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弟弟自有办法!”说罢,神色悠然。
柳如烟不明所以,眼中满是询问。
“不用着急,弟弟自会寻回宝剑羽扇!”楚天说罢,神秘地笑笑。随即,取出夜行衣,急速换上,悄悄道:“姐姐耐心等候,弟弟去去就来,千万小心!”
柳如烟点点头,并努努嘴。楚天会意,拉过如烟亲吻一下嫩唇,便掠窗而逝。
夜已深,街上少有行人。
楚天潜回临江楼,临窗嗅闻一下气息,便倏然消失在黑夜之中。
只见楚天形如鬼魅,左飘西飞,往返曲折,急速变换身形,淡淡的如一缕轻烟,随风快速游荡。从城内至城边,从城边又到城内,往复多次,最后,飘出城外,迅捷地向山林而去。
大约行出十里左右距离,速度愈来愈慢,楚天提起五成真气,身形随风而飘,鬼魅般地毫无生息,深色夜行衣已同夜色浑成一体。
山林坡处的一个凹地,凹地上方,树木掩映,凹地边缘是七八丈高的峭壁,如不是高处细查,绝难发现,隐蔽非常。幽深空谷,人迹罕至,但却自凹处不时传来嘘嘘的吹气之声。
一个黑影坐在隐秘处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死男人,看着华丽,一肚子草包,破剑如此之短有何用!”
“噫,这把扇子更是奇怪,这样沉重,这死男人倒底是什么路数?”
“阎……王……殿……座……下……拘……魂……无常……”黑影正自言自语时,蓦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惨厉异常的声音不断钻入耳际。
“你……你……是谁!”黑影身形一震,声音颤抖地问。
“吾……乃……拘……魂……无常,特……尊……阎……王……之命,前……来……拘拿……你……速速……到……阎王……大殿……”
黑影声音发抖,几不成人声:“我……不……相信,你……不……是……无常……”
“师……傅,师……傅!快……来……救……我啊……”黑影口中喊着不相信,却大声疾呼救命。
“啊”字声音尚未落地,便忽觉方圆四周刮起一阵怪风,阴森森、冷飕飕,颈项之上传来冰冷的凉气,短剑已不翼而飞。随后,身前五丈远的密林处,三四尺长的红光忽闪忽灭,前后左右跳动翻飞。
黑影再也忍不住恐惧,慌不择路,串起身形,向深山奔去,速度异常惊人。越行越快,几乎是御风飞行。待跑出三十余里时才敢回头看望。
这一看,更是魂飞魄散,身后人影皆无,只有红光依然在五丈距离内跳动,毫无生息,忽长忽短,如灵蛇吐信,恐怖已极。
“啊……”黑影惨叫一声,奔行更加迅速,快如流星。然而,不论黑影如何快速,如何左右腾挪,如灵蛇一般的红光始终跳动在五丈左右,并偶尔穿越黑影身形之前,忽明忽暗。
黑影骇得是心胆俱裂,尽管呼吸急促,疲累不堪,仍是奔行不休。大约两个时辰后,黑影已落在林中,再也不能提气穿行空中,一步一个踉跄地艰难而行。
红光已逝,只有不时旋起的冷风,吹在颈后,阴冷惨历。黑影再也挪动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愣愣地茫然望着空荡荡的密林,人影皆无,黑影已恐惧到极点,再也没有力气奔行,颓然地喘着粗气。
“你违抗阎王命令,拒不及时前往报到,已违犯地狱殿条,必将打入十八层地狱,快随本拘魂使向阎王复命!”阴森恐怖的声音又在周围响起。
“我不要去,求求你拘魂大哥,我不想去啊,你放过我吧!呜呜……”黑影许是惊吓过度,哭泣声尖声尖气。
“我无权放你,看你小小年纪,实不至于过早到阎王殿报到,但天数难违啊,前番阎王已欲拘拿一次,却被一公子拦阻,方才宽放你几日,今日大限已到,速速随我同去!”
“我不想去,我不……我……我……你……你”几个你字尚未说完,黑影便抬起头来,睁眼四顾。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鬼,我……是……无……常……”
“那你现身与我看看!”
