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鸨儿面现喜色,忙道:“两位公子且随奴家来!”说罢,一扭腰身,笑意满面,引路向院内走去。
楚天与素素二人随着小鸨儿走进院门,眼睛不由豁然一亮。只见前院一隅,乃是一片花圃,异常雅致。借着月色与灯光,虽然正值冬季,但仍有部分鲜花盛开,争奇斗艳,确是令人惊奇。
花圃四周,堆砌着怪石;古奇嶙峋的假山,凉亭、过廊,分布其间,独具匠心,恰到好处。
花圃一端,有一个菱形水池,池水晶莹澄澈,白石绿草,甚是优雅。幽淡的花香在四周飘散,清馨怡人。
楚天与素素尽情欣赏,随着小鸨儿绕过水池,走向后院。经过两层进深,几人遂向右转,过了粉墙旁边,穿过月洞门,便见一彩灯高悬的房舍,僻静而温馨。房舍之前,回廊朱栏,十分精巧。
推门进入房间,小鸨儿笑着给二人倒杯茶水,媚笑着道:“奴婢唤作小红,不知两位公子哥是自寻姑娘,还是由奴家给二位唤来?”
楚天轻轻一笑,道:“敢问小红姑娘,怡香院中哪位姑娘是头牌?”
小红道:“公子欲问本院头牌姑娘,那可来对地方了!月余前,本院刚刚来个姑娘,唤作李香香,乃是本院的花魁!看似玉洁冰清,实则风骚媚骨,羡煞了无数豪客。但人只有一个,客人却是不能日日染指。”
楚天笑道:“本公子便是听闻此事后,慕名而来。听闻传言,我二人均是茶饭不思,必欲见上一面方能解去相思之苦,不知能否一睹李姑娘仙颜啊?”
小红一笑,道:“两位公子来得晚了!那李姑娘早已被客人挑了去!”说罢,又道:“如两位公子是为李香香而来,奴家便劝两位还是寻其他姑娘耍耍。这李香香在一段时日内,怕是不会见任何人了!”
“那又为何?”楚天问道。
小红仍面带笑意,温和地道:“只因李香香已被客人包下,近日之内,断不会出来见其他客人。”
素素忽然笑道:“包下头牌姑娘,花红甚多,不知这客人是哪个?”
小红看看二人,笑道:“两位公子定是外乡人!整个浔阳城内,哪个不知司马良公子之名。十几日前,司马公子便将李姑娘包了去。此事,在浔阳城内,但凡是道上之人尽皆知晓,多有欲染指之人。但司马良财大气粗,仪表不凡,武功高强,那些人只得忍住,均不敢言其他!”
楚天道:“呵呵!想不到司马公子在此地有如此神威。自己独占花魁,却让此道中人心急火燎,欲进不是,欲罢不能,憋着内火,不得放松!不知这司马公子是何许人也?”
小红轻轻摇头,道:“司马公子具体情形,奴家亦不知晓。只知其出手豪阔,功力不凡,但却未见其展示武功。只是听人传闻,说是几个与司马公子稍有嫌隙之人均被司马公子打得头破血流,轻则四肢尽废,重则命归黄泉。”
素素道:“看来这司马公子果然不凡,当是大家之人了?”
“至于司马公子是哪里人氏,所居何处,无人知晓。只是这司马公子每半月必来怡香院,呆个几日便走,却不知到了何方!不过,司马公子此次前来,却已住了将近二十多日。日日与那李香香腻在一处,轻易不出房间!”
“哦!”楚天略一沉思,忽道:“不知这李香香李姑娘一日花红是多少?”
小红听了,媚笑一声,道:“莫非公子有心找那李姑娘乐上一晚?不瞒公子,开始之际,这李姑娘一晚的花红只在五百两。而今,李姑娘名声在外,急欲一亲芳泽之人众多。现在,每晚花红已是五千两银子!”
“甚么?五千两!”素素惊讶道。
“没错,是五千两!”小红重复一遍。
楚天微微一笑:“一晚五千两!这好的姑娘,五千两亦显得寒酸些!有劳小红姐姐,前去知会妈妈一声,便说本公子愿出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小红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道。
“正是!”
