。
头一回见这程子谦,他穿一身休闲装,第二次见他,她丢脸丢到不敢正视此人,自然不记得他当时的装束,但此时此刻,一身西装革履的程子谦,不怒自威,随意地站在那儿,就已经高贵的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了。
见总厨朝自己使眼色,顾胜男立即迎过去:“程总。”
程子谦看看她:“你是西餐主厨?”
在程子谦淡漠的眼神下,顾胜男不由得愣了愣。这厮干嘛要装作不认识她?
既然他都装作不认识了,顾胜男也只好拿出下属该有的样子了,一边领着视察队伍往操作间走,一边为他们介绍:“西餐部除了这里的四个操作间,在隔壁还有一个操作间,那个操作间负责甜点供应,所以要和这边的油烟区隔开。”
视察队伍在行政总厨的陪同下,在各个操作间走了一轮后便离开了,顾胜男送走了这帮西装革履的行政人员,暂时没有回到后厨,而是溜进餐厅的酒水区,跟酒水区的服务生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到酒架上拿酒:“我倒杯红酒哈!记我账上。”
刚倒上小半杯,准备仰头一口饮尽,就有人打断了她:“顾主厨,上班时间怎么跑这儿偷酒喝?”
对方打趣的声音却令顾胜男猛地一下呛到。
她剧烈的咳嗽声却逗得对方轻笑出声。
顾胜男瞥一眼站在吧台外的程子谦,赶紧顺一顺呼吸:“程总?”
程子谦伸手过来替她稳住她手里晃晃悠悠的那支酒杯:“刚才不好意思啊,有这么多下属在,我就没跟你打招呼了,免得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即便他嘴角带笑,顾胜男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受伤,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确实……任何一个精英,怕是都会瞧不起她这种又老又丑的女人。
又老又丑——
顾胜男被自己下意识的这番自我评价给惊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有点事,所以就只更了这么多,对不住大家……哭
☆、第 20 章
程子谦见她不知怎的又走神了,不由得咳了咳:“对了,你男朋友呢?”
明明已经从“又老又丑”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了,可顾胜男发现自己还是没听懂他的话:“谁?”
“就是……路先生。”
顾胜男心里像被刺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么古怪的反应,她也不明白,但有一点她觉得有必要声明一下:“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的样子十分笃定,程子谦虽潜意识里确实觉得这么平凡的女人和那么光芒万丈的男人不可能走得到一起,可惊讶之情还是立刻就溢于言表:“那上次在酒会的天台,你们俩怎么会……”
那时的情况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只好比划了个手势。
顾胜男汗颜。
该怎么解释呢?对此顾胜男毫无头绪,只好干笑:“那天我喝醉了,轻薄了他,吓得他没过几天就买机票走了。”
程子谦大概从没听过一个女人说这么流氓的话,顿时陷入一种受惊的状态。顾胜男趁这个时间赶紧把酒喝了,准备开溜:“程总,我回去工作了。”
程子谦目送她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她背影消失在了通往后厨的门后,程子谦才恍然过来:他之所以觉得这女人有些不对劲,是因为她刚才那句打趣的话里,小心翼翼地藏着某样东西。
那样东西,叫做不舍……
一整天就这么按部就班地过去了,顾胜男下班后去停车场取车开回家,等到猛地发现车窗外是一片水域,才发现自己竟把车开到了游艇房这儿。
顾胜男想了想,还是降下了车窗,朝不远处的维多利亚号上张望——
一个穿着敞开的白衬衫的男人正走上甲板。
吓得顾胜男抓方向盘的手指都收紧了。
赶紧推一推眼镜细看,才发现是一金头发的外国人。顾胜男这才松一口气,重新发动车子,看着倒后镜里的维多利亚号离自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不知不觉间,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顾胜男还是那个“又老又丑”的西餐主厨,带领着一帮西餐部的伙计们在跟中餐部的人明里暗里地较量着,似乎什么都没变,徐招娣却发现这位顾老师有些不一样了。
照例顾胜男休假、徐招娣也有空的时候,徐招娣就会去顾家蹭饭,当顾胜男把革新了做法的意式香草烤羊肋排端到徐招娣手边,徐招娣面无表情地切了块肋排,面无表情地吃完、放下刀叉,顾胜男有点不满意了:“不好吃?”
“好吃啊!”
“那你怎么一点惊喜的表情都没有?”
“惊喜的表情?”徐招娣琢磨了一下,立即学起志玲姐姐的招牌娃娃音来,“哇塞好好吃哟!不愧是顾大厨!”
“不是这样。”顾胜男十分确定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所谓惊喜表情。
徐招娣又面无表情地切了一块,边嚼边问:“那我应该咋样?”
“你应该……”顾胜男歪头想了想,“吃第一口的时候就眼睛一亮。吃第二口的时候拿刀叉的手法都会变得格外的小心翼……”
顾胜男说不下去了。她所描述的不正是路晋吃她做的食物时的表情么?
她就这么愣着迟迟不说话,可急坏了徐招娣:“胜男?胜男?”
