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是熟悉,看小姐郁郁寡欢、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便猜想小姐必有打算!”
如烟笑骂道:“你这死丫头是愈来愈不象话,倒管起你家小姐的事情来了!”
刚说罢,便似想起什么,不由问道:“翠红,姐姐问你一声,你想不想见见搜魂修罗楚天?”
翠红听罢,好一阵子惊讶,实是想不到小姐会问如此问题,思虑许久方才慢慢说道:“奴婢不是不想见,而是江湖传说楚天杀人手段甚是恐怖,连幼童哭闹,每听得搜魂修罗之名便即刻止住哭声,可想而知,这楚天该是多么令人恐惧。”
“呵呵,如楚天如此恐惧,姐姐我如何能安然无恙地回返,江湖传言之中亦不尽是真言。”
“也是,奴婢听说楚天样貌异于常人,震慑人心,既英俊又冷酷,奇崛诡异,令人无从琢磨,是否是真的?”
如烟咯咯笑个不止,擦擦眼泪道:“你这死丫头,嘴上言说不见,心里却早已琢磨个透彻,十六七年纪,正是思春年华,愈来愈秀美,好一个美人坯子,如你欲见楚天,姐姐便带你去,如何?”
第37章
“这……这……这……如见到楚天,她欲杀我,到时姐姐可要好生保护奴婢,奴婢实是听闻太多楚天惨烈恐怖的传言!”
“呵呵,好的,姐姐答应你便是,如到时你见楚天日久,不愿离开,害得成相思苦,便怪不得姐姐!”
“小姐说哪里话,那楚天人人欲杀之,想必不会人见人爱,奴婢断不会有那什么相思苦!小姐放心,不过……”说到此,欲言又止,看了眼如烟又道:“不知小姐是否已成相思?”
“掌嘴!”说罢,如烟又咯咯地笑个不停,主仆开心嬉笑,甚是欢娱。
就在整个江湖风传搜魂修罗楚天现身扬州,引得各大庄派眼线疾驰而至,意欲追蹑之际,楚天已凭空消失。
各大庄派追蹑之人尽管绞尽脑汁,翻遍整个扬州亦未再见楚天身影。
范家庄庄主范不凡得到扬州漕运黄管事被杀之时,亦是心中恼怒万分,便欲召集人手赶赴扬州追剿楚天。
却被儿子少庄主范如坤劝止住,范不凡颇为不快,问道:“坤儿,何以阻止爹爹?”
范如坤忙道:“爹爹,非是孩儿不让爹爹追剿搜魂修罗,自长安官道楚天杀戮五百余江湖人物,目下各大庄派无不偃旗息鼓,各自暗中筹划,一时平静如常,黄管事被杀虽于我范家庄江湖地位及声誉有所折损,但正因黄管事被杀,日后我庄若起任何事故,其他庄派均不会有所怀疑,折损一人事小,影响整个大局方是全盘大事,不知孩儿所言对否!”
“哈哈。”范不凡听罢儿子一番话是一阵大笑,对儿子极为欣赏,不由赞道:“坤儿,爹爹有你实是今生最大快慰,不错,江湖乱得尚很不够,坤儿有何计策可以为之?”
“爹爹,孩儿想等我庄再加些转运银子,静待各方反映再做商议不迟。黄管事被杀固然于我庄名声有些不利,但一是为大事着想,二是这黄管事久居管事之职,早已是居功自傲,手下贪占不菲,孩儿早想更换或……”
范如坤看了一眼爹爹范不凡,手掌下切,范不凡颚首示意,父子二人内心明了,相顾一笑。
范如坤又道:“爹爹,扬州离此相隔数千里,实是不好打理,且私盐及绸缎生意俱被柳家庄操持,我庄虽几次提增费用,但柳家庄一直未有所松动,等此次再行提增费用,看柳家庄是否有所松动后,孩儿当亲往扬州,做那突破之事,不知爹爹意下如何?”
