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先不提此事,”摆了摆手,打断了自己学生的话,胤公抬手抚了抚白须,轻笑说道,“那个小家伙,此次还真是占了我等大便宜啊,也不知这小子晓得不晓得……”
“这个嘛,”阮少舟笑了笑,说道,“那日殿试出来的时候,此子曾唤我为老师,自称学生,还说是师座您这么教他的……”
“哦?是么?”胤公闻言愣了愣,继而笑着说道,“看来此子倒也懂得人情世故啊,少舟啊,那你就当收了他做学生,多提携提携他,以老夫看来,此子虽聪明,但终究还有诸多欠缺……”
阮少舟闻言笑了笑,说道,“此事恐怕不需学生出面,此子身旁,还有一位更优秀的……”
胤公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说起来,这小家伙也不简单,竟能将湘雨那个小丫头收拾地服服帖帖,实在是出乎老夫意料……”
好似想到了什么,阮少舟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揶揄笑道,“师座莫不是……”
胤公闻言笑了笑,自嘲说道,“老夫可没有那个胆量啊,叫湘雨那丫头自己拿主意吧……”
“不过师座,学生听湘雨说,那谢安与东公府梁丘家有了婚约,这……”
“老夫也听说了……老夫还知道,南国公吕崧、吕公博也曾在殿试上义助那小子……那小家伙真是好福缘啊!——对了,湘雨的事,你莫要与老夫那愚子提及,那愚子若问起,你就说湘雨这些日子都住在老夫府上,乖巧得很,免得节外生枝!”
“是,师座,学生记住了!”
胤公闻言点点头,伸手从水桶中拿起水瓢,舀了一勺水浇在花上。
“也不知那个小家伙眼下在做什么呢!”
“多半是与亲友庆祝吧?”阮少舟猜测道。
“呵!”
与此同时,正如阮少舟所猜测的那样,谢安正在东公府自己的房间里,设宴庆祝。
他是今天早上接到的圣旨,在得知大周天子授予他大狱寺这个正五品上的官阶后,不胜欢喜的他,简直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
在反复确认后,他急忙叫人请来了李寿与王旦二人,再加上暂时担任他护卫的项青、罗超二人,外加这段时间寄宿在东公府的长孙湘雨,还有伊伊,连带着他在内七个人,在他的房中饮酒庆祝。
除了面皮薄、有些放不开的伊伊,以及感觉有点面瘫,不善言辞的罗超外,其余几人喝地兴高采烈。
“真是想不到,你已是正五品上的高官了……”酒至半酣,李寿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那还有假?”拿起圣旨在李寿面前一晃,谢安笑嘻嘻说道,“还不向本官行礼?”
李寿闻言也不恼,撇嘴说道,“不就是一个五品官么?见到本王还不快行礼?”
望着二人毫无尊卑地打趣着,王旦苦笑着摇了摇头。
“喂,谢安、谢大人,你可别忘了小女子的功劳哟!”可能是见谢安只顾着与李寿说笑,忽略了自己,长孙湘雨有些不满。
“你这一个时辰提了十几遍,我忘得了么?”谢安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亲自给长孙湘雨斟了一杯酒。
长孙湘雨抬起手,却不拿杯子,见此,谢安无语地拿起酒杯,放在她手里,继而没好气说道,“要不要喂你啊?”
长孙湘雨咯咯一笑,眨眨眼,故作担忧地说道,“这样好吗?背着舞姐姐……”
瞥了一眼谢安与长孙湘雨那看似调情的举动,项青咳嗽一声,忽然岔开话题说道,“这么说,兄弟改日就要上任了?到那什么……什么大大……”
“大狱寺!”听着项青那因为醉酒而导致的大舌头,罗超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我……我知道!”懊恼地看了一眼罗超,项青移了移凳子,搂过谢安,说道,“三哥敬你一……杯!”说罢,他一饮而尽,继而咂咂嘴,有些不满意地瞧着四周,说道,“这么喝没什么兴致啊,要不我们到朝阳街的百花楼再喝过?”
