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瞬,惨嗥声渐渐停止。旋即,楚天静静地道:“在此种情形之下,并非楚某要斩尽杀绝,只是等待庄主给予答复而已。”
“小辈不必多言,老夫自会处置!”司马空青着脸,乜斜一看楚天,恨声道:“小辈,老夫一生居于此地,已不愿再往他处。百年之后,便葬于此处,不知小辈能否应允?”
“呵呵,庄主如此说,楚某焉能不予应允。庄主尽可在此安享晚年,享受天伦之乐。不过庄主所习之功法却同神剑门颇为相似,不知何故?”楚天凝注司马空。
司马空看看楚天,惨厉道:“老夫一生经营无名山庄,一直隐居于此,并不知晓甚么神剑门。”
楚天听了一怔,道:“此等练功方法,与神剑门几乎毫无二致。且浑身均有股腥臭之气,更与那神剑门中人相像之极。毫不夸张地说,楚某嗅过之后,当可断言,以活人或死尸练功,与那神剑门极有可能便是同门!”
司马空听了一震,道:“老夫虽然听闻过神剑门之名,但久不出庄,实在不知神剑门究竟是何门派。”
楚天见司马空言语不似有假,遂肃然问道:“既然与神剑门无甚瓜葛,但与天幻宫又是何种关系?鄱阳湖岸边秘密水洞,乃是通向此山庄。而另一处秘密水洞却是通向神剑门。看其深入山内的‘雾道’均以奇门阵法布成,且阵法又惊人地相似,这是何故?”
司马空心神狂震,惊异地看着楚天,直感觉面前的楚天好似鬼魂一般。鄱阳湖岸边秘密水洞,隐秘异常,数十年来从未被他人发现。但见楚天神情,心中已知,那水洞对楚天而言已再无秘密可言。
缓缓心神,顿了顿,叹声道:“老夫几个儿女之中,只钟爱茜儿,视之若掌上明珠。前些时日误伤茜儿,老夫心中百感交集,甚为不安。唉!老夫只问门主,茜儿究竟与你是何关系?”
楚天轻笑,微微摇头道:“庄主此问,楚某确实不好作答。茜儿不曾出得山庄,偶然遇到楚某,遂私自踏入江湖,险些命丧天山派人之手。楚某在不经意间将茜儿救下,为考虑江湖险恶,茜儿功力不足,遂为茜儿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
“哦!”司马空听了一惊,旋即,自顾念叨着:“怪不得茜儿功力突飞猛进,已快成绝顶高手。但老夫细看茜儿,却已非处子之身,是否……”
楚天道:“不瞒庄主,茜儿现已是楚某的妻妾。”
听罢,司马空足足愣了半天,随后,长长出了口气,道:“世事造化弄人,老夫一生几乎未曾离开过本地,亦不曾贪恋武功高低。但却在几年前,得到他人相赠一本‘化魂神功’及奇门阵图。习练这‘化魂神功’便要以死尸来练神功,原本未予理会,但这‘化魂神功’极为神奇,功力增长迅速,比之常人习武要快上一倍有余。老夫禁不住诱惑,遂渐渐迷恋上了这‘化魂神功’,一发不可收。唉!五六年来,死尸无处可寻,便将活人斩杀,拿来练功,进境相当神速。为防庄中之人发现,遂称病卧床,并以招纳师爷为名,扮做黑衣人在庄内行走。”
“哦!”楚天听了,心中已明了大半,见这司马空并非是穷凶极恶之人,一番言语颇为坦荡,遂道:“不知是何人相赠‘化魂神功’及奇门阵图?”
“这个……”司马空欲言又止,想了想,接着道:“老夫并不知是何人相赠,只是交托他人秘密送来,并未言及所送之人名号。”
“呵呵!”楚天神秘地笑笑,道:“世上居然有此怪事!此等神功,若被江湖宵小知晓,莫不趋之若鹜,明抢暗夺。居然有人暗中相送,却是令人难以理解!”
司马空惨白的面孔抽搐了一下,随即,颓然道:“老夫亦是百思不得其解!老夫自几岁起,便被几个神秘人物安排在此山庄,想来已经历了七十余个年头。虽依稀记得零星往事,但已无从考证身世。老夫本以为自习练‘化魂神功’后,武功已是天下无敌,但却在山林之中与一个丫头拼斗了数招,方才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功连一个小丫头都难以胜出,又差些败在其手中,不知江湖上又有多少能人异士!老夫已有些心灰意冷,但却仍然难以割舍,唉!”
