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呼小叫响成一片。
蓦然。
丝丝箫音由远及近,缠绵婉转,萦绕在水寨上空。
箫音时而悲戚,柔肠婉转,如小溪水流潺潺,轻柔婉转。稍倾,箫音一转,如婀娜少女溪间浣纱,轻歌曼妙,时而苍凉,悲愤感伤:时而激越,如九天狂龙:时而低沉,如山谷微风,脑际中似见到少女溪间浣沙,令人热血沸腾,感情骤然爆发:时而缠绵绯恻,音色交叠,如热恋中的男女情到深处身体缠绕,巫山云雨,共赴楼台……
猛然,箫音中渐渐升起惨烈的杀戮,如纵马狂驰,听之心神渐渐浮躁,气血翻腾,心神逐渐迷失。
水寨中已没了任何嘈杂之声,俱都被这箫音所引,箫音突地急速升高,惨厉高亢,刺耳异常,直冲耳鼓,嗡嗡作响。功力稍弱之人已颓然倒地,口角鲜血溢出,不住地抽搐。
箫音渐渐移至寨门前,声声刺耳惨厉。
轰然一声,寨门被掌力震塌,自门中豁然冲出一黑一红两个老者及阮刚带着三个护法。
等众人全部跑出水寨大门。
“站住!”阮刚等众人未等站稳,便传来一声低沉而肃杀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楚天卓然而立,背负双手,冷然看着鱼贯而出的一干人。“哈哈哈!”一声桀桀怪笑,出自青衣老者口中:“何方神圣打扰老夫好事!”
楚天平静道:“崤山血魔卞弓,你偌大年纪不在隐秘处安详晚年,却要趟此混水?”
“崤山血魔”卞弓瞪着一双死鱼眼睛,目露精光,大声吼道∶“小辈,你是何人,胆敢管起老夫的事来?”
“哈哈哈。”楚天一阵狂笑,道:“看你年长,却是糊涂至极,不知你这匹夫到此是所为何来?”
听到此处,浪里飞忽然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凉,再仔细观瞧,不看则以,看罢更是浑身颤抖,黝黑的皮肤,斜惯面颊的长疤,颀长修伟的身材,不是搜魂修罗楚天是谁。顿时便呆若木鸡,口不能言。
“崤山血魔”卞弓冷芒连连,眨着慑人心魄的死鱼眼,一字一顿地道:“小辈,你便是搜魂修罗楚天?”
“正是。”楚天冷言道。
“崤山血魔”卞弓又是一阵桀桀怪笑,狠辣道:“我道搜魂修罗必是三头六臂,今日一看,却是稀松平常,江湖传言亦尽是虚妄之语,对付你这小辈,何用老夫师徒出手?”
“哈哈。崤山老怪,想不到你这匹夫一别江湖数十年,今日初到江湖,仍是这般狂妄,却不曾想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言语否?”
“小辈,休在此呈口舌之能,老夫掌下已不知送走多少英雄豪杰,枉死城中再多你一个亦是无妨!”“崤山血魔”卞弓阴恻恻道。
楚天笑意又浮上俊面:“老匹夫,本修罗见你偌大年纪尚在偷吃荤腥,毫无廉耻,小爷真替你羞耻,老匹夫休在楚某面前擅称英雄。”
听罢楚天言语,“崤山血魔”卞弓丝毫亦未觉得羞愧,一张阴沉的老脸肌肉不住抽动,怒火顿炽,恶念陡生,急欲出手,却见楚天不丁不八地站着,无不暗合攻守之道,不由一阵惊凛。
正自犹豫,却突然听闻徒弟“阴风血魔”仇霄狂吼一声:“小辈,竟敢在我师徒面前狂言,仇霄送你归西!”
