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以身冒险吗……”
还没说完就被他扣住了后颈,贴住了嘴唇。
他舌头伤了,这回就只能浅尝辄止,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就此分开。顾胜男呆了一秒,两秒,三秒,醒过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检查自己:脸没有受伤,嘴巴也没有破,舌头也完好无损,头也不晕,腰也不痛,脚也不麻。
顾胜男“噌”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宣布:“哈!哈!哈!实践证明,根本就没有转运之吻这回事。”
路晋仰头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顾胜男怕这男人又要节外生枝,已经做好准备,说完这句话就打算逃离现场:“对了,孟助理住院了,以后你别想再指使他去我家偷菜。”
未免再发生摔倒等意外,顾胜男特意低着头走路,看到路晋横放着那条腿,她小心翼翼地跨过它的同时心里欢呼:哈!躲过一劫!
看到被路晋丢在地上的那支意见簿所附带的圆珠笔,她轻盈地一跳,越过它的同时心里二度欢呼:哈!又躲过一劫!
顾胜男就这样安然无恙地来到了玄关,回过头挑衅地看一眼还坐在原处一声不吭的路晋,拉开这道虚掩的房门准备出去——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砰”的一声闷响。
“嗷”的一声痛呼。
顾胜男被撞得眼冒金星,金星们绕着她的脑袋飘了一圈,最终汇聚成一道绝望的呐喊: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啊!!!
推门进来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四名酒店保安,这五个人全都因为门里响起的这一连串声音而一脸疑惑,为首的中年男人看看左手捂着额头、右手捂着后脑勺的顾胜男,虽然越发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快就绕过了她,带着后头的保安们来到路晋面前:“您好路先生,我是明庭的分店经理,实在不好意思的通知您,您必须立刻搬走。”
因为目睹了“额头撞在门上的顾胜男条件反射往后退的同时,后脑勺又狠狠地磕在了墙上”这精彩一幕而忍不住抽动嘴角的路晋,听完经理的逐客令,忽的脸色一沉,舌头再痛也阻止不了他说话了:“堂堂明庭酒店竟然出动保安赶客人走?”
顾胜男回过头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路晋黑着脸站起来,对经理说:“你们的董事长夫人心胸可真狭隘。”
顾胜男站在玄关都仿佛能看见路晋眼里的冷焰,这个男人的这副样子连她隔这么远看都忍不住要心肝抖三抖,更何况离他近在咫尺的经理和一众保安。
经理一时忌惮的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的路晋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
眼看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经理深深一鞠躬:“路先生,请您别让我们为难。我已经以私人名义替您订了离这儿最近的一家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费用我全权负责,我直接派车送您过去,您看成么?”
路晋不为所动。半声都不吭。
经理无奈了:“如果您不配合的话,我们只好强行……”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要怎么强行把我弄走。”
路晋都这么说了,经理彻底没辙了,只好尴尬地杵在那儿思考片刻,开始拿出电话拨号码:“老夫人,路先生他不肯……”
路晋的眉峰狠狠一扬:“告诉你们董事长夫人,不是路明庭不让我认祖归宗,而是我没答应他,两个月前我到b市的头一天他就找了我,给了我联系方式,我也一直没联络过他,但是这一回,我怕身为明庭酒店的顾客,竟然遭到了你们这样的待遇,我不介意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们的董事长,让他教教你们‘以客人为重’这几个字该怎么……唔!”
谁也没想到路晋的嘴就这么被人给捂上了。
路晋愕然地一仰头就看见站在他身后的顾胜男。这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玄关,来到沙发后边的?路晋完全没有印象。
他要挣扎,顾胜男赶紧另一只手也捂上去。
经理与保安见状,全傻了。
顾胜男朝经理抱歉地一颔首:“我们这就走。”
再低头对还在试着掰开她的手的路晋说:“你舌头痛就别说话啦!”
经理就这样感激涕零地看着这位侠女把难缠至极的路晋给弄走了。
坐在经理提供的豪华轿车里,顾胜男从轿车附带的冰箱里拿出瓶水,打开盖子递给一旁黑着脸的路晋:“你傻啊,有免费的豪车你不坐,免费的总统套房你也不住?”
路晋猛地扭头看她,训斥的话刚蹦出嗓子眼,就看见了这个女人额头上还清晰可见的、和门板亲密接触时留下的红印,他硬是把怒气给咽了回去,恶狠狠地扯过挂在副驾驶座的车椅后背上的ipad,把怒意全部转到了ipad上,狠狠地敲着字:“让司机调头。”
顾胜男看了一眼ipad,无力扶额:“不会吧?你打算回明庭跟他们干一架?”
路晋瞪她一眼,又在ipad上敲了一句:“回你家!”
