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娇小俏丽。一身葱绿,袅袅亭亭,惹得沿路之人争相观瞧。
沿路中,三人极尽招摇之能事,专拣人群密集处行走。不几日,方圆左近数百里之登徒子蜂拥而至。未等走到京师,便已风传开去。
此三人不言便知,乃是楚天三人。自听得唐风所说“大漠双雄”云豹、云虎及“色怪”那尔丹、“力怪”塔查安现身豫境及京师左近之时,让司徒艳与巧玲易容变做美女模样,目的不言自明。
一路上尽管遇到一些色中饿鬼,几经调戏逗弄,但二女始终不离不弃,既未主动搭讪,亦未冷面相对。应付起来甚是得体,令许多登徒子纷纷蹑踪跟随,必欲得之而后快。
三人故意绕过京师,直奔通州而去。走了几日,期望之情形并未出现,“色怪”那尔丹、“力怪”塔查安始终未见踪影。楚天顿生疑虑,唐风所言是否准确!直到三人进入通州之后,也未出现任何异常。
进入通州,楚天三人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唤作“来福”的客栈。用罢晚饭,三人假意闲逛,装作香客,慢慢走进通州别院。通州别院,房舍低矮,但房间却是不少,前后足有四排,大约有数十间房屋。院中冷冷清清,仔细嗅闻之下,仍可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
楚天几人佯装上香,四处闲逛,漫无目的地看了一阵。见无甚发现,三人慢慢踱出别院,径自往街面上走去。通州离京师仅数十里,但却显得极为冷清。店铺早早关闭,只有纳凉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坐在自家门前。昏暗的灯光下,纳凉之人惊异地看着两个出尘脱俗、犹如仙子般的女子。
众人不由自主地四下张望,面上露出一丝不安与担心。楚天心中暗中感佩,百姓日出而坐,日落而息,看似有些木呐,但却深藏朴素的情感。随性流露的感情,此际看来,颇有些感人。
走出一段街路,将要走过一庄户人家,便见门前石墩上坐着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皱纹密布、眼光游离,见楚天几人来到近前,急忙招呼楚天三人。待楚天等人到了面前,老妇紧张地看看四周,悄声道:“老婆子出声招呼,实是为了你等安危。几位后生有所不知,近些时日,此地已有多个女子惨遭蹂躏,并被恶魔先奸后杀。你等怎地还在此地闲逛?”
“老人家所说可是当真?”楚天问道。
“老身一把年纪,怎会说出假话,喏!”老妇人伸手指向前方,接着道:“那户李姓员外家的女儿,便在前七八日,被淫魔劫掠而去,过了三日方才发现尸首。唉,真是作孽啊,死状哪个惨!看了后,好几日都难以入睡!”
楚天凝重道:“这几日中是否还有被劫掠的女子?”
老妇人想了想,闪动着有些惊恐的目光,低声道:“前些时日几乎每日均有大户人家的女子被劫持而去,但近三四日,好似消停了一些。”
“哦!”楚天略微思虑,看一眼司徒艳,笑道:“晚辈几人乃是路过此处,不想却有此等骇人听闻的惨事!谢谢老人家指点,晚辈自当小心!”说罢,笑着同老妇告别。
老妇所说,证实了唐风探听到的消息。先奸后杀,极似“鸠面淫怪”胡风之残酷手段。楚天心中忽地泛起一丝强烈的憎恨之意!义父之经历及自己出道后的种种遭遇,又已浮上心头。前因后果,均是“天山淫魔”冷凡所赐。
三人回到客栈,巧玲稍显有些沮丧,大眼睛满含煞气。几人未再多说,自顾躺下歇息。几人说是歇息,也只是闭目打坐而已。楚天自不必说,此时此际,连打坐都已感到多余。真气运行已然达到无声无息状态,每时每刻都处在与天地的交互之中。
第416章
巧玲自从在万福客栈与楚天双修之后,打坐时间亦是愈来愈短。前些时日每次打坐尚需一个多时辰,而今,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行功完毕。娇躯轻盈得好似无物,似乎飘浮在空中一般。甚至在不经意间,每个毛孔都透着若有若无的气息。
