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管功力不凡,但仍无法粘到司徒艳一丝汗毛。司徒艳试出塔查安功力,已是成竹在胸。此际,却不紧不慢地与塔查安游斗起来。
楚天站在远处,巧玲在近处旁观,凝神注视塔查安,防止其遁逃。而塔查安早便观察到了场中形势,心中不免慌急。与自己激斗的女子,其功力已是难以应付,更兼那娇小的女子在旁虎视眈眈,自己已万难逃出生天。意识到危险处境,内心反倒安定下来。巨掌狂挥,式式沉稳,尽取刚猛路子。
此际,司徒艳在与塔查安激斗之中,渐渐感觉出功力好似增加了不止一筹,心中不由欣喜万分。不知不觉中,已将烈阳掌及穿心指法运用得妙到毫端。渐渐地,司徒艳已将塔查安当作了拆招的对象,一时十指连弹,一时双掌同出,一时又是一手出指、一手挥掌,掌影、指风交替使出。
塔查安身上的血口及血洞愈来愈多,鲜血染红了庞大的身躯。但对方仍好似不紧不慢地出手挥掌,并未使出全力。塔查安万念俱灰,攻势虽仍是惨烈刚猛,愤怒中,招法却显得愈来愈凌乱。
似乎朦胧之际,几丈外又飘然落下一道颀长的身影。无声无息,犹如鬼魂一般。塔查安见此,心中连最后一丝希望也倏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所能做的便是此生最后的挣扎。
“老大,时辰不早,这‘力怪’功力已无甚用处,早些拾掇,我等好歇息!”
“老爷放心,妾身这便将其擒下!”司徒艳说罢,招式立变,转瞬间,但见空中出现了一团耀眼的白光,笼罩了六七丈方圆的空间。搜魂手掌法所幻起的光影,好似无数拘魂的死光,猛然网住了塔查安。
可怜塔查安庞大的身躯,空有一身功力,在司徒艳神鬼莫测的烈阳神功下,哪里还招架得住,但听一声痛哼,塔查安踉跄地退出五六步,身躯猛烈摇晃了几下后,便颓然倒卧在地。
“你个死淫贼,胆敢在本魔身上打主意,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今日,本魔不好生伺候伺候你,你还当世间女子各个都是你掌中之物。嘿嘿,现在感觉如何!”巧玲边说边走到塔查安身边。
楚天细看之下,那塔查安哪里还能言语,全身上下,数不清的血洞正在汩汩地冒着鲜血。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塔查安胯下早已血肉模糊。楚天心神一怔,隔空点了塔查安几处穴道,暂时止住流血。
“将这淫贼拖回破庙,尚有要事问他!”楚天说着,径自向破庙走去。巧玲与司徒艳互看了一眼,相视一笑,便一人抓起塔查安一条大腿,倒拖着将其拖拽到破庙的禅房之内。
楚天坐下,看看二女,笑道:“这塔查安乃是冷凡那匹夫的高徒,力大无穷,以致名号都叫做‘力怪’,为何弄成这般模样?”
司徒艳道:“也怪这淫贼,人虽高大,却尤其喜欢娇小的女子。我二人装作不省人事,这淫贼打量了我等好久,便先将死丫头弄到床榻之上。也怪其淫心大发,心神不属,命运不济,刚刚脱去亵裤,正要解开死丫头衣裤之际,却忽然被死丫头一掌切去了子孙带。情急之下,疾速遁逃,不想,却被我二人弄了几个窟窿,呵呵!”
楚天听罢,鼻息中隐约闻到一股血腥气,扭头看时,便见床榻上留有一滩血肉。看其形状却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男根,黑黑的阳物拌着鲜血,好似仍在蠕动,可见其生命力之顽强。
楚天顺手解了塔查安哑穴,冷声道:“冷凡之徒怎地如此不济,比两个女子都多有不如,却妄想混迹中原,谋夺江湖。唉,不知冷凡那匹夫现今如何啊?”
“小贼,若是掌门师傅来此,定会将你等碎尸万段!”塔查安吼叫一声,双目充血、犹如铜铃般的眼睛怒视着楚天三人。蓝汪汪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巧玲,失去了阳根,心中的怒火已然到了极点。
“嘻嘻,千万别再盯着本魔,待明日天色一亮,本魔便会将你连同已经废除的卵蛋,挂在通州城墙之上,并附上一纸文告,将你等一生所做好事通告天下。如此,你可满意?”