范不凡轻轻揉搓光面青白的老脸,眼目含笑,愉悦地道:“坤儿之心机犹胜爹爹许多,哈哈,爹爹赞同坤儿的想法,今后庄中大小事务你可多操持,让爹爹亦可轻松些。”
“是,爹爹,孩儿谨记爹爹的教诲,自当用力,请爹爹放心!”范如坤听罢爹爹范不凡即将把庄务大权交给自己来管,内心是一阵高兴,但面上仍是谦卑恭谨,其实,在他心中虽有自己的策略,但很是敬仰范不凡。
很知爹爹范不凡自而立之年脱离东厂开创范家庄,用心操劳,苦心经营,才有今日的天下第一庄—范家庄。但如非爹爹极力在京师各层走动,或是……范如坤亦不知爹爹如何每在关键时刻均能化险为夷,涉险过关。
日常事务范如坤心中自诩不输于范不凡,但更深处却对爹爹有种敬畏,只觉爹爹讳莫如深,浩如烟海。没思虑到此,心中便一阵阵惊悸与惶惑。
夔州。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ο M
奉节县城东外。
如同郑家庄一般气势雄伟广阔的庄院—逍遥庄。
庄院中,灯火通明,四周高墙围绕,明里暗处不时晃动着手持枪铳的庄丁。
虽然庄中已撤出不少物什,但人马却是有增无减,广阔的院落,房屋鳞次栉比,高低错落,幽深静谧,显得异常神秘清冷。
“八绝书生”慕容尘手捻长髯漠然不语。只剩一条臂膀的“铜锤撼天”李霸天相陪一旁。
呆得实在气闷,慕容尘不耐烦道:“来人!”
“老爷,小的在,有何吩咐!”一守卫忙道。
“去把管家找来!”
“是,老爷!”庄丁转身快速离去。
不大工夫,一个胖身长脸,身穿青丝长袍的中年人走进。此人便是逍遥庄的管家慕容仁,见慕容尘一脸不耐,忙快步上前,小心问道:“不知庄主唤我有何事!”
“容仁,近日山庄有何消息?”慕容尘问道。
慕容仁恭声道:“庄主,自昨日回报信息以来,再无任何消息。而酒楼茶肆传言未必可信,小人便未予理会!”
慕容尘面色一冷:“即便酒楼茶肆之语不可全信,亦可作为借鉴,常言道:无风不起浪,何以不去理会?”
慕容仁顿时脸色青白,忙道:“自长安官道惨烈杀戮及淡云庄遭伏击以来,江湖上除了已经风传的楚天重创鸠面淫怪胡风以及重伤天幻宫内宫特使司徒艳、梁天奇外,便再无其他消息。”
看了看慕容尘依然阴沉青白的老脸,才又道:“只是扬州漕运黄管事被杀一事至今稍有动静!只因尚未明确,才未及时禀告庄主!”
“何事?”
“据我庄扬州分坛吴成传信,柳家庄庄主柳邙已于五日前起身去往行省江西方向,不知何故!”
“江西?”慕容尘一阵思量。随即展颜一笑:“老夫明白了,柳邙是去天幻宫,如猜想不错,当是游说请罪而去。”
“庄主,何以见得柳邙此行是请罪?”
“哈哈。”慕容尘一笑:“天下五大山庄之中,只柳家庄在古运河一端,与京师范家庄首尾相顾,近日,范家庄屡屡提增转运费用,柳邙已是自顾不暇,再惹上天幻宫,不消说天幻宫无甚说词,则柳家庄就已担惊受怕,天幻宫如再发起怒来,柳家庄岂能吃得消,柳邙此行定是请罪无疑。”
“庄主高见,听庄主一说,小的亦是茅塞顿开。”慕容仁不忘拍马。
慕容尘一摆手:“算了,尽管现今日子最不好过的是柳家庄,可柳家庄之后该是哪家呢?范家庄……范家庄究竟是何意呢?莫非要各个击破,一家独大?即使一家独大,朝廷又怎能坐视不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范不凡老奸巨猾、深谋远虑,当知掣肘牵制之道,万不会做此愚蠢之事,其中必定另有深意!”
“庄主,我庄当如何应对?”李霸天问道。
“现下江湖未到存亡之际,即使说破嘴,亦不会真正同心协力。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必要时,再将天幻宫及各大门派聚集一起,一则重新划定地面,二则聚集力量。即可保全山庄,又可除去搜魂修罗这个后患。”
说罢,不由与李霸天同时摸摸受伤的手臂,心中愤恨之情溢于言表,巴不得尽速将楚天擒杀,亦好卸去心头之恨。
念及楚天,慕容尘不由问道:“可有那楚天小贼消息?”
