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得好便罢,本小姐或可让你留个全尸,不然定让你尸骨无存!”
楚天闻言细看红衣女子,美丽万方,娇嫩的皮肤由于气愤而略带微红,更显妩媚,怒容中冷艳而柔美。
深山之中楚天并未看过美女。出得深山,行走江湖月余,也未见到如此美女,只感觉美丽异常,吸引眼球。心中暗想:听师傅言说女子之种种特性,不禁又细细打量几眼,如此美丽女子何以也似虎狼一般。
红衣女子被楚天看得火起,怒道:“小贼,瞎了你的狗眼,瞧你一下,都会污了本小姐双眼。小贼快说姓甚明谁,本小姐亦好送你到西天!”
楚天刚才还有些许好感,见女子恶语相向,不禁有气。脸上的伤疤抽搐一下,冷言道:“在下名讳只说与正人君子知晓,似尔等这般蛇蝎虎狼之辈何需知晓在下名讳!”言罢,脸上尽是不屑。
红衣女子气愤已极。自出生至今,哪会有人奚落自己,平日里莫不是呼三喝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听楚天言罢,俏脸顿时勃然变色,气得玉面绯红,杏眼圆睁,厉声招呼手下:“快!快!杀了这无耻小贼,定将他剁成肉泥,方解我恨!”由于气愤,丧失灵智,便只当楚天还是侥幸杀了朱四。娇声呼喝,声色俱厉。
一时,四面护卫刀剑齐施,狠命地向楚天涌来。但见刀光霍霍,剑影漫天,必欲置楚天死地而甘心。
场中,楚天悠然躲避,不疾不徐,刀剑堪堪及体,便顺滑而过。运起清虚幻渺身法,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楚天背负双手,飘忽无踪,内心平静无比,见今日若干人等围攻,好奇心大起,便当这些人等喂招之用。身法愈来愈纯熟,内心兴奋异常,渐渐融合在武学的境界之中。
过了半个时辰,三十余人久攻不下,人困马乏。骏马扑鼻,昂首嘶鸣,马上之人各个已是汗流浃背,疲累已极。
红衣女子不依不饶,不断催促手下死命进攻。并撤出少部分人马,在旁休息,之后再补进战圈,一时人马喧嚣,战得天昏地暗。
就在人喊马嘶,拼力攻杀的当口,却听得左面林中传来一声叹息。叹息声在偌大的喧嚣中,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际。
红衣女子冷声喝问:“何方鼠辈在此偷看,我郑家庄于此办事,无关之人速速离去,不然累及自身,当有性命之忧!”
“哈哈哈!”林中传出爽朗的大笑,震得在场之人耳鼓发麻。“郑家小姐,老夫劝你急速罢手,速返庄园,尚可保得性命,如再执迷不悟,悔之晚矣!”
楚天听得林中之人话语,方才明了这队人马原是郑家庄的虎狼之师。怪不得蛮不讲理,飞扬跋扈。心中火起渐大。
却听红衣女子—郑家小姐喝道:“少废话,本小姐劝你速离此地,不然待收拾小贼后,老匹夫!便当心你的狗命!”
“唉!江湖当真奇诡,好言相劝屡遭谩骂,几大山庄,凭借昔年围攻”搜魂书生“之功,得天下英雄爱戴推崇,竟不想依此存活于江湖,飞扬跋扈,难以理喻。天作孽犹可活,老夫亦是无能为力!”
“唉!天可怜见,几大庄灭庄之际已不远矣!”言罢,声音渐渐不闻。
“老匹夫,你竟敢诅咒我堂堂郑家庄,待本小姐擒住你,定叫你生不如死!”说罢,急速挥手,命护卫加紧围攻。
楚天听得林中之人发话,亦是吃惊不小。自己在场中游走,他人到得百丈之内,却未发觉,自烈阳神功练至六层后就未有逃过耳力之人。神色不禁暗下来,心道:“看来江湖上高人众多,自己这点微末之技不足道哉!”
临江楼便是郑家狗贼拦阻于我,今日又在此遭受无妄之灾,如非练得上乘武功,寻常之人怕是早已做了刀下亡魂,不知有多少无辜丧命在郑家庄这般恶人手下。
楚天内心愈想愈惊震,“弘扬正义,仗剑江湖”师尊的教诲犹然在耳。思量到此,目光渐渐冷酷,一丝杀意浮上心头。
随即,冷冷地道:“尔等听着,小爷良言相劝,即刻散去,回返庄中,弃恶从善,还可苟活些时日,如若不然,此地就是尔等葬身之地!”