这是原先所从未有过的感觉,内心之中暗自估量,怕是功力又增强不少。巧玲得天独厚,与楚天神意交互双修,功力自是与众不同。无论心法招式,与楚天愈来愈接近,几乎便是另一个楚天。
这多时日来,司徒艳每日不辍,苦修不止。但有闲暇,便自行打坐。自此次输功之后,司徒艳只感觉自己好似换了个人,意念未起,真气便已激流暗涌。浩瀚的真气,静止时毫无所觉,涌动之际似狂涛激荡。
忽地,就在司徒艳打坐之时,楚天神识一动,不由凝神暗查动静。转头看巧玲时,见巧玲正转向自己,向窗外努努小嘴,眼神之中早已泛起一丝神秘的诡笑。
楚天急忙按向司徒艳百会大穴,猛然输功。片刻,司徒艳打坐完毕,睁开美目,怔神地看一眼已经躺下的楚天与巧玲。楚天轻抬大手,指向窗外。司徒艳会意,遂紧挨着楚天仰躺在床榻之上,屏息凝神细听外面动静。
不一会儿,但听窗外传来轻轻的破空之声。若非楚天几人功力深湛,绝然察觉不到几如吹风的破空之声。过了好一会儿,房外并无任何响动。司徒艳暗暗捏捏楚天,指了指窗外。
楚天微笑,嘴角泛起一股诡秘却又是不知所以的冷笑。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噤声。过了一会儿,破空之声又起,窗棂上渐趋出现一个圆圆的黑点。细看时,却是一个细细的筒子。
黑夜中,在三人眼中,清晰地看见自那筒子中,缓缓喷出一股淡淡的黄色烟雾。不一刻,房间内便充满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无色无味,如不细查,几乎是毫无所觉。
楚天三人故作安睡,全然未曾理会充斥整个房间的香气。过了一刻钟左右,只听门插轻响,闪身进来三条人影。这三条人影俱都是褐色衣着,黑巾蒙面。见楚天三人毫无生息,只当楚天等均已不省人事。其中一人轻声道:“你三人各自抬一女子,尽速离去。我自将这呆子搜索一番,看能否弄几个银子!”
其他两个身影应了一声,抓起司徒艳及巧玲,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剩下的一人,拿过楚天等人包裹,翻腾了一遍,见包裹中有一叠银票,顿时喜上眉梢。遂胡乱地塞进包裹,系在背上,抓起楚天,一个拧身,便出了客栈。
这人功力尚算不低,拎着楚天,身形仍是快捷无比。楚天面孔朝下,睁开眼睛看着四周。急速奔行了一段路程,已离开通州城内,渐趋向城外山林驰去。又奔行了一刻钟左右,楚天已远远地望见前面有两个身影,正夹着司徒艳与巧玲向山内奔去。
拎着楚天的蒙面人,功力似乎高些,不消片刻,便已渐渐赶上前面的两人。几人奔行大约十里左右,山林中赫然出现一座破旧的庙宇。几人左右看看,形色诡秘,疾速窜入破庙。
进入破庙,转过正殿,三人疾步奔向后院。当走到一个闪着灯光的禅房门前,拎着楚天的蒙面人低声呼道:“师傅,弟子已将美人弄到!”
“进来!”房内传出一声沙哑的语音。几个蒙面人各自拎着楚天三人,推开房门进入房间。楚天半睁半闭双眼,但见房内站着一位十分高大威猛的汉子,身高足足有一丈二三,比之柳虹刚差不了许多。看年纪约在五旬左右,一张古铜色的面孔,阔鼻狮口,眼如铜铃,眉骨高耸,眼窝深陷。双目泛着蓝光,好似暗夜中的恶狼。
见三个蒙面人进来,尤其是看到司徒艳与巧玲之际,面上顿时泛起难以抑制的兴奋。张开狮口怪笑道:“你等办事甚为得力,这几日只怪为师与你等师伯临时出外,未曾亲自前往捉拿两个美人!嘿嘿,这两个娇娃甚是娇美。当真是鲜嫩可口,为师亦是平生仅见。不错、不错!哈哈哈!”说罢。
笑毕,忙挥挥手:“为师言说你等办事得力,却怎地将这小子擒回作甚!快与为师弄出房去,找个偏僻处,一刀砍了!”
“是,弟子遵命!”三个蒙面人齐皆应声,提着楚天走出门去。待走到前院,一蒙面人低声道:“我见此人衣着华丽,定是个富家中人。原本将其拿回,逼问出身,看是否能弄些银两,但师傅却不分青红皂白,欲将此人砍了。唉!杀人容易,只是可惜那白花花的银子!”
