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看到这辆车立马就笑了,拍着胖子的肩膀说:想不到你挺国货的嘛,开这样的车子,慢一点也情有可原。走吧,咱们上车。
刘富贵忙恭敬的为吴灿拉开车门,请他上车之后才笑着回答道:咱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爱国,虽说这车子的质量烂了一点,但凑合着也能开,还能韬光养晦,装装穷苦人家。开这车去京里办事的时候,虽然被同行商家嗤笑鄙夷,但很多领导见我开这辆车,总是会夸咱几句……
你这胖子有些狡诈!吴灿打断刘富贵的自夸之言,说道,住着价值过亿的别墅,在外面却开着这样的车子……呃,国货当然好,这点我也非常欣赏,但你在家里是不是藏了几十辆国际顶级轿车,像劳斯莱斯、林肯、宝马之类的?
刘富贵谦虚的笑道:呵呵,吴少英明,那些车子只是在参加私人派对的时候开开,在公开场合,我一般不用那些豪华车。呵呵,我这人最喜欢低调!
低调些好呀,我也喜欢低调。吴灿没看胖子的谄媚表情,只是盯着前方,自顾自的说道,今天的事情你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别乱说,不然的话,你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喽。
刘富贵一听,额头又渗出一排油汗,顾不得掏手帕擦拭就讪笑道:呵呵,明白明白,小的办事,您放心好了。
我看你足够聪明才拉你一把的,最好别让我失望!吴灿不想暴露修真者的身份,所以才对刘富贵不断的警告加威胁,顺道还用模棱两可的话给他暗示,让胖子觉得自己的后台很大很硬,生出巴结的献媚之意。
不会的,不会让您失望的。刘富贵现在才放心,听出了吴灿话中的隐含之意,一边抹着额头的油汗,一边说道,马上就到市里了,吴少您预定酒店了吗?要不,先到寒舍暂住?
不用了,我有地方住。平时多做点好事,有什么解决不掉的特殊麻烦,可以给这个号码发短信,本少讨厌听电话,只接短信。吴灿抢过胖子的电话,在里面输入一个手机号码,这是他以前做黑客时的联络号,办的是一张永不过期的特殊卡,还在家里的橱柜里放着,交给刘宝贵之后,又说道,嗯,好好干,有机会我们再见。还有,让司机在前面的开发区路口停车。
有解决不掉的特殊麻烦可以找吴少?哈哈哈哈,我刘富贵终于认识一个真正的贵人啦!胖子激动得热泪盈框,他紧紧握着手机,就像握着一张进入上流社会的通行证,他虽然有钱,但没有相适应的身份,更没有权势,一些被国家重视的大型工程他根本摸不到边,为此他不知道送了多少礼,但收效甚微,只认识一些极少数的小官小吏,一直是低头弯腰的做人,不敢公开宣富,只是缩起脑袋充当小商人,若是拉上了京里的某位太子党,那简直是……好处一时数不过来,刘富贵的眼前冒起了小星星。
停车,我就在这里下。吴灿对司机喊了一声,把陷入幻想的胖子惊醒,直到吴灿的背影消失在茫茫人流里,胖子才突然记起,自己还没有给这位高贵的小少爷送礼……一直都是这位小少爷无条件的帮自己……想到这里,胖子立马懊恼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司机是刘富贵的亲信,见了大惊,小声问道:刘总,刚才那孩子是谁,你怎么对他如此恭敬?在路上,吓得我一声都没敢吱。嘿,他是不是哪位高官的公子?
柱子啊,不该问的你千万别问,尤其是这位小爷。想起吴灿的警告,刘富贵立马瞪起眼睛,对司机吼道,你以前也是当过兵的,该知道这些贵人最烦别人泄密,懂不?难得这位小爷看我顺眼,准备提携我一把,若是坏了他的心情,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司机见胖子露出少见的紧张和凶厉,顿时吓得闭口不言,似乎想起以前在军队里的泄密者的下场,那岂是一个惨字能够形容的?
