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上虽少了怨恨,但却挂着冷漠与不屑。听蒋嫣容提起师门,便冷冷地道:“师门一切都好,武当弟子数以千计,少了几人不碍大事,蒋堂主不必挂心!”
“韩师弟怎地如此说话,我只是问问而已,这多时日怎还是这般心性!”蒋嫣容回道。
韩固冷叱一声,阴阳怪气道:“我心性再小,亦不会背弃师门,做那苟且之事。武当清誉已因你等蒙尘,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蒋嫣容面色微红,已是泛起怒容。万峰见韩固如此说,也极感不适,见蒋嫣容受辱,收起嬉笑之色,正色道:“韩师叔所言大是不妥,武当一脉自张祖师开派至今,并未有过限制弟子脱离门派之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自古风俗,蒋师叔亦不能老守闺阁,独守于武当吧!”
“住口!”韩固怒喝一声,死死睁着万峰道:“我等说话,何用你插言!一个籍籍无名的三代弟子,有何资格与我等言语!”
万峰不怒反笑,道:“韩师叔如此说,那弟子今后便改换称呼。想我万峰虽是脱离武当,却是在不得已情形之下。而今,我万峰身为烈阳门总管,亦是一派门人,且万峰得门主收留,并收作弟子!若论尊卑,按现下身份当与武当掌门等而论。而蒋师……蒋师娘亦是烈阳门议事堂堂主,放眼江湖,俱是一派掌教。而今,我好心将二师娘引来与你等相见,却不料遭你呵斥,难道我不够资格与你言语,还要我将师傅请来不成?”
“你……”韩固听罢,早将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不曾想几句言语,遭到昔日不屑一顾的万峰抢白与斥责。正要发作,却听万峰要将杀神楚天请来,便强自忍耐怒气,狠狠地瞪了一眼万峰,只顾生闷气,再不看几人。
“无极旋风腿”闵洛水笑道:“你看,自打我等入门,便从未见你二人好生说话,见面便是相互嘲讽。而今,还是如此。不见想念,见了怄气。唉,这多年都过了,怎地不能心平气和,好生说话呢!”
吴道生接口道:“二师哥说得对。掌门师傅日日坐立不安,举棋不定,你二人万勿再吵闹!我师兄妹前来,别无他事,只是看看楚天到底为何在江湖上招摇。荆门离武当甚近,师傅忧心忡忡,命我等探查楚天行踪。唉!蒋师妹与楚天等人大摇大摆,又何必探查。”
蒋嫣容道:“掌门师傅而今仍是未作打算吗?”
“正是!”
蒋嫣容面现忧虑之色,道:“师兄,师妹有句不当的话,如说出来,师兄不要责怪师妹!”
“无妨,师妹请说!”闵洛水道。
蒋嫣容神色一整,道:“虽说武当弟子数千,但亦只是人数而已。大部分弟子功力不足,又怎能与烈阳阵队相抗衡。先时几次血腥,师兄亦已见到,且天幻宫一千五百余人同时被杀,又怎是武当所能承受之事。再者,我家相公对武当应可说是仁至义尽,不然,韩师……又怎能还与我等在此言语!”
蒋嫣容不言此事还好,韩固一听,不由怒火上涌,狠狠道:“若论武功,我等均不及那狗……狗……啊……”韩固话未说完,便已痛叫出声,面上已胀成猪肝色。
杨天娇见韩固凄惨的神情,心下顿生怜悯之情,随口道:“蒋师姐,韩师弟乃是被楚天用封神大法控制心智,时常绞痛,痛苦万分。师姐可否向楚天求情,解了韩师弟身上禁制!”
蒋嫣容面色一沉,沉思片刻。“师姐,行不行啊!到底何意?”杨天娇催促道。
蒋嫣容慢慢道:“师妹,非是师姐不愿劝说。据我所知,相公心性绝非是无端冷酷残忍之人。但以韩师弟对相公之所作所为来讲,如在平日,恐怕有一百个也早已杀了!其狠辣残忍之举你我都曾亲眼见到。而今,相公并未突施辣手,我想,当是相公尚未动起杀念。也因韩师弟常常因报复及怨恨心性不时引起痛楚,才留韩师弟至今。如真的解除韩师弟身上禁制,一旦再恶语相向,师姐也难以保全韩师弟性命了!”