“天幻宫为何将严氏送与庄主做三娘子,不知其中有何深意?庄主大娘子又到了何处?”
司马空怔神之下,面上现出一片凄愁。垂头不语,良久方道:“此事,老夫恕难奉告。至于无名山庄与天幻宫有何瓜葛,既然门主已经看出,老夫亦不便说出细节。若是门主找到司徒宏之日,自会真相大白!”说罢,再不言语。
天际发白。
晨光渐渐升起,一夜的杀戮与惊惧悄然过去。
山庄品字形的场院之中,楚天、司徒艳、如雪、慕容馥并排站着。而对面站着的是司马空、吴氏与一干妻妾仆众及数十个庄丁。数十个庄丁有的身带伤痕,有的席地而坐,萎靡不堪。但看着司马空的神情则甚是惊讶,甚至连吴氏都惊异了好一阵,方才沉寂下来。
楚天冷然面对一干众人,见司徒艳几女安好,心中顿感宽慰。听闻司徒艳言说无名山庄之情形,亦是异常惊讶。其实,无名山庄出口有四五处之多,东西两处连接着“雾道”,乃是人员进出的通道。南北两处为转运货物的秘密所在,但所有转运货物,均由鄱阳湖岸边的秘密水洞进出。
司马空所居房中有一秘道,隐秘至极,直通山崖底部。秘道内所需一般物什一应俱全,相当考究。
楚天左右环顾,忽道:“老大,巧玲何在?”
司徒艳怔道:“老爷,自夜间分手各自行事,贱妾始终未看到巧玲。茜儿已被救走,唯独不见了巧玲,也未见两只小貂的踪迹。”
“巧玲到了哪里?”
如雪道:“老爷,那死丫头自告奋勇,直奔司马良那淫贼居处。昨夜的起端便是自司马良那狗贼房间而来。自听到喊叫及山崖顶上几声巨响后,庄丁相继涌出,我等只好按事先分工行事。唉!若不是老爷发出啸声,恐怕此时再无几个活人!”
听罢如雪言语,无名山庄众人莫不心惊胆战。看着几个美得无法言喻、少女般的美女及年轻奇幻的楚天,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江湖上传闻的杀神会是如此样貌。但看楚天深邃无底的眼神,却又感到无限惊恐。
“老五,你速去司马良居处,找寻老幺!”
“是,老爷!”慕容馥说罢,微一晃身,便倏然消失在屋宇群中。看得山庄众人一阵惊悸,直如见到了鬼魂。
慕容馥到了司马良居处,院中满是尸体。待走进房屋,看到里间破损的秘洞,正要小心地进入,却忽见光影一闪,两只小貂疾速来到身边。慕容馥一怔,似乎感到有些不妙,轻轻嘘了一声,迅速钻进秘洞,两只小貂亦紧随而去。
秘洞幽深,慕容馥小心地向内探去。走了大约不到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几丈方圆的空洞之中,赫然躺着司马良。洞壁上点着油灯,司马良面色青白,眼光涣散,无神地看着走进的慕容馥。看着看着,那涣散的眼神忽地泛起一丝神光,但随即又黯然消失。
“你是何人?”慕容馥问道。
司马良听罢,神情讶异,涣散的眼珠忽地转动起来,道:“这位姑娘,小的乃是被歹人所伤,并被点了穴道,被丢弃在此。姑娘行行好,替小的解了穴道,小的定会好生报答姑娘!”
慕容馥俯身,凑近司马良,嗤地一声扯开司马良受伤处的衣衫。“咯咯,好你个奸贼,竟然以虚言戏弄本姑娘,当真是不知死活!”说着,好似漫不经心的按按司马良伤处。
“啊!”司马良疼得惨叫一声。
“呦!伤势倒是不轻,血洞已经凝结,当不会有性命之忧。嘻嘻,你这人奸狡异常!这腿上的伤口也已凝结,不知长妥了没有!”慕容馥嘻笑着,又捏了几下伤口。
“啊!”司马良又自疼得惨叫起来:“姑娘饶命,小的未曾说过虚言,句句是实,请姑娘快快放了小的吧!”