小红犹豫着,不知楚天言语是真是假。楚天轻笑,顺手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请小红姐姐收下。”
小红假意婉拒,拿过银票,待到看时,面上立马呈现惊愕神情。银票上赫然写着一千两,小红直怀疑自己看得花了,再仔细看过,仍是一千两,这才高兴地道:“公子出手豪阔,奴家怎能担当如此厚礼。这一千两银子,即便奴家日日卖身,也够一年挣的!请二位公子稍坐,奴家去去就来!”
楚天一笑,看着小红离去,对素素道:“这黄白之物真是坑害人不浅,芸芸众生为名来为利往,为钱财奔忙,无尽无休,直至撒手人寰。唉!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确实不虚!”
素素嫣然一笑,道:“终日忙碌,只是为了生计倒无可厚非。但若见利忘义、唯利是图、为富不仁,进而图财害命便是罪过了!”
二人正说着,小红掀帘而进。见到楚天,一脸无奈道:“公子,奴家与妈妈说过,但妈妈言说,那司马公子早便将李姑娘以重金包下。此时变卦,实在不妥,尚请公子另寻个姑娘相陪可好?”
楚天仍是笑着,自怀中又抽出一叠银票,道:“此是一万两银子,烦你交于妈妈,让其妥善安排。呵呵!本公子想,妈妈自有办法!”
小红欲言又止,转身而去。素素道:“即便在京师重地,头牌姑娘亦不过五百两银子左右。老爷如此豪阔,看来是真要见那李姑娘一面啊!”
“呵呵!非也,一会便知!”
片刻,只听外面响起脚步声,门帘掀开之际,便见跟着小红走进一胖胖的妇人,嘴唇红红的、厚厚的,金鱼般的泡眼,双眼皮大大的,眼珠子滴溜乱转。见到楚天二人,立马堆起笑容,阔嘴一张,道:“两位公子莅临本院,当出老身荣幸。公子出手豪阔,令老身无法推拒!但公子欲见李香香,老身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公子稍候几日,老身定当妥善安排,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楚天笑道:“本公子复姓慕容,单名一个‘来’字!”那老鸨听后,咧开大嘴笑道:“公子之名好生奇怪,只差一字便是‘慕名来’了!”
第298章
楚天道:“让妈妈如此费心,小生感激不尽!但那司马公子并未提前将银子交于妈妈,按理,这便算不得已将李姑娘包下。小生只是今日有得时间,方才慕名而来,明日便要赶回京师,向王府复命。望妈妈给个方便!”
“回王府复命?”那肥胖的老鸨听了一震。
“正是!”
转瞬间,老鸨立现媚态,嬉笑道:“公子,来的都是客!这司马公子乃是我院常客,从未亏欠老身银两。而公子又执意见那李姑娘,确令老身十分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说罢,看一眼楚天,见楚天始终微笑看着自己,那眼神中似乎有柄利剑,好似能将人看透心肺。
老鸨不由一震,笑道:“既然公子没有回旋余地,那老身便去同司马公子探个口风。如若司马公子不允,老身亦是无法了。唉!”老鸨叹息一声,扭着肥硕的屁股,一颤一颤地走去。
仅仅过了片刻,便听院中一高大的房屋传来震天动地的吼声。“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当真是见钱眼开,虽然本公子未曾交于你银子,但老子何曾欠过一分一毫!你去对那甚么小王爷言明,我司马公子任他是天王老子,也不会让出李姑娘!本公子也如他一样,每日花红,我也给一万两!”
过了一会,老鸨回转。愁眉苦脸,对楚天二人道:“那司马公子始终不吐口,老身也是无法了!请公子原谅。”
楚天道:“妈妈费心了!既然司马公子如此豪爽,本公子亦不能差了开去。妈妈,你去传信给司马公子,本人愿出两万两银子!”
“两万?”老鸨眼睛放出了神光。
“正是!”楚天干脆地回答道。老鸨背着手,暗自掐指算算,随后,面上带着醉心的笑意,道:“看公子如此豪爽,老身这便与司马公子相商。老身一看公子就非凡人,不是王宫贵戚,便是富商巨贾。公子稍候,老身去去就来!”
