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主直言!”
唐继云苦笑一声,忧心地道:“不怕少侠耻笑,本门主如此跟踪少侠,实因小妹唐梦晗所致!”
“噢,这又与唐姑娘有何干系?”
唐继云欲言又止半天未能开口。如烟此际拉拉司徒艳衣角,对其耳语道:“姐姐,你我恐怕又要多个姐妹了!”
司徒艳闻听后,嫣然一笑,细声道:“妹妹如不愿再多几个妹妹,不若等到你我回返山庄,将那几个淫娃各个诛杀便了,省得妹妹吃醋!”
如烟一拍司徒艳:“去!大姐不说好话!”如烟说话声稍大了些,被唐继云听去,遂问道:“不知二位姑娘欲言何事?”
司徒艳一听,忙笑道:“少门主勿要见怪,我姐妹只是随意说说他事,与你等无关!”
楚天看了看二女,眼色有些愁闷,转而对唐继云道:“少门主有何心事尽管讲来,何必吞吞吐吐!”
唐继云看一眼楚天,面色稍红,极其尴尬地道:“不瞒少侠,自那日在漷县镇一别,小妹回返门中之后,茶饭不思,寝食难安,身子日渐消瘦,整日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将我几个兄妹害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唉!”
楚天疑惑道:“但不知唐姑娘身患何疾,因何如此?”
唐继云犹豫着,刚要开口,便听如烟道:“少门主,如本姑娘猜得不错,唐姑娘是否是相思成疾呢?”
唐继云听得一怔,忙道:“这位姑娘怎地说得这般准确,确如姑娘所言,只是相思谁来,确是一无所知。”说罢,看一眼楚天,再不言语。
“咯咯。”如烟一阵娇笑,神秘道:“少门主确会欲擒故纵,如非知晓唐姑娘相思何人又如何跟随我等,岂非不打自招,此地无银吗!”
唐继云听罢,一张脸顿时通红,好久,方道:“确是如姑娘所言,小妹相思的便是少侠,唉!不知怎地,偶尔在梦中亦是呓语少侠之名,我兄妹至此方才知晓小妹根由所在,眼见小妹凄愁万端,日渐消瘦,便不得不跟随少侠,期望少侠能屈尊大驾,去往敝门一趟,以解小妹相思之疾!不然小妹恐要卧身在床,香消玉殒了!”说罢,唐继云无限感怀,黯然神伤。
楚天听得亦是心中泛起一丝凄愁,情债又至,何以应付。如不去,一旦唐梦晗因我而去,于心何忍,若去,这多女子怎生是好,唉,与美相偕,本是快事,而今应接不暇却又担上愁苦。
司徒艳与如烟见楚天神色,亦知楚天心中感想,二女对了一下眼色,笑道:“少门主勿要担心,唐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我家门主亦非铁石心肠之人,我便代门主应允了此事,用罢酒饭,我等便随你前去,你看如何?”
唐继云听罢,不由大喜,但随之又道:“不知姑娘何人,少侠尊意又是如何?”
“呵呵,少门主不必多虑,我家门主会应允的!”转头对楚天道:“弟弟,既然我等已有了这多姐妹,再多几个又有何妨。人多热闹,姐姐亦好当个统领,不然人少,管得甚是无趣!”
楚天苦笑:“老大是否担心无事可作,待回得居处,老爷多买些丫环奴仆让大姐好生操劳便是,何苦让弟弟耗精费力!”
“呵呵。”如烟笑道:“弟弟龙精虎猛,功力玄绝,再多几个亦是无妨,何苦见死不救,岂不上违天心,下拂大姐之意,弟弟还是应允了吧!”
楚天神情渐趋放松,看一眼二女,道:“老爷我确是命苦!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积阴德之事,弟弟便勉为其难吧!”
唐继云见两个女子与楚天胡乱的称呼,几近眩晕,听不出哪个是哪个,老爷。姐姐。弟弟。老大等等叫着,心中甚是纳罕。见楚天应允,暗自喜悦,笑道:“不知何时启程?”
楚天苦笑,道:“少门主,我等在外已月余,舟舆劳顿,尚未歇息,不若歇息一晚再去如何?”
唐继云尴尬道:“我只是担心小妹疾患,唐门离此只在百里左右,如快些行走,晚间便可到达,只是需绕行一段,但亦耽搁不多,还望少侠再辛苦些!本门主不胜感激!”