“啊!”司马良继续惨叫,凄惨的叫声充满了整个秘洞,嗡嗡作响,听之令人毛骨悚然。慕容馥并未停手,假装摸着伤口,口中念叨着:“死丫头为何不一掌结果了你这狗贼,怎地只是洞穿了手臂与大腿。唉,可惜,不若由本姑娘成全你这奸狡的狗贼吧!”
“啊!姑娘饶命……啊……我说!”司马良哪能忍受彻骨的疼痛,不由高声讨饶。
慕容馥诡异地笑着,捉弄道:“嘿嘿,这还像话。本姑娘好久未曾捉弄人来,若是听闻你有半句虚言,便一掌结果了你!”
司马良忍住疼痛,长长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小的便是司马……”司马良刚刚说到此处,便猛然听闻一声轰然巨响,紧接着便听到一阵隆隆的响声传来,好似山崩地裂一般。
第403章
慕容馥正愣神之际,便猛见自空洞中的一处暗影,忽然飘出一道娇小的身影,未等慕容馥喊出声来,那身影便来到了眼前。
“五姐,你怎地到了这里?”
“你个死丫头,现在外面天已大亮。老爷不见了你,便遣我来找寻于你。自我等进庄至现在,你这死丫头为何还不出去?”
“嘻嘻!”巧玲嘻笑,神秘道:“这秘洞之中甚是有趣,直接通往山外。妹妹一时兴起,遂逐个探查一番。山外一处山崖底部洞穴,各种货物堆积如山,许是未来得及转运。为防止山庄之人由此遁逃,妹妹已将秘洞震塌,若非花上一年半载,断不会挖通秘洞!”
“你这死丫头久不出来,老爷及我等很是担心。原来却是玩得兴起,早知如此,我等何必为你担忧!”慕容馥嗔怪道。
“姐姐休怪!妹妹只是一时好奇。”说着,低头看一眼司马良,诡笑道:“五姐,这淫贼真是淫行滔天。非但抢男霸女,甚至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均不放过,若不是茜儿这傻丫头命好,则早毁在了这淫贼手中。嘿嘿,今日落在本魔之手,当琢磨何种方法,好生消磨消磨这猪狗不如的司马公子呢……”
司马良一听,神色大变,惊骇地叫道:“两位姑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戏弄茜儿,求求二位姑娘放过小的吧!”
“嘻嘻,本魔早便说过,对淫邪之徒,即便不杀亦要断去子孙带。省得再行害人,不知五姐是否同意此种做法?”
慕容馥一怔,旋即,眼中立时放射出好奇的光芒。喜道:“嘿嘿,老幺之意甚是有趣,活了一把年纪,尚未看过此等妙事。今日不妨见识一番,亦让姐姐开开眼界!”
“饶命啊,求求两位姐姐……”司马良听罢,顿时是魂飞魄散,心胆俱裂,口中不停地哀嚎。
慕容馥忽道:“老幺,如何处置这淫贼,是否征询一下茜儿?而现在茜儿已经随木老前辈离开此地,不若让茜儿亲自处置岂不更好!”
巧玲想了想,甫毕,笑道:“还是五姐想得周到,便依五姐之意,将这狗贼带回交给小二处置!”
慕容馥道:“这狗贼甚是奸狡,欺瞒我乃是被呆人所伤。若是真的解了穴道,不知已逃向何方。暂时留他性命便可,凭其武功,时刻将有逃遁的可能!”
巧玲一笑,道:“五姐说得是,对江湖宵小切不可手软!”