听罢蒋嫣容之语,武当几人俱是默然无语。蒋嫣容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几人感触至深,那一幕幕令人颤抖惊骇的血腥场面,几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想想蒋嫣容所言,不由唉声叹气,俱都不知所措。
过了片刻,韩固渐趋好转,双目之中布满血丝,看着极其凄惨。几人安慰不是,不安慰又觉内心歉然。
万峰适才泛起心性,顶撞了韩固几句,此际见韩固情形,也不禁心生感触。开口道:“二师娘,此事有弟子来办,待师傅心情好时,弟子试图劝劝,看师傅能否应允!”
韩固双目一瞪,怒道:“本道士自认尚能承受这点苦痛,便不劳万总管大驾了!”说罢,转过头去,不理众人。
万峰好心无好报,面色尴尬,但转瞬间便又嬉笑道:“闵师伯、吴师伯,弟子多日不见,总是想念,不如趁此夜晚,我等好好痛饮一番如何?”
“我等乃武当门人,清贫如洗,不似你这豪门总管,有那花不尽的银两,便不叨扰总管大人了!”韩固又阴阳怪气地道。
万峰神秘一笑,道:“也是,武当自来清贫,那及得上江湖豪门富裕。非但清贫,更是屡遭连日雨。二师娘,弟子听唐师娘言说,武当尚欠我烈阳门二十五万两银子。这可是那掌门师祖亲口应允,弟子猜想,武当乃名门大派,应不会不守承诺,赖账不还吧!”
“你……你……你这忤逆弟子,气……死我……也!”韩固听罢,恼羞成怒,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嘻嘻,韩师叔勿要生气,事已至此,生气亦是无用。但我烈阳门对于区区二十五万两银子还未放在眼中,说不定哪日师傅高兴,便免了所欠银子。”万峰人小鬼大,说起话来一面是老气横秋,一面是话中带刺,更加犀利。
杨天娇见万峰伶牙俐齿,嬉笑顽皮,娇面一笑,道:“万峰,去弄些上好的酒菜来,再不趁此吃些酒菜,早忘了酒肉滋味了!”
万峰忙道:“杨师叔稍等,弟子这便去安排,应有尽有,即使天天吃,日日喝也用不完的!”万峰说话本是无意之语,但在韩固听来好似钢针扎心一般。
杨天娇笑道:“你这小道士满口胡言,酒楼怎会吃不完,你当酒楼是你家所开的不成?”
万峰一笑,耸耸肩膀,自豪道:“这江水楼已为弟子盘下,而今乃是我烈阳门的产业。如不相信,可问我二师娘!”
见万峰一口一个师娘地叫着,韩固更加气闷。几欲夺门而出,但终究不舍蒋嫣容在此,虽是心中滴血,却仍是一往情深,为情所困。情之一字,哪堪一个离去可解!
杨天娇道:“见你一口一个二师娘地叫着,你到底有多少师娘?”
万峰轻轻摇头,随即,苦笑道;“不瞒师叔说,师傅及师娘相互称谓变化无方,弟子也是费了很大心事,才算弄清。若论人数吗,现在是十个,但不知今后是否还有新师娘到来。但据师傅言说,此后再不纳妾,仅此这些。”
“哦,当真是妻妾成群,你师傅也够逍遥的了,不知对你二师娘如何啊!”杨天娇故意问道。
万峰一笑,道:“弟子不知师傅心中对哪个好些,表面看均是一样。至于到底对哪个更好些,师娘们心中自有分晓。不过在弟子眼中,师娘们各个洋溢着满足与幸福,看不出有何担心、忧虑。”
“那对你二师娘如何?”杨天娇穷追猛问。
万峰看一眼蒋嫣容,笑道:“二师娘虽非经常到江湖走动,乃是师傅顾忌二师娘安危。不过弟子看师傅对二师娘毫无厚此薄彼之意,很是关心!”
被万峰一说,蒋嫣容娇面一红,嗔怒道:“休得胡言,快去弄酒菜去!”
万峰作一鬼脸,快速出门而去。
“师姐,据江湖传言,楚天有神奇功法,可迅速提升他人功力。此话均是因楚天那些妻妾,原先功力均非顶尖高手,怎地跟了楚天,便都成了不世高手,这是何故,不知师姐功力如何?”