不久,高大的房屋中又传出一阵大声呵斥。那老鸨又回转而来,未等其开口,楚天道:“是否那司马公子出到两万五千两?”
老鸨一怔,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好似亲眼看到一般!”
楚天笑道:“麻烦妈妈再去与司马公子商量,本公子愿出四万!”
老鸨听罢,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伸出手指,颤抖道:“四万!”
“正是!”
老鸨出去了好一会,再未传来呵斥声。没多久,老鸨领着一姑娘进来。但见那姑娘甚是清秀,肌肤如雪,面白粉嫩,着实有些姿色,确非一般女子可比。见了楚天二人,含羞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拘谨。但眼神中却饱含春情,带有明显的狐媚之气。
老鸨见此,笑道:“恭喜二位,那司马公子甚是大度,同意让出李姑娘。这不,老身已将香香带了来。”说罢,对李香香道:“这位是慕容公子,乃是京师……王府的小王爷。”
“小女给公子见礼了!”说罢,盈盈一拜。低头间,直如海棠醉日,恰如梨花带雨。低垂的秀目含情脉脉,很是撩人。无怪乎司马良沉迷于此。
老鸨笑道:“公子,你等坐下详谈,老身告退!”
“呵呵!”楚天一笑,轻轻摆手,道:“妈妈不急!既然司马公子如此慷慨,我当好生感谢他才是,不知司马公子现在何处?”
老鸨道:“司马公子恐怕是早便走了!前几日,好像是司马公子家人曾来此找过司马公子。在对过客栈已住了七八日,怎奈司马公子对香香一往情深,方才耽搁至今。”
楚天与素素对视一眼,道:“妈妈,劳烦你先让李姑娘在此安歇。我二人尚有事情待办,一个时辰后再回来与李姑娘尽情畅谈。”说罢,自怀中抽出一张一百两银票,交于老鸨,道:“这是一百两定钱!我二人去去就回,在此期间切勿又将李姑娘派了出去。不然,你这怡香院恐怕要有些麻烦,你可听清?”
老鸨忙堆起笑脸:“公子尽管放心!公子一日不来,老身便一日不另派香香,公子十日不来,老身亦命其等候公子十日!”
二人自怡香院出来,径自回了客栈。三人又换了一副样貌。楚天仍是公子装束,而素素却装扮成丫环模样。随后,结了房钱,带上巧玲,出了客栈,三人直奔城北而去。
出城之后,楚天抽抽鼻子,辨识一下方向,伸手便将巧玲夹在臂弯里,腾身便向北方飘去。素素紧随其后,并未多言。心中知楚天善于追踪,极为放心!而巧玲却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呼,各种景物疾向后掠,一闪而过。吓得紧紧搂住楚天,小巧的身子频频发抖。
楚天以为疾驰风大,巧玲禁不住寒冷,便顺势将巧玲抱在怀中。待巧玲不再抖动,遂又疾速行出十余里,方才慢慢缓下身形。在绕过几处灌木丛生的山丘后,平缓地走到路旁。
巧玲好似舍不得离开楚天怀抱,虽是年纪尚小,但情窦亦是将将开启,已知晓世间之事,直感觉楚天怀抱暖暖的,甚是舒适。离开怀抱,不禁有些失望。小脸羞红,一阵心跳,慢慢地坐在路旁石块上。
“我等先行歇息,随后再走不迟!”楚天说罢,素素已挨着楚天坐下。轻声道:“老爷,我等刚刚驰出不到十几里,为何在这荒郊野外歇息。老爷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何仙药?”
“呵呵!勿需多问,一会儿便知!”楚天轻笑,拍拍素素,并将巧玲拉到身边。三人宁静地坐着,看着满天星斗,悄悄说些李香香等烟花女子之事。
巧玲只静静地听着,娇小的身子靠在楚天身上,感觉甚是温暖,大眼睛不时地瞄着楚天。心道:“老爷真是不错,听着吓人,看着随和。唉!昨夜让自己呆在客栈,感情是二人到青楼找小鸨儿消遣去了!”
不一刻,楚天与素素听到来路响起一阵语声,但并未回头张望。过了一会儿,巧玲一拉楚天衣袖,忽道:“老爷,后面上来十多人,正向这厢走来!”