吴灿离开上海一年多了,此刻回家,一点也没有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把一头长发系在脑后,把自己收得稍微像个正常孩子,急勿勿跑向一处居民楼小区,这里有他前世的家。上次他正要上前和前世亲人打招呼时,被圆滑真人抓走了,此时再次回来,他一定要问清楚陆诗曼的情况和行踪。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本该热闹的小区却行人稀少,有人经过,手里也搬着很多家物,好似集体大迁徙一样。身边尽是震耳欲聋的机器声和矿石倒地的声,整个小区已拆掉一半,尘土飞扬,把另一半还未拆掉的小区遮掩得若隐若现,好似黄泉深处的鬼域。
吴灿心头升起一丝慌乱,生怕前世的父母已经搬家,那时要再寻找他们就困难了。他冲进小区,抬头向前世所住的楼号望去,发现那里的水果滩子还在,卖水果的前世母亲也在,只是……前世母亲呆坐在楼道角落,似乎已没有抗争的力气,水果被人扔得四处乱滚,摆水果的案子也被踢倒,地上的西瓜和草莓碎了一堆,犹如流淌的鲜血。
十多个手持钢管的青年男子正在那里乱砸水果滩子,虽然未动人,但每砸坏一个水果,前世母亲的身体都禁不住颤抖一下,污浊的脸上尽是无助的泪水。
这单元的大楼昨天就该拆,就你一家在这里耽误事,住在B座就算了,还在A座卖水果,这是违法的知道不?真不知道你是图什么,给的拆迁费又不是少,大家都搬了,就剩你们一家了,想当钉子户是不是?你这样的钉子户,闹到中南海你也闹不赢。一个身穿西服的白领人士混在人群中,一边用油亮的皮鞋踢着西瓜,一边恨声骂道,砸,给我狠狠的砸,给我们公司找麻烦,我们也不让你好过!哼,卖水果,卖你妈啊卖!
怒火在吴灿心头汹汹燃烧,不管谁占理,但欺负前世妈妈的人就是不对,而且吴灿对前世妈妈极为内疚,正是前世自己的早死,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如果这一世不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点补偿,不能给他们一点点安慰,那自己这生就白活了。
吴灿身影一晃,闪电般的移到闹事的人群里,一把抓住白领男的头发,下按,提膝,只听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白领男的鼻血从塌下去的黑孔里喷出,眼睛一片漆黑,有无数个小星星在闪来闪去,耳边嗡嗡乱响,什么也听不清。
倒霉的白领男听不清,但别的混混却听得清楚,只听吴灿怒骂道:你要卖你妈是不是?拿过来卖啊?多少钱一斤?有没有猪肉贵?她把你这个龟儿子教成这样,估计也卖不了什么好价钱!啊?真为你妈不值啊,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丢身价啊!
说完,吴灿一脚把白领男踹飞十多米,摔进灌木从里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前世母亲慌张的抬头,惊疑不定的盯着吴灿的面庞,发现这个孩子有些面熟,心里还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觉得这个漂亮得有些过份的娃娃很像自己前世的儿子。
第六章为前世而愤怒(下)
无论是哪里的流氓混混,一般都很知趣,只有知趣,才能活的更好、更久。可是,在某些时候,他们一点也不知趣,比如现在。看到雇主被吴灿打得不知死活,他们愤怒了,觉得吴灿在挑畔自己的威严,殴打雇主,就是在抽自己耳光。
十多个混混一哄而上,挡住了前世母亲的视线,也同样挡住了吴灿的凝视。
吴灿没有把叫嚣的混混们放在眼里,只是在心中叹道:岁月不饶人,只是十二年的时间,前世妈妈已如此衰老,真不知这段日子,她是怎么渡过的?前世父亲不是有一份好工作吗?怎么舍得让妈妈受这样的苦?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诗曼不是常来看他们吗?怎么不帮帮……呃,埋怨诗曼的念头我不应该有,一点也不应该有……
其中一个暴牙壮汉打断吴灿的沉思,用钢管指着吴灿,骂道:小子,你很嚣张啊,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竟敢在我们面前动手,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黑社会的手段。兄弟们,给我打,只要别闹出人命,想怎么打都成,咱们老大会摆平一切的。