“鬼已无形,我就在你身边!”说罢。一阵冷风又刮在黑影颈项上。
“妈呀,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到地狱啊!”黑影又凄切地哭了起来。
“看你悲伤的样子,暂时不去也可,但要把你偷窃的羽扇先交出来吧!”
“好、好、好,我交……我……交……”黑影从怀中取出羽扇,在即将伸手递出的瞬间,黑影意识到什么。
愤然道:“你不说替小花子求情及要这羽扇,我还真当你是无常!好你个臭男人,原来是为了这个,吓得我好苦啊,这羽扇,我定是不会交的!”
楚天倏然从树枝阴影中走出,脸色平静,缓缓地道:“本公子念你一时贪玩,不与你计较,快快交与我!”
小花子心里明了楚天功力,拖得一时是一时,便道:“我就是不交,快磕头赔罪,我或许能再考虑考虑!”
“你这花子确是顽皮,念你无意,不怪罪与你!”楚天笑道。
“你要便要,说交便交,便当我任人宰割不成。再说,如何证明这件东西是你所有?”小花子故意耍赖。
楚天脸色一沉,道:“叫花子确是顽皮无赖,白白吃酒也就罢了,顺手牵羊的功夫亦很精通!如不是我,你早已溜之大吉,快些拿来!”
小叫花子瞪大眼睛,道:“如不交出,你待怎地?”
楚天顿感有些气恼,道:“杀你不值,不杀又难以解恨,那么……”正思虑时,小叫花子已腾身而起,迅速串入林中。
楚天笑笑,轻声道:“如此刁钻顽皮,如不让你知晓楚某手段,你便当世间无人,嘿嘿!”说罢,纵起身形,恍若流星,去势如电。
小花子奔行间,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只顾慌不择路。回头张望时,却不料咚地一声,撞在一堵岩壁之上,直撞得眼冒金星。
稍待镇定,不由妈呀一声转身便跑,吓得是心胆俱裂。原来是撞到楚天身上。
但只跑出寻丈远近,便再也无法动弹。回头一看,但见楚天五指曲张,凌空摄物,任有小花子如何挣扎,再难挪动半分。
楚天手臂微曲,小花子便急速飘向楚天,只感觉肩井穴一麻,浑身已动弹不得。
“让你跑,再如何奔逃,亦逃不出本公子的手心!今日我便好好整治整治你这叫花子,让你知道做贼人的好处!”
说罢,解下腰带,把小叫花子捆了个结实。找寻一棵大树,大头朝下,把小花子吊在树上。
小叫花不依不饶,死命挣扎:“你这死男人,快快放下小爷,不然有你好看!”
楚天笑笑,言道:“你如今任我宰割,却仍在耍些泼皮,并危言耸听,威胁于我,如不让你知晓手段,上天早晚被你戳穿!”
楚天是纯心整治小花子,抬手便打了一下叫花子屁股。口里说道:“掉在树上,仍不老实,屁股晃来晃去,定是痒痒!嘿嘿”楚天邪笑,“啪”地一声,一巴掌又拍向小花子屁股。
“哎呀!”一声惨叫。
“啪!”“我让你偷!”
“啊!”
“啪!”“我让你白吃!”
“啊!”
“啪!”“我让你骂!”
“啊!”
“啪!”“我让你威胁!”
“啊!”
啪啪……噼啪声一次次响起,惨叫一声比一声高。
第11章
第11章(本章免费)
又打了片刻,小叫花子仍然是大骂不止。
楚天火气渐大,心道:世间之人如何都是如此耍泼骂街,无赖顽皮!正要使出分筋错脉手法,给小叫花子一点厉害尝尝,转念之下,便觉尚不如捉弄有趣。随即,不由转怒为喜,笑眯眯地说道:“我打也打得累了,不知方才你逃跑时吓破胆没有?”
小花子瞪眼道:“这与你有相何干,你这狗贼,敢打小爷!啊……”未等花子骂完,又是一巴掌打在屁股上,更加狠辣。
“你这贼花子,本公子问你话,便要老实回禀!嘿嘿!说是不说!”楚天笑着问。
小花子怒视楚天,一声不吭。
“啊……”又是一声惨叫。
“本公子不问你吓破胆之事了,该问你是否屁滚尿流没有!”楚天邪笑。
听罢,叫花子眼中惊惧万分,挣扎着叫骂:“你这混蛋,狗贼,我早晚要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
“哈哈,可惜,我手下不知轻重。或许胆破心碎,或许开膛破肚。一不小心便会弄出人命!阎王爷处已人满为患,还不想马上收留于你!这怎生是好?”