“啊?”
“做东西给我吃。”
顾胜男沉默的权衡了一会儿:哎,为了世界和平,只能牺牲自己了……
她凑到司机所在的驾驶座:“司机师傅,麻烦你调头。”
司机当即吓得一个急刹车。
顾胜男一时不查,转眼已因着惯性而飞扑向前,手里那瓶水“哗啦”一声,洒了她半身。
司机是有多怕他们再回明庭惹事?说话声音都发抖:“总……总经理让我务必要把您俩送走,您俩就别回去了吧!”
第22节
厄运……再度降临,顾胜男一脸僵硬地任由脸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落,泫然欲泣,悲情感天动地:“我只是想回我家……”
***
凌晨三点,结束夜猫生活的徐招娣心里还惦记着偷菜贼有没有落入法网,急吼吼地打电话给顾胜男,电话竟然迟迟无人接听。她只好大半夜地特地跑一趟顾家,就为听一听八卦。
顾家的门竟然没关?里头还有灯光?难道还没抓到偷菜贼?
徐招娣顶着一头的问号推门进去:“胜男,你昨晚抓贼抓的怎么样……”
徐招娣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听见了好友顾胜男的声音:“再亲一次!”
然后是男人低沉的声音:“不。”
然后又是徐招娣这十多年都没从顾胜男嘴里听到过的、撒娇耍赖的声音:“求你了,再亲一次……”
徐招娣傻傻地站在玄关,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
☆、第 24 章
徐招娣在门边石化了足足有一分钟,终于在闯进屋一探究竟还是悄悄退出来之间选择了后者,退到门外的同时不忘替好友关上门,顺便发条短信给那许久不曾联系的、鲜嫩多汁小助理:“你老板没戏了,我们家顾胜男已经迎来第二春了。”
这次却不知怎么了,无论何时何地收到她信息后都会秒回的小助理,这次竟然迟迟不回消息。历来无往而不利的celine徐的内心受到了伤害。
好友正在与某个男人渡着难得的春`宵,自己却要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家睡觉——都已经来到地下停车场的徐招娣就在这么一念之间,忽又决定重返顾家。不出三分钟,她再度站在了顾胜男的家门外,毫不犹豫地敲门。
“叩叩叩!”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门自内拉开的一瞬间,徐招娣傻了。
令徐招娣更加傻眼的还在后头——
当路晋看见门外站着的是徐招娣后,微微愣住的同时,就有一个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路晋背上:“尼玛!让我亲一口会死啊?”
顾胜男正要对着这个男人下嘴时,他突然以十分严肃的目光示意她看门外,顾胜男一愣,这才慢悠悠地抬眼看去。
“……”
“……”
顾胜男和徐招娣就这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样僵持了一个来回之后,醒过神来的顾胜男急忙从路晋的背上跳下来。
徐招娣则是急忙调整好表情:“你……你们俩……这是?”
这种情况任谁看了都会误会,顾胜男赶紧摆摆手否认:“绝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是……”
话音未落就被路晋打断了:“你这个朋友想要轻薄我,刚开始是以美食诱惑我,但我誓死不从,于是她开始用武力胁迫我。”
见他竟一脸委屈地向徐招娣诉苦,顾胜男慌了,拨开路晋的肩就要冲到徐招娣面前:“别相信他……唔!”
这回换做路晋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
路晋把顾胜男拨回自己身后,优哉游哉地向徐招娣做最后的结案陈词:“事情就是这样。”
徐招娣傻了,这一时之间她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已经超过她的头脑所能负荷的极限:“那……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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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不知要怎么说下去的时候,路晋幽幽地给出最后一击:“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孟新杰住院的消息吧?”
脑子刚刚开始恢复运转的徐招娣这回又愣住了。
“他就是为了把我从这个女流氓手里拯救出来,才被她打伤的。”他控诉一般地回看顾胜男一眼,后者被他死死捂着嘴,想控诉却不能,只能任由这个男人继续信口胡诌,“他昏迷前的最后一秒还在呼唤着你的名字,你不去看看他?”
这个男人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也难怪徐招娣被他忽悠了,紧张兮兮地问:“哪家医院?”
徐招娣就这样被忽悠着狂奔而去,完全没注意到路晋身后那个正拼命摇着头的顾胜男。
等徐招娣的脚步声消失在过道的尽头,顾胜男才终于把这个男人的手从自己嘴上掰开,自己之前真是小瞧他了:“你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你把孟新杰砸伤了,让你朋友替你去慰问一下,那样的话孟新杰不仅不会怪你,反而会感谢你,说不定还会嫌你那一下砸的不够狠,”路晋斜睨她,“我是在帮你将功补过,你反倒还怪我?”