“庄主,楚天自扬州杀死范家庄黄管事后,江湖各大庄派已将扬州搜索个遍,然却始终未见楚天这小贼身影,已失去行踪。”
“这小贼失去踪影,意欲何为?”慕容尘自言自语念叨。
猛然对慕容仁及李霸天道:“多加人手,好生探查!”
“是,庄主。小的这便去安排!”慕容仁说罢,转身离去。
李霸天见已无他事,对慕容尘道:“大哥,兄弟亦是有些不放心,我去巡查一番。”
“好,有劳兄弟,但不可太过操劳!”
“谢大哥好意,兄弟去了。”蹬蹬蹬,李霸天虽失一边臂膀,但走路仍是刚猛,迈开大步走出书房。
慕容尘看了一会各地报来的消息,始终也未理出明确的头绪,顿感疲乏,不由回到睡房,合衣躺下,过了许久方才迷迷糊糊地近日神虚之境。
庄外,打更的梆子敲过三声。
夜,黑黑的:风,呼呼的。
江湖平静几十年,庄内大树参天。
却不似皇宫内院,树影皆无,只怕贼人或刺客隐匿形迹。
五大山庄却未有此顾忌,包括各大门派及有些家财的豪绅商贾,极是虚荣排场。各个将庄内、庭院搬弄得俱是曲径回廊,假山怪石,恨不得愈加嵯峨嶙峋便愈显得幽深古朴。巨树参天,树影婆娑,黑夜中,阵风吹过,巨树摇晃下的暗影阴森诡异。
三更。
风渐渐止息。
山庄,万籁俱寂。
庄中之人俱已沉沉进入梦乡。
除了庄丁护卫抱着刀枪棍棒,火铳钢弩巡逻外,再无其他声响。
蓦地。
“咚”地一声,花池中溅起一片水花,随后寂静如常。
片刻,花池中又是咚地一声轻响。
房角、暗影处现出影影绰绰的人影。
隔了许久,见再无动静,又自安静如昔。
“啊……”一声凄厉惨绝的嗥叫划破夜空,在寂静的庄院里清晰地传入每个酣睡中人的耳鼓。
未等所有人明白惨叫来自哪里,犹自心神惶惑的当口,“啊……”又是一声凄惨的嗥叫,似临死前悲惨而绝望的嘶鸣。
紧接着便是数声惨嚎此起彼伏,将本是惶惑的心带向恐惧和颤栗刹时,整个山庄瞬间亮起灯火,火铳喷射声,弓弦震颤声,女人尖叫声,夹杂着开窗撞门声响成一片。
混乱的嘈杂声,传出十里,庄外百姓亦打开门窗向山庄探看。
慕容尘睡梦中亦未安稳,神志迷离中猛听得惨嗥传来,心神已震荡不已,好似预感凭空而来,变成现实,急速穿衣,凌空摄起羽扇,穿窗而出。
慕容尘急速奔向前院,李霸天亦同时赶来。
临时回庄商议大事的七八个分坛坛主也已陆续赶将过来,待到得慕容尘身侧,便都齐齐目瞪口呆。
院墙下,横七竖八第躺着十数具庄丁护卫的尸体,每个尸身颈项均有一个血洞,鲜血犹自汩汩地自血洞冒出。满地鲜血在灯火映照下暗黑一片,凄惨恐怖,令人心神颤栗,魂飞魄散。
第38章
慕容尘内心一阵阵抖动,陷入无比悲怆与愤怒之中。
“穿心指!”
“搜魂修罗楚天!”
心中不断重复这令人心颤的名字,仿佛三十年前的旧梦已经苏醒,血腥的一幕又要开始。
翌日。
逍遥庄血案已传遍了整个夔州。
附近百姓隐约闻听凄惨的杀戮,乃搜魂修罗所为,更是心惊肉跳,当日便有不少百姓投亲靠友,远离是非之地。
但亦有众多百姓虽是提心吊胆,却仍是呆在家中,凄苦悲惨的日子已使他们无路可走,心中却隐约有一种庆幸。
州府衙门接得报信,见是江湖仇杀,便自假装不见,省得惹上麻烦。且江湖人物高来高走,一个不好,便有杀身之祸。
直待两日后,庄中再无杀戮,慕容尘更是焦虑,将李霸天找来,细细打探楚天行踪。
楚天与如雪自离扬州,便星夜赶赴川内。
一路上如雪问过几次楚天此来的目的。
楚天笑道:“死丫头,如他人欲除你而后快,你将如何?”