“贱人,杀了我吧!”塔查安听闻之下,怒极狂吼,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着,灰败的面孔,已然胀成了猪肝色。
“老爷,婢子始终不解,天山诸人上至冷凡老贼,下至徒子徒孙,怎地各个都是淫邪之人。不怪乎冷凡老贼名号唤作‘淫魔’,可见之根甚深。”
司徒艳笑道:“对待如此淫邪之人,切不可心生怜悯,定要各个诛绝。宋万已死,穆鹏飞被废去武功,挞木蚩失去一臂,现天山派中高手尚余‘血怪’展宏、‘风怪’关风、‘色怪’那尔丹、霍凉、云豹、云虎以及老淫魔冷凡等一干贼子。”
巧玲神秘道:“那‘色怪’那尔丹出外未归,我等便在此等上几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省得再行找寻!”
楚天笑道:“死丫头说得不错!”说着,看到面目痛苦,眼含怒色的塔查安,冷然道:“将其拖到另一房间,先行点破气海,废去武功。待将‘色怪’那尔丹擒住之际,再一并处置!”
“好的,老爷!”巧玲说罢,单掌一挥,塔查安一声痛苦的哼叫,便萎靡在地。浑身酸麻难当,真气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废人一般,张口急速喘息。尽管武功尽失,但眼中惨厉的怒色依然如故。
“你这贼子,休要故作凶戾。待过两日,本魔一并将你送往西天!”说罢,真气陡发,单手摄住塔查安庞大的身躯,轻飘得好似无物。但听隔壁房间普通一声,巧玲已然如鬼魅般地回到禅房。
次日,几人守了整整一天,仍未见到“色怪”那尔丹的身影。倒是先后来了几个两怪的弟子,进到禅房的瞬间,便先后被巧玲及司徒艳制住。三人静候色怪来临,又等了两日,仍是不见‘色怪’那尔丹的任何踪迹。
第四日晚间。
三人正自打坐之际,楚天神识忽然一动,远处隐隐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楚天听风辨位,面上泛起一层喜色。随即,传音给二女。二女一听有高手前来,俱都神情一振,凝神注视着窗外动向。
过了片刻,破庙外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过了一阵,并未见有人进来,破庙内外毫无动静。楚天双目微闭,凝神细听。面上露出一股神秘的笑意,看在司徒艳眼里,顿觉楚天不知又泛起何种心思。
第418章
庙外大门前,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人身材修长,魁梧建硕。面色白皙,高高的鼻梁,细长的眼睛深陷在眼窝内,透射着道道精光。两个身影站在庙门前,淫邪的眼睛左顾右盼,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而另一人却是面目黝黑,恭敬地站在一旁。
忽地,那修长身形之人,好似闻到了一丝血腥气息,遂轻轻摆手,招呼同伴蹑手蹑脚地向正对庙门外的山林走去。
血腥之气愈来愈重,待其走到山林边缘,枯枝落叶中,赫然倒卧着几具尸体。褐色的衣着,已干涸成黑色的血迹,顿令二人机灵灵地打个冷战。
面目黝黑之人颤声道:“那师伯,弟子估计几个师弟恐怕均已被杀,此处定是发生了意外。不若到庙内探查一番!看其他人是否也出了意外。”
称作那师伯的正是“色怪”那尔丹。听了弟子言语,不由轻轻嘘了一声。看着毫无生息的破庙,内心一阵彷徨。欲走还留,欲进还休。二人正自犹豫的当口,便见庙门口忽然出现三道身影。二人一惊,急忙闪身进入山林。
刚刚藏好身形,便传来三人的言语声:“老爷,我等杀了‘力怪’塔查安及一干喽啰,那‘色怪’却是踪影不见,让我等白白苦等了两三日,唉!”
藏在山林中的二人乍然听闻此语,不由激灵一下,内心狂震不已。塔查安被杀,当真是不可思议。塔查安在几个师兄弟中,功力深厚,力大无穷,江湖之上难有敌手。若能将塔查安杀死,这几人功力当真可怕。
正当思虑之际,便听那男子笑道:“死丫头怎地这般没有耐心!巧遇之事固然极多,我等再耐心等候几日,‘色怪’那尔丹定会前来。穆鹏飞被你废掉了武功,阉割成了废人,区区‘色怪’又怎会逃出你之手心,呵呵!”
