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回天丹。
巧玲笑道:“四姐,此次若非有这回天丹,为师恐怕早已死翘翘了!此丹当真是无价之宝,服食过后,只消片刻,疼痛立止。穆鹏飞那老淫贼不知现在到了何处,留下老贼一条狗命,亦算值得,嘻嘻!”
司徒艳伤势较重,服药过后,已然睡去。楚天虽说满身伤痕,服药后顿觉清爽舒适,不顾满身裹缠的药布,腾身而起。众女一惊,刚要劝说拦阻,楚天轻轻摆手,制止众女。
暗运真气,丝毫无阻,看一眼众女,轻笑道:“我等受伤,并未伤及内府,老大只是失血过多,将养几日便可恢复。”
如烟爱怜地抚摸着楚天,极为关切地道:“以弟弟几人功力尚且不能全身而退,不知弟弟与大姐等人遇到了何种高手?”
巧玲嘻笑一声,毫无受伤后疲累样貌,不知是回天丹功效还是与众不同,看着甚是精神。遂笑着将几人如何探查神剑门,如何遇到几个怪人以及与司徒宏、皇甫剑生等人大战等前前后后,俱都说了个仔仔细细。众女听着,一阵喜一阵忧,不时地惊呼出口。
待听巧玲叙述完毕,俱都神情凝重,看着楚天,面现一丝忧虑。蒋嫣容道:“前些时日有不明人物前来骚扰,几呼闯进山内,但却在阵法边缘止步不前。一直持续几日,均未得逞。”
楚天轻笑,道:“若是估计不错,当是神剑门几大护法所为。而今看来,神剑门人数确是不多,从已死去的门人来看,除了四大护法、八大使者,一般门人人数有限。此次,与老大及死丫头一行,虽然惊险,但收获颇多。”
慕容馥接口道:“老爷收获确是不少!只是我等在山中憋闷!听闻老爷在禹州招摇,斩杀官兵,闹得风光,而我等只能眼巴巴地听着老爷讯息。日日被如烟姐逼迫,习练那甚么六合乾坤合击术。”
“哈哈!”楚天大笑:“不知你等习练得如何?”
如烟道:“弟弟交给的六合乾坤合击术甚是奇妙,不但姐妹们可练,烈阳阵队分散后,少则两人,多则数人都可习练。省得受场地局限,不利于烈阳阵队发挥威力。既可整队进击,又可化整为零灵活攻击。”
“姐姐想得甚是周到,不但自行习练,且应用到烈阳乾坤阵队!弟弟原本是顾忌你等功力,若是遇到功力超绝的人物,单独难以应付,而分散对敌又杂乱无章,因而才冥思苦想,绘制这六合乾坤合击术!”
如烟满含深情,看一眼同样欣然的众女,道:“弟弟心思缜密,为我等姐妹用心良苦,姐姐尤感欣慰!但前途未卜,不知弟弟将作何打算?”
楚天轻笑,随即,凝重道:“此次出行,收获颇丰。既与义军刘宗敏达成默契,又探查到神剑门巢穴。弟弟三人受伤而回,看似惊险,但对我烈阳今后行止极有益处。神剑门八大使者只剩三人,四大护法一废一残。天幻宫护法徐克与仇盛亦是重伤断臂。虽然其实力受损,但仍不可小视。等到深秋之后,草木干枯之时,再做道理。”
慕容馥忽道:“为何不趁势进击,而等到深秋作甚?”
“不怪老爷言说,真是胸大无……”巧玲欲言又止,遂嘻笑道:“五姐亦不用脑好生想想,深秋枝叶干枯,遇火便着。神剑门蜗居山谷,若是不加防备,必会将其烧成烤肉!”
慕容馥嗔怒道:“死丫头言语愈来愈没大没小,胸大无脑岂是你说的。伤成如此模样仍是喋喋不休,当真是个怪人!”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见楚天与巧玲并无大碍,放心不少。围坐一起尽皆将离别后诸事说个透彻。众女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忘了楚天几人伤势。晚饭时,楚天仅用了一点,而巧玲却不知怎地,丝毫没有顾及遍体鳞伤,与众女豪饮不止。
众女与吴云、熊震天等烈阳勇士,一直闹到三更时分方才散去。安置好楚天与巧玲,众女各自安歇。
楚天独将唐梦晗留下,问了一些门中事情。道:“天幻宫及神剑门实力强大,更加主要的是两个门派内中情形不甚清楚。尤其是天幻宫,宫中布局防护隐秘异常。即便老大知晓一些,但恐怕司徒宏早已重新变换布置。”
唐梦晗轻轻抚摸楚天身上的伤处,关切地道:“老爷刚刚回返,还是先行歇息紧要。此事,奴家已遣人探查,只是天幻宫防范甚严。若是将天幻宫内情探查清楚,恐怕难以做到,只能探个大概。另外,近段时日以来,范家庄防范更严。数日前,在豫地归德府铜梁庄园、河南府胡家庄园曾发现了范家庄人马踪迹。恐怕是范家庄派出的探马。”
“哦!”楚天沉吟一声,随即问道:“霹雳雷火弹有何眉目?”