孩子快跑,你打不过他们的,别逞强了!前世母亲跌跌撞撞的冲进人群里,把吴灿搂在怀里,像护短的母鸡似的,拉着他往外钻,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在钢管的威胁下,嘴里还安慰着吴灿,孩子,你别管这事了,他们不敢打我这个老太婆,对年青人可黑心了,你快逃回家,躲几天别出来,被他们找到就麻烦了。
吴灿一愣,盯着前世母亲那担心紧张的表情,还有额头上一处伤痕,让他想起了前世的事情。那是上初中的时候,被年长的几个同学群殴,接他回家的母亲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把他护在身子底下,当他爬起来时,发现晕倒的母亲头上都是血,晕倒后仍保持着守护孩子的姿势。为了母亲,性格一向软弱的他,次愤怒和疯狂,掏出口袋里的铅笔刀,扑向那几个仍在发愣的同学……只是他的动作太慢,身体太弱,并没有伤到对方,后来这事不了了之,成为他前世的一桩愧疚的憾事。
吴灿这一愣神的功夫不当紧,前世母亲的背上已挨了几棍,脸上的冷汗顿时涌出,可她依然保持守护的姿势,朝外挪动,显然把吴灿当成已死掉的儿子来保护。
可恶,敢打我妈妈,我杀光你们。吴灿怒吼一声,修炼一年多的道心崩溃了,眼中泪花翻滚,再也不管什么实力的暴露问题,护体真气瞬间涌出,把前世母亲护在里面,脚下微微发力,弯腰跳出包围,想把前世妈妈放在安全的地方之后,再去把这些混混灭掉。
等一下,你、你刚才喊我什么?前世母亲紧紧拉住吴灿的衣角,好似已经痴了,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我、我……我见你长的非常像我妈妈,所以才那么喊的。吴灿怔了怔,才想刚才因为愤怒的关系,把心中所想的话吼了出来,但他不可能把转世的事情乱讲,忙含糊不清的说道,嗯,等会再给你详细解释。
看到吴灿转身,愤然扑向那群惊愕不定的混混,前世母亲突然喊道:孩子,别发疯啊,杀人是犯法的!这话她以前对儿子赵原也说过,今天又鬼使神差的说了一遍。喊完这话,她的神色又黯淡下去,自顾苦笑,心想自家儿子已死去十二年,若是活着,该有三十岁了,怎么可能是这个孩子呢,自己想的太多啦!
吴灿又是一愣,想起前世母亲那次受伤之后,硬是再三交待自己,不要去报仇,因为担心此事,还特意让他转学,避开那几个仇人,免得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一想起前世的事情,吴灿的心智恢复很多,不再一味的想着杀戮,毕竟前世母亲还在旁边看着呢。此时,他的右拳已停在某个混混的咽喉,只要这拳打实了,这人的脑袋肯定会滚落,仔细想想,觉得这样过于血腥,于是收拳变掌,一巴掌抽在那人的脸上,把他抽飞数米,砸在几个混混身上。
梦魇魔君却在识海中鼓动吴灿:杀啊,杀光他们。斩草不除根,只会惹来无尽的麻烦。在我们魔界,弱者是没有生存权利的,特别是主动招惹强者的弱者。若是我出手,这些垃圾早就死了几万次啊几万次!
闭嘴,这里不是你们的魔界,我不为自己考滤,才也得为前世亲人考滤一下吧。杀了人,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吴灿说着,躲开一个混混的攻击,伸手夺过他的钢管,转身砸在他的脖子上,骨头只是轻微的碎裂,人却已经昏了过去。
又一个猛汉扑来,大吼一声,抡着钢管,闪电般的砸向吴灿的太阳穴。
找死!在吴灿眼中,这钢管的速度简直慢得难以忍受,轻松的侧身避开,左手抓住钢管,在脚踹在他的肋骨上,这猛人立马像沙袋一样,摔出七八米,倒地不醒。
有钢管在手,吴灿就懒得动用真元了,只充当一个武林高手,刚才使展的护体真气和轻功,会古武技的高手完全可以做到。一阵叮叮当当之后,站着的混混只剩一个,那人的双腿颤抖不止,已忘了逃命,惊恐的盯着靠近的吴灿,嘴中不由自主的说道:你、你会后悔的,你惹了我们黑鹰堂,你想活命的话,就赶快跪下求饶……
没听过这个堂口!也懒得后悔!要跪也是你们跪!吴灿说着,对着那人的膝盖凌空一脚,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双腿从中间折断,以奇异的姿势,跪在吴灿面前,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夕阳的余辉中,吴灿看着一地的伤残人士,对自己的战果非常满意,因为前世的事情而愤怒,也因此把前世的遗憾解决了,心中有说不出的舒坦和快意,一点也不担心修真者的心魔出现。
那个装昏迷的,你醒醒。吴灿指着一个满脑袋西瓜汁液的小混混说道,你再装昏迷的话,我让你永远也醒不过来!