那尔丹二人听罢,脑际中轰然一震,穆鹏飞乃是被“灵兽魔童”废去武功,功力高绝的霍凉也伤在其手,甚至“黔中三虎”骆文也被其斩杀。难道那矮小的女子便是魔童不成!暗中想着,不由心神狂跳。
那尔丹愈想愈觉得可怕,暗中观看三人样貌,愈看愈像是传闻中的魔童。而那身材颀长的男子,更像是杀人如麻的杀神。忽地,矮小俏丽的女子脚边,突然出现了两只蹦蹦跳跳的小兽。
那尔丹见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遂慢慢地向山林内逸去,待退出二十几丈远近之时,哪还顾得其他,荡起身形,如飞而去。其速如电,死命逃窜。
楚天侧耳倾听,面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狞笑,轻声道:“死丫头速去将那一干贼人尽数送往西天,我等小心跟随来人,定要找到天山贼人之巢穴。省得夜长梦多,让其溜回塞外,将会带来巨大麻烦!”
“老爷放心,婢子去去便来!”说罢,巧玲娇躯一闪,转瞬不见,无声无息,快得难以形容。
楚天见了,亦不由一怔,想不到巧玲身法高到如此地步,不由暗自欣喜。心中暗忖:死丫头功力说不得又增加几筹不止,看其身法,烈阳乾坤功力是否到了九层?放手而为之下,是否能与司徒宏或是皇甫剑生拼上百十来招呢?
楚天刚刚思虑到此,巧玲已倏然回到原地。前后不过眨眼功夫,莫说司徒艳感到无比惊奇,连楚天都感觉巧玲是否在此短暂的时间内,已将“力怪”塔查安等尽数斩杀干净。
看到楚天疑惑的眼神,巧玲轻笑,轻声道:“塔查安等俱被婢子送往西天。我等若不赶紧追踪,那‘色怪’那尔丹便要走得远了!”
楚天听了,回过神来,伸手一拉司徒艳,轻喝一声,身形顿时飘出数丈。巧玲跟随在后,疾速向山林之中蹑踪而去。
楚天三人凭借气味,紧紧跟随那尔丹。越过了几道山岭,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楚天停下身形,细看之下,远远看见两道身影犹如丧家之犬,直向通惠河码头方向驰去。
三人相视一笑,趁着月色,稍微绕过开阔地,疾速向那尔丹追去。过了半个时辰,通惠河码头已然历历在目,屋宇的轮廓亦渐渐显露。那尔丹不时地回望身后,在到达范家庄院墙外的一片树林之际,再次回头望了一眼,便疾速钻入树林之中。
楚天按下二女,急忙腾身而起。轻飘得无物一般,无声无息地疾速向树林逸去。刚刚到了树林上空,便见那尔丹与其弟子二人,正好消失在一堵山墙下方。楚天心中一怔,旋即,面上顿时露出无比的欣喜之色。
皇天不负有心人!探查多日,也未曾探查到范家庄有何奇异之处。不想在无意之中,发现了此秘密进出通路。若此处便是范家庄一处秘密通道,将来……想到此,楚天内心更加激动,再次看看密处,便凌虚飘身而回。
看到楚天面泛喜色,司徒艳轻声道:“看老爷神色,定是有所发现,不知老爷发现甚么秘密?”
楚天轻笑,悄声道:“此次故意放过‘色怪’,确是一招好棋!不但证实天山派与范家庄已经勾结在一起,又同时发现了范家庄一处秘密进出通道。若是我等围剿范家庄之际,当有大用!”
巧玲道:“既然那尔丹躲入范家庄,却不知其何时能够出来,我等是在此等候,还是另往其他去处?哦,那尔丹离开通州几日方才返回,按时日算来,定不是来到范家庄,而是另有去处。此际,匆匆逃进范家庄,或许是暂时躲避在此。既然来到范家庄左近,我等何不赏其几颗霹雳雷火弹,让范家庄饱受自食其果的滋味!”
楚天邪笑,轻声道:“死丫头时时忘不了尝试霹雳雷火弹威力!若是武当不曾将失去霹雳雷火弹之事告知范家庄,那便再好不过。”
“嘻嘻,婢子猜想,清虚老牛鼻子定不会将如此丢人现眼之事,立马告知范家庄。谁人没有几分尊严,小孩子尚且顾及面皮,那老牛鼻子怎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巧玲刚刚说罢,立马又接着道:“对啊,老爷!若是我等以霹雳雷火弹轰击范家庄,那范不凡当真猜不透是哪个所为。若查出是武当遗失雷火弹,说不得会与武当产生嫌隙,那少林、武当及范家庄之间名存实亡的联合,立时便会土崩瓦解!一旦其联合瓦解,我等再远交近攻,逐个击破,岂不来得容易!”