“阴风血魔”仇霄喝罢,身形已如鬼魅般倏然幌闪起来,巨掌殷红,凌厉无匹的拍向楚天,瞬间,“阴风血魔”仇霄已迅疾攻出二十九掌。
楚天一声轻喝,不闪不退,身形蓦然的如陀螺般半旋,双掌幻出漫天掌影,两腿足尖,闪电般踢向“阴风血魔”仇霄下盘八大重穴,口中大声笑道∶楚某便让你试试烈阳掌后人的手段!““阴风血魔”仇霄所有攻势立时便被解去,急速后退,反身腾起,幻起如天掌影又向楚天攻到。
楚天身形疾闪,劲风回旋,“阴风血魔”仇霄立时便又被楚天奇崛诡异的掌法逼退。
楚天不由大笑一声,喝道:“我道阴风血魔仇霄有何惊人绝艺,今日看来实是稀松平常,今日便让你这匹夫尝尝烈阳掌的滋味。”说罢,烈阳掌掌法第二招“风云即动”赫然而出,但听雷声滚滚,罡气四溢,掌影似万点流星,带着凄厉的怒啸当头罩向“阴风血魔”仇霄。
“阴风血魔”仇霄贝状之下,心神大震,豁然省悟,凭自己一身功力,绝难在此招之下占得脱身而去。正自惊惧,猛听一声断喝,崤山血魔卞弓舞动黑红的开山巨掌,携带震天撼岳的劲气迅疾袭向楚天,其速绝伦,快逾电闪。
楚天见“崤山血魔”卞弓师徒左右夹攻,厉喝一声,身形急旋,奇幻无伦地闪向“阴风血魔”仇霄身侧,瞬间便攻出十九掌。楚天应变之快,身手之绝,令“阴风血魔”仇霄师徒感到无比惊愕。师徒二人同时出手尚不能有所斩获,几十年来这是头一遭。
“崤山血魔”卞弓师徒狂攻不止,渐渐激发残忍的本性,血魔掌已发出阵阵恶臭,显然是带有毒性。在二人夹攻下,楚天亦愈来愈感到有些吃力,不得不将烈阳乾坤混元清气提至八成。
看得空隙,双掌急速合起倏然推出,烈阳掌第四招“佛问迦罗”快如奔雷,只见一片浩荡无际的罡气,彷佛来自九天之上,绵绵不绝的罡风,似瀚海波涛,蕴含无与伦比的巨大力量,猛然迎向“崤山血魔”卞弓师徒。
“崤山血魔”卞弓师徒骤觉一片令人窒息的劲气压到,俱都惊凛烈阳神掌的威力,但“崤山血魔”卞弓师徒多年残暴狠辣,为人素来狂傲不驯,昔日虽闻烈阳掌之名,但却一直疑信参半,“崤山血魔”卞弓师徒此时方才体悟,昔年搜魂书生确非易与之辈。
“崤山血魔”卞弓师徒此刻欲待闪避,已是不及。师徒二人成名多年,岂是泛泛之辈,千钧一发之际,在几乎间不容发的间隙,双双向外急速翻转,二人四掌同时向后猛然劈出。
轰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楚天急速退出寻丈之外,血气微微翻动,急速调息后,便自回复如初。“崤山血魔”卞弓斜飞两丈外,只见前胸剧烈起伏不定,一张老脸,已成猪肝色,双手轻微颤抖。而仇霄踉跄退出四丈开外,剧烈摇晃后,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如非师徒合力之下,怕是早已五脏离位。
“崤山血魔”卞弓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昔年只是听闻搜魂书生杀人如麻,功力盖世,见人便杀,多少同时出名的黑道巨孽死在搜魂书生手下不知凡几,因而才隐遁山林,却不想搜魂书生传人如此厉害。
师徒二人双目血红,现出凶残本性,快速调息后,忍着伤势,急速扑上,黑红的血掌,已突涨数倍有余,但见巨大的掌影遮天蔽日,腥臭四溢,闻之令人作呕,楚天闭住呼吸,幻起清虚幻渺身法,快速游走于如山般的腥臭掌影之中。
在间不容发之际,楚天那修伟颀长的身躯,如水中游鱼一般,在极不可能的方位,以奇异的姿态,快速绝伦地穿梭。
“崤山血魔”卞弓愈打愈心惊,心中急速思量眼前形势,眼见徒弟仇霄重伤功力大打折扣,再战下去,定是凶多吉少。浪里飞几人已是惶恐万分,断难对楚天构成威胁。
想到此,猛然大喝一声:“黑煞无形!”声落,但见“崤山血魔”卞弓师徒二人掌式突变,二人一上一下,掌式交错,层层叠叠,如拍岸巨浪,急涌而到。
就在“崤山血魔”卞弓师徒掌式临体之际,楚天几乎在不可能情形下,向斜刺里急速飘飞,说时迟,实是电光石火之间,去势未尽,倏然翻转身躯,快的已非目力所能辨识,骤然间,金黄色的光芒刺眼惊目,烈阳掌第六式“佛光普照”倏然而出,刹时,整个天空有如万道霞光,将漫天的黑色吞噬。
“崤山血魔”卞弓师徒估不到楚天所使烈阳掌如此刚猛无俦,待要跃身后退为时已晚。那势如奔电的万道光芒,瞬息之间,快速绝伦地插向黑红色的掌影,劲气甫一接触,一声咝咝的劲气相交缠搅声,似乎已把空气搅碎,接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犹如九天惊雷,响彻云霄。
“崤山血魔”卞弓师徒做梦也想不到,在师徒二人联手之下,非但徒劳无功,反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待尘埃落定,“崤山血魔”卞弓黑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嘴角,“阴风血魔”仇霄已然跌坐在地,右肩空空如也,血流如注,面色已成死灰,九条命已去三条。
楚天心胸亦是颤动不止,奋力对攻之下,气血亦是翻腾不已,这昔日江湖巨孽功力真是不同凡响,自己九成烈阳乾坤混元清气,仍不能将其一举震毙。楚天略感惊愕。快速调息,急速运行大小十二周天。
第48章
正待举步上前,便见浪里飞等几人迅疾扑到“阴风血魔”仇霄师徒身边,快速拉起“阴风血魔”仇霄师徒,电掣逃遁,须臾,便已不见踪影。
楚天本欲追赶,将要起身,忽闻身后娇喝声起,回头一看,原来是如雪与慕容馥飞也似的赶来。楚天抹去额际汗迹,眼望着二女扑入怀中。
“相公,伤到哪里?”