伊伊闻言面色一红,单听名字她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见谢安似乎有些蠢蠢欲动,她连忙说道,“安,不可以!——小姐禁止你去那种地方……”
谢安一听,顿时想到了梁丘舞那一日那阴沉的脸色,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脑袋,再不敢有半点歪心思。
反而是李寿来了兴致,不解说道,“为何去不得?这百花楼,是酒楼吧?我听说就有一种酒叫百花酿……”
“咳!”在李寿身旁,王旦咳嗽一声,拉了拉李寿的衣服,低声提醒道,“此百花非彼百花,项副将说的,是青楼,殿下……”
李寿闻言面色微红,装模作样地斟酒,借此掩饰尴尬。
不多时,梁丘舞从军营返回府上,见谢安房中酒气熏天,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而见到梁丘舞回来,坐在谢安左侧的项青连忙让开了座位,请梁丘舞入席。
坐入席中后,梁丘舞本来想以茶代酒,毕竟她平日就极少饮酒,更何况眼下她的夫婿已经喝得有些站不住脚跟,作为妻室,她有责任照顾自己的丈夫,以免夫妇二人一同喝醉,惹人笑话。
不过在谢安百般的劝说下,她也只好浅酌了几杯,毕竟谢安是她的夫婿,当着别人的面,说什么梁丘舞也要给谢安这个面子。
本来,依着谢安的性子,也打算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展现一下自己刚得到的官位,不过一想到梁丘舞那从二品的官职,谢安觉得还是作罢好了。
不得不说,当谢安从长孙湘雨口中得知梁丘舞的官阶时,他着实吓了一跳,尽管他此前早就知道梁丘舞官职极高,但也万万想不到是从二品的官阶,与谢安眼下正五品上的官阶比起来,别看只高出六、七阶,可要是没什么特殊的贡献,像梁丘舞那样才及笄没多久就能成为二品重臣,实在是天下少有。
当然了,说起来,像谢安这样尚未弱冠就坐到五品高官的,纵观大周历史也没几个。
一饮饮到深夜,除几乎没怎么喝酒的罗超、伊伊、王旦外,其余几个都喝地差不多了,就连梁丘舞,也微微感觉有些头晕。
叫来府上的侍女打扫清理,见天色已晚,梁丘舞便替李寿与王旦准备好了厢房,请他们在府上住一宿,继而便将喝醉酒的谢安扶到了自己的闺房。
至于项青与罗超,他们本来在东公府就有自己的房间,庆祝宴结束后,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伊伊也被长孙湘雨拉走了,说起来,她这几日都与长孙湘雨睡在一张榻上,毕竟后者闲不住,睡前总要与她说上好一阵子的话,不然就睡不着,任性地很。
将谢安扶到自己房中榻上,梁丘舞倒了一杯茶给他,用以醒酒,因为她还有话要对谢安说。
“安,前日你对吕伯伯,实在是太失礼了!——此次你有惊无险,还当上大狱寺的少卿,皆靠吕伯伯那日替你准备的档案文书,这份人情需记得。你两日后才上任,趁机空闲,明日你与我走一趟南国公府……我知道你还没睡!”
被梁丘舞拆穿自己装睡,谢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犹豫说道,“一定要去么?”
总归是与谢安相处了那么多日子,梁丘舞也渐渐摸透了他的脾气,并没有像最初那样逼他就范,而是淡淡说道,“一饭之恩必偿,不是你为人处世的原则么?”
“……好吧!”谢安微微叹了口气,忽然间,瞥见榻旁的梁丘舞正悉悉索索地脱着衣衫,望着她的玲珑有致的身躯,他不禁咽了咽唾沫,先前的醉意顿时清醒过来。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那肆无忌惮的贪婪目光吧,梁丘舞转过头去,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却见他抬手摆出一副架势,装模作样地说道,“汰!那女将,可敢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即便是梁丘舞,也被谢安逗笑了,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他,吹灭了榻旁的烛台。
“……没正经!——你算哪门子将军?”
感受到梁丘舞那火热的娇躯靠了过来,谢安舔了舔嘴唇,说道,“那说本官就对了吧?——那女将,可敢与本官大战三百回合啊?若是怕了,早早投降!”