“住嘴,你这小贼,我堂堂郑家庄,纵横江湖数十年,哪个敢惹,哪个敢碰!今日,算你瞎了狗眼,还妄言弃恶从善,真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脸上捋须,不叫你死在此地,郑家庄还有何面目存此世上!”郑小姐愈加疾言厉色,其狠毒之心彰显无疑。
“也罢,送佛送西天!前番已经杀了人,亦不差再多今次!”楚天话落掌出,立时便有两名护卫头身分离,鲜血飞溅,暴洒空中。
护卫们杀得时辰已久,俱都杀红了眼,早已不顾生死,见到飞扬的鲜血,愈加激起内心的暴戾之气,死命抢攻,至死不休。
楚天杀出真火,手下更加狠辣,掌掌见血,转影换形,影至血出,头颅飞抛。
血在喷洒,此起彼落,人马一个个倒下,地面已成红色,殷红的鲜血汇聚一起,变成小溪在草丛中流淌。战马头碎骨裂,五花内脏流满一地。
不消片刻,三十几个活生生的生命,三十多匹雄壮的战马,皆支离破碎地躺在大地。
三十几个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颈腔里,鲜血仍自汩汩地向外流淌。场面,惨绝人寰,恐怖已极。生命如草芥,就这样轻易地飘然而逝,缘由无非是一声轻喝。
郑小姐一动不动,如死尸般地呆立当场,眼中已没了恐惧。有的只是迷茫而空洞的目光,傻傻地目视前方。
太阳慢慢西斜。
郑小姐——郑香香耳际犹自回响一个声音:我不杀女子,并非女子有多好,而是感念娘亲之故。感念只有一次,亦算是你的幸运!如有下次,楚某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俱都走向极乐,香消玉殒……
第6章
第6章(本章免费)
女子一直向后退着。楚天面上无一丝表情,漠然地伫立在晚霞之中。悠长的身影,迎着落日余晖,宽阔的巨影投进无边的森林之中。
女子瑟瑟发抖,长发遮面,眼神中惊惧得好似已失去魂魂。
楚天不知女子为何如此,而从女子的惊恐中感到自己犹如魔鬼一般,令人恐惧到极点。
良久。
女子再无可退,依在两棵巨树间,手捂稣胸,恐惧地看着楚天。楚天疑惑万分,面容稍霁,平缓地问道:“姑娘,双怪已去,缘何如此惊恐!”
女子抬眼看着楚天,乱发遮面,娇躯颤抖,惊恐依旧。见楚天神态平和,好半天才啜啜地道:“你是楚天?”
“正是!”
“你便是现今江湖所传的‘搜魂修罗’楚天?”
楚天不禁茫然,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搜魂修罗?谁是搜魂修罗?”
“楚天,长疤、黝黑、破衣烂衫,已经传遍江湖!今日,除赤红血掌尚未得见,其他皆已见到!”
“姑娘,楚某实在不知江湖所谓流传之事,不知如何说来?”楚天依然伫立风中。
“临江楼以及密林山道草地两起血案是否你所为?”女子惶恐地问道。
楚天听罢,顿时了然,肃然道:“不错,两起血案确是楚天所为!不过这同搜魂修罗有何相干?”
见楚天承认两起血案之事,姑娘原本尚存的一丝幻想也荡然无存,心中更加惊惧惶恐。
楚天见此,茫然问道:“姑娘何故如此惊恐,难道楚天乃魔鬼不成?”
女子一直盯着楚天,好一阵也未见到楚天有何突施辣手的举动。心中稍微放宽,再次凝神看看楚天,惶惑地道:“你不杀我?”
闻听女子如此话语,楚天亦惶惑起来,更加茫然:“我为何要杀你?”
“你真的不杀我?”女子仍然不相信。
“楚某想不出有何理由杀你,难道你一直以为我要杀你不成?”
“江湖传闻,搜魂修罗楚天,杀人如麻,从不留活口,难道是谣传不成?”女子神情稍微放松。
“江湖真如你所言吗?”
“如今,江湖因你已是风起云涌,传说昔年搜魂书生转世重生,更加残忍暴戾,乱杀无辜,天下武林现已广发英雄帖,商议剿杀搜魂修罗,你难道不知?”