徐招娣一边叫魂一边挥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顾胜男这才回过神来:“我去看汤好了没。”
回到厨房,打开汤锅的锅盖,顿时浓香扑鼻,汤的表面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其中一个泡沫不知不觉就幻化成了顾胜男在法国学厨时的导师的脸:“胜男,我发现你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而是自卑。只有做的食物得到认可的时候,你才感觉到你也有存在的价值,不再是别人眼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果厨艺对于你来说不是爱,而是取悦别人的手段,那么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厨师。”
顾胜男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猛地把锅盖盖上。
她这段时间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起某人,是否是因为她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存在感?顾胜男拿手里的大汤勺狠狠敲了敲自己,终于把这个想法敲出了脑袋。
相比处处都飘着食物香气的顾家,隔壁那装修一新的居室里飘着的,却只有家具与涂料交织而成的异味。
“阿嚏!”
“路先生,您是不是对新的涂料过敏啊?怎么一直打喷嚏?”
“阿嚏!”
“您的纸巾。”
“阿嚏!”
第17节
“您还是先等两天吧,等味道散了再住进来。”
这位被房屋中介叫作“路先生”的男人,这位一进屋就喷嚏打个不停的男人,接过房屋中介递来的纸巾后,擤了擤鼻子,才终于缓过劲来,向中介连连摆手:“你弄错了,我不是路先生,我是路先生的助理。”
“哦!哦!”房屋中介立即改口,“那么……助理先生,这装修成果您还满意么?”
孟新杰一怔,刚才喷嚏打得他把手机视讯那头的老板都给忘了,现在才记起此行的目的,赶紧从兜里摸出开着视讯的手机,举到面前:“路先生,这装修成果你还满意么?”
视讯那头的路晋黑着脸,被晾了这么久,听那喷嚏声都快听得耳朵长茧了,自然没法给出好脸色:“孟新杰,你猪啊?”
“不是啊!我属牛,怎么了?”
路晋无奈扶额:“你刚才把手机放哪儿了?我看到的全是一片黑。”
“啊!”孟新杰这才想起来,“我刚才一进门就开始忍不住的打喷嚏,下意识地就把手机……放兜里了。”
路晋硬是被气得头痛。
视讯那头的路晋开始做起了深呼吸,以孟新杰对自己这位老板的了解,他这样子的深呼吸绝对预示着接下来的一场灾难。趁还没有地裂山崩,孟新杰赶紧将功补过:“对不起对不起!”
孟新杰赶紧把手机的摄像头调个方向,开始介绍:“这是起居室。”
“这儿是书房。”
“这儿是更衣室。”
“这儿是吧台。”
“这儿是厨房……”
刚介绍到厨房,视讯那头突然传来一声低喝:“蹲下!”
孟新杰有些措手不及:“啊?”
路晋估计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蹲!下!”
孟新杰只好蹲下。
紧接着路晋又命令道:“蹲着离开厨房,快点。”
一头雾水的孟新杰只好照办,蹲着一步一步往回挪。站在不远处的房屋中介像看鬼一样看着孟新杰的这一系列举动,心里的想法早已溢于言表:自己该不会是把房子租给了俩变态吧……
那边厢,顾胜男一脸疑惑地回到客厅,边走边忍不住回头望一望隔壁家的厨房。
徐招娣银勺子都拿在手里了,就等她端汤过来,此刻见顾胜男不仅两手空空,还不时地回头望一眼,徐招娣不解:“怎么了?”
“我刚好像看见隔壁有人拿着手机照我。”
“该不会是变态吧?”徐招娣立刻来了兴致,丢下小银勺,起身就往厨房里钻,“哪儿?哪儿?”
顾胜男指一指对面。她的公寓与隔壁那户正好厨房相对,可此时此刻,徐招娣除了能看到对面那装修一新的空厨房外,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你看错了吧?”
“估计是。”顾胜男兀自点点头,“厨房又不是浴室,没什么好偷拍的。”
此时此刻,成功躲回客厅的孟新杰立刻挨了视讯那头的老板一顿训:“你差点坏了我的事。”
还在状况外徘徊的孟新杰别提有多委屈了:“我哪儿坏您的事了?”
“刚才在厨房,对面的顾胜男差点看到你了。”
孟新杰这才反应过来:“难怪您刚才突然让我蹲下……不对啊,路先生您都准备搬过来了,还搞的这么神秘干嘛?她迟早要知道你是她的新邻居的。”
路晋眉一扬:“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孟新杰头一低:“不敢。”
“总之,在我拆了石膏回到b市之前,不准让她知道她的新邻居是谁。”
孟新杰总算明白老板的意图了,可这回也真的忍不住要吐槽了:自己这老板可从没看过偶像剧啊!怎么会跟那些脑残编剧一样,以为这样的重逢就能令女主角终身难忘?
孟新杰犹豫了一会儿,因为有求于人,便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并且很快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路先生,那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路晋断然否定。
孟新杰不干了:“我还没说我想怎么样呢!”
“你不说我都知道,你想问我,你可不可以去找你的celine徐。”
孟新杰头一回觉得自己老板那沉静如深潭水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欠扁:“为什么不可以?”
“你的celine知道你回来了,不就等于告诉顾胜男我也回来了?所以,不!行!”
孟新杰挂上电话,仰起头,心里默默流泪。
***
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半个月,眼看离自己29岁生日越来越近,顾胜男已经够郁闷了,没想到还有更郁闷的事正等着她——
“大事不好了!咱们酒店要裁员了。”
顾胜男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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