蒋嫣容面上一红,吃吃地道:“此事说来话长,至于师姐现在功力如何,不瞒师姐说,师姐功力比先时高了不知凡几,但在众姐妹中乃是最低的,相公言说,师姐乃是受体质所限之故。”
“哦。”杨天娇应了一声,但对蒋嫣容所说,仍不满意。看一眼韩固,不由问道:“传言楚天已练成封神大法,不知是真是假?”
蒋嫣容面色一整,道:“对此,师姐亦不甚清楚。好似听闻相公说过,现在每日只需打坐半个时辰,便不再歇息。又好似说过什么元神离体,元婴出壳之事,师姐也不甚明白!”
杨天娇神情一紧,忙道:“元神离体,元婴出壳!岂不要羽化飞升,成仙得道了?”
蒋嫣容笑道:“成仙得道自古相传,却未见一人真的飞升,或许只是传说而已。但相公功力确是已快到达极致,凝神之下,细细探查,方圆十余里内情形尽在脑中,如同亲眼所见一般!当真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蒋嫣容说罢,韩固、闵洛水、吴道升、杨天骄等四人俱都大惊失色。蒋嫣容又笑道:“如我说出一事,更是令人惊讶。”
第234章
说罢,稍停,看看四人惊愕的神情,接着道:“‘色艺双绝’秦素素,幼年时虽曾习些内功,却只是刚刚入门。但却在到烈阳门后的多半年中,不仅内功堪与司徒艳、柳如烟、尹如雪等几人不相上下,其招式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啊!奇闻,不可能,绝不可能!”吴道生面露惊讶之色,口中连道几个不可能。
蒋嫣容笑笑,道:“师妹日日与秦素素相处,此事怎会有假,当真是千真万确。非但是真,而今,秦素素武功大有后来居上、凌驾众女之势!师妹已难望其项背。或许是因资质之故,秦妹妹确是女中奇才!”
几人听蒋嫣容说罢,俱都神情颓然。自幼习武,在江湖武林却仅仅算得上一流高手而已,恐怕此际即使几人全上连蒋嫣容都不易招架。心中感叹,却是无可奈何,只有认命的份了。
几人正在慨叹,万峰带着金掌柜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伙计,各自端着盘子。盘中各色美味,未到几人身前,便已是香味扑鼻,顿时勾起了肚中馋虫。
武当几人来到荆门,日日愁苦等待,哪里吃得上一顿囫囵饭。见此美味,眼睛早已露出贪婪之色。
万峰将金掌柜介绍给武当几人,并嘱咐掌柜道:“金掌柜,以后这几位武当门人来此酒楼,不论多少花费,均记在本总管账上,年终一起结算!”
金掌柜胖乎乎的、油光光的胖脸,堆起春风似的笑容,忙道:“小的定按万总管之意行事,武当几位真人到酒楼用饭,乃是看得起本酒楼,小的定会安排妥当,绝无差池!”
万峰笑道:“只是这几位来此好生招待,其他道士一概按质论价,一分也少不得!”
“是是是,小的听从总管吩咐便是!”金掌柜忙点头称是。见几人正要用饭,金掌柜又道:“总管,小的这便下去,如总管及各位真人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小的!”
“好吧,金掌柜辛苦,你去吧!如有需要,我再唤你!”万峰示意道。金掌柜应了一声推门而去。
几人许是饿了,吴道生与闵洛水未等言语,已各自拿起一块鸡肉吃将起来。而韩固却在犹豫,看其神情早便饿了,只是碍于面子,佯装矜持。
蒋嫣容笑道:“各位师兄妹,气不顺,心情不好,尚不致有性命之忧。但万不可亏待了五脏庙。如不好好祭拜,闹起病来,却是得不偿失。来吃菜、喝酒!韩师弟,别光看着,喝酒!”
说罢,端起酒杯,向几人敬了一圈。随后,一口便将满满一大杯酒喝了下去。看得杨天娇一阵惊异,不由道:“未曾想到蒋师姐变得太多,原在武当之时,滴酒不沾,而今一口便是一大杯,却仍面不改色,不知这酒量是怎地练出来的!”
蒋嫣容一笑,道:“师妹有所不知,老四、老……不不不,‘小仙魔女’如雪与‘玉女鬼影’慕容馥二人不知怎么搞的,酒量如海,无人能及。我只是受其熏染,也尝试着喝些,比她二人酒量差得太多,无可比拟!”