唐梦晗笑道:“老爷不问,奴家本想给老爷一个惊喜。奴家接到老爷遣人送来的霹雳雷火弹,便急忙送往唐门。前五六日,爹爹派人将制作之法画影图形尽数送来,奴家已命得力之人暗中秘密赶制。”
楚天大喜,道:“唐门不愧是暗器火器世家,凡是此类事物稍加留意,便无所不通,真是难得。呵呵,若老爷不给你兄长面子,错过了唐门一行,却不知今日情形如何了!”
唐梦晗娇面顿现红晕,娇羞道:“老爷休再提起奴家的糗事,一旦想起此事,奴家便感到无地自容。但……”
“如今后悔了不成?呵呵,若是后悔,你再回唐门便是,老爷决不阻拦!”楚天随口笑道。
唐梦晗娇嗔一声轻轻靠在楚天怀中,娇柔道:“老爷净会逗弄奴家,奴家已跟随老爷这多时日,怎会离此而去!莫不是老爷嫌弃奴家了?”
楚天拍拍娇躯,温和道:“傻丫头说得哪里话来!如你这般既美貌,武功又高,并善于探查蹑踪的女子到哪里寻找。老爷怎会舍得你离开!”
说罢,唐梦晗又道:“前些时日偷袭英山之人武功甚高,若是如老爷言说只是神剑门护法便这般厉害,那武功更高的人物若来,便难保万安。”说着,深情地看一眼楚天,又接着道:“假若老爷再行离开此地,能否将老幺留在英山,以确保英山安全!”
楚天听罢,不由思虑一番,道:“老十说得不错!此地离天幻宫及神剑门太近,若只是其中一方来袭尚不足为惧。但若两方一同来袭,却是有些麻烦。虽不至于基业崩溃,但也怕不测发生。”
楚天说罢,暗自思虑一番。巧玲功力虽然未到极致,但天下间能有巧玲功力者已然寥寥无几。除非以力硬拼,若是依仗山内阵势,小心应对,当不会出现甚么意外。但……若是功力快些提升,便可无虞,自己亦不必再顾及众女及英山等处安危,从而尽可放手而为!
思虑甫毕,楚天道:“为我烈阳今后大计,老十定要好生督促尽速赶制霹雳雷火弹。如今看来,与天幻宫、范家庄及神剑门早晚必有一战。刘宗敏所送十门火炮更具威力,只是苦于我等一时难以掌握技巧。是否能招徕此中圣手,以便发挥火炮威力,将对我烈阳有极大益处!”
想想后,楚天又道:“若是人手不足,便让老四协助阴堂行事。老四毕竟曾走南闯北,对各地较为熟悉。”
唐梦晗笑道:“老四花子出身,空空妙手极为了得,但却始终未曾施展。不过,老四素喜随意,蹑踪探查之事极为辛苦,只怕不似我等能耐得住寂寞!”
楚天笑笑:“老爷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除非人手不够,便让老四逍遥吧!”
唐梦晗略一思虑,道:“老爷,我等今后如何行止?”