“不过旬日,却有如此传闻。唉!师尊当年何其孤独,些许小事便引得江湖一片血雨腥风,缘何如此?”稍顿,又接着道:“姑娘,两起血案皆事出有因,其中曲直,非几句言语能辩白清楚,不过,楚天绝非乱杀无辜之人!”
“江湖传言难道是讹传不成?”女子惶恐渐去,语气亦平稳许多。
“江湖传言,未必讹传,亦非真情。所谓传言,其中有楚天之语否?几大山庄消息何来,因何如此,未辩是非曲直便认定楚天乱杀无辜!看来,江湖上亦尽是趋炎附势,颠倒黑白之徒。”
“杀人是否真实,难道这也算是颠倒黑白?”女子胆气壮了起来。
楚天表情依旧,看着女子,慨然道:“据楚某所闻,郑家庄乃一介武夫所立,依剿杀搜魂书生而得江湖同道拥戴,生意通达四海,家丁护卫数以千计。金钱所致,畅通无阻,已隐然凌驾州县官府之上,颐指气使,稍有微词,便祸及生死,视性命如草芥,不知多少良善惨遭欺凌,难道这也是英雄豪杰所为?”
稍顿,楚天又道:“江湖道义何在,天下公理何存!一言不合便断人生死,这难道不是乱杀无辜,残忍暴戾吗!”楚天说罢,眼中已现出森冷的怒意。
女子顿感紧张,但却察觉到楚天已没有杀己之意。随即幽幽地叹道:“你所言亦不无道理,然江湖平静三十年,非几大山庄鼎力相扶,偌大江湖怎会如此平静?”
“哈哈!”楚天听罢不由狂笑:“风平浪静?平谁家之风,静哪家之浪?天下百姓风平浪静吗!楚天出道江湖不过月余,却屡屡听闻惨祸不断,百姓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奸佞当道,惑乱朝纲,宵小败类,欺压良善,横行乡里,难道这亦属风平浪静?”说罢,举目四顾,仰天长叹。
女子听罢楚天所言,亦不由垂头不语。料不到楚天如此悲天悯人,这与江湖传闻差异何其巨大,不禁双目直直地看着楚天。剑眉如飞,鼻梁挺直,寒星一般的双眸,长疤斜贯,英俊凄冷,健硕诡异,深邃如潭。一时绝难望到深处,讳莫如深,好奇之感盈满心胸。
楚天未再言语,平静地沉思,静静地伫立原野之中。
天,完全暗了下来。
夜,已经来临。
楚天沉思良久,才忽然意识到身边尚有个女子。望了一眼女子,平静地问道:“在下沉思冥想,慢待了姑娘,不知姑娘仙府何处?”
女子见楚天怒意渐去,神情稍定,欲言又止。稍后,幽幽地道:“小女子不知大侠与郑家庄有何冤仇,不然何至有此狠辣手段,既然大侠行事如此,想来亦有不得已的缘故!承蒙大侠援手,救小女子贱命,我便如实相告!”
女子顿了顿,又道:“小女子贱名‘柳如烟’,家父乃是扬州柳家庄庄主柳邙,江湖人称‘千叶圣手’。”
“柳家庄,柳邙,千叶圣手!”楚天自言自语。脑际中回想师尊所言,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柳如烟看着楚天神情,见楚天沉思自语,似是回想什么,亦微感奇怪。楚天思虑良久,方开口问道:“柳姑娘何以到此,如何遇上凉山双怪?”
柳如烟神情凄然,叹了口气,幽幽道:“不瞒大侠,约在一月前,家父接到郑家庄庄主郑天刚书信,其大意是邀请五大山庄派人到郑家庄共商大事,因几年来江湖中接连出现武林高手被杀,亦包括郑家庄少庄主郑锦豪被杀等事件,欲共商并准备确定五大山庄连横之事。”
稍停,又道:“近几年江湖武林高手时有失踪被杀,俱都感到江湖虽是表面平静,内中却是急流暗涌,将会孕育一场空前浩劫。郑庄主提议五大山庄及早商讨对策,而家父亦早有此想,但终因五大山庄各自为政,独尊一方,表面上因生意和江湖事务时有走动,暗中却互不相让,因此连横之事迟迟未决。”
说到此,柳如烟因伤势咳嗽起来。
待血气平复,又道:“此次接到郑家庄书信,家父重视非常,愈发感到江湖危机迫在眉睫,由于京湘盐路不畅,时有劫匪出没,致使我柳家庄生意每况愈下,家父心急如焚,实是无暇他顾。家兄柳虹飞奉爹爹之命,赶赴郑家庄,却不料途中遇伏,险些丧命,爹爹接到郑天刚老庄主的书信,便派小女子急速赶来!”