随后,楚天狡黠地看着叫花子,慢慢道:“适才问你屁滚未滚、尿流没流倒无性命之忧!而今,我倒想验证一下!”说罢,左手假装捂着鼻子,右手伸向叫花子的腰带。
叫花子一阵猛烈挣扎,一声大骂,一声哀求:“该死的东西,我要杀了你!别、别、别碰我腰带……”小花子声嘶力竭地喊叫。
楚天笑得更加淫邪,道:“原来还有花子怕的东西!我更要整治整治了!”
拿近鼻端,假装抽抽鼻子,道:“许是不对,还得继续验看!”
哇地一声,小花子喊声已近尖厉。倒悬着身体,眼睛已经哀怨惊恐到极点。
楚天看着小叫花子,口中不停地道:“方才不说,此时再说却已晚了!”说罢,亦不管小花子叫骂和哀求。
小花子挣扎得更加强烈,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死命地摇动。
楚天又笑了,道:“臭花子穷得叮当响,待我看看!”
“哦,原来是个母的!”楚天愣愣地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楚天一不做二不休,放下小叫花子,伸手夹起叫花子。身形腾空而起,看准方位,疾如流星般地向城内方向飘去。
楚天边行边道:“这位花子小哥,今日真地对不起你!实不知你是母的,多有得罪,望请宽宥!”转而又道:“你亦不能摆脱干系,窃我私物,辱骂狡辩,尚……”话未说完,见到小叫花子愤怒的眼神,便把话咽了回去。
略微思虑,又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如有得罪,宽宥不宽宥我亦无法,你若心怀愤恨,改日找我理论便是!”说罢,楚天催动真气,身形更加迅捷。
小叫花子愤恨难当,咬牙切齿。但被束缚手脚,只好听之任之,心内却在盘算如何泄愤及遭羞辱之仇。
将到城外,楚天放慢身形,飘身落在一偏僻角落。楚天放下小叫花子,随手解开花子被制穴道和束缚,略一抱拳:“花子小哥,对不住了。他日若找在下理论,楚天随时恭候,此处夜深无人,小心为上,告辞!”说罢,楚天身形略动,瞬时便失去了踪影,恍如轻烟。
正自咬牙切齿,蓦地,心神巨震:楚天!搜魂修罗?此念一起,比之还要惊异。不由掐了一下大腿,才感觉尚在阳间,只是冷汗津津,浑身发冷,恐惧惊骇,颤抖不已。
惊骇之中犹自琢磨楚天如何会找到自己,如此隐蔽之所在,师父尚且无法找到,他是如何寻到的。
听闻搜魂修罗残忍无比,荼毒生灵,几日来,大是不像。今夜之事,更加蹊跷。好奇心起,不由暗自思虑起计谋来。
楚天回到天缘客栈时,柳如烟仍在等候。见楚天进来,异常高兴:“弟弟怎去了这么久,让姐姐等得好苦,真担心你出了意外!”
“姐姐,弟弟怎会有意外!我只担心姐姐一人在房中,甚不放心,急着赶回。只是遇到些许麻烦,便回来晚了!”
“不知弟弟寻回失物否?”柳如烟关切地问道。
“已寻回来。”接着,楚天便把如何寻找跟踪过程说个详尽,只是隐藏起查验屁滚尿流、看见芳草之事。
柳如烟好奇地问道:“弟弟如何这般容易找到小叫花子?”
楚天笑道:“姐姐忘记弟弟是在深山中长大之事吗!山中追寻猎物,一靠耐性;二靠眼力听力;三要行动稳狠准;四是善于跟踪。这第四看似容易,实则异常困难。林深树密,稍不小心便没了踪影;眼力听力不及,则要凭借嗅觉。只要猎物留下气味,便可依据气味跟踪,屡试不爽。弟弟在山中无事时,经常与猎物游戏,因而才找到这小叫花子。”
稍顿又道:“这小花子看着趿拉趿拉、脏兮兮的,身手却敏锐异常,轻功身法甚是迅疾。除了有数顶尖高手,实难追上。如不是弟弟在山中练就跟踪绝技,怕是很难找到!”