楚天笑道:“也好,楚某便遵少门主之意,现在动身!”
几人随后收拾行囊,待出得镇子,专拣偏僻处,荡起身形,直奔广元州而去。待几人疾行五六十里后,唐继云忽道:“少侠,我等绕行夔州,再取道广元!”
楚天道:“少门主,这是为何?”
“少侠,你或许知晓,这夔州乃是原逍遥庄所在,而今已变成天下闻名的鬼庄,附近几十里已无人烟。据传,在鬼庄附近几十里内,随时会有性命之忧,我等还是少些麻烦,多行些路亦不费多少时辰!你看可好?”
“哈哈!”楚天大笑,道:“我楚某专行别人不敢涉足之地,想不到唐门离鬼庄只七八十里左右,当日便可往返,却是老死不相往……”说到此,楚天打住,又道:“待日后,我等与唐门走得近了,便经常往唐门多作些打扰!”
唐继云忙笑道:“少侠客气,我唐门随时恭候少侠!”
楚天揶揄道:“少门主怎地变得如此之快,前些时日尚要与天下争锋。全力参与江湖血腥,为江湖武林除魔卫道,今日怎生与我这杀神走在一处,确是让人难以想象!”
二女跟随后面,听着楚天调侃,双双抿嘴窃笑。不由感慨万分:人生在世,变幻无常,敌友不分,瞬间万变。为名来为利往,终生忙忙碌碌,却又得几时安闲,有这好弟弟,当不枉此生,定要尽情欢娱,笑傲一生。
此际便听唐继云道:“少侠莫再说笑,那亦是本门……兄弟一时恍惚,而今早已断了争锋江湖之心,逍遥惬意最是要紧。少侠,我等还是绕行好些!”
“哈哈,少门主勿需担心,有杀神在此,神鬼退位,但走无妨!”说罢,楚天略一加快身形,如飞而去。司徒艳与如烟亦是电掣如风,而唐继云却渐渐落在身后,愈来离得愈远。三人许是忘记唐继云在身后,直待唐继云气喘吁吁地高声叫喊,三人方才慢下身形。
等了片刻,唐继云面色涨红,喘着粗气,方才赶上三人,眼中楞楞的,真是怀疑这看起来粗俗的两个女子怎地有如此身手,天下亦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来。许是疲累过度,便道:“少侠慢些,兄弟实在难以承受如此长时奔波,气血都快要喷出喉咙!”
楚天回身道:“兄弟是怕万一我等耽搁,你那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等岂非白白提早赶路,还是加紧奔行要紧!”
说罢,伸手一拉唐继云,道:“请少门主原宥,兄弟带你一程如何!”
唐继云道:“如何带兄弟一程?”
楚天一笑,对二女道:“弟弟加快奔行,你二人可否跟得上?”
二女咯咯娇笑,道:“虽是无法及得上弟弟,但亦勉为其难吧!”
“好勒!”楚天一声轻喝,意念刚起,身形已在刹时如流矢飞去,迅疾如电,唐继云吓得浑身颤抖,紧紧抓住楚天,心中暗想:楚天是人是鬼,这是何种功力。何种轻功?可他却不知,楚天亦是照顾二女,否则,早已鸿飞冥冥。
唐门。
第173章
白墙灰瓦,几层屋宇肃然清秀。
冬末春初,乍暖还寒,大门前的草地上已露出点点嫩芽。
唐门坐落在广元州东南侧。庄院四周满是葱翠的柏树,冬季里依然苍翠如洗。黛绿如墨。
楚天一行人到达唐门正值傍晚。夕阳西下,落日余辉浸染庄院,红色的光幕中将庄院涂上一层殷红的光辉,映照白墙灰瓦,别具一番清丽恬静,淡雅出尘。
进入两层屋宇,东西两侧各有一处房舍,宽阔静谧,进去一看方知此房舍乃是门中客厅。楚天三人刚刚坐下,丫环奉上香茗,在清冷的环境中清茶冒着丝丝茶香,宜人肺腑。
不一刻,厅外鱼贯走入四人,却是那唐门三虎两凤,但只缺了老五唐梦晗。虽说几人已听唐继云透露了楚天已到门中,而见到楚天仍是颇感惊讶。一是惊讶楚天真的来此;二是看到三位相貌粗俗的男女确不似那奇诡如幻的楚天,一时怔住,不知如何言语。
而唐继云连忙道:“几位兄妹,这位便是楚少侠,这二位是……”唐继云亦一时怔住,不知如何介绍。
楚天微微一笑,道:“少门主,庄中可曾严密?”