顾胜男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这男人把话说得这么滴水不漏,她不同意都不行。
偷偷抬眼看他,这个男人虽然脸部表情依旧十分严肃,可他那沾沾自喜的目光出卖了他——这个男人正在为成功教训了她而偷着乐。此时不亲更待何时?顾胜男慢慢地凑过去,想着一定要亲他个措手不及,把运气夺回来了之后就可以把这个男人扫地出门了。
5厘米。
3厘米。
1厘米——
一只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住了她的唇。
偷袭失败的顾胜男立即对着某人恶脸相向。
某人不为所动,收回手指:“如果你替我做一个月的饭,我勉强考虑让你亲一下。”
替他做一个月的煮饭婆?顾胜男断然拒绝:“你休想!”
“那你也休想能亲到我。”
路晋说完便优哉游哉地走出顾家,一瘸一拐地来到隔壁。顾胜男在原地气得直跳脚,他又悠悠地丢来一句:“把我行李拖过来。”
***
第23节
当徐招娣打电话来慰问顾胜男时,顾胜男正在厨房里忙的火热——
“怎么样?同居生活还愉快吧?”徐招娣在电话那头色眯眯地扬着尾音。
一想到自己竟然把这难得的假期耗费在了自家厨房里,顾胜男深吸了几大口气才忍住没有咬牙切齿:“我在做菜。”
“哇!这么甜蜜?这么快就亲自下厨套牢他的胃了?”
顾胜男又忍不住深呼吸了。
实在是……有苦难言。
顾胜男刚挂上电话,对面厨房里就滑出一个小篮子,篮子顺着两家厨房之间的那条滑索一溜烟地滑进顾家厨房的窗户,最终停在顾胜男手边。
某人搬到隔壁的第二天,就找人找人安装了这个滑索装置时,当时顾胜男还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更不会预想到这道滑索如今会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顾胜男从小篮子里取出便利贴,只见上头写着:“刚才忘了告诉你,煎鱼柳要用鳕鱼腹部的肉,还有我不吃豌豆,鸡胸豌豆酥盒里的豌豆换成青豆。”
可怜的便利贴都快被顾胜男捏烂了,还是没能平复她的心情,这回连深呼吸都救不了她了,顾胜男张嘴就冲着对面厨房大吼:“路晋!你个天杀!混蛋!杨白劳!”
“……”
安静之中,又有一个小篮子从路晋家的厨房窗口滑出来,滑到顾胜男手边。
顾胜男看一眼篮子里的便利贴,躲在对面厨房某个角落的某人竟然纠正她:“杨白劳是受剥削的那个,你应该骂我黄世仁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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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胜男觉得自己快要被气得吐血了,实际上却异常坚强地站在原地,手里的便利贴她看了一眼又一眼,最终妥协,咬牙切齿地把刚剥好的豌豆放进冰箱,拿出还未剥壳的青豆。
最终把做好的菜装进小篮子里,按一下墙上的按钮,“吱”的一声,篮子带着她做的食物和饱含了她的血泪的便利贴飞向对面厨房的窗口。
她的便利贴上只有一句话:“说好一个月后让我亲一口的,你别反悔。”
顾胜男每天提心吊胆,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转运,可她和路晋的“一个月”约定还没到期,她就已经预感到自己要倒大霉了——
紫荆酒店每个部门的公告栏上同时贴出了由程子谦总经理亲自签署的裁员公告,裁员幅度高达30%,具体的裁员名单会经过程总和各部门负责人商定后再公布。消息一出,顿时闹得人心惶惶,谁都在猜自己什么时候得卷铺盖走人。
顾胜男比他们所有人都还要担心,如今正值她的倒霉期,最有可能失业的就是她。
徐招娣给她出主意:“你不是替你们程总被人泼过一身的果酱吗?他也算欠你个人情啦!你肯定不能要求他保你不失业,但你大可以要求他提前告诉你,裁员名单里到底有没有你。你也好心里有个底,免得一个人老胡思乱想。”
“这……行得通吗?”顾胜男犹豫。
可似乎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可行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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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胜男犹豫了两天,既没胆子去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又没胆子躲在总经理上下班的必经之地去堵他。
徐招娣都替她急了:“你到底行不行动啊?”
顾胜男还在自欺欺人:“谁说我不行动了?我只是在想,哪天偶遇了他,顺便问问就行了。犯不着特地蹲点逮他吧?”
徐招娣当即就戳穿她:“你天天待在后厨,怎么偶遇的到你们总经理?”
顾胜男正想着该怎么为自己的胆小辩解,突然身后传来一句:“什么行动?什么偶遇?”
不知从那儿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吓得顾胜男差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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