柳如烟感觉很神奇,不禁笑道:“弟弟的鼻子是否比野狗的鼻子还要敏锐呢?”
楚天呵呵一笑,道:“姐姐太会说笑,弟弟未曾与野狗相较比试,实是不好判断!”
柳如烟咯咯笑个不停,正色道:“弟弟有如此绝技,能否传授与姐姐!”
楚天摇摇头。如烟以为楚天不愿传授,便恳求道:“姐姐亦想习得这门绝技,想弟弟的时候便依这鼻子寻找!”
楚天道:“不是每个人的都可以练成,嗅觉练是练不成的,而是与生俱来。不过呢,既然姐姐要习练,弟弟也不妨传授一二,就要看姐姐的鼻子好不好用了!”说罢,捏了下柳如烟的鼻子。二人低声说说笑笑,柔情蜜意,不知不觉便相拥睡去。
隔日,二人起身往长安而去。天仍是炽热如火,将人烤得心焦气燥。
二人走到一遮荫处,刚要坐下,便听得一阵马蹄声响。回头一望,并不是什么骏马,只见官道上,有一带着斗笠的老翁骑着一头毛驴,急速而来。
老翁来到遮荫处,取下斗笠,直瞪瞪地看着楚天二人。楚天也是一惊,这老翁甚是奇异,五短身材,背上却背着个硕大的酒葫芦。额骨红红的,眼睛鼻子紧凑小巧,眼光却像鹰枭一般锐利,使人不敢逼视。
老翁看了楚天好久,才慢悠悠地说道:“小子,老夫问你,你师傅姓甚名谁?”
楚天笑笑,道:“晚辈师尊名讳从不示人,恐怕要有违前辈意愿了!”
老翁表情并未有任何变化,依然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个小叫花子,眼睛大大的,身材矮小,拖个打狗棍?”
“小叫花子倒是见过,不知是否就是你言说的那一个。晚辈行走江湖虽时日不多,叫花子却是见过不知凡几,此恐又难以令前辈满意了”楚天不慌不忙地道。
老翁依然道:“按说叫花子你见过不少,老夫相信便是。但拿过别人羽扇的叫花子可是不多,应当不会忘记吧!”
楚天哑然。
心中暗想老翁的来意,道:“见过是见过,不过曾拿过羽扇的叫花子亦并非稀奇,晚辈还是无法给前辈以满意的结果。”
老翁仍问道:“如只拿羽扇,或许仍不稀奇。但同时拿着羽扇和短剑,恐怕不会忘记吧!”
老翁说罢,楚天心里已然明了,老翁定是与小叫花子有莫大关系。昨夜之事老翁恐怕早已知晓?心中想着,面上却神色依旧。平静地轻笑道:“前辈愈说愈明晰,同时手持短剑和羽扇的叫花子,确实不多,晚辈吗……”楚天故意拉长语音,含住未吐。
“说!”老翁有些不快。
楚天仍是笑意连连,道:“前辈,晚辈心中不知为何有个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翁道:“无妨,尽快说来!”
楚天道:“前辈问晚辈叫花子之事,晚辈既可说知道,又可说不知道!”
“此话怎讲?”
“晚辈只是觉得知与不知都不好回禀,因此有此一问。”
老翁更加不耐,道:“小辈真是油嘴滑舌,快速讲来!”
楚天笑了,慢慢地道:“现在是前辈相寻晚辈,当然是有求于我,我为何非要回答不可!”
柳如烟亦笑了。
老翁哼了一声:“是老夫先问于你,尽速讲来,否则……”
“否则如何?”未等老翁说完,楚天接话道。
“哈哈。”老翁一阵桀桀怪笑:“天下尚未有人敢对老夫如此讲话,你还是讲来的好!”
“哦,前辈,其实晚辈刚才是想讲来着,却被你如此一说,便又打消了讲话的兴趣。”
老翁面色渐渐青白,冷冷道:“老夫最后奉劝你一句,还是讲来的好,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老夫虽已二十多年未尝与人过招,尚不至老化到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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