唐继云见楚天问起严密之事,一时不知何意,道:“不知少侠所问严密之事乃是何意?”
楚天笑道:“唐门独处清修,如我等到得门中,一旦传出,唐门岂不蒙羞!”
唐继云十分尴尬,面上见红,略一思虑,道:“我唐门中人从不远涉江湖,对门外之事虽是洞悉透彻,但决不涉足江湖。此处乃是门中要地,闲杂人等俱不在此,请少侠放心!”
楚天呵呵一笑,抬手慢慢拂去面上易容胭脂,那几人深深印在脑中的形象立时展现在面前,不是楚天是谁!几人呆呆看得一阵,心中不知是喜是忧。这天下闻名的杀神,居然进得门中,如非参与范家庄大会,又岂会得识楚天。
那日眼见妹妹看向楚天的痴痴表情,唐梦晓已感不对,但绝未想到妹妹已对这杀神痴迷到茶饭不思。形消骨瘦的地步。如不是为妹妹着想,又如何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杀神请到门中。几人均是此种想法,但面上却丝毫未表现出任何不快与不安。
唐继云见楚天抹去易容胭脂,回复本来面目,不由上前握住楚天的大手,喜道:“少侠,真不负我一片苦心,并未跟错,果然是楚少侠!”
楚天微一抱拳,对几位唐门兄妹道:“各位可好!”
几人面上微带笑意,亦回了礼,道:“少侠好!”
楚天笑道:“楚某应少门主之邀来此,甚感荣幸。唐门屹立江湖数百年,基业深厚,为天下江湖武林所敬仰,楚某甚是敬佩。今楚某携两位贱内来此,确是打扰唐门清静了!”
几人一愣,楚天所言贱内,当是眼前这二位粗俗的女子,不知究竟是哪两位,虽是知晓楚天妻妾有好几位,却不知眼前这两位是谁。
唐继云带着疑问道:“少侠,不知这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楚天一笑,转头司徒艳与如烟道:“既然少门主相问,你二便换了一副样貌吧,省得少门主猜疑!”
二女听罢,轻抬莲藕,慢慢拂去易容物。顿时满厅生辉,艳光照人,连唐梦晓都已惊得有些痴呆,未想到二女是如此美丽,几似天仙。
二女齐齐嫣然一笑,绝美之容愈加柔美浑朴,超凡脱俗。看得几人心神悸动不已。司徒艳道:“小女司徒艳见过唐门兄妹!”
众人忙还礼道:“司徒姑娘好!”
“呵呵,我便不用见礼了,早在漷县镇便已见过!”如烟笑道。
几人还是抱拳有礼道:“柳姑娘好!”
楚天见天色已晚,遂开口道:“前些时日听闻令尊卧榻已久,不知现今可好?”
听到楚天问及父亲,几人神色一阵黯然,唐继云面色凄愁,道:“谢少侠关心,老父卧床已有几载,许是沉疴太久,现已日渐消瘦,看过不少郎中,吃过的灵丹妙药不知凡几,却是丝毫未见好转。唉!见老父病躯,恐将不久于人世!”
楚天微微沉思,忽道:“令尊是何时染上疾患的?”
“约在四年前,我与老父采药,露宿山林,回门后老父便时冷时热,夜不能寐,其后便茶饭不思,咳嗽不止,一直延续到今日!”
楚天凝神思虑,道:“少门主,在下对医术岐黄一途稍有些研究,不若让楚某替令尊探查一番如何?”
唐继云喜道:“兄弟求之不得,少侠吉人天相,数次化险为夷,当是福星高照,天赐神韵,或许能医治老父沉疴!”
楚天笑道:“趁此夜晚,楚某先去观瞧一番如何?”
“好,少侠请随我来!”说罢,唐继云当先行去。楚天亦起身紧随而行,待走到一间朝阳的房舍,唐继云停下脚步,上前轻轻敲门。过了片刻,房门吱地应声而开,一丫环出来后,见是少门主,忙施礼道:“少门主好!”
唐继云道:“小云,门主可曾歇息?”
唤作小云的丫环道:“刚刚服药,尚未歇息。”
唐继云拉着楚天边走边向里间叫道:“爹爹可曾歇息?孩儿来看你了!”