“嘻嘻,如雪一生艰难度日,虽遭些苦,并未有人要花子的命,如雪怎知如何办!”
楚天正色道:“如你面对实力强大的敌人,不能以一己之力胜之,又将如何?”
如雪渐收嬉笑之色,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便逃,极是好办!”
楚天道:“如你逃亦也无法,天下人人皆欲杀你,如何?”
“这……这……如雪想不出有何办法,只好听之任之,只怪命运不济!”如雪凝眉。
“唉!”楚天叹息一声,又道:“有姐姐在此,该是多好!”
“姐姐在自家庄中……”,转而又道:“如雪不如姐姐多谋,从小混迹市井,哪里及得上姐姐!”如雪目中凄然。
楚天轻抚如雪秀发,拉入怀中,爱怜地道:“我无意将你与姐姐相比,可现下江湖必欲杀我而后快,我亦不能任人宰割,应当如何?”
“姐姐曾言孙子兵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如雪听罢,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相公所说孙子之言是何意思?”
楚天道:“听姐姐解释乃是实力超群便迫敌屈服,有五倍于敌人的实力便要进攻,实力相当,便设法分化敌人,实力不足便要避免与敌人交战。如自不量力,与敌交战,岂不成了敌人俎上鱼肉。”
言罢,楚天又道:“姐姐言说,孙子兵法最高处并非是攻杀,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哦,如烟姐姐是怕你杀戮太重,而有此一说吧!”如雪道。
“唉!”楚天叹息一声,又道:“世间事,哪里是一两句言语说得清的,楚天存此善念,而天下人不容于我,将如何处之!”
其实,楚天来川中,亦是因为逍遥庄乃是武林联横的重要所在。长安官道,楚天险些丧命,俱是逍遥庄所为,楚天死里逃生,得如烟相救方才逃过一劫,心中早已对慕容尘恨之入骨。
慕容尘看之仙风道骨,心中却是狠辣非常。
“也罢,心存善念,何惧世人如何说法,如雪,如你不愿见到血腥,你自可回返柳家庄,相公亦好放手为之,你看如何?”
如雪眼中含泪,凄婉地道:“相公,无论相公做何事,如雪跟着便是,如雪一辈子风餐露宿,世态炎凉早已看清,何惧一点血腥!”
“哈哈,死丫头,话倒说得干脆,怕是到时便又屁滚尿流!”
“死相公,又胡说!”说罢,娇羞扭捏,看得楚天又是心神荡漾,搂过如雪便亲了两口。
待到二人摸清逍遥庄周围地形,急速准备停当,方才安歇了两日,自是免不了几番云雨,如雪更是娇柔滋润,身子愈加柔嫩,双峰更加高耸,日日偎在楚天怀中,不舍离开。
逍遥庄四周暗哨密布,枪铳火石布满庄院,似龙潭虎穴。却是不好易与,楚天第一日突袭,如非身法迅疾,便险些遭受火铳袭身,心内亦不由暗惊。
翌日,夔州地面逍遥庄血案风传,楚天只得暂时罢手。与如雪又自到山中追逐起猎物来。如雪兴奋异常,每日狩猎,亦顾不得荆棘,疾窜追踪,衣衫又是零碎不堪。
“相公,你看这东西遍身鳞甲,头眼细小,是何物?”
“呵呵。”楚天笑笑道:“此物乃是鲮鲤,又称拉狸,通身披鳞带甲,因其有掘洞之能,俗称穿山甲,生活密林之中,闽北、闽西山区尤多,它有穿山挖洞的本领,并善捣白蚁穴而食之。”
说罢,神秘一笑,又道:“听师尊言说,其甲为名贵中药,有活血软坚、通乳下奶之能。”
“活血软坚、通乳下奶是何意?”如雪问道。
楚天笑得更加声响,坏笑道:“即是女子生养后,若无奶水,食用此物可增加奶水!”
“哦。”如雪若有所思。
“呵呵,可惜,你这丫头现今尚未生养,食之亦不会有奶水,不过对身子却颇有益处!”
如雪猛地挥起粉拳打一下楚天:“相公净胡说,如雪并未想生养,不过……”看眼楚天后,又娇羞道:“如相公喜欢幼儿,如雪到时便随相公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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