楚天沉思,轻笑道:“几大庄派以及仍在追随其左右的中小门派,若是单独征剿,实在是大动干戈之举,若是放任自流,又对我烈阳碍手碍脚,尚且天下小门派多如牛毛,数不胜数。若是四处征剿,既耽搁时日,又于事无补。直接与我烈阳为敌,实力稍强的中原、北方武林盟尽被剿灭。九寨之中仅剩下‘黑风寨’。昆仑派、点苍派亦在摇旗呐喊。”
稍顿,楚天又道:“华山派,潇湘派,梅岭派已多时不见动静,既不见其影,又不见回信!终南派好似隐居一般,从未见其露面。其余只是独行豪侠或是江湖巨孽。目下,俱都龟缩山庄,据险不出!若是霹雳雷火弹采用信捻引爆,既可延时引爆,又可安稳携带。不像现在时时要提防硬物撞击,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唐梦晗道:“老爷尽管放心,奴家尽早着人前往华山、潇湘、梅岭等几大门派,另外,定会赶制出老爷满意的霹雳雷火弹来!只是制作起来比较麻烦,难以在短时内大量制作。”
楚天亲亲唐梦晗,爱怜地道:“此事慢慢操作,不急于一时。在深秋之际前,制作出足够数量便可。”
第444章
在英山一连修养了六七日,楚天与巧玲伤势尽复。司徒艳由于伤势较重,到了第十日头上方才痊愈。尽管伤势痊愈,但司徒艳始终未曾放开心怀,楚天暗中让如烟等人轮番劝慰,又过了几日,司徒艳方才渐趋开怀。
楚天暗查自身内府,虽感功力已到极致,但在与神剑门、天幻宫激战之时,却总感到功力时强时弱。愈是奋力催动真力,真力愈是难以达到极致。思来想去,也未想出是何原因。
众女日日习练六合乾坤合击术,众女两人一组,相互配合,交错纵横。楚天乍看之时,见众女腾跃扑击,极有章法,但转换间却稍显凝滞。楚天边看边思虑,不时地纠正一些身法步伐,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这一日,英山山谷内的空场,众女习练六合乾坤合击术后,俱都香汗淋漓。吴云与熊震天忙前忙后,忙着给众女奉上香茗。楚天又看了几组烈阳勇士演练的六合乾坤合击术之后,遂将一些身法招式简化了一些。再行演练之时,却更兼勇猛。只因烈阳勇士功力不足,身法招式太过繁复反而失去了强猛。
楚天兴致一起,忽感灵动。看巧玲神情轻松,全不似众女自顾品茗嘻笑,便将巧玲招呼到身前。笑道:“死丫头功力虽说每时每刻均在增长,但几次骤然增加功力均是受到外力强烈震动之下,方才经络大开,进而激发内中深藏的精气。今日,老爷便给死丫头喂招,你自管用尽全力,看能否再次将深藏精气激发出来,并将其炼化!”
巧玲心中一喜,但面上却嘻笑道:“老爷如此说,是否觉得山中没了对手,欲将婢子拿来消遣吧!”
“死丫头勿再多言,尽管用力攻来便是!”楚天神色肃然。众女听楚天如此言说,顿生好奇之心。尤其未曾见过巧玲功力的几个女子,更是意欲目睹巧玲功力到底如何。听罢楚天之言,俱都凝神观望。
巧玲见楚天神情凝重,知楚天并非说笑,遂收起顽皮之心,招呼楚天离开众女稍远一些,笑道:“婢子献丑了!”说罢,面色忽地肃然,双掌轻轻扬起,不紧不慢地摇摇拍出一掌。
楚天卓然而立,待巧玲掌式拍出,随后,也以同样的掌式,迎向巧玲掌式而去。楚天与巧玲掌式极为缓慢,众女看得甚是清晰,眼见掌式平淡无奇,正自纳闷之际,耳中忽然传来一丝丝闷雷般的响声。
渐渐地,闷雷似的声音愈来愈大,旋即,声音猛然增大,最后,闷雷似的声音渐趋成了霹雳,在半空炸响。一声接着一声的炸响,历久不绝,震得山谷嗡嗡作响,山石都在颤抖,当真是地动山摇。
众女惊异不已,众多观望的烈阳勇士更是心神大震,无论是谁,从未见门主与众女真正相较功力。震耳欲聋的炸响,震天动地,并且愈来愈响,愈来愈密集,犹如一连串的惊雷,不绝于耳。震得耳鼓发麻,几乎失聪。
楚天心神平和,只在巧玲出招之际,方才疾速相迎。巧玲内力不可谓不强,但楚天好似感觉巧玲仍未使足真力,不论巧玲如何提聚真力,楚天依然平静,始终处于后发先至的情形中。
巧玲愈打愈快速,不断增加功力,娇声呼喝,身影来回倏闪,但不论如何使力,楚天依旧立在原地。巧玲灵机一动,身影腾空,陡然拔起六丈高下,借着下冲之力,不断向楚天攻击。
楚天与巧玲对阵,只当是喂招,用以激发巧玲内在潜藏的精气,不但身躯放松,心神更是没有一丝杂念,毫无与敌激战之时的怒气、焦急、思虑甚至是难以觉察的不屑。心神始终处于闲适与空泛之中。