几人渐趋走出破庙,许是蒙面人懒得走路,左右看看山林,骂道:“老子费力将你带回,而今,倒成了累赘。既然如此,便怪不得老子心狠手辣,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说罢,甩手便将楚天扔到地上。呛啷一声,拔出长长的弯刀,眼中厉色一闪,挥手便砍向楚天。但就在弯刀将将砍到楚天之际,那长刀却忽然静止,连同蒙面人一起,俱都凝住不动。
旁边站着的两个蒙面人,顿感诧异,夹杂着番语,含糊不清地问道:“勿再故弄玄虚,一刀结果便了,我等回去歇息!”
二人说罢,仍不见蒙面人有何反应。二人俱都怔住,忙趋前查看。但伸出的大手刚刚触及蒙面人之时,忽然感觉手中沾满粘粘的东西,借着月光一看,手上的粘东西并非是别的,而是殷红的鲜血。
二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急忙抽身后退,两双贼眼迅速扫视四周,但眼中却是毫无所见。二人惊惧地看向仍然凝立不动的蒙面人,正在惊异之际。忽地,二人瞳孔突然暴睁,心神大骇。
那原本躺在地上的楚天,好似鬼魂般缓缓飘了起来!不带一丝气息,直挺挺地横飘在半空。头颅转动之际,双目中忽然爆射出一股刺目的冷芒,像是暗夜中嗜血的魔鬼,紧紧地盯着颤抖中的两个蒙面人。
此刻,两个蒙面人动不能动,喊不能喊,双脚好似惯了铅一般,蓝汪汪的瞳仁中充满了惊恐。
“破庙中是何人?”一丝轻轻的语音,好似冰冷的剑芒,透进蒙面人的耳际与心脉。语音令人战栗,浑身骤感冰冷。
二人牙齿得得作响,吓得早忘了拔出腰间的弯刀。好久,二人双手慢慢握向刀柄。“若你二人拔出长刀,便是尔等丧命之时。快快回答本神问话!”语声不容置疑。那飘在空中,仍然平躺的身形慢慢直立而起,悠然无声地落在地面。
两个蒙面人犹豫着,忽地,其中一人眼中神色一变,长臂倏动,呛地一声,但长刀刚刚抽出两寸许,便再也未能拔出。非是不能拔出,而是那握着长刀的手臂已经离体而去,地上,只剩下握着刀柄的大手。
须臾,喉头咕噜一声,一股鲜血顺着血洞慢慢流出。仅剩下的蒙面人,双目好似失魂,看着眼前的一切,已惊得浑身颤抖。转瞬间,楚天鼻息之中便飘进了一股股腥臊的秽物味道。
“此刻仅剩下你一人,本神再言一声,破庙中到底是何人?若你不答,便与他二人一同去吧!”
蒙面人战栗着,过了好一阵儿,方才含糊不清地道:“那人是冷师祖的弟子,‘力怪’塔查安!”
“回答不错,那力怪所说你等之师又是何人?”
蒙面人一震,沉思一下,但见楚天凌厉的眼神,惙惙地道:“那便是我等师傅,‘色怪’那尔丹!”
“噢!不错。但那尔丹又去了何处,怎地至今未归?”
“据说,师傅前往开封,与云豹、云虎及霍凉三位护法商议大事去了。已经走了五六日,估计两日内便可回返!”
“哦!”楚天轻轻应了一声,转而道:“你师傅名号为色怪,不知你这做弟子的又唤作何来,可否沾染过良家女子啊?”
蒙面人听了,身躯顿时颤抖起来,惶恐道:“我等刚刚随同师傅来到中原,日日为师傅操劳,不曾沾染过任何女子。请大侠饶命!”
“想不到你等仍在使用迷香等下三滥的手段,虽然你不曾沾染良家女子,但你等行径却是不可轻饶。若是你等做得久了,说不得会同你那淫邪的师傅一样。唉,本神本欲留你,但为良善女子着想,留你不得!”
扑通一声,蒙面人双膝跪地,不住地求饶:“大侠饶命!小的立刻回转塞外,永不踏进中原半步!大侠饶命啊!”
举起的手,犹豫着慢慢放了下来。神识微动之下,真气倏出,蒙面人面上蒙面巾已然飘落。白皙的面容,深深的眼窝,惊恐的蓝眼睛,带着无限的乞求。楚天冷声道:“今日,本神破例暂且饶过你今次。若是再让本神见到,你可知后果?”