梁丘舞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揽住了谢安的脖子,很罕见地接过了谢安的话茬。
“知晓我炎虎姬的名,还敢向我梁丘舞挑衅,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趁你废话的工夫,本官已攻破城门了……”
“唔……”
第五十四章 南公府一行
次日清晨,谢安早早地便起床了,倒不是他忽然改了脾气,只不过是梁丘舞起来的时候,顺便把他也叫醒了。
如果不是这样,谢安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每日鸡鸣时分便起来,到后院的校场习武,十余年来除了特殊的日子外几乎没有中断过。
谢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努力,与懒散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看着她满头大汗地在校场挥舞战刀,挥舞各式各样的兵器,这等励志的景象,让谢安也忍不住想活动活动手脚,于是乎,他打了一套太极拳。
那缓慢的太极拳招式,与梁丘舞那刚猛、迅速的招数格格不入,她忍不住中途停了下来,好奇询问谢安到底在哪学的花拳绣腿。
这个笨女人真是不懂得看气氛啊!
谢安气地牙痒痒,故意装作没听到,暗暗道那个女人眼拙,看不出他手中太极拳招数的精华所在。
当然了,当谢安看到那个女子用布条缠着双手,愣是将一个两人合抱的木桩打地摇摇欲坠的时候,说实话他真的挺郁闷的。
谢安真的想不明白,自己这位妻子也不过十七岁,哪里来那么可怕的力气与体力,昨夜与他激情一宿,早晨还有这份力气习武,这还真应了那句古话。
牛越耕越瘦,田越耕越肥;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一想到自己单单应付梁丘舞都倍感吃力的事实,谢安暗自琢磨办法。
不过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酒的关系,昨日谢安起初倒确实与梁丘舞斗了个半斤八两,彼此不分上下,战斗力有显著提高。
难道酒还有壮阳功效?
一想到自己还偷偷藏着一条虎鞭,谢安觉得不能浪费,还是找瓶酒泡起来为好,毕竟需要他耕耘的女人,可不是只有梁丘舞一人,这不还有伊伊呢嘛,赶明什么时候将这两位美人都哄上床……
啧啧,齐人之福啊!
在梁丘舞回房中沐浴更衣的期间,谢安独自站在院中遐想连篇,暗暗期待着日后的美好日子。
不多时,梁丘舞便穿戴整齐出来了,由于今天主要是要到南国公府,向南国公吕崧感谢他在殿试当日对谢安的义助,因此,梁丘舞并没有做平日的戎装打扮。
叫上两个府上家丁,带上一些礼物,梁丘舞与谢安乘上马车,朝南国公府而去。
南国公吕崧的府邸,在冀京东北城、东直门西大街,算算马车行驶的速度,大概有小半个时辰。
途中,梁丘舞向谢安问起,问他究竟是如何结识的南国公吕崧,结果后者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回答,让她很是不满意。
到了南国公吕府,梁丘舞叫那两名家丁递上拜帖,然后在与谢安在府邸门外等候,毕竟按辈分来说,她得管南国公吕崧叫伯伯。
不多时,府门大开,前两日在殿试上见过面的南国公吕崧亲自出来迎接了梁丘舞与谢安,很是客气。
“在伯伯府上,梁丘侄女怎还这般拘束?下次再来,直接进府便好……”说到这里,南国公吕崧转头望了一眼小安,笑呵呵说道,“小安,别来无恙啊!”
见吕崧如此亲近地称呼谢安为小安,梁丘舞很是纳闷,下意识地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夫婿,却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忙用手肘杵了杵他,示意他不可失礼。
经梁丘舞提醒,谢安这才反应过来,拱手说道,“谢安见过南国公!——南国公在殿试上义助在下的恩情,在下毕生敢忘!”
“区区举手之劳,你莫要放在心上,再者,那份档案文书,也并非是伯伯准备的,而是……若要道谢,小安自己去向你姐道谢吧,为了你的事,你姐可没少操心……”
谢安闻言脸上神色更是不自然,梁丘舞心中很是纳闷。
姐姐?
安不是说他是孤儿,没有亲人么?
怎么还有个姐姐?
从来没见他提起过呀……
梁丘舞本想问个清楚,不过见自己夫婿如此表情,只好勉强按下心中的疑问。
“你看我这记性,竟叫客人站在门外,来来来,我等入府再聊!”说着,吕崧请梁丘舞与谢安入府。
将梁丘舞与谢安二人请到府内前院正堂,叫府上的下人奉上香茶,吕崧这才笑着说道,“侄女今日来伯伯府上,伯伯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的,待会设一家宴,粗茶淡饭,侄女可莫要见怪……”
“吕伯伯言重了,此次我夫妇二人乃是为感吕伯伯殿试义助之恩情而来,岂敢奢求其他?”