“老爷,可否受伤?”
二女关切神情显露无疑。
楚天此际已行功完毕,真气回复如初,搂住二女幽幽道:“想不到”阴风血魔“仇霄师徒功力如此高强,楚天已几近全力,仍不能将其二人送上西天,唉,功力一途,浩如烟海,了无穷境啊。”
待楚天三人巡视水寨,却不见一丝人影。
如雪道:“崤山血魔卞弓功力非凡,虽在此受创,绝无善罢甘休之理。”
楚天面含微笑,道∶“如雪说得好,似这等穷凶极恶之徒焉能罢休,必是殚精竭虑,千方百计思谋报复之心,我等应妥善应付。”
楚天精壮的身躯,彷若泰山,留在二女的心坎上。
楚天与二女搜遍水寨,亦是毫无半点身影。
一半的水寨,已成死亡之城。
无头的房屋,再也无人敢住。
二女看着凄惨的景象,一阵阵惊悸,其手法之残忍,令人魂断。
三人进入水寨。
水寨中死一般寂静。
而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却感觉隐隐有种肃杀之气。
三人小心搜索,“崤山血魔鬼”卞弓师徒所住的房间,横陈着四具裸露、满身血污的女子尸体,白花花的五脏流满一地,阴部被血水覆盖,凄惨无比。
楚天被这凄惨刺激得震颤不已,心中仇恨之火顿时熊熊燃烧,热血开始沸腾,杀气开始凝聚。
三人走到山腰一处大房间,空荡的房屋,只剩下几把未及带走的钢刀。三人正凝神张望,忽然,便都突然感到脚下一沉,紧接着四周一暗,一张黑黢黢巨大的铁网当头罩下。
地面急速下沉,凹陷成一个巨大沉坑。楚天迅疾抓起二女向上拔起,但当三人将要接触地面之际,平空里顿时响起火铳喷射的巨响,铁屑硫磺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猛然袭到,楚天忙自挫身低头,只一停顿,三人便又向下沉去。
甫一接触地面,四周坑沿上“忽”地窜起数丈高的火焰,猝不及防之下,三人的头发几乎被烧焦,好在楚天反应灵敏,急速拔起身形,凌空一个倒翻,紧紧贴在坑壁。
刷刷声响中三人刚刚站立的沉坑地面,火焰之间,隐隐现出数十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炽烈的火焰,浓烈的黑烟呛得三人咳嗽不止,窒息和死亡,慢慢向三人逼近。
忽然,沉陷地面火焰熄灭,猛然间,巨大的水柱突突喷发,水位急速上涨,须臾,便已到达楚天贴伏处。自陷入沉坑到火焰升腾及至冒出水来,也只在片刻之间。
下面是迅疾上涨的冷水,头顶铁网已成一片火海,烧化的铁屑炽热赤红,点点滴落,将衣服烧成许多小孔,浓烟中,楚天挥掌击向铁网,卷起的浓烟铁屑盘旋激荡,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转瞬间,水已漫过腰际,忽然,楚天耳中一阵异响,水花中刺刺射出数点寒星,尖锐的钩枪,带着水滴,急速刺向三人。
楚天寒光骤射,立掌如刀,曲指连弹。声声惨嚎响起,转瞬,水面上涌起一片血水,鲜血混着水柱翻卷,在火光映照下,格外刺眼醒目。
片刻后,水面浮起四五具尸身,胸腹颈项中仍自喷出浓浓的血水,二女紧紧搂着楚天,看着令人作呕的尸体,二女面色极度青白。
楚天心急如焚,运足罡气,一掌拍向铁网,轰然巨响中,铁网依旧罩在头顶。楚天见此,已不及多想,闪电般探手入怀,落英剑立时已到手中,楚天吐气开声,刹时,刺目的光芒映照沉坑如同白昼,如幻的剑芒,闪电般飞向铁网。