楚天与素素一笑,道:“我等只看着这些人过去,不可与其说话!”
“是!奴婢知道了!”巧玲心中纳闷,我等歇息,与这些人说得何种话来!
只见后面走来的人群中,渐渐传来一阵怒骂声。“这天杀的司徒公子,竟敢与本少爷作对!我本欲亮出身份,却怕爹爹那老东西责怪。唉!气死我也!”
“少爷切勿生气,一个烟花女子,哪值得少爷如此伤心!”
“住嘴!烟花女子又如何,本少爷便喜欢这烟花女子!真比庄中的那些婆娘好上十倍、百倍!躺在床榻上,各个如同死尸,毫无情调。哪里赶得上那李香香,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功夫好生了得!唉,不知那唤作甚么司徒公子的是哪路神仙,说是京师王府中人,却不知其底细。不然,本少爷早便冲了过去,如不顺眼,便一掌结果了他!”
“少爷勿急。属下已派人跟了过去,或许明日便有讯息传来!”
“如此甚好,本少爷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待摸清那厮底细,本少爷再作道理!”
众人慢慢走近,却见那说着狠话的是一身着白色长衫的公子。但见这公子面白英俊,眉目甚是清晰,目如郎星,恰如潘安在世,子都重生。风流倜傥,风神如玉,卓然不群。只是眼神之中满含戾气,眼光闪动间,透着贪婪,与那英俊的外表极不相称。
待走到楚天三人身边之际,那司马良只看了一眼素素与巧玲,眼神忽地一怔,不由停下脚步。随从之人亦是同时止步,俱都向楚天等人看来!
司马良看着楚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位兄台,这荒郊野外的,怎地在此歇息,如遇上贼人岂不人财两空!”
楚天平静道:“承蒙公子关心,但兄弟自来是福大命大,几次大难,均是得遇贵人相救,化险为夷!”
“呵呵,怪不得如此安闲。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仙府何处?”
楚天笑道:“素昧平生,即便相告,公子也未见得知晓。”
司马良仍坚持道:“兄弟走南闯北,天下间几乎没有本公子不知之处!但请兄台说来听听!”口中说着,而眼睛却一直瞄着素素,不时地看看巧玲。
楚天佯装不知,轻笑道:“既然公子相问,兄弟再不相告实是无礼之至。兄弟乃是湖湘人氏,做些药材生意。听闻浔阳集市繁华,来往之人众多,遂欲在浔阳盘个商铺,以拓展生意。不想这浔阳城内已有数十家药铺,再行经营药材,已无利可图。因而,只好另寻他处,再做道理!”
司马良眼珠一转,嬉笑道:“兄台自己一人行走也便罢了,如何还带两个俏丽的丫环行走,夜深人静,荒郊野外的,岂不危险!”
“呵呵!这位公子真是心地良善。不瞒公子,兄弟既做药材生意,也做些无本的买卖!”
司马良一怔,道:“不知兄台都做些甚么无本买卖?”
楚天一指素素与巧玲,笑道:“这两个丫环,乃是兄弟自京师山野乡村偶然遇到,便花银子买了来。一路行来,共买来十二个丫环。这几日不知是兄弟运气好,还是财神爷光顾,已转手卖出十个。但因这两个丫环进价不菲,卖出的价钱自然要高些。因而,尚未来得及出手!”
司马良听罢,面上已是眉开眼笑,道:“兄台怎地早不言明。如此俏丽的丫环真要做那粗活,甚是可惜!若是兄弟欲买下两个丫环,不知兄台将要多少银子?”
楚天轻轻摆手,道:“公子莫要问了!这两个丫环自京师到此,均因价钱昂贵,未能达成一致,至今仍留在手中!”
第299章
司马良神色一紧,不经意地四下看看。随即,阴笑道:“嘿嘿,不知兄台到底开价多少,不妨说来听听!”
楚天并未搭话,只是伸出五个手指,前后摆动了几下。
“五十?”
楚天又摆了摆手指。
“五百?”司马良已是难以相信,不由惊愕道。
楚天仍是摇头。
“五千?”司马良已有些惊异与愠怒。
楚天又轻轻摇头,深深地叹口气,道:“这两个丫环不同一般女子,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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