“夫妇……”吕崧有些意外地望着梁丘舞与谢安,略带惊讶问道,“你二人……成婚了?这可真是有些出乎伯伯意料……”
“吕伯伯不知?”梁丘舞眼中闪过一丝疑问,疑惑问道,“侄女以为,吕伯伯当知情才是,当初,吕伯伯府上的人,不是在东公府外监视么?”
吕崧愣了愣,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哈哈大笑道,“原来侄女是来兴师问罪的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视了一眼谢安,点头说道,“既然瞒不过侄女,伯伯便直说了,当日伯伯听闻小安在街上被侄女东军神武营的副将项青等追捕,还道他不知何处惹恼了侄女,是故便派人在东公府外巡视,伯伯本想找个机会,向侄女求求情,请侄女放过小安,却不想伯伯还未想出办法与侄女说,小安却已安然出府,是故,伯伯便撤走了府上的人,至于你二人成婚一事,伯伯当真不知情!——你们也真是的,成婚这等大事,何以要瞒着旁人呢?”
见吕崧话中带着几分责怪,梁丘舞犹豫一下,便将当初太子欲加害她的事粗略说了一遍,不过略去了太子李炜在她酒中下药,以及她被谢安趁机占了清白身子一事,只说成是谢安识破了太子的诡计,她为感激谢安,与他成婚。
贵为南国公,吕崧也是近半百的人了,听得出梁丘舞话中有些许掩饰的成分在,否则堂堂东公府梁丘家的当家,朝中从二品的重臣,为了感激一人便与谢安一介草民成婚,这实在有些说不通,不过见梁丘舞如此说,吕崧也知道其中必有难言之隐,因此也没追问。
“如此,你夫妇二人可欠我一顿喜酒啊!”
即便是梁丘舞,闻言亦不觉有些羞涩,颔首说道,“待他日我与安正式成亲,举行婚礼之时,定当亲自奉酒向吕伯伯赔罪!”
“好好!”吕崧闻言大笑,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此事梁丘公可知情?”
梁丘舞知道南国公吕崧问的是她的爷爷,毕竟她的父亲早些年已战死在东塘的叛乱中,冀京朝野,人人皆知。
“这个……还未与祖父提及……”
吕崧闻言心中更是确定,确定自己这位侄女必定有为难之处,便不再问,很是识趣地岔开话题,问起梁丘公的身体状况。
见此,梁丘舞说道,“祖父去年回的祖籍故乡,说是打算将祖坟修一修,如今还未回冀京,至于身子状况,上月得到的书信中有写,祖父每餐尚能食三碗饭,想来是挺硬朗的。”
“哈哈,这就好,”南国公吕崧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继而抚须说道,“梁丘家祖籍故乡在河东安邑吧?”
“吕伯伯知道?”
“呵呵,早些年与梁丘公喝酒的时候,听他老人家提起过,这一晃眼,就过去四、五载了……如今侄女也长大成人,炎虎姬的名,伯伯可是闻名已久啊!——若是可亭有你一半本领,伯伯就要心安许多了!”
梁丘舞知道吕崧口中的[可亭]指的便是他的独子,吕帆、吕可亭,闻言笑着说道,“吕伯伯说笑了,吕大哥武艺出众、一表人才,侄女自问不如……”
吕崧笑了笑,摇头说道,“侄女过嫌了,论武艺,冀京何人是你对手?即便是有[项王]尊称的四皇子李茂,伯伯觉得恐怕也非你敌手,更何况可亭那稀疏本领……伯伯真是后悔,后悔当初没请梁丘公教导那愚子,唉!”
“伯伯说笑了……对了,吕大哥还在西边洛阳一带平叛吧?”
“唔,”吕崧闻言点点头,抚须宽慰笑道,“那愚子还算有点能耐,早些日子听战报,已接连攻破洛阳、渑池、永宁、曹阳、弘农数城,如今与那帮叛乱贼军对峙在函谷关……”
梁丘舞笑道,“可喜可贺啊!——此等赫赫战功,待吕大哥凯旋之日,定是升官进爵!”
见梁丘舞夸奖自己的儿子,吕崧脸
本文每页显示
6000字 共
523页 当前第
39页
首页 上一页 ← 39/523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