杨天娇道:“师姐,江湖上原来便流传尹如雪能吃能喝,一度曾称之为‘小仙食女’。非但美绝天下,酒量更是无人可及,现不知酒量以谁为大?”
万峰笑道:“杨师叔,其酒量若以男女分别而论,男子当属师傅,女子当属四师娘。若男女同论,还是师傅大了很多!”
“可曾比试过?”杨天娇问道。
万峰又道:“不曾比试过!但师傅前些时日曾在南阳与一干烈阳门人喝酒,整整喝下三百大碗,折合三十坛美酒。那多酒不知喝到了哪里!师傅酒量真是骇人听闻,酒神也不定会有如此酒量!”
韩固勉强吃了些,却是滴酒不沾,看着众人有说有笑,显得甚是郁闷。不时地偷眼看看蒋嫣容,见蒋嫣容眉目含春,愈加柔嫩清雅,比之在武当之际,好似换了个人,更加妩媚迷人。心中边看边想着心事,凄然无奈,愁苦万分。
而此际,万峰与吴道生几人早喝下几大杯,稚气的面上浮上一层殷红的酒色,两只眼睛四处瞟着,不断招呼几人喝酒。
“韩师叔!方才弟子顶撞于你,实是罪该万死!请韩师叔万勿见怪,弟子这厢给你赔罪了,来,喝酒!”
万峰言语,将韩固弄得哭笑不得。见几人说笑,不变发作,只简单地吃了几口,便又暗自思虑。
杨天娇见此,笑道:“师姐,师妹敬你一杯,愿师姐幸福美丽!”
蒋嫣容娇笑一声,道:“师妹,论样貌,师姐在相公妻妾之中只算是中看而已。不要说那两个并称天下第一的美女如雪与素素,便是后来的华玲玲、唐梦晗俱都各个年轻娇美,师姐这般已是心满意足了!”
“看来师姐相当惬意!想不到这多美女混在一处,怎生调度轮值,确是难以想象,难以想象啊!”杨天娇唏嘘感慨。
蒋嫣容娇面一红,道:“师妹,不说这个,喝酒!”
夜半三更。
荆门城西北,武侯府。
整个武侯府一片漆黑,众人虽是功力深湛,视如白昼,但仍感整座破败的府第有些凄凉、阴森。
司徒艳、秦素素、如烟、如雪及唐梦晗五人一身玄色紧靠劲装,在黑夜里,常人观之,与周遭景物毫无二致。几人自二更来此,已守候近两个时辰。
武侯府静得如同死去,一丝声响也无。破败与腐朽,府第显得毫无生气,门墙高达一丈,将府内情形尽数掩藏。门前几颗枯树,长着几支歪歪扭扭的新枝,在夜风中摇荡。
四周墙面灰黑,屋脊上蒿草丛生,几人悄悄潜进,无声无息,犹如鬼魅,小心翼翼地凝听府内响动。
整个武侯府有三层进深,靠近里面,有前后错落两排房屋,三面回廊,环绕四周。府内第一座房屋离大门有三十丈远近,院中两旁是花池假山,已被蒿草掩盖,隐约可见其形状。
五人分头而进,逐渐向内搜索,却仍是毫无发现。接近后院,司徒艳传音挥手,示意小心。
又过半个时辰,府内还是无一丝动静,司徒艳四下环顾后,渐感不耐,已有心离去。恰在此时,府内最里端的一处房屋忽地透出一丝光亮,在灰墙及黑夜中显得极为明显。
司徒艳将手向下一摆,众女立时低下身形,凝神细看。司徒艳传音唤过如烟,二女悄悄向那房屋掩身而去。身形渐渐接近,便已逐渐听见房屋内传出丝丝语声。
“小姐,你怎地又起来,现在已快到子时,该是歇息的时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唉!”另一人叹息一声,接着又道:“丽春,我哪是不想歇息,实在是睡不着啊!”
“小姐,老爷不知何时能回,只我主仆及管家在此,除了小姐,其他人中一个有武功也没有,一旦有何不测,我等如何是好?”
“此处已经荒废,无人前来,他人又怎会想到我等在此!”
“不知老爷及少爷等何时回返?”
“既然在此,便耐心等候!爹爹等人是到赣浙交界之处与望水寨寨主阮刚商议生意去了!估计再过一两日便能回返。”
“哦,对了,奴婢听闻望水寨不是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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