那人磕头如捣蒜,慌忙道:“小的知晓,小的知晓!小的谢过大侠不杀之恩,这便回返塞外。小的唤作塔依尔,不知大侠高姓大名,小的回去亦好供奉恩人!”
“唉!”楚天叹口气,心道:活人一命,甚是麻烦,全不如杀了来得痛快!既然如此,便道:“本杀神见你眼中良善未泯,方才饶你一命。趁此黑夜,尽速去吧!”
“杀神……杀神!”塔依尔口中念叨着,瞳孔渐渐放大,颤声道:“你便是杀神楚天!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回去后定会日日供奉恩人!”
塔依尔最后看一眼楚天,扭身向山林中逸去。楚天轻轻摇头,正要向破庙内行去。忽地,但听庙内一声凄惨的鬼嗥,随即,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哗啦啦的门窗破碎声。
第417章
楚天神情微动,刚要起身,便忽见一条高大的身影,疾速向这边驰来。细看之下,正是“力怪”塔查安。身后,司徒艳与巧玲紧随其后。
楚天正待截击,便听两声娇喝,一道娇小的身影倏然掠过塔查安,从前截击;另一道身影探手出掌,自后袭至。
塔查安庞大的身躯甚是灵活,在紧急之中,疾速晃动,堪堪躲过司徒艳的袭击。正待向斜刺里冲去,眼光所及,巧玲早已堵在前方。
塔查安又冲了几次,但均是意念方起,前方便已出现娇小的身影。塔查安心神大骇,不由站定身形。楚天远远看时,却见塔查安胯下鲜血淋漓,殷红一片。
“嘻嘻,你这淫贼,落在本魔手中,若想逃走,却是千难万难。”
塔查安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巧玲,并凝神戒备身后。在其身后,司徒艳美目含煞,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塔查安。
“老幺观敌略阵,今日,大姐要亲自会会天山老魔的弟子,让其知晓我中原武林的厉害!”司徒艳说着,轻抬莲步,缓缓向塔查安逼去。
塔查安万没想到,面前的两个女子,武功之高已到了如此地步。尽管左冲右突,仍无法遁走。本以为凭借自己功力,可在中原横行无忌,来到中原月余功夫,日日欢歌,为所欲为,自是好生欢喜,比那荒凉的北疆大漠好过不知多少。
但却不曾想,刚刚与真正的中原武林人物相遇,便处在这般艰难的境地。也是塔查安命运不济,偏偏遇到楚天等人,更加不幸的是,司徒艳与巧玲功力又各自增加不知凡几。
塔查安心念电转,巨大的眼睛来回扫视。巧玲见之,轻声嬉笑:“你这莽汉,看着威猛,实则是草包一个,逃又逃不过,只有拼死一战了!”
塔查安听罢,羞愤交加,暗自估量二女功力,猛然间,塔查安大吼一声,蒲扇般的巨掌带着呼呼的劲气猛地向司徒艳击去。
司徒艳乍见塔查安攻来,刚一犹豫,旋即,定下身形,不闪不避,运起真力,疾速迎向塔查安。司徒艳打法,完全是以硬碰硬,毫无取巧之意。
而塔查安眼见司徒艳如此,心中暗笑。待到巨掌袭到司徒艳之际,猛然一声大喝:“贱人纳命!”喝罢,在瞬间又加足一层功力。
两人四掌甫一接实,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响彻云天的惨呼,塔查安庞大的身躯立被震向空中,随着飘飞的身形,一蓬血雨飞洒出口。
司徒艳身形倒退寻丈左右,娇躯一阵轻颤。娇面微红,美目中已没了一丝情感。不待塔查安落地站稳,娇呼声中,又旋身疾袭而至。
塔查安刚刚站定,未等抹去嘴角的血水,便见司徒艳又告袭来。塔查安哪里想到,这看似娇柔的女子,武功已高到如此地步,原先的轻视侥幸心理,早便成了无边的恐惧。此际,见司徒艳袭来,不由亡魂大冒。
疾速闪避中,张口吐出一口淤血,未等出掌还击,便听咔嚓一声,顿感肋下一痛,宽大的衣襟在瞬间被洞穿两个窟窿,肋骨也被指风击断。
塔查安痛彻心肺,狂吼声中,一个旋身,猛地向司徒艳扑来。阔鼻狮口,呼呼冒出粗重的喘息之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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