听罢,司徒艳看一眼神情讶然的楚天,二人会意,面上忽地泛起一丝开心的笑意。咂咂两声,楚天满怀爱惜地亲了亲巧玲,温和道:“死丫头心思愈来愈机巧善变,看来烈阳门之未来要仰仗‘灵兽魔童’来打理了!”
“嘻嘻!”巧玲一笑,稚嫩顽皮的模样更是招人喜爱。努着小嘴儿,娇声道:“老爷如此说,那便再亲亲婢子!”楚天笑笑,搂着二女,各自亲了几下,遂起身向一凹处隐身而去。
范家庄内。
范不凡看着面前仍是心有余悸的那尔丹,老面惶然。范六更是惶惑不安,不知那尔丹所见之人是否就是杀神楚天。众人低头思虑,默然无语。
良久,范六愁闷道:“自杀神楚天斩杀追魂堂后,便再也不曾到过京师附近。而今,闯王义军忽然袭击神剑门老巢,不知是何道理。据传,杀神楚天前些时日曾经在荆门拜访威武将军刘宗敏,不知是否与炮击神剑门有关。楚天与义军仇怨甚深,怎会去拜访刘宗敏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范不凡阴笑道:“世上没有永远的仇敌,只有永远的利益。烈阳余孽与闯贼之间,亦并非是水火不容的两个势力,凡事均有可能发生。若是楚天小贼与义军相互勾结,我庄真的危矣!”
那尔丹听了神情一变,忽道:“范庄主,我派护法现正在豫地等候在下。在下于通州所见之人是否为杀神等人,看面目确实不似传说中的样貌,但两只凶狠的灵兽确是与传言毫无二致!”
范六道:“如此看来,杀神楚天确是到了京师左近。那兄如有要事,尽管在用罢酒饭后,自定行止!据传,杀神武功早已修到神识外放,元神离体,元婴出窍之境界。若那兄所遇真是杀神,以其神鬼莫测之功力,当能探查到十里左近之内任何动静。那兄离杀神只不过十数丈距离,焉能逃过杀神耳目!”
那尔丹浑身一震,神情倏变,双目之中再也见不到淫邪之色。定了定心神,忙道:“谢少庄主厚爱,若无他事,在下明日便赶往豫地!”说罢,那尔丹向范家父子抱拳一礼,转身行去。
范六见那尔丹离去,遂压低身子,轻声道:“爹爹适才所言甚是!孩儿忽然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范不凡沉声道。
范六清清喉咙,道:“烈阳势力已不容小觑,既然爹爹言说没有永远的仇敌,只有永远的利益!以我庄现有实力,何不与烈阳余孽暂时罢兵休战,止息干戈,以期共存江湖,互不干扰!若是不遂我愿,再见机行事,待时而动!”
范不凡沉思片刻,诡秘地看着范六,随即,一阵阴笑:“为父将你收做义子,确是未曾看走眼!论起心机智谋丝毫不下于坤儿。世之枭雄权衡机变最为紧要:识时之义,察觉时机;知时之行,知机而动;用时之机,巧利机会;待时而动,把握时机;观时之变,预见时机。最终达到时行时止,其深意便是知何时为始,何时而止,不违天逆常,顺时适变,如此才可保持长久。”
范六忙恭敬道:“爹爹所言,深奥万方,却又浅显易懂,孩儿受益颇深。跟随爹爹多年,耳濡目染,亦学得一些!但与爹爹相比,却又差了不知凡几,还望爹爹不吝教诲!”
“哈哈哈!”范不凡怪笑,道:“如花那蠢人如果有你一半心机,老夫也不会舍弃。唉,老夫百年之后,便要依仗你了!”说罢,神情有些黯然,随即又道:“老夫始终未曾与你言明,若是老夫撒手而去,你要好生看待蓉儿,切不可始乱终弃。”
第419章
范六乍听之下,顿惊,旋即忙恭声道:“请爹爹放心,孩儿定会照料蓉儿。至于范如花,孩儿亦会妥善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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