慢慢地,在无意中,楚天渐趋感到巧玲真力愈来愈强,在随手而出,好似无意的挥掌之下,自己所发出的真力亦随之增强。渐渐地,每次对掌之后,巧玲拔起的身形愈来愈高,冲击的力道愈加沉重,恰似山崩海啸,一掌猛似一掌,连绵不休。
楚天仍是轻轻相迎,巧玲发出的劲力愈大,反震之力愈强。二人扑击、对掌愈来愈激烈,愈来愈强悍。斗场周围二十余丈方圆内,烟尘滚滚,碎石疾射。面对巧玲的攻击,楚天心态平和,心中毫无争斗之心,闪动身形,迎击巧玲发出的劲气。
在随意中,身形曼妙,身法、掌式、力道天衣无缝,浑然天成。神识空静之下,无论巧玲攻击的力道有多强悍,楚天始终处在空静无意,虚极澄明的状态之中。打斗仍在继续,楚天脑际渐趋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神识:有我无我,无我有我,有招无招,无招有招,空明一片,湛然朗朗。
轰然一声,楚天脑际中顿现一丝曙光:武功第三种境界并非只是内力到了一种崭新的地步,而是虚而至虚,否极泰来,空极无相,澄明清澈。致虚者,天之道也;守静者,地之道也。是以虚静之妙,无物不禀,无物不受,无物不有。万物出之阴阳,成就万物,与万物并作,皆乃虚静之妙!
此际,楚天心神震颤,一种从未有过的空灵,倏然化进神识。出掌的速度与角度,力道与身法犹似虚无一般,好似没了任何意念,没了任何刻意的招式,但身法招式却好似化入了天地宇宙,与天地同在,已然分不清人为还是自然。
巧玲被震起的身形愈来愈高,在楚天那看似轻描淡写的招式中,却好似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高山。巧玲只感觉内府激荡翻腾,气血涌动,嘴角已挂上了一丝鲜血。在扭身回旋的瞬间,众女见到巧玲神情俱都惊惧万分,紧绷心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激烈的打斗。尽管巧玲受伤,楚天仍未有停歇之意,众女心中已然明了楚天用意。
烈阳勇士看得惊震万分,心神颤动。原本是切磋武功,但看情形怎地如此激烈,好似对敌之际的死命攻击。慢慢地,巧玲身上已然浮上一层淡淡的血雾,闪动的娇躯已幻成了一团赤红的光芒,双目血红,发咎早已震开,长发飘舞,映衬着血雾般的身躯,好似成了真正的血魔。
血光闪动,雾气飘飞,巧玲扑击的速度与力道却在惨烈的情景中不断提升。血雾愈来愈浓,闪动愈来愈疾,震天动地的炸响,逐渐将观战之人震得气血涌动,双耳失聪。渐渐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到纵横飘飞的身影与疾速滚动、闪晃耀眼的血雾。
冲击,腾飞,再冲击,再腾飞,巧玲好似一道血色的流光,幻化在半空之中。血雾愈来愈淡,红色退去,巧玲周身渐趋浮上一层祥和温暖的烁金色。身形慢慢消失在烁金色的光芒之中。
巧玲只感到浑身每个穴道,每个毛孔都好似张开的大口,贪婪地呼吸。真气流转由慢转快,快到极致之时,渐渐变得无知无觉,直至空无。但真力却好似愈来愈强,越加雄浑厚重。
爆响,响彻云天,大地在颤抖,空气在颤动。山崖上松动的岩石纷纷掉落,天为之崩,地为之裂,夺天地泣鬼神,二人功力骇人听闻,强悍绝伦。
两个时辰。巨响声渐渐停息,娇小而血红的身躯,伫立在楚天及众人惊异、惊讶、惊羡的目光中。嘴角的血水已经干涸,孩童般的俏脸,稚嫩娇柔;披散的秀发好似黑色的瀑布,在山风中飘荡,犹如绝尘的仙灵,奇幻而诡异。
众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静静地观望着楚天二人。不知是惊羡还是失魂,但见楚天与巧玲,好似天外来客,神貌大异常人。
楚天缓缓走到巧玲身边,轻轻抚摸着秀发,温和道:“千百年来,功力增长之速如你之人,绝无仅有。但功力增长亦有渐进的过程,若是再有两三个时辰,死丫头功力突破十层亦不无可能。但唯恐筑基不足,若功力反噬,却是得不偿失。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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