说到此,眼泪盈盈,气闷当胸,不禁呜咽起来。
柳如烟抽泣了好一阵子,情绪才渐渐平复,凄然道:“小女子自离扬州,晓行夜宿,却不想在汾州与凉山双怪相遇。这两个淫贼百般侮辱小女子,手下气不过,遂围攻双怪,怎奈双怪武功奇高,先后伤亡三十几人。但双怪却不立下杀手,一路跟踪,对小女子百般调戏。终于在此地,将小女子一行拦住,痛下杀手,小女子所带四十余名护卫只两人逃出生天,回返山庄报信,其余则无一活命。”
说罢,又已泣不成声。
楚天听罢,心中亦是伤感。心道:柳家庄庄主“飞叶圣手”柳邙亦是当年参与剿杀师尊之人,自己将如何对待柳姑娘?看柳姑娘性情比之郑家庄郑香香差异如此之大,各大山庄也并非都是蛮横之人。临行,师尊曾嘱咐:人在江湖,但凭性情使然。趋炎附势、苟且偷生、欺凌弱小,当非大丈夫所为!
楚天心中反复思虑,抬头看着柳如烟乱发遮避的面容,欲言又止。
良久,才缓缓地道:“柳姑娘还能行路否?”
柳如烟闻言,将要起身,立时便感到浑身像散了架子。左臂和大腿右侧的伤口隐隐作痛,气血一阵翻腾。挣扎着站起,已是摇摇欲坠。
楚天见此,平静地说道:“柳姑娘,此番打斗受伤,恐伤口已污浊,应及早包扎为宜!”
“大侠说得不错,但小女子自带金创药亦因打斗不知失落何处!”说罢,微感凄然。
“柳姑娘,听你所言,楚天形貌怕已是传遍江湖,入得集镇恐有不便。如你不弃,请随我至一隐蔽之所如何。”楚天温和说道。
直至现在,柳如烟才听到楚天有了近似常人应有的语调和神情。从恐惧、惶恐、忐忑以致平静,直至现在微感暖意,短短时刻内,内心经历了如此多的感受。听罢楚天言语,自身不便走动,心内又开始惶惶然。
看到楚天相询的目光,面上浮现一丝愧色,口中细如蚊蝇:“小……女子……身体不适,实难行走,这如何是好?”说罢,垂头不语。
楚天久居深山,对男女之事并无过多顾忌,不禁开口道:“这个倒不劳柳姑娘担心,你且随在下走动便是!”
柳如烟满眼疑惑:“小女子如何走动!”
楚天阔步行来,未顾忌其他,伸出如山巨掌,右手轻带柳如烟右臂,微一挫身,左手托扶,便将柳如烟背负在身。
柳如烟未曾想到楚天如此,想推拒已然不及。略微挣扎一下,却是徒劳无功,只得任由楚天背负。嫩脸微红,楚天却无法见到。
“柳姑娘,请抓紧楚某!”楚天一声轻喝,微提真气,身子立时便如鲲鹏展翅,腾空而起,柳如烟身心一沉,不由抱紧楚天颈项,身子紧紧贴在楚天后背。但只见楚天脚踏虚空,右臂凌空下按,挥手间,二人已如苍鹰下击,急速而去。
柳如烟紧闭双眼,但觉双耳生风,一颗心已提到嗓子眼,死命抓紧楚天,生怕落下。待疾行一阵,柳如烟方才慢慢睁开双眼,这一惊非同小可。
转头下望,脚下,漆黑的夜晚,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到树木河流簌簌向后倒去,随着楚天身形起伏,恰似腾云驾雾一般,一颗心紧张得突突乱跳。
楚天虽是背负柳如烟,并未影响前行的速度,只感觉有两团软软的东西紧靠脊背,随身体上下起伏,摩娑颤动着,倍感舒适。楚天从小到大从未有此奇妙的感觉,身体立时有些异样。
然身悬空中,并未多想其他,仍是御风而行。楚天目光如炬,双目已无昼夜之分,群山远景,尽在眼中,边行边辨别方向,将近行了一个多时辰,已疾行百十余里。
柳如烟趴在楚天背上,感到安全无比。宽厚的脊背温暖厚实,托着嫩臀的大手,掌心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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