“是云儿吗,进来吧!”随着一声苍老低沉的言语声,众人已走进房间。床上躺着的老人双鬓斑白,凌乱不堪,面容瘦削,一双无神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楚天等人,面部轮廓却是周正开阔,眉骨凛然。老人挣扎着,似要坐起,唐梦晓忙上前搀扶。老人坐稳后,喘息道:“这几位是何人啊?
唐继云道:“爹爹,这几位是孩儿的朋友,特地给你探查疾病而来!”
“哦,探查病情,来了许多郎中,都医不好爹爹的病,便不要看了,爹爹年近花甲,去了便去吧!晗丫头好些了吗?”老人吃力地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唐继云忙道:“爹爹勿要担心,妹妹已好些了!”
“哦!”老人实已没了精神,只简单地应了一声。
楚天笑道:“老伯,晚辈唤作楚天,祖上行医,世代相传,医好了的病人不计其数,晚辈只略通岐黄,不知能否医好老伯的疾病,先让晚辈探察一番如何?”
“楚天……楚天,这名号怎甚是熟悉……老夫怎地记不得了?”老人吃力地喃喃自语,低眉沉思,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楚天伸手一搭老人脉门,运气暗查。面色渐趋凝重,发觉老人病情较重,非但真气散乱,体内穴道大部阻塞,经脉委缩,若不及早医治,确有性命之忧。
探查后,楚天略一沉思,随即面带微笑道:“令尊确是身染风寒,按常理可服驱寒药物,多加调治,旬月即可痊愈,但令尊许是医治迟缓,寒气入骨,侵蚀经脉。穴道阻滞,经脉不通,如再过些时日,极可能驾鹤西归!”
唐门兄妹一听,即时慌了手脚,忙道:“少侠可能医治否?”
楚天一笑,道:“在下勉为其难吧,且医上一医,权且死马当作活马医!”楚天刚刚说罢,司徒艳便拍了楚天一下:“弟弟不得胡说!”
楚天说罢,亦感觉自己说得走了嘴,不由摇摇头,苦笑一声:“晚辈不知礼数,请老伯万勿见怪!”
老人轻轻动动手指,算是谅解。
楚天笑笑,面色渐渐凝重,对众人道:“我欲以真气替令尊打通全身经脉,你等不可言语,小心看护,此房舍左近勿要有人走动,你等可听清?”
唐继云忙道:“请少侠放心,来时兄弟已吩咐过,绝无他人走动!”
“少门主,请将令尊从前扶正,你等在旁相扶,勿要颤动!”楚天说罢,转过老人瘦弱不堪的身子,双手缓缓抬起,印向老人命门及巨阙两处大穴。眼睛微闭,运起“烈阳乾坤清气”,透过命门及巨阙慢慢将真气灌入老人体内。
灌入老人体内的真气开始时极其柔和,如温暖的和风,又似早春的河水,慢慢滋润老人体内各处依然阻滞的经脉。柔和的真气愈来愈强,愈来愈烈,愈来愈迅疾。老人面上已呈现红色,鼓胀的肌肉不住颤动。
真气愈来愈强大,最后已如决堤的洪水,冲向老人全身奇经八脉,一丝丝。一点点向奇经八脉中渗透。润化。扩张,渐渐地将经脉中已经阻滞的经络一一疏通。
那些阻滞的经脉,在源源不断。势如破竹般的真气冲击下,赫然而开,老人身体起了一阵阵轻轻的颤抖,真气渐渐畅行无阻,散乱的内息纷纷聚合,愈聚愈多,最终在任督二脉龙虎交汇处聚集。
楚天猛然增加两成功力,真力陡发,老人全身猛然一震,被阻滞的任督二脉轰然贯通。真气如流淌不息的河水,润化身体各处,老人气息悠长,脉象渐渐强悍,悠然进入神虚之中。
楚天收功而起,面色微红,神清气爽,无任何疲累之态。见老人入定,遂摆手示意,众人静悄悄地出了房间,回到客厅。
唐继云始终忍住不发一语,待到客厅,忍不住问道:“兄弟见少侠一脸轻松,老父疾病可有好转可能?”
楚天喝了口茶水,笑道:“或许今夜,最迟不过明日辰时,你等自去观瞧!”
楚天未言明老人是否能够好转,唐继云见楚天不言,亦不便再行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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