别别,老大,有话好说,别动手啊。我不是真正的黑社会,只是跟他们混口饭吃,我真实的身份是上海经管学院的大四学生,这不是工作不好找嘛,为缓解社会的就业压力,我才牺牲自我声誉,加入到这一行鬼混。满头西瓜汁的男子跪地求饶,表情虽然慌乱,但眼神倒非常沉静,似在揣摩吴灿的心思,想讨好吴灿,以避开此次灾难。
少废话,我问你答,答一句谎话我敲断你的一要肋骨。吴灿对这个经管男没什么好感,同样也没什么恶感,刚才他就发现这家伙没有动手,一直缩在人群最后面,若不是如此,就算装死也会打折他的两根胳膊。
老大,您尽管问,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报您不杀之恩。经管男很聪明,先用好话缠住吴灿的手,让他不好意思动手伤害自己。
吴灿问道:黑鹰堂有多少人?堂主是哪个?身后有什么靠山背景?受雇于哪个建筑开发商?拆迁包赔合理吗?这个小区到底还剩多少人未搬?
回禀老大,黑鹰堂有一百人左右,小弟是最底层的人员,刚加入两三个月,只是收收保护费之类的,对高层不熟悉,也不知道堂主是谁,至于后面的靠山,小弟就更不知道了。
至于这个案子的开发商,那来头可大了,是发展势头强盛的中正实业集团,他们投资的行业可多啦,有房地产开发、新能源利用与研制、电子、机械、网络、娱乐、餐饮……可以这么说,只要是赚钱的行业,没有他们不干的。
拆迁包赔方面嘛,按理说,这么强大的集团应该不会亏待拆迁户,可是……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位阿姨就是因为不满赔付问题,才一直拒搬。本来这个小区有一千多户都不愿意搬,但禁不住我们黑鹰堂的恐吓,如今只剩下一家了,无论怎么恐吓,他们就是不搬。
哼哼,中正实业集团?我知道了。吴灿想起这个中正集团对自己家人的迫害,心中的恨意自然流露,冷冷的对经管男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老大,让他放聪明点,若是不想灭帮,就别搀和这事了,谁搀和就倒霉,还有,别来骚扰这家人了,过两天,我们会搬的。
不行!前世母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吴灿身旁说道,孩子,我谢谢你的好意,你和我家的孩子同样善良,是个好人,但是,我们家是不会搬的!住在这里快一辈子了,舍不得啊。
舍不得?舍不得什么?吴灿不解的问着,又指着黑暗的四周说道,可这里没法住人了啊!现在已经断水断电,又整日充杂着噪音尘土,住下去对身体不好!
唉,我家老头子出了车祸,卧床十多年了,也没几年活头啦,我也一样,再说,儿子也没了,活着有啥意思。开发商给的钱,只够在乡下买间小房,一把年纪了,实在不想再搬家了。就想这么耗着,死在这里,将来去了阴间,还有可能跟儿子团聚。前世母亲抹抹泪水,唏叹道,这辈子,就剩下这个念头了。所以,说什么也不搬家了。
吴灿眼睛又模糊了,他知道这是前世母亲老家的传说,说是一家人死在同一个地方,死后就会在阴间团聚,等待下辈子一起投胎做人,父母这么做,还是放不开前世的自己啊。
吴灿正想询问前世父亲的病情,突听远处传来阵阵刺耳的警笛声,正以飞快的速度朝这里靠近,他愤怒的转头瞪向经管男,阴冷的说道:你报的警?
第七章爱深方显恨之切(上)
经管男看到过吴灿的身手,那武功在武侠剧才能看到,背着一个人也能跳高三四丈,身体不接触也能把敌人打残废,自认为很聪明的他,早就放弃了抵抗,哪敢报警。可,现在警笛长鸣,直冲冲的往这里靠近,到底是谁报的警呢?
从吴灿愤怒的目光中,经管男看到了死神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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