“你等意欲何为?”司马良听罢,不由大惊。
慕容馥笑道:“我等只怕到了外面有人相劝,从而便宜了你这狗贼。一旦被你逃脱,又将为祸人间。嘿嘿,只怪你命运不济,认命吧!”说罢,倏然出指,但听司马良一声惨叫,气海大穴已被点破,今生今世已是万难再行习练武功。
二女不顾司马良凄惨的痛哼,点了哑穴及昏穴,顺着秘洞返回到了房间。二女看看破损的墙壁,本欲封堵洞口,但想想后,转身提着司马良腾身而去。
场院之中,众人依旧默默地等待。司马空默然伫立,而吴氏与一干妻妾及受伤的庄丁,已经坐在地上。
扑通一声,司马良摔在地面上的同时,场中翩翩飘落两条身影。司马空神情讶异地看着巧玲,顿时,山林中拼斗的印象逐渐浮上脑际。如此娇小的丫头,武功怎地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真是难以置信。
但见司马良软软地趴卧在地,生息皆无,猜想定是被点了昏穴及哑穴之故。而自司马良倒卧在地之时,无名山庄众女子中立时发出几声惊呼。有的面现悲戚,有的看去则隐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吴氏看了,面现紧张之色,几欲走过来,但看到楚天肃然的神情,便惊恐而无奈地停住了身形。眼神之中充满了关爱,显得甚是迫切。
巧玲含笑对楚天道:“老爷,这淫贼甚是刁钻,在其房间还有个秘洞。若非婢子急忙跟了进去,这淫贼恐怕早已遁逃。而今,婢子将其捉回,但凭老爷发落。”
楚天轻笑,道:“司马庄主,山庄死尸遍地,实是凄惨,楚某乃是不得已而为之。既然庄主不予告知山庄与外界有何干系,楚某亦不勉强。因茜儿现已成了烈阳门人,且是楚某的妻妾之一。今日之事,楚某爱屋及乌,均可放过尔等,但你等亦应给楚某一个交待。一旦楚某走后,你等切不可再与天幻宫有任何瓜葛。如其不然,便休怪楚某不念慈悲,无论你等逃往何处,必将掘地三尺,将尔等各个诛绝!”
司马空听了,眼中腾然升起一丝恨色,青白的老面微微涨红,但看着几十个神情萎顿的庄丁及女子家小,颓然道:“老夫一生必将终于此处,一干家人也一同在此安居。但山庄人员众多,日常花费甚巨,货物转运之事,尚请门主宽宥,只是不与天幻宫往来便是,不知门主以为如何?”
楚天沉思,随后道:“楚某相信庄主便是!实不相瞒,茜儿之师乃是天下第一人木真子木老前辈,隐居在山庄左近。夜间,木老前辈已将茜儿带走,庄主三娘子也已跟随在木老前辈隐居处生活。”
司马空及一干众人听罢,俱都一震。司马空暗道:怪不得茜儿这丫头近几年功力提升迅速,原来如此。若非自己习练“化魂神功”,说不得功力连茜儿都有所不如。
思虑甫毕,司马空面色黯然,问道:“老夫对三娘子极为宠爱,自她去后,老夫日思夜想,却不知其去了何方。唉,老夫习练化魂神功,现已满身是毒,为躲避庄中之人,方才托病不出。如今,老夫即便停止修炼化魂神功,亦要等待若干年后,尸毒才能尽数化解。老夫自作自受,已无颜面对三娘子,便让其自管去吧。若是门主能妥善安置三娘子母女,老夫将不胜感激!”
楚天肃然道:“庄主所托,楚某定当悉心照料,但请庄主放心。另外,庄主有所不知!据楚某听闻,庄主这大公子滔天,一心觊觎茜儿不说,尚对三娘子心生歹意,并趁机百般调戏。这亦是三娘子离开山庄,久久不归的原因。”
司马空大惊,怒气渐升,道:“门主从何处得知此事,可是当真?”
楚天道:“此事均出自三娘子及茜儿之口!”
巧玲忙道:“小女夜间到了公子房外,亦曾听闻令公子绞尽脑汁,命庄丁寻找欢合散之类的春药。我家老爷绝非虚言,望庄主细查!”
司马空怒视一眼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司马良,遂又看看吴氏。吴氏瞧见司马空恨意充盈的双目,立时打了个寒战,急忙垂下头去。司马空恨恨地道:“老夫只此一子,自小呵护娇惯,不曾想却养成了一个孽子。”
楚天接口道:“楚某本欲将令公子碎尸万段,但看在庄主及茜儿份上,暂且饶其一命。而今,令公子已被两个丫头废去武功,再想做那淫邪等歹事,恐已无望。但庄主仍要好生看管,若是再对他人妻妾及自己胞妹欲行不轨,但凡楚某听闻,定来取其狗命!”
“此事不劳门主费心,老夫自有道理!”司马空忙道。
楚天眼观一圈众人,抱拳道:“山庄死去二百余人,楚某只能感到抱歉。一切均是不得已而为之,尚请庄主海涵。”
说罢,楚天轻轻笑着,又道:“劳烦庄主立刻修书致信天幻宫,将此间变故尽数告知。楚某尚有他事待办,就此告辞。”说罢,便要离去。
巧玲忽道:“老爷且慢!”说着,转而对司马空嘻笑道:“司马庄主,小女但有一事请问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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