青白的剑芒,急速环绕铁网旋转,宛如圈圈波纹快速荡漾,震起无数好似繁星般的铁屑。随即,铁网被绞得粉碎,火势骤减。
“走!”楚天一声大喝,身形如电般窜起,带着二女,飘身而上。将及未及地面,急换羽扇。手中羽扇机簧铮铮连响,接着,一声声惨嚎随之响起,楚天急如电闪,瞬间向斜刺里飘飞,手指急弹。
惨叫声,悲鸣声此起彼伏。数十道血箭同时冲天而起,十数人喷洒着血雨,突睁着眼睛,舞动着双手,在哀嚎中左右乱撞,房间中已成人间地狱。
火铳纵横喷射,已失去目标,楚天聚集神识,听风辨位,犹如轻烟,携带二女躲避着铁弹流矢,同时快得肉眼难辨中,刚猛五俦的烈阳掌骤然施出,轰隆声不绝于耳,铁蛋流矢旋转折射而回,射向四面八方,房屋周围暗藏之人毫无防备之下,登时是惨嚎连连,毙命于流矢之下。
沉坑中急速窜起十数把利刃,迅疾向楚天三人攻到。楚天十指疾弹,缕缕劲气带着破空之声,犹似催命的咒语,指风过处,人影倏分,当者无不血洞满身。
但听楚天一声大喝,烈阳掌第七式“神愁鬼泣”赫然发出,惊天动地般巨响后,沉坑水面刹时被激起巨大水柱,水柱冲天而起,数丈高的水柱已成红色——血柱,血柱四面抛洒,参杂着血淋淋的肉雨骨屑。
积满水的沉坑,轧轧作响,轰隆隆响声过后,房屋剧烈地摇晃起来,地面突现裂纹,楚天急速带着二女飘出房屋,刚刚落在地上,只见巨大的房屋轰然倒塌,烟尘四散,渐渐沉陷下去,只露出些许屋脊。
楚天三人看得惊震不已,心中甚感侥幸,二女不由拍着胸脯,惊恐万状。
天光大亮。
一切归于寂静。
再无一丝声息。
“我等小心应对,万不可再进入房中,你二人紧随我身后,千万当心!”楚天说罢,提气纵身,二女紧随其后,向水寨内探去。水寨内房屋高低错落,依山势而建,均是木制房屋,房屋内设置简陋,除了床榻,几张桌椅便再无他物。
楚天与二女每到各房屋,便运气投进巨大的物体,几乎每个房间,每当物体甫一着地,便响起飕飕声,紧接着便是叮叮的箭矢暗器钉入墙体的声响,真是处处惊险,处处陷阱。直到三人搜遍整个水寨,再也未见一个活人,方才停下。
楚天更是疑惑,听闻水寨七八百人,如何能在半个时辰走得一干二净。其中必有蹊跷。三人不顾疲乏,又逐间房屋地探查起来,几乎又将水寨探查个遍,仍未发现有可疑之处。
三人不由有些沮丧,慢慢向水寨中最大的房屋走去,在经过一处高耸巨大的山石处,忽听慕容馥娇喝一声:“老爷,你看下面!”
楚天顺着慕容馥指向,见山石下,一片青草已被踏平,显然是多人经过方才将青草踩踏的结果,楚天不由飘身来到山石根底。
被踏平的青草于山石下顿失踪迹,脚印错杂,三人不由四处查看。正面山体自然光滑,到山石侧面看时,便见一道窄窄的缝隙向上延伸,约有丈余。缝隙边缘光亮,触手平滑,显然是经常抚摸所致。
楚天四面上下认真细看,仍未查找到任何异状。“噫!”随着如雪发声,三人转头看去,却见山石旁一块石壁之上,凸起一块长方石块,色泽呈褐黑,甚是光滑,隐泛亮光。
楚天按压石块不动,便上下左右推动,仍是未动丝毫。待微一用力拧转,便听地面一阵轻颤,山石嘎嘎作响,缝隙逐渐开大,直至开到可容纳两人宽窄方才停止,现出一巨大石洞。
三人向洞内望去,深不可及,阴冷的凉气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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